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本來就不是戰鬥艦,它是一艘『戰鬥獨木舟』。」
「你現在明白了吧。這種方法並不能征服銀光流寇,因爲這根本不可能,不過至少能夠使他們相信,我們想殺他們多少就殺他們多少,而且不怕他們的攻擊。如果他們想擊毀我們一條船,就得付出極大的代價,這代價遠比他們估計的要高得多。這就可以把他們嚇到別的地方去。」
盧昂的頭一動也不動,仍然繼續做自己的事。
范德緩緩地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原來如此。」
現在他已經過那些形狀奇特的邊疆民族船隊,開始接近第一艘銀河中心人所屬的圓形大太空船。第一艘太空船在螢幕上已看得很清楚。在毫無警告的情況下,范德突然覺得有人坐在他旁邊的位子上,於是扭過頭去。
范德立刻走出房間,回到客廳中去觀察裏面的人,似乎沒有一個人符合查卡的描述。他又到船員艙中去搜尋每一個房間,所有開著門的房間都看過了,還是沒找到。當他折回來的時候突然瞧見控制室裏正有這麼一個人,他那尖耳朶就像神話中的小侏儒一樣。如果他就是盧昂,看起來眞不像眞能打敗船上所有船員的人。范德站在走道上觀察了一會兒,看見這個人正在觸摸控制台上的鍵盤,同時也注意到這個人的手指十分靈活輕巧。雖然他四肢瘦削,但他卽然能排名第一,顯然肌肉力量絕不會小。由他舉動的輕巧程度來看,速度也必然很驚人。不過無論怎麼說,這個人的外形實在和他的排名不太相稱,但范德提醒自己外貌凶猛未必有用,像查卡反倒落成最後一名,因而以貌取人必然會遭到極危險的下場。
那人既未轉身,也未移動,仍然繼續自己的工作,就像范德完全不存在似的,儘管范德距離他不過三呎。
突然范德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他的怒氣已到達白熱化的程度。他的肌肉緊張起來,正想伸手過去一把將那人捉住,壓在地上把答話逼出來。
「那你別管。你只要告訴我,他是什麼人就行了。」
他們已回到平台上,這人剛把小船停放妥當,一閃就不見了。范德腦中一片混亂,緩緩地打開艙門爬出來,然後又回到大船上。
「誰知道?也許銀河中心人知道,可是他們不願意告訴我們。」
「如果我們到這裏不是和流寇作戰,那我們還來做什麼?」范德很尖刻地問道。
這個武器並未生銹或腐朽,更沒有灰塵或蜘蛛網在上頭。可是他仍能感覺出這個武器已長久未使用,這種被冷落的感覺像層霧一樣罩在武器的上面,他逐漸明白銀河中心人剛才那番話的一部份。如果想使用這件武器攻擊銀光流寇,必須要把心靈力量注入這個武器中。他也領悟到一些那個人所未提到的事。譬如在操縱手中這件武器時,這位砲手首先就要消耗相當份量的心靈力量爲這個武器「暖身」,然後才能進入正式使用狀況。本來這種預備動作並不需要,可是手中這個武器已太久未使用了,唯有藉助「暖身」才能使它恢復正常。這些事銀河中心人並未提起,這充份證明他對這二十三個和-圖-書人的輕視和差別待遇。
「看着這邊!」范德命令道。查卡無可奈何地緩緩將頭轉過來,與范德面對面瞪着。
當初立定的決心又浮現在腦中,但現在已有一個新的目的。他深深地瞭解自己,他並不怕銀光流寇的攻勢,更不怕銀河中心人的恐嚇。他絕不會盲目地服從這些人,在他眼中,銀河中心人就像名次排在前面的那些船員一樣,並非沒有打倒的可能。
