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西蜜看著少女,慢慢搖頭。「不,安尼說得對,沒有其他辦法。我雖然不喜歡這個決定,但他確實能幫你們。」她停頓,「或許他註定該幫你們。」
「他真棒。」少女打從心底感到佩服。
魁剛依然盯著他,接著緩緩靠向椅背,面露微笑。「或許我殺了某個絕地,奪走他的劍。」
西蜜再次抬眼,以眼神表示彼此都知道這個重大秘密。
魁剛仔細觀察。「既然你能參賽,你一定擁有絕地的反應能力。」這番恭維讓安納金笑得合不攏嘴。恰恰又把舌頭吐向大碗,想再勾住一塊食物,但魁剛這次已做好準備。他飛快伸出一手,以拇指和食指瞬間掐住剛耿族的舌頭。恰恰僵住,張著嘴,舌頭被擒,只能瞪大兩眼。
「妳確實說過,媽。」男孩凝視母親,拒絕低頭。
恰恰想說些什麼,但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咕噥聲。魁剛放手,剛耿族的舌頭縮回嘴裡。恰恰苦悶的揉揉嘴。
魁剛站起,走向窗戶,透過厚玻璃凝望屋外風沙。「賽艇競速,」他沉思,「如果妥善利用,貪婪能成為有力盟友。」
西斯誕生於約兩千年前,是崇拜原力黑暗面的教派,堅信「否決力量就是浪費力量」。一名叛逆絕地創立了西斯,他是愛好和諧的同伴中唯一保持不同見解的反對者,從一開始就明白原力的真正力量並非源自光明面,而是黑暗面。這種信念不被絕地議會贊同,他和絕地武士團因此決裂,帶著自身知識和技藝離開,暗自發誓要打垮排擠他的人。
「你做了正確選擇,歐比王。」他壓低嗓門,向年輕弟子擔保。
C─3PO看著他們。「你們好嗎?在下是公關機器人,受過訓練,擅長機器人親戚……習俗和人類……」
西蜜默默站著,努力思索,終究搖頭。
「安納金!」母親的嗓門將他定在原地,臉孔嚴肅繃緊。「安納金,他們為何在這兒?」他看著她,困惑不解。「沙塵暴來了,媽,妳聽。」
安納金聳肩。「我前幾天才給他起了名字,但我忘了把編碼輸入他的資料庫,不然他現在就能告訴妳他叫什麼名字。」
在風暴中艱難行走時,安納金的心思轉往別處,想著佩咪,想著有機會帶她回家見母親,想著對她展示自己的作品,想著能再牽她的手一段時間。這令他情緒激動,開心又慌張,也為此自豪。他也想到身旁的農夫,雖然他相當確定對方不是農夫,那人攜帶光劍,只有絕地才佩帶光劍。真正的絕地武士即將登門拜訪,這簡直是痴人說夢,但是安納金憑直覺相信自己沒弄錯,是某種神秘力量把這一小群人帶來他面前。
「我正在製造一臺機器人,」安納金立即宣布,急於向佩咪展示。「妳想看嗎?」
「我們的飛船受損,」佩咪代答:「除非能修好,否則我們會被困在這裡。」
絕地把雙臂抱在寬胸前。原力是難以理解的複雜概念,它根植於萬物的平衡之中,它的每一次波動都可能打破這種平衡。絕地的使命就是維持這種平衡,隨著原力的步調和意志行動。但原力不只存在於一個層面上,想精通它的各個層面,需要一生的光陰——甚至不夠。
「啊咧,」安納金急忙解釋:「他有點錯亂。」
「妳看過賽艇競速嗎?」安納金改變話題,試著消除她的不自在。
但這不會阻止他去做自己和_圖_書認為必須做的事。他要查明關於安納金.天行者的真相、這孩子在生命原力和統一原力之中的位置,他要知道這男孩註定該成為什麼樣的人。
幾分鐘後,他伸展身子,躺在地板上入睡。
魁剛上前。「在下是金魁剛,這位是恰恰冰克斯。」他指著以雙手胡亂比劃的耿族。
她收下膠囊。「謝謝。」她抬眼又低頭。「非常感謝。請原諒我的無禮,我猜我永遠沒辦法習慣安納金的出其不意。」
不久後,大夥坐下來共進晚餐,屋外的沙塵暴依然呼嘯駭人,與室內寂靜形成強烈對比。魁剛和佩咪坐在桌子兩端,安納金、恰恰和西蜜坐在側邊。安納金以孩子的方式描述奴隸生活,絲毫沒為此感到差愧,只是將此視為生活中的一個事實,想和新朋友分享自己的人生。西蜜對兒子的社會地位持保護態度,試著讓訪客明白母子倆的嚴峻處境。
