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穿過一片鋸齒草原,來到一片空地,這裡到處都是剛耿難民,男女老幼在一座乾燥高地上互相依偎,很多人身旁放著家當。塔爾帕帶隊經過難民身旁,來到一片廢墟,這裡原本有座宏偉神殿,因歲月而被沼澤漸漸吞噬,只留下平臺和階梯,柱子和天花板老早崩塌破碎。石像的龐大頭部和肢體從沼澤探出,手裡緊握武器,盲眼茫然。
「我們希望和你們結盟。」艾米達拉再次嘗試。
希德城王座間裡,達斯.魔、戰鬥機器人指揮官OOM─9,和兩名尼莫迪亞族面對達斯.西帝的立體影像。
魁剛上前。「聖地?你能帶我們去嗎,恰恰?」
「我們只有十二人!」帕納卡厲聲道,再也無法保持沉默。「陛下,」他急忙為自己的失禮打圓場:「我們沒有軍隊!」
魁剛和歐比王站在一段距離外,彼此間依然沒說話,就算開口也只是寥寥幾字。離開科洛桑的這一路上,師徒倆幾乎只和外人交談。魁剛執意訓練安納金而引發的不愉快,至今未曾緩解。登上女王專機後,男孩有一次試圖和歐比王談話,只是想說自己對這種局面感到抱歉,但被年輕絕地不客氣的打發走。
剛耿頭目上前,伸出一手。「妳起來,艾米達拉女王,跟我談談,好嗎?或許我們終究會成為朋友!」
他猜想事情將因為佩咪坦承身分而有所改變,但他只希望不會改變。他現在還是一樣喜歡她,而且說真的,他並不在乎她是不是女王。
她等他們考慮這項計畫時,目光自動鎖定金魁剛,問道:「絕地大師,你怎麼看?」
「那個呢?」男孩指向某處。
「恰恰冰克斯,你回來做啥?」那斯老大氣得吼道:「你明明應該帶外地人遠離這裡,永遠別回來!你這次得付出慘痛代價!」他轉動多肉腦袋。「你帶誰來剛耿聖地?」
「那麼,大人,您已經同意小的出兵?」紐特.剛雷猶豫詢問,避開年輕西斯的瘋狂眼神。
在那卜沼澤的深處,通往剛耿主城奧圖剛耿的湖邊,搭乘女王專機來此的人們聚集,等待恰恰冰克斯歸來。艾米達拉、侍女們、絕地師徒,帕納卡隊長、安納金、R2─D2、力克.歐利耶、幾名飛行員和少許那卜衛兵在寂靜霧靄中忐忑不安。現在能確定的是,除了女王以外,沒人清楚知道她究竟有何打算。她唯一願意向重要成員透露的是她希望和剛耿族有所接觸,而恰恰就是她的大使。她不顧帕納卡和絕地的反對,堅持在沼澤降落。
「不,你是偉大的戰士!」那斯老大宣布,以強勁擁抱把族人抱得窒息。
她的目光移到魁剛身上。「絕地沒辦法為您打仗,陛下,」他提醒:「我們只能保護您。」
達斯.西帝的平滑嗓門從陰森影像傳來:「咱們那個年輕女王真令我意外,」他藏於黑袍,口吻若有所思。「她比我所想的更蠢。」
達斯.魔和尼莫迪亞族在寂靜中繼續行走,影像緩緩消失。
「你好嗎,安尼?」她輕聲問,以親切目光盯著他。
「是,師父。」在場的西斯輕聲低吼,黃眼閃爍。
他轉身離去,從機艙來到通道,走下一層樓,來到女王的房間,女王為這次會議所召集的其他人已經到場。歐比王站在悶悶不樂的帕納卡隊長身旁,對魁剛冷漠點頭。恰恰冰克斯挨在一面牆邊,顯然想躲進牆裡。在娜比和伊兒蒂的隨待下,艾米達拉就座於牆邊高臺上的小型王座,白粉臉龐顯得平靜,以冰冷眼神回視魁和-圖-書剛,但說出的話語卻熱情如火。