他們低估了人類,更低估了他本人。情緒這個問題早已被這羣銀河中心人所輕視和放棄,可是他自己非常明白由情緒所產生的力量會有多大。現在叫他安份,等於是叫一隻老鷹忘掉自己有翅膀。他絕不能這樣做,更不願意這樣做。
在另一方面,這二十三個人的自我輕蔑也是個嚴重問題。和銀河中心人比起來,的確暴露出自身的劣點和無能;換句話說,在整個銀河陣線中,他們是最脆弱的一環,這是無可否認也無可避免的事實。就是因爲大家都瞭解這個事實,並且有自卑感,所以把情緒轉移到船員間的既定次序上。除了最後一名之外,每個人總會覺得比某些人優越一些,這自然是心理上的變態發洩。
這時候他避開了控制室和客廳,沿着走道他又來到前次看過的砲位。這個武器孤零零地站在那裏,面對着外太空無際的黑暗。他注視着這個武器好一陣子,思索剛才那個銀河中心人所講的話。
「你說誰不在乎?銀河中心人嗎?」
那是一個銀河中心人,與帶范德來這裏的那兩個人非常相像,也具有擬人的外形,起先范德還以爲那兩個老朋友又來找他,可是他立刻又感覺出這個人獨特的性質。這個人未說一句話,但是他的手也放在面前的控制板上,這付控制板與范德面前的一模一樣。小船立刻調過頭來朝回程飛去。
「抵抗流寇並不光是你們這幾個人的事。」這人立刻打斷他的話。「你還是沒瞭解我剛才的話。就貢獻心靈力量而言,你們這二十三個人實在不算什麼,因爲你們合在一起還抵不上我們一個人。就算你們全部被消滅了,在總力量上的損失還不到一個人。但是就共振器和放大器的功能來說,在這條防線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如果你們全部損失了,就等於我們在總體上損失了二十三個共振單位。」
銀河中心人曾經勸告他安份一些,他想起這件事,就忍不住冷笑起來。也許這些銀河中心人很聰明,很有能力,可是由這件事也證明了他們的智慧並非百分之百的完美。
范德想着他或許應該與盧昂分個高下,但不該在這個時候。至少他應該多觀察一下這個人,特別是在他的行動方面,好找出這人的力量來源和他致勝的原因。全船中的第一名自然不是僥倖得來,所以現在還不是跟他動手的時候。
范德等了一會兒,禁不住咬牙問道:「你倒底回不回答?」胸中的怒意已愈燃愈盛,可是盧昂仍然毫無反應。
范德縐縐眉頭道:「爲什麼呢?」
「你說這不是一艘戰鬥艦,究竟是什麼意思?」
「那又怎麼樣呢?我們拿自己的https://m.hetubook.com.com生命作冒險……」
范德楞楞地瞪着他。就船上這種通用的語言來說,這個名字未免太污蔑了這艘船,以及船上所有的船員。因爲這個名字所表達的不僅是毫無價值而已,事實上已把這種毫無價值的情緒極度誇張。這就像把一位戰士叫做「兇猛的老鼠」一樣可笑與不敬。查卡並未進一步解釋,只是把頭轉向一邊。
盧昂仍然毫無動靜,一點都沒有受到打擾的樣子。可是范德忽然注意到那人的尖耳朶向後方傾斜過來。
他停頓一下又繼續道:「所以你應該明白,我們寧可你們安全地待在後方,好讓我們吸取你們的共振力量;若讓你們加入戰鬥,所造成的損失反而更大。」
「難道這船上就沒一個人知道嗎?」
當范德向他問起船員中是否有一既定的次序,以及和銀光流寇作戰的問題時,他覺得異常不快,那種表情出現在他疲憊的臉上,有如突然得了一場重病。
「這裏沒什麽要做。」查卡道,仍然避開范德的視線,瞪着空白的天花板,「也沒什麼事可做。」
范德走回那個小房間,虎形人查卡仍躺在那裏。當他看見范德進來,就朝裏翻個身,避開范德的視線,非常明顯,他並不想跟范德說話。
