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痛失湖主

凌蒼蒼點了點頭,便將自己如何為雷翔風淫|威所逼之際,蔡夫人出現,雷翔風將一隻裝有金蛛的盒子,交給蔡夫人看,蔡夫人一看便自中毒,但卻仍然願意為雷翔風解毒,但要雷翔風帶她去見那個給雷翔風盒子的人。
雷翔風心中怒極,恨不得遽然揮出斷腸刃,將三個人斷成了六截!
凌蒼蒼嘆了一口氣,道:「蔡夫人遇難,徐教主已趕去看個究竟了。」
這裡離三星湖本就不遠,黑衣神君等人和天山老邪相繼出現,本就不足為奇。天山老邪一到,呆了一呆,未曾發問,面色已然大變,等到他開口時,竟連聲音也在發顫了,問道:「什麼事?」
白骨神君怪叫道:「去!去!去!」
凌蒼蒼道:「她正和少林寺監寺五老動手。」
而幾乎是在同時,他手伸處,已經握住了斷腸刃的刀柄!
就在雷翔風身形陡地拔高之際,本來在最尾的一根樹枝,去勢卻陡地加快!「刷」地一聲,竟向雷翔風的面門,射了過來!
可是,當白骨神君這一句話講出口之際,又是聽得嘯聲搖曳,天山老邪又早已不見了。四人面面相親,黑衣神君道:「我們就依他的話,回三星湖中去,再作道理!」
凌蒼蒼淚珠滾滾而下,道:「她……她一時不慎,中了……雷翔風的奸計,以致身中……血紅毒癉……」
天山老邪尖聲道:「她在哪裡?」
四人呆了半晌,不知道天山老邪何以突然離去,也不知他到何處去。四人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天山老邪的嘯聲,又自遠而近,傳了過來。他去勢快,來勢更快,轉眼之間,便到了眼前。
黑衣神君和翼神君兩人,則不約而同,發出了悲淒之極的長嘯聲。
雷翔風心中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
凌蒼蒼一怔,一時之間,也是答不上來。
凌蒼蒼越想越是傷心,淚水滾滾而下,不能自制。黑衣神君等三人,面面相覷,望著凌蒼蒼。
黑衣神君急道:「是啊,那你還哭什麼?」
雷翔風一聲怪吼,向前掠出了幾步,斷腸刃已經揚了起來!
黑衣神君忙也道:「為什麼不能去?」
緊接著,他頭一側,口一張,一口將那枝向面門飛來的樹枝咬住。
凌蒼蒼一聽得黑衣神君問起蔡夫人來,心中不禁一陣淒愴,淚水已奪眶而出!她離開少林寺,已有整整的五天了!
所以,她也點了點頭,道:「那樣也好。」
凌蒼蒼也舉目向岸上望去,只見岸邊上所站的人,不是奇形怪狀,便是貌相清奇,個個氣度非凡,顯然沒有一個是等閒人物。
凌蒼蒼道:「她中了血紅毒癉,我離開她時……她已毒發於面,面上已經有紅血的斑點了。」
但是容老兒卻不知道,他乍一聽得陣陣號哭之聲傳了過來,面上不禁為之變色,說道:「什麼事?」
凌蒼蒼才講到這裡,三人的面上,已經齊皆變色。
他握著斷腸刃,想要向著那灌木叢大喝幾聲,可是他的上下兩片口唇,腫起兩寸來高,像是豬嘴一樣,那裡還能開口講話?
只聽得黑衣神君道:「容朋友,你且送凌姑娘前去安歌。」
凌蒼蒼道:「沒有,她只是說,有一些東西留給我,並沒有說什麼其他。」黑衣神君沉思了片刻,道:「照這樣情形看來,蔡夫人分明有將三星湖易主之意了,凌姑娘便是三星湖的新主人了!」
翼神君叱道:「放屁,剛才你不是說,是中了雷翔風的毒計,所以蔡夫人才中毒的麼?」
黑衣神君道:「他中毒之和*圖*書後,心慌神亂,想不到這一點了!」
四人足足哭了兩盞茶時,尚未收聲,忽見一人,自遠而近,掠了過來,轉眼間便到了近前,不是別人,正是天山老邪!