「我們正在調派所有可用軍隊迎戰,」紐特,剛雷急忙表示:「她的軍隊似乎正在沼澤邊緣集結。他們只不過是原始物種,大人,烏合之眾,我相信我們碰不到多少抵抗。」
帕納卡幾乎壓不住怒氣,繃緊黝黑臉龐。「我們一降落,陛下,貿易聯邦就會逮捕您,逼您在條約上簽字!」
恰恰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愣住。「叫我嗎,陛下?」
但是佩咪不為所動。「我不打算打贏,隊長。這場仗是聲東擊西,我們需要剛耿族把機器人軍隊從希德城引開,好讓我們滲入宮中、逮捕尼莫迪亞總督。沒了首領,貿易聯邦就無法運轉。尼莫迪亞族無法獨立思考,少了總督的指揮,他們就不再是威脅。」
「很好的計畫,」魁剛同意:「顯然是最可行的一招,陛下,雖然風險很高。就算機械軍被引到平原,總督想必也受到嚴密保護,而且許多剛耿族可能因此犧牲。」那斯老大嗤之以鼻。「他們的槍砲打不|穿我們的護盾!我們準備好打仗!」恰恰又對安納金翻白眼,但這次那斯老大注意到他的舉動,以嚴厲目光警告這位新將軍。
「一點也沒錯,我們非抓住他不可,」佩咪同意:「這是成敗關鍵。打蛇得打頭,沒了總督,貿易聯邦就會崩潰。」
她突然在震驚的剛耿族首領前單膝跪下,那卜團隊不禁驚呼。「我們是您的卑微僕人,閣下,」佩咪讓所有人聽見。「我們的命運在您手上。請幫助我們。」
「我們已經派出巡邏隊,」紐特.剛雷對影像中的陰森身影報告。「在沼澤地發現了他們的飛船。他們很快就會落入我們的手掌心,大人。」
「要打仗?」他急忙問道,難掩興奮。
她的視線隨即移往那斯老大,對方懷疑皺眉,顯然搞不懂這到底怎麼回事。「閣下,雖然我們兩族未必和睦,」她以輕柔語調說下去:「但總是和平相處,直到現在。貿易聯邦用戰車和機械兵摧毀了我們辛苦創造的一切。剛耿族被迫躲藏,那卜人被關進俘虜營。我們再不立刻行動,我們珍惜的一切將永遠喪失。」
「情況如何?」她詢問時,其他人紛紛聚來。
達斯.魔茫然瞪眼,接著搖搖犄角腦袋。「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師父。那兩個絕地可能是為了個人目的而利用女王。」
「咱們可是狠角色!」剛耿頭目隆隆道。
安納金和R2─D2站在離大夥一段距離外,暗自打量這個團體。恰恰已經離開很長一段時間,大夥愛得坐立不安,只有女王例外。她站在侍女們之中,身披柔軟袍衣,冷漠不語。佩咪、伊兒蒂、娜比已經把緋紅斗篷換成更方便行動的長褲、外袍、靴子和長版大衣,腰繫爆能槍。男孩從沒見過佩咪這副模樣,不禁好奇她的戰鬥力到底有多強。
「你想他們是不是被帶去俘虜營?」帕納卡掃視大夥,急忙詢問。
現場沉默一段時間,接著一陣緩慢而低沉的笑聲從那斯老大的喉嚨發出。「呵呵呵!這樣我喜歡!這樣很好!你們並不覺得你們比剛耿族了不起!」
在一座石像頂端放哨的剛耿士兵以望遠鏡窺視草原,突然閃哼一聲,朝下方呼喊:「他們回來了。」
她靠向他。「我有事情要告訴你。女王已經忍痛做了一個艱難決定,將改變那卜的命運。我們是愛好和平的人民、唾棄戰爭,但有時就是別無選擇,若不想辦法適應,只有死路一條。女王明白這點,她已經決定對貿易聯邦軍發動攻勢,那卜將為重https://www.hetubook•com•com