「那你們把我弄到這裏來幹什麼?我們爲什麽要到這艘戰鬥獨木舟來?」范德逼問道。
范德立刻退出控制室,走到船尾,然後由出入口走下階梯,到了筏狀平台上。他需要靜想一下,爲了要想得更清楚些,他不得不將這艘船及二十二名船員暫時拋開。因爲這些人到這條船上來,除了打架之外,似乎別無目的。
他觀察一下這個平台,在茫茫無際的黑暗太空中,它眞像木筏一般漂浮着,只有那人工太陽不斷地照耀在它那冰冷的金屬表面上。站在這個平台上觀看,這個太陽顯得更大些,可是不像眞正太陽那樣發出金黃色的光芒。它發射出的是白色的螢光,但是非常耀眼,令人無法正視。陽光照在筏上,造成一些龐大而冰冷的陰影,就如月球表面一般。范德在筏上漫步着,突然發現一個掩體似的東西,於是就進到裏頭去。裏面放着二十三件奇怪的武器,另外還有一些東西,看來像是食物,這也許就是船員的口糧。他繼續往前走,在盡端有一道門,他走進去才發現有一隻小船安置在架上,這船跟大船的形狀一模一樣,只是體積小很多。裏面只有兩個座位,看來像是一艘交通船。
這人又繼續說道:「你對這件事所以會不高興,是因爲你仍除不掉這種極原始的情緒。我們在很早以前就已將這些情緒從自我中剷除,所以我們的心靈可以不斷地發展,成爲現在這個樣子。因爲你仍然情緒化,所以也假設我們具有情緒,並且認爲我們所作的決定也受到情緒的左右。但是你想錯了。在這條防線上,你們就像一幫手持高度精密武器的猩猩而已。就算猩猩已被訓練得會拿住武器和扣扳機,並不表示牠能夠像人一樣有效地使用這些武器,更不能保證它一定會用來對付敵人。同樣的道理,在這場防衛戰中,hetubook.com.com眞正的戰鬥任務將由我們這些銀河中心人和少數相當進化的民族共同執行。我們只能靠自己,而不能依靠你們,因爲你們無法被信任。這是個很簡單的邏輯,它決定了我們的作戰方針,也決定了你們的命運,所以你們必須安全地待在一邊,不允許加入戰鬥。」
「我不是來跟你打架的。」范德平和地說,不斷壓抑住逐漸上升的怒意和好戰的慾望。「我只是想跟你打聽點事,這些事我覺得我有權利知道。我只想知道這條船是永不會加入與流寇的戰鬥中?如果眞是這樣,爲什麼銀河中心人要把我們送到這裏來?如果你不知道這些事,你就不必回答,只要搖搖頭就行了。」
那個人仍然繼續他的控制工作,好像又聾又瞎,完全不知道范德就在身後。
「誰是盧昂?我要去問他。」
「就是因爲心靈力量並不如剛才所說的那麼有效。每一個使用這種力量的人都會消耗相當多的能量。在他能量未消耗完之前,他不但可使用他本身的心靈力量,也能從『總體能源庫』中吸取力量,並輸入自己的體內,這樣他的力量比他原來的力量大上很多倍。可是能量總有消耗完的時候,就連我們這些銀河中心人也不例外,但比起你們這二十三個人,那就緩慢得多了。一旦你們的能量消耗盡了,那就再也無法從總體能源庫中吸取能量,在這種情況下,你就必須靠自己微薄的心靈力量以及機械性火力對抗敵人。在銀光流寇的人海攻勢下,你們的船在頃刻間就會不見蹤影。」
「他就是那個瘦小敏捷、灰皮膚的人,耳朶尖尖的。」
他又停頓下來,但范德一言未發。
「大家都知道。」查卡一臉絕望的神色。「他們根本不在乎我們在這裏幹什麼,大家都逐漸明白這一點,也就不存任何指望了。」
「連這句話都聽不懂嗎?這船根本沒法和任何東西作戰,更別提銀光流寇了。」