世間以為西斯滅絕時,他走出藏身處。一開始,他孤獨一人,但日漸衰老,加上後繼無人,因此他出去尋找弟子。他找到一個,把對方訓練成大師,那人日後再另覓徒弟,傳承大業。但無論何時,只能有師徒兩個西斯,以免重複老一代西斯的錯誤,教派中不再有權力之爭。他們的共同敵人是絕地,不是彼此。為了和絕地鬥爭下去,他們必須保存自身。
「先對付絕地,」他輕聲建議:「如此一來,你就能毫無阻礙的把女王帶回那卜、簽署條約。」
恰恰心滿意足的大啖美味熱湯,心不在焉的聽著談話。聽見男孩這番話時,他發出刺耳聲響,打斷談話。大夥轉眼看他,他尷尬的低頭,裝作沒看見。
魁剛望向漆黑窗外,沙塵暴已退,風勢減弱,外頭一片寂靜,夜晚溫和宜人。絕地大師回顧自己的人生,知道絕地議會對自己的評論。他為人任性,做抉擇時甚至可算是魯莽。他身強體壯,卻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力氣。但是,制定規則不僅僅是為了控制行為,也提供理解原力的途徑。他聆聽良知的指引而違反規則,這麼做真的大錯特锴?
達斯.魔不耐煩的等候答覆,怪異臉龐上的黃眼閃爍興奮和期待的光芒。達斯.西帝感到相當滿意。
他熟悉自己的弱點,他應該更關注「統一原力」,卻太傾向於「生命原力」。他發現自己關注生活於當下的生靈。他不太關心過去和未來,不太關心曾經或即將占據某個時間和空間的生物。
一開始,他隻身一人,但絕地武士團中一些人和他抱持同樣信念、在他鑽研原力黑暗面時追隨他的那些人也在不久後加入,加上一些招募而來的成員,西斯障營很快擴增至五十多人。他們唾棄「團結合作」與「和諧一致」之類的觀念,而是相信成王敗寇、不擇手段。西斯開始建立與絕地敵對的組織,這個團體不是為了服務,而是為了統治。
「媽!媽!我回來了!」他興奮喊道。
「如果畢伯首長說的是事實、那卜瀕臨滅絕?」
魁剛難以成眠,因為這個男孩——這個男孩!他有些特別。男孩的胸口上下起伏,根本不知道魁剛站在門口。這個男孩很特別,魁剛對西蜜.天行者說過,她也同意,她跟他一樣察覺到這點。安納金.天行者與眾不同。
絕地大師注意到西蜜的眼神,看出她的驚恐,耐心等待她的答覆。
「我是西蜜.天行者,」她伸出一手。「我和安納hetubook.com.com金很高興你們來做客。」
魁剛對他的熱情回以微笑。「我相信你能,但你也看到我們去瓦頭店裡買東西,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弄到所需零件。」
他們抵達奴隸區,眾多茅舍雜亂堆疊,宛如蟻丘,透過共用墻壁和螺旋樓梯彼此串聯。沙塵暴把人群驅進遮蔽物,茅舍前方的廣場因此空蕩。安納金帶著自己看顧的幾人穿過濃密沙塵,推開家門。
R2─D2無聲滑來,發出尖銳的嗶鳴哨聲。
同伴死盡、唯我獨活的那名西斯明白這點。其他人拋棄耐心時,他將其視為美德。他把狡詐、詭秘和謊言做為行事根本——被他人唾棄的昔日絕地美德。西斯自相殘殺時,他袖手旁觀。大屠殺結束時,他躲躲藏藏,靜候良機。
「共和國在這種地方並不存在,」西蜜立即打岔,口吻嚴肅。「我們必須靠自己生存下去。」
安納金在臥室向佩咪展示C─3PO。機器人躺在工作檯上,目前處於關機狀態,因為男孩正在為它製造金屬蒙皮。安納金完成了內部線路的組裝,但它的軀幹、雙臂和兩腿依然裸|露,腦袋依然少了一眼;男孩昨晚為了安裝視覺折射器而把那顆眼睛拆下,至今仍攔在一旁。
西蜜.天行者這次沒說什麼,只是眉頭緊蹙,身子僵直。
男孩清清喉嚨,鼓足勇氣。「你是絕地武士吧?」
是生命原力綁定他,賦予他感性、理性和靈魂。