獲自由而戰。」
帕納卡疲吐氣。「妳會需要大軍,因為貿易聯邦軍的規模和戰力也遠超過我們的預估。」他對女王投以擔憂眼神。「依我之見,陛下,這是我們打不贏的仗。」
他帶領艾米達拉一行人離開沼澤地,來到草原邊緣,從這往南就是那卜首都希德城。任何進攻都必須從當地發動,而女王來找剛耿族時已經想好明確的進攻計畫。
安納金呼喊回應,快步跑向佩咪、絕地和剛耿將領,喊道:「他們回來了!」大夥轉頭望去,只見以四輛快艇組成的小隊掠過平地,在沼澤地的陰暗處停定,帕納卡隊長和幾十名那卜士兵、軍官和飛行員跳下。帕納卡直接走向女王。
女王專機脫離超空間,接近那卜星系時,金魁剛在前去會見女王的路上稍作停頓,觀察安納金.天行者。
「所以,」那斯老大興奮決定:「我們要讓你在剛耿軍隊當大將軍!」
「是的,」那卜女王艾米達拉堅定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力克.歐利耶的滄桑臉龐露出笑容。「你學得挺快嘛。」
「我們懶得理那卜!」那斯老大怒吼。
佩咪彷彿意識到男孩的思緒,因此離開眾人,來到他面前。
他仰起頭,從扁嘴發出怪異的啁啾聲,在一片寂靜中陰森迴響。大夥等候,眼睛在迷霧中四處搜索。
師徒倆激動的握手。兩人之間的裂痕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不不。」恰恰羞怯否認。
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快,金魁剛心想,這就是安納金為何與眾不同。這就是他擁有超高迷地原蟲指數的證明,也再次表明他就是命定之人。
恰恰挪挪雙腳,一臉難為情。「唉唷,您不用這麼說啦,這不算什麼。」
絕地大師嘆氣。絕地議會為何就是不願接受這項事實?種種跡象如此明顯,他們為何就是害怕給這孩子一個機會?
「這是誰?」剛耿首領厲聲質問。
貿易聯邦已將所有軍力從封鎖線移往地表,只剩一艘戰艦沿行星軌道繞行,占領那卜的機器人軍隊就是由那艘戰艦上的控制中心指揮。不見艦隊蹤影,帕納卡納閱著提出這項疑問,魁剛只是冷冷指出敵軍既已登陸又何需維持封鎖。
一行人在沼澤地跋涉一段時間,先是繞湖而行,接著深入一片樹大草長的森林,沿一條漫水小徑穿越一串矮丘。貿易聯邦的單兵飛行器發出的嗡鳴聲從遠方傳來,想必正在密切搜尋這批逃亡者。恰恰在泥沼尋路時緊張地左顧右盼,但沒放慢腳步。
「船首穩定器。」力克.歐利耶抬頭看他,等候下一個疑問。
大夥開始討論其他問題,詳細討論戰術和指揮職責。安納金站著聆聽片刻,接著來到魁剛身旁,拉拉他的衣袖。
安納金突然注意到大夥被剛耿族徹底包圍,有些騎乘卡杜獸,有些徒步,全都手持電棍、能量長矛和某種投擲裝置。帕納卡隊長和那卜衛兵緊張得環視四周,手伸向佩槍。絕地師徒圍在女王和侍女身旁,但胳臂只是垂於身側。
大夥點頭同意。「但如果總督逃走,陛下,」歐比王嚴肅指出:「他會帶另一支軍隊回來,您的處境將和現在一樣危險。無論如何,您都必須逮到他。」
