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元兇伏誅

同時,沈覺非發現不但是司徒仇,連那個黑衣僧也不見了。
司徒本本一笑,道:「老朽一時興起,竟引得天下英雄來歸,倒也是意料不到之事,神劍門自今日起,將成為武林之中,第一大派!」
董小梅道:「不錯,是我和人動手來。」
不一會兒,便遠遠地看到,在一棵大樹之下,司徒本本脅支雙拐而立,司徒仇正站在他的身邊。司徒本本像是正在對司徒仇說些什麼,但因為還隔得遠,所以他們聽不清楚。
司徒仇道:「他如今還不知道,我準備和他說明,除非他說出我的身世來,否則我便再也不將藏劍之處講出,我先和你說知,是要你和我一起去找他,以免他不認我的身世,另有秘密。」
他只講了三個字,面上神色陡地一變,便住了口,四面一看,見附近根本沒有人,便將聲音壓至最低,道:「我……我已經將他的一對神劍盜走了!」董小梅一聽得司徒仇這樣講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沈覺非卻並不覺得什麼意外。
他換支右拐,將左拐中的劍取了出來,當他看到了左拐中的劍,也成為了一柄假劍之後,他也不由自主,身子微顫,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沈覺非雙眉蹙動,正待上前去阻止董小梅時,董小梅則已經退了回來。
在他手中的,的確是一柄紫色的長劍,形狀,大小,份量也差不許多,但是卻絕不是紫金神劍!司徒本本一聲大吼之後,手腕一震,只聽得「啪啪啪啪」一陣響,那柄劍已經斷成寸寸!
沈覺非卻道:「這不但可能,而且已是事實,那是因為藍施羅多的武功,並不在司徒本本之下,或者相去並不遠!」
董小梅道:「司徒仇這傢伙,惶惶急急,鬼鬼祟祟,說有要事和你商量,又在門外大呼小叫,被我打了一巴掌,趕路了!」
董小梅冷冷地道:「有種的便不要走!」
沈覺非嚇了一跳,忙道:「噤聲,若是被他聽到,就有麻煩了。最好是當他當眾宣佈神劍門成立之際,才發現神劍失蹤!」
在這時候,沈覺非在人叢之中,尋找司徒仇,看他可沉得住氣,可是,他遊目四顧,卻並未曾看到有司徒仇的蹤跡。
司徒仇因為聽出,剛才那三下尖晡,乃是司徒本本正在召喚自己,他卻是不敢久留,忍住了氣,身形疾晃,便向外掠出。
其時,人聲嘈雜,董小梅又是俯耳而言,雖然沈覺非和董小梅隔得不遠,但是董小梅向黑衣僧說了一些什麼話,他卻聽不到。
他連忙手臂一停,定睛看去。
董小梅怔了一怔,低下頭去,道:「是」。
沈覺非人本就敦厚,這時更不忍司徒仇發急,忙低聲道:「那你準備怎樣?」
司徒仇顯然根本不知道有人在自己的身前,一聽得沈覺非的聲音,竟嚇了老大一跳,在抬起頭來之際,連面色都變了!
而那一聲響,不但聽來十分啞,而且還帶有破裂之音。
沈覺非聽得司徒仇特地來找自己,心中不禁為之猛地一動!
可是那一聲喝采,卻是人人皆由衷而發,連藍施羅多也沒有例外,因為司徒本本疾如流星也似趕來,卻又陡地站住,這實非容易之事!
及至司徒本本,一陣風也似在他們兩人身旁掠過,他們才又現身出來。只見司徒仇低著頭,像是滿腹心事一樣,向前走了過來。
沈覺非和董小梅連忙循聲看去,只見那一旁,侯銀鳳正在飲泣,想是她也想起了銀鳳谷中m.hetubook.com.com的情形,以及那一對神劍鑄成之後的種種事變,因而感到傷心。
那條人影剛才向前掠來之際,身法之快,實是無出其右。
那一看之下,他不由自主,發出了一聲怪吼!
然後,那黑衣僧便緩緩地在人叢中擠著,向外走了開去。
而在那麼快的身法下,卻又在電光石火之間,說收便收,立即將身形凝住,這一下身法之美妙,高超,實是令人歎為觀止!
只見他人隨聲起,平平向前,激射而出,射出了丈許遠近,來到了離石台三尺處,眼看他要向石台上撞了上去,他的身子,卻倏地提高了六七尺,等眾人驚魂甫定之際,他早已穩穩地站到了石台之上!