到最後,西斯自我毀滅,成員們先殺害領袖,接著自相殘殺。在首波血戰中倖存的幾人也立即被警覺的絕地收拾。僅堇幾星期內,西斯悉數滅絕。
「天啊!好丟臉!」C─3PO迅速掃視自己的骨架肢體。「我的零件都露出來了?老天!」
「我能幫忙!」男孩立刻宣布,急於協助。「我什麼都修得好!」
「我相信魁剛不想讓妳的孩子有任何危險,」佩咪突然開口,對母子倆之間的糾紛感到不安,試圖緩和氣氛。「我們會另外想辦法……」
「塔圖因人煙稀少。」徒弟的沙啞嗓門打斷師父的沉思。達斯.西帝抬眼看著全息影像。「當地由赫特族統治,沒有共和國勢力。如果追蹤數據正確,師父,我很快就會找到他們,易如反掌。」
從弧形小窗透入的昏暗日光與天花板燈具混合,映上被晒白的老舊泥磚牆,形成柔和微光。大夥站在主廳裡,這個狹窄空間被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占據大半。廚房位於一倒,工作區位於另一倒,幾道門通往更小的角落和臥室。
「我一直想做個能找出追蹤器的掃描器,但到現在還沒成功。」安納金嚴肅道。
達斯.魔不耐煩的挪動身子,這名年輕西斯還沒學會師父的耐性,這得透過時間和磨練來獲得。就是這種耐心在最後時刻挽救了西斯教派,也將在日後讓他們擊敗絕地。
「我認為你是,」男孩堅稱,以眼神反駁。「不然你為何在這兒?」
「……就會被追蹤器炸死!」男孩接話:「砰!」
男孩拿起一支前端配有電子指示器的長柄工具,小心伸進C─3PO的頭部端口,轉動握柄幾圈,同時觀察配置。調整到理想位置後,他按一下握柄的接鈕,C─3PO做出反應,抽搐幾下。安納金收回電子指示器,機器人從工作檯站起,面向佩咪。
他們對絕地發起瘋狂的復仇之戰,但最終失敗。創立西斯的絕地叛徒是名義上的領袖,因強大野和圖書心而不允許任何人分享權力。他的信徒們幾乎從一開始就密謀推翻他,也彼此鬥爭;如此一來,他們開戰的對象雖然是絕地,卻也是彼此。
「來吧!」安納金堅持,又抓起佩咪的手。「我帶妳去看我的機器人。」他帶佩咪走向臥室,開始詳細說明計畫內容。少女乖乖跟上,認真聆聽。R2─D2跟上他們倆,對男孩的話語嗶鳴回應。
「賭博,」西蜜應聲答道,起身收拾餐具。「摩斯艾斯巴的一切都離不開可怕的賽艇賭博。」
「馬拉斯塔星也有賽艇競速,」絕地大師表示:「速度很快,非常危險。」
「他是非常特別的孩子。」魁剛表示。
「還有我們的機器人,R2─D2。」佩咪說完。
她瞥向門口,再望向窗外。狂風呼嘯而過,形成沙石之河。
在隨之而來的沉默中,西斯大帝感到黑暗熱力在胸中攀升,使他陷入狂喜。
魁剛瞥向站在灶臺邊、背對自己的西蜜。「那通訊息是誘餌,為了查出我們的行蹤,我敢肯定。」
「安納金,冷靜點!」母親厲聲打斷他的話,目光滿是擔憂。「瓦頭不會讓你比賽!」
安納金嘅嘴。「算是,不過別擔心,我很快就會解決這個問題。」他扶機器人躺回工作檯,回頭瞥向佩咪。「等沙塵暴結束,我帶妳去看我的賽艇,我正在組裝一輛競速賽艇,但是瓦頭不知道,這是秘密。」
最後,他想到為自己和母親所懷抱的夢想和希望,想到這次意外邂逅可能會帶來美好影響、徹底改變自己的人生。
「哎呀!」她輕聲驚呼,不安的輪流瞥向陌生人。「安尼,這怎麼回事?」安納金眉飛色舞。「他們是我的朋友,媽。」他對佩咪微笑。「這是佩咪.納貝瑞。還有這位——」他停頓,「啊,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可是我們沒東西能拿去交易。」恰恰鬱悶指出。
佩咪回頭看著西蜜。「我不敢相信銀河系裡依然允許奴隸制度,共和國的反奴隸法應該——」
「令郎心地善良,想為我們提供遮身之處,」魁剛解釋:「我們是在他工作的店鋪遇到他。」
「別再亂動。」魁剛輕聲警告。