白骨神君也道:「是啊,她武功之高,可以稱得上蓋世無雙,在我們看來,雷翔風的武功已高不可測,但是在她的眼中,雷翔風卻算不了什麼!」
凌蒼蒼攤開了雙手,道:「我也不知道,我雖然經歷了一切,當天弘大師和蔡夫人會面時,我也在一旁,但是卻不知是什麼原因。」
黑衣神君苦笑了一下,道:「那要看蔡夫人的遺言究竟如何而立,天山老邪此去,可能會有結果回來,一切到那時候再說。如今回到三星湖之後,凌姑娘住在蔡夫人的住所,我們仍是不蒙召喚,便絕不植人好了。」
可是,在他真氣下沉,迅即落到地上之際,他整張口,都已然麻木得失去了知覺,只覺得口唇正在不斷地腫了起來。
當下,凌蒼蒼低頭不語,只管向前走去。
但凌蒼蒼至今為止,卻還不知道這些高手,究竟為什麼原因!
那白髮老者走在凌蒼蒼的身邊,體態十分恭謹,凌蒼蒼十分不好意思,道:「老丈,我只知你姓容,不知如何稱呼,黑衣神君是你好友麼?」
那白髮老者答應了一聲,道:「是!凌姑娘,請跟我來。」
天山老邪陡地反問道:「什麼叫只怕已死了?」
凌蒼蒼在那剎間,想起自己和蔡夫人相識的經過,在短短的日子中,自己和她的感情親逾姐妹,雖說她是因為雷翔風交給她那只盒子之後,中了奇毒而死的,但若不是因為自己,而使她離開了三星湖的話,她又怎會罹此奇禍?
可是,這時他卻又不知自己中的是什麼毒,所以勉力忍住了心中怒氣,從他又紅又腫的口唇中,模糊不清地吐出了一句話來,道:「你們使了什麼毒?」
雷翔風身在半空,離那斷腸刃只不過三五尺了,他一聲大喝,硬一提真氣,身子竟又凌空向上,硬拔起了兩尺來。
可是天山老邪,卻並不回答。
凌蒼蒼道:「我也不知道。」
眼看雷翔風手中的斷腸刃,離翼神君的頭頂,只有尺許,但翼神君仍然神色自若!雷翔風自喉間發出了一聲怪叫,也陡地住了手!
凌蒼蒼道:「我當時也曾問她,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她卻不肯說。」天山老邪呆了半晌,道:「凌姑娘,你還是要將事情從頭至尾,向我們講上一遍,那我們或者還可以尋出些端說來。」
凌蒼蒼呆了一呆,道:「黑衣神君,為什麼蔡夫人有這個能力?」
凌蒼蒼嘆了一口氣,道:「我也說不上為什麼來,但若是雷翔風死在各位手下,那一定不是代蔡夫人報了仇,蔡夫人在九泉之下,還必然十分懷恨各位魯莽從事!」
白骨神君道:「奇怪,何以凌姑娘的話,我們聽了,了無所知,他卻忽然這樣呢?」
雷翔風強忍住了氣,含糊道:「知道了。」
黑衣神君又長嘆了一聲,還想講什麼時,船身一震,船已傍了岸,白骨神君、翼神君兩人,已一躍上岸,黑衣神君也身形一晃,帶著凌蒼蒼,到了岸上。一到岸上,眾人便圍了上來,異口同聲,問道:「蔡夫人如何了?」
白骨神君抹了抹汗,剛才他神色鎮定,談笑自若,但雷翔風一走,他卻汗流浹背,可知他剛才勉力鎮定心神,確是不易!
凌蒼蒼道:「她……只怕已死了。」
她話說完,轉過頭去,向容老兒和圖書一看,只見容老兒呆呆地站在那裡,敢情凌蒼蒼向他說出了蔡夫人中毒一事之後,他還沒有動過。
凌蒼蒼勉強一笑,道:「這樣看來,我竟成了客人了。」
那白髮老者淡然一笑,道:「不是,老漢姓容,你叫我容老兒好了。我為避仇人追蹤,躲在黑衣神君的枯葉島上,蒙他照顧,他是我的恩公。因為他離開了東海,來到了這裡,我便也跟來的。」
那三個人,雷翔風全是認識的,乃是東海枯葉島黑衣神君、白骨教主白骨神君和翼神君!
