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犯人是女的吧?看到洋裝覺得很喜歡……」
負責樓內雜務的龜奴——在院樓大門左邊的圍牆周圍打掃。
「對!所以那個人告訴瀧子,有個好辦法可以幫她到滿州,再把仲介商介紹給她。仲介當天帶著瀧子先繞到『福壽』,而不直接去港口。這件事,那個人事先也知道。」
「好像還有白色的東西。我以為是內衣,就沒有多看。」
「東西呢?藤堂瀧子用這塊包袱布包了些什麼東西吧?」
陽太郎——在二樓自己房間裡睡午覺。
阿春(丫鬟)——在二樓為新來的妓|女打掃房間。當時正在打掃小菊以前的房間。此外,牡丹、菖蒲、百合、夕顏、水仙、杜鵑和小藤等幾個妓|女都表示,當時是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
「啊……是。」
「不是啦。是她自己跑來找我的。就在前天,她說自己的名字叫做高井瀧。還說,想去滿州當妓|女,聽說我在當仲介,想請我帶她一起去。」
「……總之啊,自從事件發生以後,還沒有人走出妓院,可以確定的是,那件洋裝和七萬元都還在樓裡。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把這些東西找出來。」
「你是在哪裡認識這個女人?」
「不,譬如說井原一直住在這兒的那https://m.hetubook.com.com幾天,他曾叫誰幫他跟瀧子聯絡,那個人便趁這個機會得到瀧子的信任……而且也是那個人通知瀧子,井原死訊的。」
刑警的舌頭嘖了一聲。
如果是瀧子自己扔掉這幾樣物品的話,可能的範圍就限定在這幾個地方了。
「我知道裡面包了一件褐色的夏季直筒洋裝。」
因為瀧子的嘴裡和打破的彈珠汽水瓶裡都散發出一種特有的氣味。
「所以,那個人知道瀧子要帶著七萬元前往滿州。」
由於先前已有美津的先例,所以現在不必等到解剖結果出來,就可以推測瀧子是死於氰化鉀中毒。
刑警們感覺很困惑。
他說的「好像還有白色的東西」,會不會就是從老富翁那兒拿到的七萬元呢……?七百張的百元鈔票,即使跟夏季洋裝放在一起,只用一塊包袱布也能包得起來。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殺。
鍋爐房門跟大窗戶都從裡面上了鎖,只有那個小型通風口的鎖是打開的,但小窗的面積只有人的腦袋那麼大,不可能從這兒進出浴室。
但是以上這十二個人都有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從自己的房間走進浴室,讓瀧子喝下彈珠汽水,把她毒https://www.hetubook.com.com
死之後,再回自己房間。
如果混在一群妓|女裡面,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到達滿州。
而當時待在玄關的龜奴,或廚房、帳房裡的那些人都沒見到莊介和那名龜奴走進樓內。
而瀧子又為何會在這兒喪命?