「我一直在想,」魁剛突然以低沉嗓門宣布,盯著大夥。「我們現在如履薄冰。如果女王打算開戰,我們絕地不能捲入其中。即使她來此是為了說服剛耿族和那卜和_圖_書聯手對付貿易聯邦,我們也不能加入,絕地無權偏祖任何一方。」
她做個手勢,侍女們、帕納卡、那卜飛行員和衛兵們在她身旁一一跪下,安納金和絕地節徒最後加入。安納金從眼色營見隊伍裡只有恰恰一個人依然站立,四處張望,一臉困惑震驚。
突然間,塔爾帕隊長率領一支騎乘卡杜默的剛耿斥候從霧中現身,手持電棍和能量長矛。
「底下一個人也沒有!他們都走了!」他轉動眼珠。「那裡發生了某種戰鬥,大概是機械兵,真糟。奧圖剛耿全空了,剛耿族都走了,全沒了。」
她伸出雙手。「我請你幫助我們,閣下。」她稍作停頓,「不,我懇求您幫助我們。」
「妳也要參加?」他追問。
佩咪思索。「如果能奪回主機棚、派我們的飛行員去軌道破壞敵方指揮艦,就能減少剛耿族的傷亡。沒了指揮艦發送信號,機器人軍隊將徹底癱瘓。」
魁剛不禁又感到灰心。他理解他們的顧慮,安納金的高齡確實是個障礙,但絕非關鍵。真正困擾議會的不是年齡問題,而是他們在孩子心中察覺到的衝突,安納金正在和自己的身世以及與母親,友人和家鄉的別離所造成的影響交戰——尤其是他的母親。他已經相當懂事,能猜到母親日後可能有何遭遇,這在他心中產生一股不安,彷彿試圖脫身的籠中困獸。絕地議會知道這種不安無法由外人馴服,只能靠當事人自行掌控。他們認為安納金,天行者年紀太大、做不到這點,他的想法和信念已根深柢固,無法安然重塑。他的弱點就是內心的衝突,很快就會遭到黑暗面利用。
「那些用來控制俯仰?」安納金指向飛行員右手邊的一排操縱桿。
隊伍終於來到一片空地,沼澤雜草和樹根糾結交錯,形成一道無法通行的屎障。
「那卜!」那斯老大暴跳如雷:「我不喜歡那卜!是你們引來機械兵!它們炸了我們的家!把我們趕出來!」他抬起粗重胳臂,指向女王。「你們真可惡!都該死!」
那斯老大的情緒多變和體型龐大都是事實,他對那卜族的態度發生戲劇化的轉愛。看到女王並不認為那卜比較優秀,而且真心向剛耿族求助,那斯老大立刻回心轉意;當然,他和她一樣討厭機械大軍也是原因之一。他原以為機核兵不會發現沼澤地的剛耿族,這項判斷顯然下得太快。奧圖剛耿在兩天前的拂曉時遭遇襲擊,居民被趕離家園,那斯老大可不打算對此忍氣吞聲。如果能制定某個計畫、驅逐入侵者,剛耿軍隊願意協助。
大夥站在沼澤的霧氣邊緣,觀察開闊草地,等帕納卡歸來時,那斯老大拖著笨重身子走向恰恰。
「真高興再見到你。很抱歉之前一直沒機會跟你聊聊,我真的很忙。」離開塔圖因的航程中,兩人只有交換過隻字片語;抵達科洛桑後,安納金再也沒見過佩咪,這令他心煩意亂,但他悶在心裡,沒對任何人說起。
「冰克斯!」剛耿隊長驚訝喊道:「你怎麼又來了!」
「去吧,」達斯.西帝輕聲下令:「殲滅他們,總督,片甲不留。」
恰恰停下腳步,嗅查空氣,接著點頭。「就是這兒。」
但是恰恰搖頭。「我看不是。剛耿族太聰明,一定了起來。我們碰上麻煩就躲去聖地,機械兵找不到。」
「我正在加強所有那卜拘留營的防衛措施。」OOM─9報告。
「你真了不起,恰恰冰克斯m•hetubook•com.com!」他隆隆道,以肥厚胳臂摟住剛耿族的細瘦肩膀。