董小梅不禁一怔,只見司徒仇轉過身來,道:「沈朋友,剛才我與你商量的話,你可不能講給別人聽!」沈覺非道:「講給別人聽了,與我無益,我自然不會講的,你放心好了。」
司徒仇一聽得那三下尖嘯聲,面色一變,雙掌齊出,將董小梅逼退了半步,他自己也立即向後退出,一聲冷笑,道:「等一會兒再找你算賬!」
兩人打了三十餘招,兀自不分勝負。
沈覺非道:「紫金神劍已失一事,司徒本本自己不知道,但是我們卻早已知道了。」司徒仇不信道:「這怎麼可能?」
董小梅道:「你可是願說了?」司徒仇嘆了一口氣,道:「沈兄,承你將我的身世告訴我,我已經到了生死關頭,你要為我出一點主意。」
沈覺非見他走遠,才叫道:「小梅,剛才你叫住他,是為了什麼?」董小梅的面上,忽然現出了黯然之容,轉過頭去,道:「沒有什麼。」
沈覺非明知司徒仇雖然為了要弄明白自己的身世,不再認賊作父,但是,如果要他交出紫金神劍來,卻也是絕無可能之事!
兩人並肩掠出了屋子,向剛才司徒仇掠出的方向馳去。
沈覺非連忙向台上看去。
沈覺非在董小梅的神態之中,總可以看得出,董小梅是在瞞著他做一件什麼事。至於那是件什麼事,沈覺非卻是難以想得出來。
接著,當那條人影來到近前之際,又是「錚」的一聲響。那一聲響傳出之後,這條人影便陡地停了下來!
司徒仇的話,只不過證明了他所想的,並沒有想錯而已!
沈覺非呆了片刻,道:「我想,在他惡貫滿盈之前,他一定會將你的身世,和當年是怎樣的情形下換孩子的經過,講出來的。」
董小梅拉著沈覺非,在人叢之中,穿來插去,不一會兒,便來到了黑衣僧的身旁。黑衣僧正站在藍施羅多的背後。
這時,除了董小梅、沈覺非和藍施羅多三人之外,連司徒本本自己,也是一呆!
司徒仇苦笑了一下,道:「董姑娘,如今我心緒煩亂之極,根本沒有心思和你爭執,你們對司徒本本的武功,不要估計得太低了!」
本來已經漸漸靜下來的采聲,又因為這一來,而轟然響了起來!
而也就在此際,在寂靜無聲的境地之中,忽然有曝泣之聲傳出。
司徒仇呆了半晌,才道:「那麼依你來說,我最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沈覺非道:「目下,你也只好如此。」
沈覺非忙道:「我知道,司徒兄,我不妨講一件事給你知道,也好令你放心。」
司徒仇道:「就是那個大頭怪人?」
沈覺非道:「講穿了很簡單,藍施羅多已將司徒本本的一對鋼拐盜了出來和_圖_書,發現拐內乃是一對假劍,便又將那對鋼拐,送回去了!」
董小梅道:「偷了就偷了,這麼大個子,害怕又有什麼用?」
如今,聚集在巫山朝日峰頂的,自然是以黑道上的人物居多,都是存心加人神劍門的,但是,也有與司徒本本作對的人。
發聲的不是別人,正是藍施羅多!
沈覺非道:「司徒仇就是謝蓮的兒子,也就是人家誤會我是的那個人!」董小梅道:「奇了,怎麼當年換孩子的事,也和司徒本本有關係麼?」
司徒仇脫口道:「我肯的……」
沈覺非嘆了一口氣,道:「你這人怎麼那麼糊塗,你一和他說出來,他自然怒極,若是將你制住,用分筋錯骨之法,令你身受萬種痛苦,逼你講出你藏劍的所在來,難道你忍得住麼?」
只見黑衣僧不住點頭,又一面聽,一面遊目四顧,沈覺非跟著黑衣僧的目光望去,只見黑衣僧的目光,正停在站在遠處的司徒仇身上!
沈覺非心中一動,正要向董小梅發問間,董小梅緊緊一握沈覺非的手,道:「你看!」董小梅的話才一出口,便聽得司徒本本大聲道:「好!」
司徒仇忙道:「什麼事?」
人聲一靜,便聽得正西方傳來「錚」的一聲響!
沈覺非一見這等情形,立即明白,董小梅正在將紫金神劍一事,告訴黑衣僧。
沈覺非一想及此處,心中又是一動!
