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議會認為最謹慎的做法是讓她離開一段時間,由絕地保護,」他的口吻一派輕鬆,彷彿感覺不到被佩咪的指甲抬進手裡的疼痛。「我的師父,歐比王,正在調查這件事,一切應該很快就會好轉。」
「的確如此,」路易說:「我們是非常幸運的民族,我們也心知肚明。這種福份不該被視作理所當然,所以我們也設法與人分享、幫助他人。我們用這種方式表示我們樂意和比我們不幸之人交友,我們不認為自己有權享受擁有的一切,而是我們領受的恩賜超過我們應得的份。所以我們要分享,要工作,藉此為眾生盡一份心力,比坐享這種福份更令人滿足!」
幾聲恍然大悟的「啊」傳來,連同點頭反應。佩咪對安納金微笑,說聲「他長大了」,語氣足以讓他明白:她先前對他在這裡的地位所做的評論不完全是真心話。
安納金沒猶豫,他在用餐時就明白自己該對佩咪的父親開誠布公。「她遭遇兩次行刺未遂,以後恐怕還有更多危險。但我沒對您說謊,沒刻意把大事說成小事,我師父確實正在追查刺客,我相信他會查出幕後主使,而且採取相應措施。這種局面不會持續很久。」
她以微笑安撫母親,喬玻點點頭,輕拍她的胳臂。佩咪接著轉向索菈,看到姑姊還在咧嘴笑。
「他們倆出現時剛好趕上晚餐時間,」喬玻說:「我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她把餐盤放在安納金面前,拍拍他的肩。「希望你餓了,安納金。」
「我老是在搬家,」佩咪回答:「根本沒時間給自己找個地方,也不確定到底想不想找。官邸太冰冷,不像在這裡,我在這裡很愜意,有家的感覺。」
不久後,在靜謐舒適的氣氛下,安納金、佩咪和路易圍餐桌而坐,聆聽鄰廳的喧鬧,包括石製杯盤的敲擊聲,還有索菈不停嚷著「太多了,媽」。每次聽到她說這句話,路易和佩咪就相視而笑。
「妳被職責綁手綁腳,從不願慮自己的欲望,」索菈解釋:「就算妳對安納金也有感覺。」
兩女腆臉紅,微笑打招呼,引來佩咪的大笑和安納金的微笑,雖然他跟孩子們一樣緊張。
安納金從沒見過佩咪笑得這麽開心。她快步上前,彎腰把孩子們抱進懷裡。兩女看來只有幾歲,其中一個看來比 年長,比另一個稍高一點,髮色和偏咪相似,另一個則是一頭金色的短鬈髮。
「R2!」她們倆齊聲歡呼,丟下佩咪,衝向機器人,撲到他身上,臉頰緊貼他的圓形腦袋。
她抬起佩咪的下巴,彼此直視,臉近得能感覺到吐息。「我不知道妳作何感想,」她再次坦承:「但我猜妳是第一次碰上這種嚇人又美妙的體驗。」
佩咪繼續收行李。「湖區很美。」她正想解釋,回頭瞥向安納金時,發現他露齒而笑,拿著一張立體照片。
安納金抬頭,剛好看到佩咪回以不悅怒視。路易顯然想緩解愈加緊繃的氣氛,因此把手放在喬玻的略臂上,輕聲說:「親愛的——」
但在這裡,這種時光彷彿稀鬆平常,不是什麼值得紀念的特例。
「如果你們倆餓壞了,那真是來對地方,也來得正是時候,」說完,路易看著安納金。「開動吧,孩子!」
「索菈!」https://www•hetubook•com•com佩咪翻白眼,驚呼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參議會派來保護我的絕地。」「保鑣?」喬玻關切追問:「噢,佩咪,他們沒讓我們知道事情有這麼嚴重!」
安納金轉身看著佩咪,發現她不再面朝自己,而是轉向屋子,一名貌似佩咪的女子從那裡走來。
過了一會兒,安納金才回神,因為喬玻突然以嚴肅口吻對佩咪說:「親愛的,很高興看到妳安然無恙,我們真的很擔心。」
「妳幹麼老是拿我和安納金的事說嘴?」
安納金把兩張照片並排放下,凝視許久。他所愛女子的兩面。
佩咪無奈搖頭,索菈發笑。
「他們沒能適應新環境,」她鬱悶解釋:「雕開原住星球就無法生存。」
