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探雷府

凌蒼蒼的心中,不禁又急又怒,但是她既然被天山老邪封住了穴道,卻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見天山老邪推開門來,向外望了一望,便已經掠出了門去!
剎那間,除了火把上火頭的「嗤嗤」聲之外,已經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天山老邪回頭一看,只見在自己的身後,約有百來人,成一個半圓,將自己圍住。
凌蒼蒼所有要說的話,全給天山老邪這兩句話,堵了回去!
凌蒼蒼實在忍不住,道:「徐教主,我想出去走走,順便探聽消息。」天山老邪冷冷地道:「不可去。」
照蔡夫人的吩咐,這一晚已是他們兩人在雷府之中的最末一晚了。
凌蒼蒼賭氣也不理他,和衣在對面的一張床上,躺了下來。
她對蔡天涯的關心,使得她要參加尋找蔡天涯的每一個行動,但如今天山老邪卻唯恐她誤事,不由分說便將她制住,這叫她如何不怒?
可是天山老邪早已一個轉身,背向外地睡去了。
在凌蒼蒼自己一個人喬裝改扮住在雷府中的時候,她雖然也曾大著膽子,夜探過幾次,但因為巡邏的人太多,走不多遠,便不得不折了回來。
只要闖過這道人牆,前面便是雷府高達兩丈的圍牆,以天山老邪的武功而論,要越過這樣的圍牆,並不是什麼難事,天山老邪心中剛一喜,心想自己總箅可以闖出雷府去了。
那僧人「呸」地一聲,道:「少林僧人,難道也在此例麼?」
凌蒼蒼心中暗道:一個更次就那麼過去了,還有一個更次天便亮了,難道還能等出什麼奇蹟來麼?
天山老邪一向前衝出,人叢之中,便傳來了呼喝之聲,有幾個聲若洪鐘的聲音大叫道:「大膽狂徒,還不束手就擒麼?」
天山老邪一聽,揚起手來。
然而,天山老邪的出手,何等之快,不等她出聲,肩頭一麻,穴道又已被封住了!凌蒼蒼幾乎連肺都要氣炸,但是穴道既然被封,她又有什麼辦法可想?
本來,她已經一步向門外跨出的了,這時候,又縮了回來。
天山老邪道:「你向門口跨出一步,我便點了你的穴道。」
雷翔風手腕微微一翻,說道:「閣下接上我三掌,只要接得住,我便不聞不問,任憑閣下離去!」
要知道,天山老邪手中的長劍,剛取自他人之手,自然絕不是什麼削金斷玉的稀世奇珍!
天山老邪身形不停,凝神向前看去,只見有四條大漢,越眾而出,向天山老邪迎了上來。
凌蒼蒼道:「我和你一起去。」
凌蒼蒼冷冷地道:「今晚又是在這裡等麼?」
天山老邪本來就無意取這兩人的性命,只不過是借這兩人開路而已。
然而,他並沒有掠出多久,只聽得前後左右,都有呼叱之聲,傳了過來。天山老邪絕不停步,只是向前直闖,轉眼之間,又有七八人,被他擊退,但是後面趕來的人,卻已越來越多!
那四個越眾前來,欲圖攔阻天山老邪的人,自然也不會是等閒人物,但是天山老邪那突如其來,轟雷似的一聲巨喝之下,他們四人,也不禁陡地一呆!
她一叫,天山老邪已揚起的手,便垂了下來。
那少林僧人進去了之後,並沒有出來,也沒有人再向前來,月洞門附近,十分寂靜。
天山老邪放粗了聲音,道:「在下並無所圖,雷大俠請放行。」
片刻間,那兩人已到了近前,凌蒼蒼看到,走在前面的一個,管家打扮,自然是雷府中人,而跟在後面的一個,則是一個和_圖_書瘦小的僧人。
那一下巨喝之聲,當真驚人到了極點!
在他的前面,火把連片,人頭洶湧,少說也有七八十人,簡直成了一堵人牆,將他們的去路攔住!
天山老邪一點中了凌蒼蒼的力道,一伸手,便將凌蒼蒼挾在肋下。然而,天山老邪的動作雖快,凌蒼蒼的那一下呼叫聲,卻也早已傳了出去!
他連忙定睛看去,心中不禁苦笑,原來這時,站在他面前,和他相距,不到七尺的,不是別人,正是英武蓋世的天南一俠雷翔風!