那一下尖嘯之聲,聲音尖銳之極,傳入人的耳中,令得每一個人,心頭皆為之一震,所有的人聲,一齊靜了下來。
沈覺非正在想著,只聽得「錚」的一聲響,司徒本本鋼拐點動,已向前掠來。沈覺非和董小梅兩人,連忙身形一側,避了開去。
司徒本本話一出口,更聽得轟然怪叫之聲,自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沈覺非心中暗忖,司徒本本失了那一對紫金神劍,自然是敗多勝少了。但是,那一對稀世奇珍,紫金神劍,究竟落到了什麼人的手中呢?如果那人是和司徒本本一樣心思的話,武林中的隱患,依然未去!
董小梅「哼」的一聲,道:「你看,這人不是鬼頭鬼腦麼?」
藍施羅多又陰陽怪氣地道:「拿出來讓大家見識見識,在下也有幾柄劍在,倒要與閣下這一對紫金神劍,比上一比!」
董小梅點頭道:「那就好玩了!」
沈覺非笑了一下,道:「司徒朋友,我們大家,全是年輕人,你幾次來找我,可知你對我有信任,那麼有什麼話的話,只管開誠佈公。你既如此信得過我,我也絕不會出賣你的!」
沈覺非一見這等情形,心中不禁大是起疑。
董小梅一聲冷笑,道:「他肯麼?」
在朝日峰上,自然不可能再有武功高過藍施羅多的人了。
司徒本本咳嗽了一聲,銳厲之極的目光,在台下緩緩地掃過。
司徒仇忙道:「且慢!」他一面叫,一面向前趕出了一步。
沈覺非忙道:「我已經說過了,只要你肯改變目前的身份,不再認賊作父,我們一定會將你當成好朋友的!」
這樣的人,只有一個,那便是司徒仇!所以,司徒仇雖然語出驚人,但是卻也並不出乎沈覺非的意料之外。而司徒仇在將這句話講了出來之後,緊張得臉都紅了!
在靜了極短的時間之後,人叢之中,爆出了轟雷也似的喝采聲!
司徒仇鬆了一口氣,道:「董姑娘適才似有話要說?」董小梅眼珠一轉,道:「不錯。」司徒仇道:「不知有何和_圖_書指教?」
沈覺非道:「便是小梅的師父藍施羅多。」
呼叫之聲,薈萃在一起,當真可以稱得上「驚天動地」四字,連得四面的山谷之中,也盡皆響起了「嗡嗡」的回聲。
而且,他為人十分陰沉,平時可以說得上「喜怒不形於色」,絕不會有什麼事,便如此驚惶的。由此可知,在他的心中,一定有著什麼令他驚慌之極的大事情在!
沈覺非道:「我和你一起去,本不成問題,但是你的辦法,卻行不通。」司徒仇道:「怎麼,難道他拼著不要紫金神劍,也不肯道出我身世的秘密麼?」
司徒本本只是略頓了一頓,便道:「這一對神劍,老朽名之曰紫金神劍。」
他在聽得董小梅說,司徒仇十分惶急地來找過自己,當時,便已經心中一動,想到事情可能和那失盜的紫金神劍有關。
兩人一見有司徒本本在,便不再走近去。
沈覺非又道:「董姑娘和我,就像是兄妹一樣,而且她師父是天下第一高人,她雖然看不起你,但如果你肯毅然改變目前身份的話,我想她也絕不會再和你為難的,你心中的話,讓她聽了,也可以多一個人幫助,有利而無害!」
這正是他獨門「蝙蝠功」中最為美妙的一式「上下由心」,而他的內功,又深湛到了極點,以致看來,就像是輕功中的絕頂功夫,「凌空步虛」一樣!
沈覺非的一番話,令得司徒仇的面上一紅。他向董小梅望了一眼,仍是欲言又止。
只見藍施羅多精光四射的眼睛,也向遠處的司徒仇望了一眼。
只見司徒仇呆了一呆,才「哦」的一聲,道:「沒有……啊……是……我找過你!」他一面說,一面又四面觀看,神情實是惶急到了極點。
司徒仇道:「但是我的身世,卻不是永遠要成謎了麼?」
這時,他的心中,分明有著極其重要的事,想和自己說,但是卻又假惺惺地說沒有事!
沈覺非的話,說來十分誠懇,但是司徒仇卻只是搖頭不已!