索菈聳肩,收起從晚餐時掛起的賊笑,換上對妹妹的真誠關心。她在佩咪身旁的床位坐下,以單臂摟住她的肩膀。「我不清楚細節,而且妳說得沒錯,我不知道妳對這一切作何感想,但我知道他有什麼想法,妳也知道。」
安納金能理解這一點,因為他自己的母親就留在塔圖因上當奴隸。
「有什麼好說的?」佩咪盡可能裝得若無其事。「他只是個男孩。」
「男孩?」索菈笑著重複這個字眼:「妳沒看到他用什麽眼神盯著妳?」
安納金微笑,想起佩咪身為那卜女王時所穿的華服,特大長袍繡有精緻圖案,以眾多寶石點綴,龐大頭飾左綑右繞、錯綜複雞。
「妳母親廚藝精湛。」聽見安納金這句話,佩咪好奇回瞪,接著才意識到他在開玩笑、他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想起留在塔圍因的母親,想到最近睡眠中的惡夢,一抹愁雲掠過他的臉龐。他立刻推開這些思緒,掃視左右,慶幸沒人注意到。
這不是安納金在科洛桑見過的建築,更不是他熟悉的塔圖因破屋。不,看到這個地方,這條街道,這片庭院,這戶人家,這名絕地學徒更確信自己不久前曾向佩咪宣布的那番話:如果他在那卜長大,絕不會離開這裡。
姊妹倆朝家門走去。安納金來到佩咪身旁後,她牽起他的手,抬頭對他微笑,帶他走向門口。R2─D2緊跟在後,萊烏和普嘉在他周團蹦跳。
「的確不該。」
一看到在安納金身後滑行趕來的小機器人,孩子們立刻拋開害羞。
「佩咪阿姨!佩咪阿姨!」
「親愛的,妳打算什麼時候安頓下來?」喬玻接著問:「那種生活妳還沒過夠?我可是過夠了!」
「我的工作很重要!」
「妳的想法比他更絕地,」索菈說下去:「妳不該這麼想。」
安納金看著他,明白他的意思,微笑點頭。他在路易眼裡看到尊重和感激,他也為這兩種反應感到慶幸。他親眼目睹佩咪對待家人的態度,她對任何成員的出現表達關愛。他知道如果路易、喬玻或索菈不喜歡他,他和佩咪之間的關係就會受損。
索菈摔腹大笑。「好吧,或許妳真的沒注意到他怎麼看妳。我認為妳是不敢去注意他怎麼看妳。」
「餵他還是煮他?」機智的絕地學徒回嘴。另外三人瞪他片刻,回過神後哄堂大笑。
佩咪嘆氣,在床鋪坐下,姿勢和表情向索菈證實一切。
「妳盡職了,佩咪,」喬玻回話:「妳www.hetubook.com.com該過自己的生活,妳已經錯過太多人生!」佩咪仰頭閉眼,試著從母親的角度聽進這番話。有那麼幾秒,她後悔回家,後悔看到昔日生活、聽見老生常談。
「這個嘛,有一次某人沒吃飽,」佩咪糾正:「但媽追上去,把他拖回來。」
回到屋子,佩咪、索菈和喬正化著收拾餐具和剩菜。佩咪注意到母親的動作有點緊繃,她知道最近一連串事件使母親心情沉重,包括暗殺未遂,以及參議會中可能引發戰爭的議題。
「我不認為他們從科洛桑回來這裡的一路上都在餓肚子。」索菈走出廚房時發牢騷,端來一大盆食物,邊說邊回頭瞥。
佩咪的嘆息混雜呻|吟:「不嚴重,媽,我保證。總之,安納金是朋友,我認識他好多年了。還記得封鎖危機期間和絕地在一起的那個小男孩嗎?」
「妳想太多了,」佩咪說:「我和安納金只不過結伴幾天—在那之前我已經十年沒見過他!」
「我很想在天黑前趕到那裡,雖然我不知道那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安納金環視四周,看到這麼多衣櫃,各個衣滿為患,不禁大感驚愕。「原來妳還住在家裡,」他搖頭道:「我真沒料到。」
佩咪嘻笑以對,看著這團亂時不得不承認這話有理。「別擔心,」她向他擔保:「我很快就收拾完畢。」
這種情緒很快消散。思索這一切時,佩咪不得不承認,有人這麼愛她、關心她,這確實令她慶幸。
「從這個家走出去的人,沒一個餓肚子。」索菈解釋。
「那卜應有盡有,」路易解釋:「我是指這裡的自然資源。我們衣食無缺,氣候宜人,環境——」
索菈到底看出什麼?