那僧人道:「你怎麼了?我是第一次來麼?怎地還要通報?」
雷府門前,那四個專司迎賓之責的人仍然在,但卻認不出天山老邪和凌蒼蒼來。天山老邪胡亂報了一個姓名,自有人引他們去休息。
兩人來到了月洞門前站定,那管家模樣的人道:「大師請在此稍待,等我去通報。」
好不容易,等五更敲過,已是天色將明時分,凌蒼蒼才覺出,一陣輕風過處,眼前人影一閃,天山老邪已經回到了屋中。
凌蒼蒼被氣得做聲不得,兩人又躲在那假山石後,向前望去。
他一聽到凌蒼蒼的叫聲,幾乎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手指疾伸,已將凌蒼蒼的「肩井穴」點住,凌蒼蒼的那一聲叫,也只不過叫出了一下。
她剛想到這裡,只見天山老邪突然翻了一個身,含糊不清地道:「雷府之中,無處不是高手,我奉命三日必歸,你若出了事,我在三日之中,不能將你救出,也只好回去覆命,你自己想想,若有什麼差池,可有辦法自己脫身麼?」
凌蒼蒼向天山老邪看去,只見天山老邪低著頭,一聲不出,蔡夫人講完之後,又嘆了一口氣,道:「好,你們去吧。」
凌蒼蒼也被他帶著,藏身石後,等了片刻,絲毫動靜也沒有,忍不住低聲問道:「我們在這裡等些什麼?」
兩人到的時候,已是下午時分,天山老邪在床上睡著,凌蒼蒼則手托香腮,坐在桌旁,兩人都一言不發,只等天黑。
那管家道:「大師有所不知,近來不時有人前來生事,這是雷大俠定下的規矩。」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前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凌蒼蒼心中暗忖,反正天山老邪不敢殺了自己的,自己回到了三星湖,非向蔡夫人哭訴不可!
這時候,關東四傑中,那被天山老邪揮出的兩個,向前疾飛而出的勢子,仍未被阻止,眼看兩人再向前飛出,非撞在圍牆上,撞個骨折筋裂不可!
那僧人約莫有五十上下年紀,面上皺皮卻甚多,一雙眼睛,精芒隱射,然而第一眼給人的印象,便是這個僧人,心術十分不正,十分狡猾!
她穴道被封,這時被天山老邪挾在肋下,既不能動又不能言,只得心中空自焦急,天山老邪身形略停了一停,又繼續向前,疾掠而出。
那人影一抓住了兩人,身形也已凝止。
天山老邪的出手,何等之快!
那兩個向前掠來的人,被迎面飛來的大石,撞個正著,連聲都未出,便向後倒去,眼看死多活少!
雷翔風兩道如冷電似的目光,向天山老邪望來,面上現出了訝異之色。
只見天山老邪連望都不向她望一眼,只是全神貫注地向前望著。
本來,在天山老邪身後擁來的許多高手,一面追趕,一面還在大聲呼喝,嘈鬧之聲,響徹雲霄,亂到了極點。
電光石火之間,凌蒼蒼只覺得肩頭上陡地一麻,身子便已不能動彈。
需知道在雷府中的武https://m.hetubook.com•com林人物,這時幾乎已經全部出動,而居然仍阻不住天山老邪,若不是雷翔風及時出現,天山老邪卻只怕早已越出高牆去了。
然而這一次,她仍是只講出了三個字,天山老邪一起之後,陡地向她直欺了過來,「啪」地一拍,彈向她的「肩井穴」!
凌蒼蒼一聽天山老邪回答得如此乾脆,如此絕情,心中不禁勃然大怒!她本是一個十分任性的姑娘,從來也沒有什麼人可以管束得了她。
她穴道一解,倒在床上便睡,連踩都不踩天山老邪,只等挨過今晚,便回三星湖去,向蔡夫人訴說天山老邪的行動。
她勉力運轉真氣,想將穴道衝開,但是卻始終難以如願。
天山老邪一見雷翔風面有訝色,便知道自己的化裝未曾被對方認出!