董小梅一個「慢」字尚未出口,司徒仇的身子,便已經停了下來。
因為,要偷走司徒本本的那一對紫金神劍,只有兩個可能。
也就在此際,只聽得西北方,忽然傳來了一長兩短,三下尖晡聲。
沈覺非本來想要問個明白的。但是他轉念一想,剛才董小梅的語音,已然十分噴咽,自己再問,只怕更惹起她的傷心來了。因此,他不再多問,兩人並肩走了開去。
這時,在場的眾人,全是在武林之中出了名的人物,對於聽聲音辨別武器的好壞這一點,自然再明白也沒有。
當司徒本本講到此際之時,沈覺非和董小梅兩人,想起那半年在銀鳳谷鑄劍崖上的情形來,不禁心中感慨到了極點。
司徒仇雙眉緊蹙,道:「多謝指教!」他一面說,一面向沈覺非行了一禮,身形一展,便向外掠去,但是,他才一掠出丈許,董小梅身形一晃,便跟了上去,道:「且 」
司徒仇這時的身份,乃是司徒本本的義子,在朝日峰上,絕對沒有人敢碰他一碰,他也絕沒有理由,一聽得身前有人講話,便嚇成那個樣子!
司徒本本的出手極快,在那電光石火之間,他從鋼拐之中拔|出|來的是什麼東西,人叢並不曾看清,可是一聽得那「鏘」的一聲響,卻是人人心中,盡皆為之一怔。
司徒本本面色一沉,道:「閣下一見這對神劍,定當大驚失色!」
司徒仇一聽得沈覺非這樣說法,又hetubook.com•com震了一震,乾笑了一聲,道:「我心中有事?噢,我……沒有什麼事!」
司徒仇向董小梅望了一眼,道:「我想與沈朋友做一個好友,是以想前來交談。」沈覺非心中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心想司徒仇本來,可能是一個十分有為的青年人,但是因為他由司徒本本扶養成人,卻養成了一副不信任他人、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性格。
沈覺非面色一沉,道:「你沒有事,急急地來找我作什麼?」
只見時間,已將近午,那石台之旁的人,也漸漸地多了起來。
沈覺非待他走到近前,才沉聲道:「你找我麼?有什麼事?」
董小梅一見黑衣僧,便放開了沈覺非,向前走了過去,在黑衣僧的肩頭拍了一下,黑衣僧回過頭來,董小梅在黑衣僧耳邊,講了幾句話。
只見司徒本本一抖手,右手鋼拐,已抖了起來,只以一柄左拐,斜斜地支住了身子,喝道:「請看!」他一個「看」字一出口,一抖手,已將鋼拐中的長劍「鏘」的一聲,拔了出來。
董小梅將原來所學的武功,和最近所學的百幻身法,配合起來,招招攻向司徒仇的要害。但是司徒仇跟了司徒本本多年,武功也自不弱。
他右臂向上一抬,面帶微笑,道:「各位且莫喝采!」滿場采聲,何等嘈雜,但是他那一句話,聽來聲音並不高,卻又將所有的聲音,齊壓了下去,又有人大聲喝起采來。
那聲音一出,眾人立即靜了下來。
司徒本本站在石台之上,向台下作了一個羅圈揖,台下立時靜了下來。
董小梅道:「是!是!我們快去找他,剛才我看到他向西北方向去的。」
可以肯定,那是一塊廢鐵所發之聲,絕對談不上什麼空前絕後,曠世奇珍!
她一個轉身,回到了室中。
只見沈覺非睜開了眼來,道:「小梅,剛才我像是聽得外面有人動手之聲。」
司徒仇一呆,又一拱手,道:「再見了!」
司徒本本滿面皆是得意之色,鋼拐一點,又是「錚」的一聲響。
每一個人,一齊向西望去,只見一條純紫色的人影已經是如同浮懸在半空一樣,向前飛掠而至!
當下,只見黑衣僧又向藍施羅多,俯耳低聲,講了幾句。
董小梅一拉沈覺非,兩人一起站到了剛才黑衣僧所在的位置,沈覺非還想再向董小梅詢問幾句之際,突然聽得一聲尖晡,起自西方!