「有點。」他抬起頭,回以親切微笑。
安納金端詳照片一會兒,抬頭時看到佩咪故意板起跟照片上一樣的嚴肅表情,他不禁哈哈大笑。她也笑出聲,捏捏他的肩膀,繼續收東西。
「萊烏!普嘉!」佩咪擁抱又旋轉孩子們。「真高興見到妳們!」她把孩子們吻過後放下,牽她們的手朝安納金走來。
「妳自己大概也不知道,」索菈說:「因為妳根本不允許自己想下去。其實,議員和女友這兩種身分彼此並不衝突。」
順著她的目光,他看到一棟簡樸但高雅的建築,由花草、藤蔓和籬笆包圍,與那卜的典型景色相符。佩咪朝門口跑去,但安納金沒立刻跟上,而是觀察這棟房屋,細看所有線條和細節,想看看是什麼樣的環境養育出這樣的她。從科洛桑來此的一路上,她對他訴說了在這棟屋子發生的許多童年往事;既然庭院就在眼前,他就能透過實際場景重溫那些故事。
喬玻開心咧嘴笑,點點頭,得意洋洋的朝笑聲又起的索菈和路易瞪一眼。這一切讓安納金感到如此自在、自然又……就像他這輩子都在追求的目標,雖然他或許現在才明白這點。這種生活如此完美,絕對完美,只不過他母親不在場。
「媽正在做飯。」注意到佩咪的心情,索菈體貼的改變話題:「和往常一樣,妳回家的時機抓得真準。」
佩咪鬆手時,他的呼吸變得順暢。路易,甚至喬玻,似乎都放鬆許多。安納金知道自己表現得不錯,但驚訝的發現索菈仍在瞪著自己,笑意未
和*圖*書止,彷彿知道什麼秘密。
佩咪沒否認,只是坐在原處,舒適的靠在索菈懷裡,低頭凝視地板,盡量不去想這件事。
「別鬧了!」
佩咪不發一語,知道自己無法否認。
不,他必須承認,並非末曾有過。在塔圖因過著奴隸生活時,母親就是有辦法苦中作樂。在那沙塵飛揚、骯髒酷熱又臭氣沖天的地方,安納金和母親還是用自己的方式營造出少許純真又美麗的時光。
「妳到底在怕什麼,老妹?」索菈誠心問道:「害怕安納金的感情,還是他無法擺脫的職責?還是妳害怕自己的感情?」
話一出口,安納金就感覺到佩咪把自己的手抓得更緊。「沒多少危險。」她急忙補一句,接著轉向安納金,面帶微笑,晚點再找你算帳那種。「安納金。」她咬緊牙根,輕聲警告,以微笑威脅。
他的感激眼神沒逃過佩咪的眼睛。他回頭看她時,她對他微微眨個眼。「他只是在假客氣,媽,」她說:「我們確實餓壞了。」
安納金皺眉,急忙拿起另一張立體照片,上頭的佩咪是幾年後的模樣,身穿官袍,站在兩名裝束相似而年齡較長的議員之間。他輪流看著兩張照片,注意到佩咪在第二張的表情上嚴肅許多。
她望向索菈,想尋找一些線索,試圖緩解緊繃氣氛,卻發現姊姊臉上有種好奇,比母親的擔憂更令她緊張。
「這話什麼意思?」佩咪聽不懂姊姊到底想說什麼,也不確定是否該發火。
「怎麼啦?」在前方一段距離外的佩咪注意到他沒跟上。「別跟我說你會書羞!」
「不,我只是——」分神的安納金正要回答,但被兩個小女孩的尖叫聲打斷,她們倆從院子奔向他的夥伴。
這幅畫面如此淳樸。和煦陽光下,孩子們玩耍,大人們不是靜坐就是隔著修剪整齊的樹籮閒聊。這種景象在那卜隨處可見,安納金.天行者卻是初次目睹。在塔圖因,房屋不是零星散布於沙漠,就是成群擠在摩斯艾斯里那種城市,人聲吵雞、色彩鮮豔、風格獨特。在科洛桑,這種街景早已不復存在,路邊沒有樹籬綠意,只有永久水泥、老舊建築,以及摩天大樓的灰色地基。在那兩顆星球上,不見人們閒談,不見孩童無憂奔跑。
安納金好奇的看著他,不覺得驚訝。「您似乎對公共事業很感興趣。」
「當時?」