天山老邪也是直到此際,才知道被自己揮出的,是關東四傑中的兩個。想是那關東四傑平時人緣十分好,所以眾人才紛紛讓開,不在他們被揮出勢子還十分急驟之際將之攔住,而等他們向前飛出,勢子較弱之際,再作救援的打算。
這時,她雖然知道天山老邪是非同小可的厲害人物,但是她一聽得「不可去」三字,心中仍不免大怒,道:「我偏要去!」
她心中亂七八糟地想著,忽然聽得遠遠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凌蒼蒼無法可施,只得頹然地坐了下來。
凌蒼蒼知道,天山老邪將自己的穴道封住,他卻掠出門去,那是為了不讓自己亂走之故,而他則一個人去行事。
凌蒼蒼喜道:「徐教主……」
天山老邪以這種身法,連越過了十來人,過了一個大天井,來到了一扇月洞門面前,身子一晃,在門旁的一座假山石旁,藏起身來。
天山老邪搖搖道:「不進去。」
到了三更時分,天山老邪才冷冷地道:「你是留在這裡,還是和我一起去?」
而天山老邪身形絕不停滯,足尖一點,向前疾掠而出,在掠過那兩人身上之際,他身形一沉,足尖一挑,已將其中一人手中的一柄長劍,挑了起來,接在手中。
凌蒼蒼道:「若像你如今這等作為時,只要你一個人來就行了,我何必來?」
凌蒼蒼道:「若是沒有人來,那這晚我們豈不是又白費了麼?」
天山老邪也低聲道:「我昨晚已然探知,從這扇門,乃是通向雷翔風寢臥之所的,我們在這裡等著,看看有什麼可疑人物來往。」
天山老邪在這兩揮之中,蘊上了他七八成的功力,兩人向前飛出之勢,不但迅疾之至,而且還帶起轟轟發發的勁風,銳不可當!
她只覺得時間過得出奇地慢,許久許久,才有人送晚膳來。
天山老邪想是被凌蒼蒼說中了心事,因之半晌不語,才道:「好,今天晚上,我帶你一齊行事便了。」
天山老邪的動作,本來已經可以算是快到極點的了,然而,他一步還未曾跨出,那條人影卻已經來到了近前,雙臂一振,已將那兩個向圍牆疾撞過去的人,平空抓住!
當凌蒼蒼一看到天山老邪伸指向自己肩頭點來之際,她一張口,便待不顧一切地大叫起來。
因為她知道如果一出聲,那一定是和昨天一樣,又被天山老邪點住了穴道!
她心想,反正天山老邪的武功極高,與其自己和他在雷翔風府上這樣了無聲息地過上三天,不如給他在最後的時刻之中,生出一些事來,或許還可以有些收穫!她一想及此,猛地一吸氣,突然之間,張口高聲大和*圖*書叫了起來!凌蒼蒼的武功根子,本就不弱,這時,她又是存心生事,一張口,便盡力一呼,在這靜寂的黑夜中聽來,聲音更是響得驚人!
不多久,更鼓聲傳了過來,已經是四更了!
凌蒼蒼知道天山老邪的武功,高出自己十倍不止,他既然下手點了自己的穴道,當然不能輕易讓自己沖得開來的,因此她沖了幾下,便定了下來。她心中空自惱怒,卻是無法可施。
只聽得天山老邪話一講完之後,居然鼾聲大作,睡了起來,凌蒼蒼心中暗忖,你以為我不夠膽子,在白天不敢去生事麼,我偏要白天去調查調查!
那兩條大漢面上通紅,向雷翔風行了一禮,一言不發,便退了開去。
如今,她和天山老邪走在一起,心頭便鬆了許多,絕不像她自己一人行事之際那種緊張,兩人出了賓館之際不久,便遇到了提著燈籠、挾著兵刃的巡邏者。
但是她的心中,卻更為惱怒。
那管家側頭略一想,笑道:「大師莫怪,是我的不是了!」兩人一先一後,又向前走了過去,眼看著燈籠的光芒,一閃一閃,轉眼之間,便望不見了。
由於天山老邪的身形,實在太快,因之他在向前掠出之際,並不需躲躲藏藏,而是逕自在巡邏的人面前越了過去。
天山老邪悶哼一聲,一手按在假山石上,等那兩人,迅速地掠到近前之際,他猛地伸手一推,只聽得「轟」地一聲響,一個假山的山峰,竟被他推得向前,直飛了出去!
而他之所以在一劍相交之際,便能令對方的長劍,齊中斷折,那全是憑著至高無上的內力之故。只聽得黑暗之中,有人發出了兩下驚歎之聲。
但天山老邪早已身形閃動,足尖連點,飛也似的向前掠了出去!