范德走進屋裏,立在這人的背後,這人現在似乎正忙着檢查控制台上的一些儀器。當范德看到控制台的時候,他有些驚訝起來,因爲他覺得自己完全瞭解如何操縱這些東西,就跟他立刻會說船上的語言一樣。現在他又將注意力轉回到這人身上。
「那我就不懂了。」
「你是盧昂嗎?」范德問道。
在開頭幾秒鐘裏,與其說是向前移動,倒不如說是懸掛在那裏,可是在未感到加速的情況下,後來的速度却愈來愈快。幾個較近的太空船很快就出現在螢幕上,然後一下子又消失。雖然他感受不到速度的變化,但他知道在船與船之間,這小船走得較快,但在接近或離開每條船時,速度就會放慢些。他心中眞是快活極了,在他指尖之下,這小船竟像他身體的一部份一般,任由他操縱前行。他感覺船的速度就是他自己的速度;船的動力就是他自己的動力,這種人船合一的感受是前所未有的。
「哦,這是我們給它起的名字。」查卡喃喃道。
「有人告訴我說,我們的船將不會參加戰鬥,這是眞的嗎?」
想到這裏,他終於吐一口氣,心中平靜多了。
「戰鬥獨木舟?」
和_圖_書查卡聳聳肩。「也許那幾個名次較高的人知道吧。像第二名艾夫,第一名盧昂都有可能。至少我可是不知道。」
「我說你是盧昂嗎?」范德緩慢而又清晰地把話重複一遍。「如果是的話,我想跟你談談。」
這人又說道:「銀光流寇的數目遠超過你的想像,這條防線的功能你也並不瞭解。事實上如果不是靠我們這些銀河中心人,這條防線根本不會存在。這些事既然都超過你能理解的程度,所以最好面對現實,安份一點。」
「無論是你一個人,或是你們整體,你們的力量對整個銀河防線起不了什麼作用。你們大家合在一起比我們一個人都還差得遠,可是我們所考慮的不僅是力量本身而已。由於每個人的力量大小不一,如果把它撇開不談,銀河防線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每一個人都必須像共振器或放大器那樣,透過羣體的力量而將本身力量發揮出來,致敵人於死命。這就叫做『回饋效應』,力量由羣體到達個人,再由個人傳回羣體,因此不斷地放大。這種力量也稱爲『心靈力量』。」
正如他所預料的,對於如何操縱這條船他早已了然於心,他可以像盧昂那樣靈活輕巧地操縱這條船,絕不會發生困難。他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立刻決定先幹一點驚人的事。
「如果心靈這麼有效,爲什麼不讓我們加入你們的戰鬥行列呢?」范德尖刻地問道。
他突然覺得雙頰的肌肉有些酸痛,大概是牙咬得太久了,他强迫自己鬆懈一點。但他也明白這些事巳永銘於心,不可能磨滅,肉體上的鬆懈並不能解決心理上的問題。
范德立刻警覺起來,顯然那人並沒有眞正地忽視他。那人不但知道他的存在,而且對自己的體能有充份信心才敢這樣背對着他,也許正在誘使他先採取攻勢。由於這人的自信,再加上他是第一名這種聲望,使范德的警覺心大爲提高。
現在他們的小船又回到邊疆民族的船區,那人又繼續道:「就像你們船上的武器,以及我們所有的武器,都有雙重的功能。你可以用機械的方式操縱它們,亦可用心靈力量操縱他們。其實稱爲心靈力量並不十分恰當,可是在你能瞭解的程度裏,我已無法找到更適當的字眼。用機械方式操縱已十分有效,在射程範圍內,它可洞穿銀光流寇的任何太空船。可是我們的整體防禦戰略,却是以總體的心靈力量爲基礎,這樣才能充份發揮這些武器的效力。」
范德瞪着面前的螢幕,發現那個筏狀平台已逐漸接近,他們又回到戰鬥獨木舟了。