她這番話的樸實之美讓安納金停頓片刻。「我從沒有過真正的家,」他比較像在自言自語。「我媽在哪,我家就在哪。」他抬頭看她,從她的同情微笑中得到安慰。
R2─D2似乎同樣興奮,安納金從沒聽過他這麼開心的嗶鳴吹哨。
「是的,我以前是建築師,」路易點頭:「我年輕時曾加入難民救助工作。」
安納金注意到,她和佩咪不完全一樣,她年紀稍大,體型較重,而且更……老練,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詞,但不是負面的意思。看著她和佩咪緊擁,他確認這點。那就是佩咪以後的模樣——更成熟,或許更滿足。佩咪介紹這女子是姊姊索菈時,安納金因兩人樣貌神似而不覺得驚訝。
「我才不是妳的小妹妹,索菈,」佩咪淡定道,口吻愈加緊繃。「我和安納金只是朋友,關係純屬公務。」索菈又咧嘴笑。
安納金從她臉上和圖書看出也明白這一切,她這種為人著想的品格讓他對她的愛意更為加深。佩咪可謂天不怕地不怕,她能堅決又勇敢的面對當前局勢——也就是有人想殺她,但是這件事不但在政治方面造成後果,在參議會削弱了她的影響力,也給她的親友帶來影響。他知道她不想給家人帶來痛苦。
「我也是。」安納金以近乎同等的愛向他擔保。
「索菈!別說了!」
「但是安納金動了這種念頭。」聽見索菈這句話,佩咪抬眼回視。「妳知道我說的沒錯。」
「這是妳?」他指向照片中的小丫頭,頂多七、八歲,周圍是幾十隻面帶微笑的綠色小生物,她懷裡還抱了一隻。
「妳也知道媽就是這樣。」索菈的語氣讓安納金知道這種盛宴不是偶爾發生,喬玻就是這麼好客。安納金雖然不久前才吃過,但大碗裡的菜餚色香味俱全。
安納金不禁被眼前一幕感動,這是他未曾有過的幸福快樂。
「我不希望她出任何事。」路易嚴肅道,流露父母封女兒的愛。
「妳很幸運,有這麼美好的家庭,」安納金認真表示,接著開起玩笑:「或許妳該把妳的一些衣服分給妳姊。」
絕地學徒凝視佩咪的父親,看出對方由衷關切。這人顯然深愛女兒,有資格知道真相。「是的,她恐怕確實有危險。」
「唉,媽,我真被妳打敗,」她嘆氣投降,「我忙的可是大事。」
「媽,我沒任何危險。」佩咪堅稱,抓起安納金的手。
「爸媽一定會很高興見到妳,」索菈告訴佩咪:「這幾星期真令人難熬。」
笑聲未止時,喬玻端來更大一盆熱氣騰騰的飯菜,這只讓大夥笑得更厲害。喬玻以威嚴目光瞪全家一眼,笑聲這才平息。
「也讓我們所愛的一切更安全些?」
對安納金來說,眼前景象流露簡樸之美。
「妳怎麼不早點讓我們知道他的事?」索菈竊笑。
安納金瞥向索菈,看到她在打量自己,因而不自在地在椅子上挪動身子。
「我以為絕地不該動這種念頭。」索菈評論。
「這是我第一天當見習議員,」佩咪彷彿看穿他的心思,接著問:「看出差別沒有?」
他確信自己更喜歡她現在的打扮。女王裝束確實精美,但無法傳達佩咪的天生麗質。戴上頭飾,只會掩蓋她的滑順棕髮。臉塗白粉和朱紅胭脂,只會遮蔽她的美麗肌膚。身穿刺繡長袍,只會破壞她的婀娜身形。
接下來的彼此介紹雖然讓人有點不自在,但這種尷尬迅速消散。佩咪把安納金介紹給她父親路易,此人肩膀厚實,臉龐平凡堅毅又流露同情心,棕髮理得很短,但還是有點凌亂,有點……自在。佩咪接著介紹喬玻,安納金一看就知道那是她母親。一見到她,他就知道佩咪天真誠摯的微笑從何而來,這種笑容能讓嗜血的加莫族匪徒棄械投降。喬玻的臉龐一樣讓人安心,一樣寬容。