一個,是盜劍之人,武功極高,像藍施羅多那樣。然而,藍施羅多兩次盜劍,一次失手,一次卻盜到了一副假劍,遲了一步,被人佔了先機。
只見司徒本本依然是脅支雙拐,但是卻穿了一襲紫光閃閃的紫緞長袍,下擺一直拖到了地上,迎風飄飄,看來另有一副氣概。
那麼,就只有第二個可能了,那就是,盜劍的人,是司徒本本極其親近的人,是司徒本本絕對不會想到他會起異心,因而對之絕不提防的人。
董小梅怒道:「在這幾個時辰之中,你要我離開沈大哥,乃是沒有可能之事,有什麼話,你不肯當我面說的,那就乾脆別說了!」她一面說,一面拉了沈覺非就走!
董小梅呆了一呆,道:「身世,他的身世,有什麼秘密?」
司徒本本一聲冷笑,道:「自然,有一對可以說得上空前絕後,曠古未有的寶劍,已落在老朽的手中。這對劍乃是劍癡侯子青,費了半年的心血,以紫金英所鑄的……」
司徒仇仍是滿面不信之色,道:「不可能,這不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
沈覺非一聽得董小梅這樣說法,便知道董小梅有什麼心事瞞著自己。
他眼光幾乎沒有停頓,只是在藍施羅多、董小梅和沈覺非三人,以及並不和三人在一起的侯銀鳳身上,略停了一停而已。
然而,沈覺非實是難以想像,董小梅竟也會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的!
沈覺非道:「小梅,這件事,在司徒本本未曾失敗之前,還是不要說出的好?」董小梅口一張,像是立即要說什麼話。但是她卻立即又閉上了口,未曾將那句話講出來,呆了片刻,才道:「我也只向師兄一人說了,大概是不要緊的。」
因此他忙道:「小梅別亂說。那一雙神劍,司徒兄只管保存,反正他不知是你……」
司徒本本一抖手,將劍柄「叭」地摔在台上,陷入了石台之中。
司徒仇急道:「只要他一發現失劍,便一定知道是我了,因為只有我一個人,接近過他!」沈覺非道:「反正你準備與他翻臉了,還在乎什麼?等他發現失劍之際,自然已有人對付他了!」
沈覺非忙低聲道:「小梅,你可是對你師兄,講了紫金神劍的事?」
沈覺非一揚手,止住了董小梅的話,道:「司徒朋友,承你看得起我,心中有事,便來找我商量,有什麼事,你不妨說好了。」
他忙道:「他沒有說什麼事?」
她在講那四個字之際,語音聽來,竟已十分哽咽!
司徒仇的語意之中,像是對藍施羅多十分輕視。董小梅不禁勃然大怒,喝道:「呸,你是什麼東西,哪知我師父身手之高?」
董小梅眼珠又一轉,道:「現在我又不想說了!」
沈覺非當然不會擔心的。因為董小梅在做的事,即使不肯讓他知道,那也絕不會於他有害,這是沈覺非可以肯定的事。
司徒仇汗如雨下,道:「董姑娘,你莫說風涼話了!」沈覺非見司徒仇連這樣的大秘密都肯和自己說,由此可知他因為自己向他說了身世,他心中對自己十分感激,已將自己視著知己了。
沈覺非道:「小梅,你有所不知,他的身世,我已經弄明白,而且已講給他知道了,他曾經來找我商量過,這一次,不知又為了什麼。」
董小梅本待追了上去,但其勢不能離開沈覺非,也只得悻偉作罷。
沈覺非笑道:「又是什麼事情?」
董小梅看了一會兒,低聲道:「看司徒本本的情形,像是仍未發現他那一對紫金神劍,已經被人偷走了!」
可是,就在那樣震耳欲聾的聲響下,突然有一個尖銳之極的聲音,冒了出來,人人可聞,說道:「既稱神劍門,必有神劍了?」
沈覺非道:「正是,但是其中的細節如何,我卻還未曾弄清楚,咱們快去找一找司徒仇,看他有什麼話對我說!」
司徒仇對於沈覺非的話,將信將疑,道:「你說在他發現失劍之際,已有人在對付他了,什麼人有那麼高的武功可以對付他?」
藍施羅多道:「口說無憑!」
司徒仇一聽,不禁呆了。半晌,才道:「你說得有理,然則,我豈不是勢成騎虎了?」董小梅道:「呸,什麼勢成騎虎,將劍拿出來,給我師父!」司徒仇面色,更是大變!
董小梅道:「沒有,這種人還會有什麼好事情?」沈覺非忙又道:「他上哪裡去了?」董小梅奇道:「沈大哥,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這時候,人人皆知司徒本本要宣佈神劍門的成立了,因此個個都屏住了氣息,一聲不出。台下靜到了鴉雀無聲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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