卡杜獸騎士們在隊伍周圍押解,在塔爾帕的引領下深入沼澤。樹枝形成的樹冠愈加茂密,遮天蔽日。零碎雕像在兩旁一一浮現,石面和底座已碎,陷於泥潭。藤蔓從樹枝垂下,織成龐大木網,爬過雕像表面。
恰恰滿不在乎的聳聳肩。「咱們來見老大!」塔爾帕翻白眼。「你慘了,冰克斯,你們恐怕都得倒楣。」
「什麼?」恰恰嚇得驚呼:「將軍?我?不不不!」他兩眼一翻,舌頭一伸,昏死過去。
師父這麼做,不是因為輕視現任弟子,而是因為相信這男孩的宿命。
恰恰冰克斯站在人群周圍,低頭看著安納金,絕望地翻白眼。
不久後,一道黑影破水而出,潑起水花。恰恰冰克斯從湖裡爬出,甩掉兩棲皮膚上的水痕,長耳滴水,扁嘴如鴨嘴般排水。他走到夥伴聚集處,擔心地搖頭。
「很好。」佩咪朝那斯老大點頭道謝。「剛耿族的軍隊比我們想像的更龐大。」
保持安全並不是男孩心之所願,但他沒反駁,畢竟只要待在魁剛身邊,離精采場面就不遠。
儘管如此,他知道自己得保持信心,必須堅信。等回到科洛桑,「拒絕訓練安納金」的這個決定將被重審而且推翻。如果議會就是不願讓這孩子接受絕地訓練,魁剛會靠自己如願以償。
佩咪突然脫離隊伍,來到女王面前。「妳做得很好,薩蓓,但接下來得由我親自處理。」她低語後轉向那斯老大。
達斯.西帝默不作聲,紐特.剛雷擔心對方是不是沒聽見自己說什麼。「女王這一步棋下得出其不意,格外凶猛。」西斯大帝終於開口,嗓門極低。「魔領主,務必當心。」
絕地大師把手放在男孩頭上,微笑以對。「待在我身邊,安尼,照我說的做,你就能保持安全。」
歐比王能理解。誰知道呢?說不定魁剛這次是對的。或許安納金.天行者的受訓權確實值得捍衛。
剛耿族長嘆一聲,彷彿表示又來了,接著招手要大夥跟上。
男孩站在力克.歐利耶身旁的控制臺前。那卜飛行員俯身靠向操作器,依序指出每個裝置,解說功能。安納金皺起眉頭,目不轉睛,全神貫注,以驚人速度學習。
「但我們確實有責任保護女王。」歐比王指出。
「師父,」歐比王轉身面向他:「我在科洛桑時行為不當,我也為此慚愧,我無意對你不敬,也不想在那孩子的事情上成為阻撓。」
「我該做什麼?」他低聲問道。
「耐心點,」達斯.西帝低語,頭縮進兜帽陰影,雙手交叉藏於黑袍。「讓他們先出手。」
他聳肩。「還好。我很想妳。」
女王立即上前,抬起白皙臉龐。「我是艾米達拉,那卜女王。」
她把視線移向恰恰,對方正在研究自己的腳趾頭。「恰恰冰克斯!」她呼喊。
她點頭。「恐怕如此。」
站在安納金身旁的R2─D2首先認出她的身分,發出輕柔嗶鳴。
魁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對女王的想法感到好奇。「我同意。我不確定您這麼做有何目的。」
「是你讓那和剛耿友好!這麼做非常勇致。」
那斯老大從廢墟盡頭的陰暗處緩緩走來,帶著幾名剛耿參謀,站在一座半沉水中的石像頭頂上。艾米達拉和隨從繼續前進,走過一串堤道和平臺,來到離對方不遠處。
他瞥向少女和兩名絕地武士,心想這裡的境況和在塔圖因時多麼不同。他期盼之事一件也沒實現;離開母親和家鄉、跟和_圖_書他們一起走,這麼做究竟是福是禍,看來還是未定之數。