「因為這事顯而易見,」索菈回話:「妳也明白怎麼回事,妳自己也無法否認。」
索菈清清喉嚨。「總之,這真叫人興奮,」她開口時,大夥轉頭看去。「你知道嗎,安納金,你是我妹第一次帶回家的男朋友?」
「優美。」安納金插嘴。
「一口氣要消化這麼多飯菜,實在不容易。」兩人在她的臥室獨處時,佩咪對安納金開口。她不久前才打https://www.hetubook.com.com開行李、拿出東西,現在又要把衣服往裡頭扔。不過,這次是不一樣的衣服,沒她的那卜議員服裝那般正式。
「這能餵飽全鎮的人吧?」妹姊把大盆放在桌上時,佩咪低聲問她。
佩咪發笑,有些難為情。「那是我跟著一支教災隊去沙達比伯朗行星,當地因為太陽內爆而瀕臨滅亡,我幫忙安置那些孩子。」她來到安納金身旁,一手放在他肩上,另一手指向照片。「看到我抱的小傢伙沒有?他名明納奇圖拉,意思是『甜心』。他當時活力旺盛——那些孩子都是。」
「真的嗎?」路易問安納金。
安納金思索路易這番話。「我想,絕地也一樣,」他回話:「我們被賜予強大天賦,也為了善用這種能力而努力訓練,如此一來,我們就能用自身力量來幫助全銀河系,盡量改善每個人的生活。」
「那是我家!」佩咪突然呼喊,想入非非的安納金隨之驚醒。
「他顯然對妳有感覺,」索菈說下去:「我的小妹妹,妳敢說妳沒看出來?」
「這是安納金。安納金,這是萊烏和普嘉!」
他納悶的看著她,但她笑得更起勁。
「我知道,我知道!」喬玻突然有點激動。「但我非說不可,現在說完了。」
「這事讓妳感到害怕。」索菈評論。佩咪驚訝得抬頭。
姊妹倆獨處,喬玻和路易在客廳招呼安納金。佩咪瞪著姊姊,直到索菈終於忍不住問道:「怎樣?」
他慶幸來到這裡,不只身為佩咪的夥伴,更身為她的守護者。
喬玻來到兩人中間,嚴肅的瞪索菈一眼,接著回頭看著佩咪。「索菈只是關心妳,親愛的。」她這番話聽在佩咪耳裡簡直是敷衍,彷彿只是保護無力還手的小女兒。
他已換回絕地長袍,丟棄農民服飾。走在他身旁的佩咪一身藍色運衣裙,款式雖然樸素,卻把她襯托得更美。安納金老是偷瞄她,把她的倩影烙在腦海中,永久保存在某個特殊位置。他意識到,她穿什麼都美。
喬玻和索菈就座,開始傅遞大盆。安納金從幾道菜裡把可觀分量舀進自己的餐盤。他雖然不熟悉這些菜色,但單憑氣味就知道自己不會失望。他默默用餐,心不在焉的旁聽周圍閒談。他又想起母親,真希望能帶她來這裡,讓她成為自由人,讓她過上她該過的日子。
「佩咪跟我說您在大學任教。」
「有人說不重要嗎?」索菈舉起雙手表示和解。「真好笑,佩咪,妳表現得彷彿受到約束,其實根本沒人管妳,而戒律纏身的安納金卻表現得無拘無束!」
屋內跟庭院一樣優雅,生機盎然、色彩柔和。這裡沒有刺眼燈光,沒有嗶鳴作響的控制臺,沒有閃爍的電腦螢幕。座椅厚軟舒適,地板鋪設冰涼石板或柔軟地毯。
「媽,妳能不能叫她閉嘴?」佩咪尷尬地吶喊。
佩咪皺眉,知道自己成為暗殺對象的消息已經傅回父母耳裡,這點恐怕最令她不安。
這才是安納金想看到的她,她的服裝只不過是畫龍點晴。
「妳才不知道我對安納金有啥感覺。」
「有時候,我真希望以前去過更多地方旅行,」晚餐後,兩人在花園散步時,路易對安納金坦承:「但我得說,我在這裡很幸福。」
「告訴我,孩子,情況到底多嚴重?」兩人離家門不遠時,路易衝口追問:「我女兒究竟有多大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