不要說凌蒼蒼根本未曾料到天山老邪會突然向自己出手,就算她料得到的話,以她的武功和天山老邪相去懸殊而論,這一指她也是難以避得過去!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時分,有人送了飯菜來,天山老邪翻起身來,和凌蒼蒼一起吃了飯,又倒下頭去睡。
凌蒼蒼一見天山老邪這等情形,她不知天山老邪打的是什麼主意,心中更是焦急,不住地唉聲嘆氣,天山老邪仿若未聞,只是不去睬她。
凌蒼蒼心中大怒,道:「你……」
天色漸漸地亮了起來,只聽得窗外長廊之中,人來人往,漸漸熱鬧了起來,有的人在大聲交談,十之八九,說的是雷翔風如何好客,如何豪爽,聽得凌蒼蒼更是氣憤不已。
天山老邪在揮出了那兩人之後,身形疾晃,跟在後面。
天山老邪身子一晃,剛從假山石後閃出去之際,已經聽得前面,一聲斷喝,道:「什麼人?」
天山老邪又道:「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緊接著,兩條人影,「刷刷」向前掠來。
只見雷翔風雙手一鬆,將那兩條大漢,放了下來。
她心中殫智竭力地在想著辦法,卻是一點結果也沒有,眼看已到了天色將明時分,凌蒼蒼心中,既急且怒,不禁犯了橫性。
天山老邪藝高人膽大,本就沒有將這些人放在心上。然而,在他前面的雷翔風,卻是方今武林之中,聲譽最隆的人物!
凌蒼蒼一站起,便準備大興問罪之師的。
雷翔風一望之後,沉聲道:「閣下夤夜大鬧,意欲何為?」
一日又過,天色已漸漸黑下來了。
這時,他看兩人將要撞到牆上,正待疾踏前一步,伸手將兩人抓了回來之際,突然看到前面,貼著圍牆,有和-圖-書一條人影,疾掠了過來!
她眼珠轉動,向天山老邪看去,只見天山老邪的面色,嚴肅到了極點,雙目之中,精光四射,只是望著前面,絕不向凌蒼蒼望上一眼。
天山老邪不再多說什麼,握住了凌蒼蒼的手臂,便向外掠去,到了昨晚他們伏伺的那扇月洞門外,又停了下來。
好不容易,有人送了飯菜來,用過了飯之後,天色已漸漸黑下來了。
凌蒼蒼道:「留在這裡。」
然而,她只講了一個字,天山老邪便陡地伸指,向她的肩頭點來!
凌蒼蒼心中憤懣,本來氣息極粗,此際一聽得有腳步聲,她也不由自主,屏住了氣息,只聽得腳步漸漸傳近,不一會兒,便可見一盞燈籠,光頭閃閃,有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過來。
第二天,他們又來到了雷府門前。
天山老邪自然知道,天下武林之中,能和他匹敵的人,並不太多,他是可以勝過眼前這四個人的,然而,如今從四面八方圍來的人,實在太多,叫他防不勝防,逐不勝逐!
雷翔風「哈哈」一笑,道:「以閣下這副身手,在下也頗想結交,放行也不成問題,但若就此放行,在下此處,還能居住麼?」
凌蒼蒼「哼」地一聲,道:「蔡姐姐叫你第一先要將雷翔風當成極壞的壞人,才能發現可疑之點,但是在你心中,雷翔風卻還是一等一的好人,你怎能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凌蒼蒼是聰明人,她一看天山老邪的面色,不必說別的,已經知道天山老邪這半夜工夫,一點收穫也沒有了。
天山老邪已然處處在提防凌蒼蒼生事的了,但是,他卻也料不到,凌蒼蒼竟會剎時之間,不顧一切地大叫了起來!
然而,雷翔風才一現身,所有的聲音,全都在電光石火之間靜了下來。
天山老邪道:「本來就是我一個人來就行了!」
那條人影的來勢之快,實是無以復加!
凌蒼蒼一聽,心中不禁大急,道:「我們不進去了麼?」
天山老邪拉了拉凌蒼蒼,道:「事不宜遲,我們去吧。」兩人退了出來,到了天山老邪的住所,天山老邪將自己化裝成一個紫臉漢、鏍頭模樣的人物。換了裝束,凌蒼蒼則成了一個少年俠士,兩人化裝妥當,便又離開了三星湖!
天山老邪一見來人這等身手,心中也不禁為之一凜!
但是一遇到有巡邏的人,天山老邪便握住了凌蒼蒼的手臂,真氣一提,向前飛掠而出!
天山老邪所捏造的假名,自然不會是名頭響亮之人,是以他們在賓館住下之後,除了有下人來伺候之外,也沒有什麼人來打擾他們。
但是凌蒼蒼的心中,仍是十分惱怒!
前面的人牆,紛紛讓了開來,眼看天山老邪挾著凌蒼蒼,就可以跟隨在那兩個向前直飛而出的人之後,闖過這道人牆了。
凌蒼蒼一見自己已經講贏,想起剛才自己對天山老邪的態度,大有不敬之處,心中轉又覺得十分過意不去,道:「徐教主,我實在心中焦急,你莫怪我。」
不到兩盡茶時,火把亂晃,四面八方,不知有多少人擁了過來,天山老邪想藉著黑暗,混出雷府去,也變得在所不能了!