「我不希望你參賽,安尼,」母親低語,搖頭強調,目光流露疲憊和關切。「比賽太可怕,瓦頭每次讓你去比賽,我就像是死了一回,每次都是。」
金魁剛搖頭。「不,恐怕不是……」他欲言又止,心生遲疑。
安納金兩眼為之一亮。「妳答應了?」他雀躍拍手。「妳答應了!」
魁剛已將此地評估完畢,明白該怎麼做。他把手伸進披風底下,從腰間小袋拿出五顆小型膠囊。「我知道我們來得突然。收下吧,這些食物足夠做一頓飯。」
達斯.魔用力吐氣,口吻表示滿意。「我們終於將在絕地面前現身,一雪深仇大恨。」
「嗯,」她輕聲說:「我知道。」
安納金瞪大眼睛。「科洛桑?哇!你們怎麼會跑來外環星區?」
他撥動電源開關,啟動C─3PO,機器人立即坐起。安納金在四周匆忙尋找,從工作檯抓起眼睛,塞進機器人的眼眶。
西蜜張嘴,或許想責備兒子的魯莽,但魁剛搶先開口,以告密姿態術身向前。「看來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安納金,但你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事。為了一項重要任務,我們正在前往位於共和國核心星區的科洛桑。這件事必須保密。」
沙塵席捲摩斯艾斯巴的街道m.hetubook.com.com,令人窒息的漫天狂風以無情力量撕扯衣物,使肌膚暴露於風沙。安納金牽著佩咪的手,以免她走丟;農夫打扮的魁剛、兩棲生物恰恰和機器人R2緊跟在後,費力趕往安納金位於奴隸區的住處。其他居民和旅人從旁艱難走過,低頭蒙臉,彷彿因年老而駝著身子。遠方某處,一頭伊歐批默嚇得哀號。被沙粒遮蔽的天色轉為詭異灰黃,城中建築物消失於朦朧沙霧。
「我曾經夢見我是絕地,」男孩急於討論這個話題:「我回到這裡,解救所有奴隸。我前幾天晚上才夢到的,我當時在沙漠。」他停頓,稚嫩臉龐流露期盼。「你是來解救我們嗎?」
改造西斯教派的那人自稱達斯.班恩。
尷尬沉默隨之而來,佩咪移開視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恰恰冰克斯懷著好奇和放鬆的心情四處觀望,喃喃自語:「這裡溫馨舒適。」安納金的母親從側邊的工作區走來,在衣服上擦拭雙手。她四十幾歲,容貌憔悴,棕色長髮紮於腦後,衣物粗糙簡樸。她曾經貌美,在安納金眼裡依然美麗,但歲月流逝和生活重擔對她造成的侵蝕顯而易見。招呼兒子時,她的笑容溫暖又年輕,但一看到他身後的人們,她立刻收起笑意。
魁剛嘆氣。「無論如何,我們時間不多。」他低聲總結,結束通話。
「瓦頭不會知道那輛賽艇是我的!」男孩立即反駁,考慮這個問題,接著轉身對魁剛說:「你可以讓他以為那是你的賽艇!說服他叫我替你駕駛!」
男孩因自豪而臉紅。「妳真的喜歡他?他是公關機器人……能幫助媽媽。妳看!」
安納金飛快搖頭。「我不相信,沒人殺得死絕地。」
安納金咧嘴笑。「我是唯一有本事參賽的人類!」母親投來銳利一眼,他收起笑容。「媽,怎樣啦?我又沒在吹牛,我說的是事實!瓦頭說他從沒聽說過哪個人類有這種能力。」
「女王很沮喪。」對方的回應在沙塵暴的干擾下噼啪作響。
C─3PO好奇往下看。「我沒聽清楚……你說我渾身赤|裸是什麼意思?」R2─D2又嗶鳴幾聲。
R2輕輕嘟一聲。
安納金抬起年輕臉龐,面向年長男子,口吻猶豫:「我……我在想……」魁剛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在安納金.天行者的家中,金魁剛靜靜站在男孩臥室的門口,看著他熟睡。男孩的母親和佩咪睡在另一間臥室,恰恰冰克斯如嬰兒般蜷縮在廚房地板上,鼾聲如雷。
西斯被認為滅絕的那一刻起,已經過了一千年,等候已久的時刻終於到來。
「他很棒吧?」安納金熱切詢問,想看她的反應。「他還沒完工,但要不了多久。」