由此推斷,只有「福壽」內部的人才有可能殺死瀧子。
換句話說,可以視為他們倆一直都在樓外。
仲介、帳房先生、阿民和新來的兩個女孩——瀧子死亡的時候,這五個人都在帳房裡。
「假設犯人的目的只是為了殺掉瀧子,那麼偷錢和偷洋裝的行為,等於排除偽裝自殺的可能。」
「難道連瀧子的長相都聽說了?」
在這裡還必須說明的是,因為除了浴室之外,一樓所有房間的窗子都是從屋裡反鎖。除了自稱在打掃玄關的那個龜奴,當時人在樓外的另一個龜奴和莊介,他們即使想要進入樓裡,也必須經過玄關旁的帳房或廚房才能進得去。
瀧子雖是女流,但也是「天滿團」的幹部。而且團員對她的評語甚至比井原還好。
這些人的證言也算是一種不在場證明。
「她有說需要錢嗎?」
所以,以上這些人被排除在嫌犯之外。
「但瀧子也可能是自殺。只是https://m•hetubook•com•com剛好當時有人走進浴室,看到了那筆錢,就把錢給偷走了。」
阿卷(丫鬟)——在一樓靠玄關的轉檯室,正把半衿縫上和服的領子。
於是,不論是否具有不在場證明,院裡每個人都受到警方嚴格徹底的搜查。
但事件發生的當時,「福壽」樓內並沒有客人留宿,花店和水果店的人雖然來過,卻只進入廚房,馬上就離開了。
「女人就是這樣啦。」
剩下的其他人對自己當時的所在證言如下:
「倘使瀧子是被殺害,那麼,殺她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那七萬元?還是因為瀧子本身的問題?或者兩者皆是?」
當時,走廊上沒有人,從這兒悄悄跑進浴室,是不會被人發現的。
打開彈珠汽水瓶時使用的T型木片,掉落在屍體的旁邊。
刑警進一步對院裡所有的人進行調查,先剔除具有明確不在場證明的人。
而她表示想去當妓|女,也不是為了前往滿州,而是想要走進「福壽」的大門,想要死在這兒。也因此,她才故意去找那個經常進出「福壽」的仲介。——這種推論也可以成立。
「有沒有可能是從井原卓造那兒聽說的?」
莊介——在院樓大門右邊和院樓後方的圍牆周圍打掃。
阿德婆、冬實和_圖_書、小菊和小櫻都在廚房。
「還有呢?」
「不是已經拿到七萬元了嗎?」
然而,如果事實果真如此,那麼包袱裡的東西到哪兒去了?警方只在那件短大衣的口袋裡,找出一個裝著四百元的皮包。
還是因為她事前知道井原卓造死在這兒,所以才故意去找這個仲介?
「快去仔細找一找!廁所裡面、還有外面……包括圍牆外面,看看有沒有那件夏季洋裝和白色的東西。」
這筆錢既然不在井原卓造身上;一定是在相當於老婆地位的藤堂瀧子手裡。
老闆娘——因為身體不舒服,在二樓自己的房間裡睡覺。
仲介人一臉茫然的回答。
「是的。那時我把今天的行程告訴她了。先到曙町的澤之家,然後到真金町的福壽、立波樓、河井樓……轉過這幾家妓院,黃昏時才去港口。」
刑警推斷,瀧子肯定是打著這種如意算盤。
負責拉客的龜公——在打掃玄關。
從這種狀況來看,瀧子似乎是因為悲痛井原之死,汽水裡加入預先準備好的氰化鉀,然後一飲而盡。——換句話說,她可能是自殺。
「是!……在曙町……還有另一個叫京子的女人,我們到她店裡去接她的時候,包袱重新包過,那時我偷看了一眼。洋裝的領子上,別著一個很大的紅hetubook•com.com色玻璃珠胸針。」
除了兩個門之外,浴室裡還有一個大窗戶和小型通風口。
「所以等瀧子到了『福壽』之後,犯人先把她毒死,再搶走那七萬元囉?」
相同的,偷走瀧子隨身物品的犯人,也很可能就在這十二個人當中。
站在這兒的所有人……包括刑警、鑑定專家、還有老闆娘,嘴唇都是慘白的。
但她去找的仲介會經過「福壽」這件事,難道只是一個單純的偶然?
浴室的入口有兩個,正門面向走廊,另一個小門在清洗處的側面。從這小門走出去,旁邊就是燒熱水的鍋爐房門。
「可是犯人為什麼不但偷了錢,還把那件夏季洋裝也一起偷走?」
因此,進出浴室的通道只剩下面向走廊的正門。
「夏季直筒洋裝?」
原本就讓人冷得發抖的浴室,現在有個死人躺在地上。
「沒有。再說她年紀也不小了。我本來不太想理她。但是她又說,旅費她自己出,只要把她帶到那邊,再給她介紹一家妓院就行了。」
「她知道你要來『福壽』?」
刑警焦躁地問道。
「連洋裝一起偷走?」
多代子——在二樓自己房間裡看書。
「如果是為了錢,犯人怎麼知道瀧子身上有那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