計畫的第一步,是派遣帕納卡隊長對城市進行偵察。
「我們在那卜降落後,」絕地大師行了禮,在帕納卡身旁站定後,她做出指示:「我打算立刻對這場侵略做出行動,我的人民已經受夠苦難。」
她黯然一笑。「安尼,我別無選擇。」
帕納卡搖頭。「我們的人大多都在拘留營。幾百名軍官和衛兵組成地下組織、對抗入侵者。我把找到的將領們都帶來了。」
「嘿噠呵,塔爾帕隊長。」恰恰愉快寒暄。
魁剛搖頭,從駕駛艙後側凝視男孩。收他為徒確實有風險,但人生中值得去做的事情幾乎都暗藏風險。自創立以來,絕地武士團的原則是嚴格遵守教育年輕絕地的相關規定,但凡事都有例外,包括這次。在破例收安納金為徒這方面,絕地議會居然連考慮都不願意,這點令魁剛難以容忍。
「我沒……我……」他結結巴巴,低頭看腳。「他們決定不讓我成為絕地武士。」他說明來龍去脈,詳細描述拜見絕地議會的前前後後。佩咪專心聆聽,接著以冰涼手指撫摸他的臉頰。「他們可能會改變想法,安尼,別放棄希望。」
「更可能被消滅。」歐比王一臉憤怒。
佩咪站直身子。「我是艾米達拉女王。」她以清晰響亮的喚音宣布:「薩蓓有時擔任我的替身、我的忠誠保鑣。我為這種詭計道歉,但考慮到當前局勢,我相信你們能體諒。」她轉向絕地,目光在安納金身上停留幾秒。「先生們,很抱歉,瞞騙你們這麼久。」
身披斗篷的西斯大帝以閃爍陰影之姿從投影機浮現時,他的弟子和兩名尼莫迪亞族正緩緩走過王座間外的走廊,返回廣場。
佩咪和絕地師徒及剛耿族將領們——恰恰冰克斯成了最新成員——商量事情時,無事可做的安納金漫步來到剛耿斥候們身旁,一同查看帕納卡是否歸來。剛耿士兵們騎乘卡杜獸巡邏沼澤四周,或在樹上和古雕像頂端以望遠鏡觀察,以防貿易聯邦軍的偵查兵突然出現。安納金站在神殿柱子底部,試著接受佩咪的真實身分;當然,人人都感到震籟,但莫過於他。這下知道她不是普通少女而是貴為女王,他搞不清楚自己現在對她作何感想。他已經宣布有朝一日要娶她為妻,也如此深信不疑,但原本終生為奴之人怎能和女王成親?他想和她談談,但這裡沒有任何機會。
「你沒有做錯,」老絕地臉上出現淡淡笑容。「你對我向來誠實,而誠實永還正確。我對絕地議會說你已經準備好,那並非謊言,你確實做好了準備。我已將畢生所學傳授給你,你會成為偉大的絕地武士,我的年輕弟子,你會令我自豪。」
魁剛轉眼回視。「那麼,我們得小心行事。」
但現在,歐比王開始對這種局面感到不自在。他和魁剛長年來關係密切,不該讓暫時的分歧毀了二十多年的情誼。魁剛就像他的父親,他唯一所知的父親。歐比王氣的是師父居然為了一個男孩而突然拋棄自己,但他也明白魁剛一旦認定某件事就會全力以赴。在歐比王的印象中,把這孩子訓練成絕地武士是師父這輩子最強烈的堅持。
「絕地無法介入戰爭,」達斯.西帝攤開雙手,以示安撫。「只能保護女王,就連金魁剛也無法違反這項規矩。這點對我們有利。」達斯.魔悶哼一聲,急於和絕地決鬥。
艾米達拉一動也不動,宛如石雕。「我們那卜人要奪回家園。」
「看來我們穿過警戒線時沒被發現,陛下。」他迅速報告,拍掉身上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