「我們必須幫他們,媽,」安納金堅稱,知道自己說得對,也應該幫助絕地一行人。「妳記得妳說過什麼嗎?妳說過宇宙最大的問題,就是沒人願意仲出援手。」
因此,他以其餘絕地不以為然的方式與安納金.天行者產生共鳴,在這孩子身上發現不容忽視的潛力。歐比王會以同樣眼光看待這個男孩和恰恰——無用的累贅、浪費力氣的繞道、沒必要的分心。歐比王深信精神必須集中在遠景和統一原力上,他缺乏魁剛的直覺以及對眾生的熱愛,他看不見魁剛所見。
安納金嚥口水。「我看到你的光劍,只有絕地武士攜帶那種武器。」
佩咪從他身後探頭過來,仔細打量機器人。
西蜜微笑:「膽敢逃跑……」
「你訓www.hetubook.com.com練有素,我的年輕弟子,」達斯.西帝低語:「絕地不會是你的對手。他們想阻止我們也為時已晚,一切都按計畫進行,共和國很快就會落入我的掌控。」
魁剛嘆氣。這不是批評,只是觀察。誰能說他們倆之中哪個對原力的解釋更圓滿?但這種分歧有時讓他們倆處於對立,絕地議會更傾向於支持歐比王的立場,而非魁剛的立場。魁剛知道這種情況將再次發生,而且持續不斷。
屋外狂風掃過門窗,颳掉外牆的一層皮。
「你們好嗎?在下是C─3PO,人類與機器人之間的橋梁,能如何為您效勞?」
魁剛笑意消失,深邃雙眸流露一絲哀傷。「但願如此……」
達斯.西帝站在高樓嚣臺上,俯視科洛桑,在黑袍遮蔽下宛如黑夜幽靈。他面向城市,盯著斑斕燈火和模糊不清的空中車流,沒理會隨侍一旁的弟子達斯.魔,而是想著西斯一族及其歷史。
佩咪搖頭,瞥向西蜜,注意到對方的皺紋臉龐突然浮現擔憂。恰恰把舌頭吐向桌面遠處大碗裡的一塊食物,靈敏挑出,捲進嘴裡吞下,滿意得咂嘴。魁剛的不滿眼神立刻讓他安靜下來。
佩咪微笑:「別擔心,我很會保密。」
安納金咬脣。「可是,媽,我喜歡比賽!」他指向魁剛。「而且他們需要我幫忙,他們碰上麻煩,獎金絕對能買下他們需要的零件。」
恰恰留在原地觀察四周,似乎等誰告訴他該做什麼。一陣尷尬沉默中,魁剛望著男孩的母親,沙塵襲擊窗戶的厚玻璃,發出急促敲擊聲。
安納金跳起。「我打造了一輛賽艇!」他以勝利口吻宣布,孩子氣的臉龐流露自豪。「它比離都快!後天是『奔塔之夜』,有一場大賽,你可以拿我的賽艇下注!它快完工了——」
魁剛走向安納金,低頭看他。「你母親說得對,我們放下這個話題吧。」他和男孩對視片刻,接著轉向男孩的母親。「妳有沒有認識誰與共和國友好,或許能幫我們?」
西蜜嘆道:「安納金,別——」
佩咪開心得對安納金露齒而笑。「他完美極了!」
有些人企圖終結這個政體,有些人鄙視它。
剩餘的時間,沙塵暴依然肆虐摩斯艾斯巴,從沙漠颳來的漫天沙土在建築邊緣堆起一座座沙丘。西蜜.天行者拿魁剛提供的食物膠囊準備晚飯,佩咪和安納金在另一個房間裡;魁剛躲進某個角落,透過通訊器聯繫歐比王,雖然訊號不佳,但足以進行溝通,讓絕地大師得知那卜的來電。
男子和男孩對視,又一陣漫長沉默。「你為何這麼想?」魁剛終於開口。
夜幕籠罩龐大的科洛桑,遮蔽寬闊地平線上的閃亮高塔。窗戶透出燈火,在黑幕下形成明亮針孔。放眼望去,城中眾多建築拔地而起,形成以合金鋼和反光玻璃組成的細針。許久以前,這座巨城因過度擴張而耗盡天然資源,如今只剩這座城市,它是銀河系的中心,共和國的心臟。
恰恰冰克斯點頭同意。「我們有大麻煩。」
除了一人。
「所有奴隸的身體裡都有追蹤器。」西蜜解釋。
她彷彿說出自己迴避多時的結論,揭示一個令人痛苦但卻顯而易見的事實。
佩咪若有所思的看著魁剛。「這類舊貨商人一定有某種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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