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兵權
五七 蛇勢

語曰:「投兵散地,則六親不能相保;同舟而濟,胡越何患乎異心。」孫子曰:「善用兵者,譬如率然。」何以明之?
曹公征張繡,荀攸曰:「繡與劉表相恃為強,然鏽以遊軍仰食於表,表不能供也,www.hetubook.com.com其勢必離。不如緩軍以待之,可誘而致也。若急之,則必相救。」曹操不從,進至穰,與繡戰。表果救之,軍不利矣。
故孫子曰:「善用兵者,譬如率然;率https://www.hetubook.com.com然者,常山之蛇。擊其頭則尾至,擊其尾則首至,擊其中則首尾俱至。」或曰:「敢問可使如率然乎?」孫子曰:「可矣。夫吳人之與越人相惡,當其同舟而濟,則相救如左右https://www•hetubook•com•com手。是故,放馬埋輪,不足恃也;齊勇若一,政之道也。」此之謂矣。
袁尚既敗,遂奔遼東,眾有數千。初,遼東太守公孫康恃遠不服,曹公既破烏丸,或說公:「遂征之,尚兄弟可擒也。」公曰:www.hetubook.com.com「吾方使康斬送尚、熙首,不煩兵矣。」公引兵還。康果斬送尚、熙,傳其首。諸將或問曰:「公還而康斬尚、熙,何也?」公曰:「彼素畏尚、熙,其急之,則并力;緩之,則自相圖,其勢然也。」
漢宣帝時,先零為寇,帝命趙https://m.hetubook.com.com充國征之。引兵至先零所在,虜久屯聚,解弛,望見大軍,棄車重,欲渡湟水,道阨狹,充國徐行驅之。或曰:「逐利行速。」充國曰:「此窮寇,不可追也。緩之,則走不顧;急之,則還致死。」諸將校皆曰:「善。」虜果赴水,溺死者數百,於是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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