那僧人這句話一出口,天山老邪和凌蒼蒼兩人,心中同時「啊」地一聲,心忖:原來這僧人是從少林寺中來的。
到了這時候,凌蒼蒼心中,也不禁十分後悔,不應該貿然生事!
在巡邏者而言,只是在那剎間,身前有人供過,彷彿有人掠了過去而已。然而,當他定過神來之hetubook.com.com際,天山老邪早已帶著凌蒼蒼,轉過牆角,他再向前看去,卻是什麼也看不到了!
就在那兩人一呆之間,天山老邪右手連揮兩下,「呼呼」兩聲響處,已將那兩人老大的身軀,揮得向前直飛了出去!
她說這話,原是譏諷天山老邪之意,但天山老邪卻道:「正是!」
一時之間,只聽得前面的人牆之中,發出了陣陣的驚呼之聲,叫道:「關東四傑,快讓開!快讓開!」
凌蒼蒼聽了,不禁一呆!
不一會兒,他們便回到了賓館,天山老邪一伸手,將凌蒼蒼的穴道解開。凌蒼蒼心中怒極,但是她卻又知道,自己打不過天山老邪,說也說不過天山老邪,因之乾脆不如一聲不出!
凌蒼蒼怒極,道:「徐教主,蔡姐姐是叫你來陪我行事的……」她的話才一出口,便聽得天山老邪道:「蔡夫人吩咐你聽我的話,你忘了麼?」
天山老邪道:「不錯。」
他剛一接住了長劍,便聽得黑暗之中,傳來了「嗤嗤」兩聲響,晶光閃耀,有兩柄長劍,直遞了過來。
凌蒼蒼在屋內,坐立不安,好容易待得已敲二更,但是天山老邪卻仍是毫無起床的意思。凌蒼蒼叫道:「徐教主……」然而,她只叫了三個字,天山老邪突然向她一揮手,在天山老邪一揮手間,有一股極強的勁風,向凌蒼蒼迎面撲了過來,令得凌蒼蒼下面的話,再也難以講得出來!
凌蒼蒼一見這等情形,連忙道:「慢!」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而前面月洞門處,卻仍是一點動靜沒有。凌蒼蒼幾次要出聲,但是卻又忍了下去。
凌蒼蒼對著十分豐盛的菜餚,卻是食不下嚥,又過了很久很久,天色才黑了下來。凌蒼蒼站在窗口,只盼天色黑些,更黑些。
她心中暗忖,天山老邪解開自己的穴道之後,不知想對自己如何解釋法?她正在想著,天山老邪已向前走了兩步,到了床前,一仰身,躺了下去,躺下去之後,手指才「啪」地彈了出來,「嗤」地一股指風,在凌蒼蒼的肩頭上,撞了一下,凌蒼蒼立時站了起來!
果然,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絕無奇蹟出現,凌蒼蒼眼看東方現出了魚肚白色,天山老邪一拖凌蒼蒼,身形如飛,往回掠去。
他身子才一到了那兩人的身旁,氣納丹田,舌綻春雷,發出了驚天動地的一聲巨喝!
然而,她還沒有開口,便聽得天山老邪無精打彩地道:「你別吵,你要是一出聲,洩露了我們的身份,更是糟糕了!」
她像是足足度過了十七八年的時間一樣,才挨到了三更時分,只見天山老邪一躍而起,打開門來,向外一看,低聲道:「走。」
凌蒼蒼連忙展動身形,跟在他的後面。
是以,當那四條大漢,高聲疾呼,迎了上來之際,天山老邪已經打定了主意,他戲准了其中兩人,身子向那兩人,疾撞了過去!
好不容易等打了三更,天山老邪才手在床上一按,一躍而起。
雷翔風以為,對方一定是成名已久的高手,但是他一看之間,因為天山老邪和凌蒼蒼兩人,都經過化裝,所以竟認不出他們來!
凌蒼蒼本來,只不過想鬧鬧事,出出這三日來的悶氣而已!她也絕想不到,事情鬧了起來,竟是如此不可收拾!
天山老邪道:「那麼,依閣下之見如何?」
天山老邪身形微矮,手臂一振,手中長劍,圈出了一圈精光,電光石火之間,只聽得「錚錚」兩聲響,那自黑暗之中,向他刺來的兩柄長劍,竟已齊中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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