進也這陣子一直住在「拉.席納」。和以前不同的是,白天他開始去學校了。所長的一句話似乎發揮了極大的效果。
「我爸說的『證據』就是這個,他知道哥把這個送給我,我一直很珍惜。」
畫面一亮,進也就大聲說道。
就這樣,偶爾到事務所來玩的進也被其他調查員戲稱為「內定錄用者」。
進也用手掌包覆住球,慢慢地搖了搖頭。
「你們要玩沒關係,等一下可要好好打掃。這個季節的阿正,我們可是像處理未爆彈一樣小心翼翼對待的。」
我們在這個事件裡看到的,是夾竹桃冬天晦暗的部分。但是即使如此,我們並不會放棄期待夏季的來臨。
為了把它挖出來,還是需要仰賴我的鼻子和四隻腳。人類和_圖_書的記憶和方向感實在很不可靠,要不是我把小加代和進也拖到正確的方向,他們不曉得還要瞎找到什麼時候。
NO.8的投藥實驗資料被銷毀,名單也消失了。警方只能積極呼籲過去曾經接受大同製藥援助,借用過球場的孩童和雙親,能夠秘密地、迅速地挺身而出。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如諸岡先生所願,受到了保護。
「好痛!嘿,不要咬人啦!不要拉啦!喂!」
忽然,進也盯著畫面站了起來,呢喃:「是那個啊……」
「咦,不得了,好像有大事發生耶。」
回到事務所的小加代,打開門劈頭就這麼說。
諸岡先生被逮捕之後,數日內交代了一切。大同製藥的關係者們則需要花更多的時間這麼做,不,今後也需要吧。他們有太多非交代hetubook•com•com不可的事了。
(全書完)
滲有克彥汗水的球,那顆在大同製藥球場創下紀錄時的紀念球。陽光灑在河原,河面閃耀得像全新的硬球。天空則是真正的、完美的藍。
「我可以開電視吧?」
迎接初夏,又到了我掉毛的季節。在又滾又跳的我們周圍,細毛就像羽毛般漫天飛舞。咦咦?小加代在笑。
我看著拿著紀念球的投手,心裡想著別的事。
進也不斷地思考,父親所說「你擁有的重大證據」究竟是什麼。
「不用擔心,一定沒問題。」小加代說,然後突然側頭望向進也。「你一定很尊敬令兄吧?」
「不尊敬也不憧憬,我只是喜歡我哥而已。我最喜歡我哥了,如此而已。這個答
和*圖*書案可以嗎?」
「不。我覺得這是最棒的回答了。」
我曾經聽說過,每年到了夏季大會季節,甲子園球場周圍就會開滿夾竹桃花,迎接再度歸來的球員們。鮮紅的花朵美麗地襯托出綠色的球場,就像字面所說,為球場上展開的激戰錦上添花。
我凝視被進也的手指擋住一半的「克彥」這個名字。
「哦,是完全比賽。」所長拉過椅子,坐近電視。
他還是搖搖頭,然後仰望小加代,露出初次和我們邂逅時相同的笑臉,回答:
過了話題喧騰的熱頭,案件轉向任何一件聳動的事件都附帶的,充滿報告、證詞、法律用語的、名為「公開審判」的獨立王國。諸岡先生遭到羈押,他沒有請求保釋,只是靜靜等待那一天的來臨。
進也動作之前,所長按下了開關。他的眼睛滿和圖書是笑意,對著小加代輕輕點頭。
進也總算放開我,一屁股坐上沙發。真是受不了,我躲到房間角落,捲起尾巴。
克彥的紀念球原封不動地留在當時埋下的地點。
「嗯……」
不只如此,這陣子他和小系的衝突也比較少了。不,兩人還是常常地發生激烈衝突,但是衝突的性質逐漸改變了。以前是像小鋼珠一樣胡亂衝撞一番,這陣子則是像撞球,會去算計對方的反應。簡言之,就像是在享受衝突。真想對他們說:隨你們便吧!
「不開電視嗎?今天是決定東東京代表的總決賽吧?」進也並沒有特定對所長或小加代的其中一人說。「你們不喜歡棒球嗎?不會吧?」
「那是憧憬嗎?」
我也這麼想。同時,不只有小加代和我,似乎有誰也這麼說著。我的耳朵清楚聽見了,那聲音在吹來的夏季
https://m•hetubook•com•com芬芳的風中這麼回答。
「哎呀,你們什麼時候握手言和的?」
在接聽電話的所長辦公桌旁,進也積極地纏著我玩鬧。真是的,這傢伙最近莫名其妙地就愛招惹我,真是傷腦筋。進也大概覺得他是在陪我玩,事實卻完全相反。而且,我最討厭人家搔我癢了。
接受採訪的,是個平頭上滿是汗水的高個子投手,曬黑的臉頰一片潮|紅,似乎不全是因為熱,他看起來很激動。
「不要緊嗎?這個真的可以檢驗出NO.8嗎?會不會因為太舊了,驗不出來?」進也摩擦著沾滿泥土的硬球說。
「那樣才不會惹麻煩。而且與社會妥協,不引起麻煩——這種經驗有時也是必要的。如果你將來真的想在我們這裡工作,更需要去上學。去體驗一下天經地義的學生生活吧,就算只是將來拿來當做閒聊話題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