范德雖然瞪着他,手並沒閒着,也去操縱這個控制板,但船已不聽他指揮,顯然那個銀河中心人已完全取得控制。
范德又縐縐眉頭。這些話應該算是相當合理,可是對其眞實意義,此人似乎有些避重就輕。
他突然得到一絲靈感,立刻就爬到船上,將艙門打開。他進入駕駛艙之後,又將艙門緊閉,然後檢查一下面前的控制板。
他只要用盡方法,必然能找到他要的答案。
「一千個對一個?」范德的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線。
「可能還要超過這個比數。」這個人和_圖_書
毫不激動地答道:「這羣流寇的基本信念就是輸得起。他們用人海戰術拼掉敵人後,仍可剩下足夠的船和人,進而達到征服的目的。但我們希望這道防線能使他們相信,征服的代價連他們也付不起。爲了達成這個目的,就必須憑藉心靈力量。」
「除了他們還會有誰?這條防線上都是他們的人。他們完全不在乎,我們這幾個早先來的人很快就發現了。如果你不相信,等着瞧就是。我們在這裏無論幹什麽他們都不管,除了不能殺人之外;你也看見我們的打鬥是如何中止的。」
「你怎麼知道?」
如果他與整個人類在各方面所獲得的成就,在銀河中心人眼中不過是一羣猩猩在洞穴中亂塗亂抹,那麼他們卽使獲得拯救,免於絕種的危機,又有什麽意義呢?
查卡悲覥地搖搖頭。「他不會告訴你的。」
「你是說心靈力量能夠殺人?」他又疑惑地問道。
他摸一下船上的控制板,好像已經駕駛過多年,小船於是從架上浮起來,在人工陽光照耀下,他朝着防線中心區飛去。
「因爲這羣流寇的攻擊戰略是以多取勝,他們仗着人數和船數佔有壓倒性的優勢,故可採用人海戰術。另一方面,他們爲了取勝願付出任何代價,當然他們也付得起代價。譬如說他們爲了擊毀對方一條船,他們會願意犧牲成百上千的船。」
他終於下定決心要怎麼做,不管銀光流寇有多厲害,也不管銀河中心人會怎麽說,在時機到來時,他們這條船一定要加入戰鬥。無論是戰鬥艦或是戰鬥獨木舟,既然有「戰鬥」這兩個字,就應當名符其實。即使這條船必須要孤軍作戰,也絕不退却。
「你這是幹什麼?」范德嚷道。「我要找個人談談——有地位的人。」
「那就跟我說吧!」那人答道。范德覺得這人極冰冷,而且有些輕視他。那人只顧駕駛這艘船,瞧也沒瞧他一眼。
「不是。」這人的答案非常乾脆。「心靈力量與你從地球人那裏吸收來的認同力量並沒有兩樣。你可以問問你自己,你的認同力量是否能殺人。認同代表精神上的專注,它在本質上是創造性的,所以不能用之於毀滅性目的。在這個過程中,創造和毁滅是正反對立的;就像在同一過程中,你不能同時進行綜合及分析。拿你比較熟悉的話來說,你不能使汽車旣向前進,又向後退。即使站在機械的觀點認爲可能,這兩個動作也會互相抵消而成爲靜止。這個道理同樣可用在心靈力量上。」
「你是說除了打架之外,就別無其他事可做?」范德逼問道。「這裏不訓練?不學習使用武器?也不練習操縱這艘船?這算什麼戰鬥艦?」
「一點也不假。」
「回饋效應?心靈力量?」范德喃喃自語道。
「我先解釋一下爲什麽我們的武器旣可用肉體操縱,也可用心靈操縱。心靈力量雖然不能殺人,但却可以用於控制別人。我們可以用羣體的力量控制個人,也可以用较强的力量控制較弱的力量。因此在抵抗銀光流寇的時候,如果發出足夠的心靈力量,就可使入侵者在武器的射程範圍內變爲癱瘓,然後再用火力把他們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