黑衣神君問道:「凌姑娘,你如何又會和他遇上的?蔡夫人呢?你可曾見到?」
他身法極快,轉眼之間,便已看不見了!
白骨神君連眼都紅了,厲聲道:「為什麼?」
天山老邪又急急追問,道:「她何以會和少林寺高僧,動起手來的?」
三人則只是面帶笑容,望著雷翔風。
實在不用問,他也已經知道是什麼事了。能令得眼前這四人,齊皆痛哭失聲的,還會有什麼其他的事情?
天山老邪又大聲怪笑了起來,道:「他們兩人是相識的,他們兩人是相識的,哈哈,他們兩人當然是相識的,當然是相識的!我為什麼竟沒有想到這個人,我為什麼竟沒有想到?」
凌蒼蒼的吃驚,自然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三星湖中,臥虎藏龍,不知有著多少高手,走了的天山老邪,如今在眼前的三位神君,無一不是可以開宗立派的一代高人,凌蒼蒼何以敢自居三星湖主人之位?
而為武林中人所周知的,少林寺中,輩分最尊,有時甚至可以比掌寺方丈高上兩輩的,則是監寺五老。雖然監寺五老只是輩分高,不一定武功最高,有時甚至可能根本不會武功,但是少林武學卻非同小可,這監寺五老的武功,自然也可想而知了。
凌蒼蒼只是抽抽噎噎地哭著,好一會兒,講不出一句話來。
天山老邪比較鎮定,他知道凌蒼蒼的話,乍一聽來,如此不可理解,拒其中必是有緣故的。他忙道:「凌姑娘,你既然說不上所以然來,何以你會這樣講呢?」
凌蒼蒼此言一出,黑衣神君等三人,才止住了哭聲,那並不是他們已不傷心了,而是他們一則傷心,二則感到奇怪:蔡夫人去少林寺做什麼?所以,哭聲才漸止了下來。
翼神君首先忍不住,道:「凌姑娘,蔡夫人究竟怎麼樣了?她武功如此之高,難道還會遭到什麼不測麼?你又何必哭得如此傷心?」
直到他看不見了,白骨神君才鬆了一口氣,道:「險極!險極!若是他不顧一切,將我們殺了,他一樣可以得到解藥的!」
不消多久,便到了三星湖邊,早有梢公劃過了船來,接四人上了船,向著三星湖中的湖洲,如箭似的射吧出去。
他住了手之後,狠狠地望著三人。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雷翔風除非拼著面門被射中,否則是再也沒有法子不理的了!
等到了湖岸,岸邊已有不少人在等著,每一個人的面上,都帶著十分焦切的神色。黑衣神君嘆了一口氣,道:「天下只有蔡夫人一人,能使那麼多武林高手,聚在一起,也唯有她一人,若遭了不測,能令那許多武林高手,同聲一哭。」
凌蒼蒼道:「她……在少林寺中,我離開她,已經有五天了。」
凌蒼蒼道:「在少林寺中,雷翔風已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是蔡夫人千求萬求,要我將他護送出少林寺,安然送到家中的。」
白骨神君將那顆蠟丸https://m.hetubook.com.com,彈了過去,雷翔風一伸手接住,身形一飆,已向後退了開去。
雷翔風陡地一個轉身,轉了過來。
兩人一面說,一面離開了眾人,走了開去。
雷翔風伸手來接,白骨神君道:「還有,服解藥之後,在腫未消退之前,不可和人動手,不可動怒,不可氣沖,不可練功,否則,一樣無用。」
但是,也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他突然覺出一股辛辣之極的味道,直鑽入口腔之中!
雷翔風額上的汗珠,點點而下,可是那灌木叢中,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雷翔風的心中更急,身形一晃,待要向那灌木叢衝了過去。可是,他只衝出了一步,只聽得身後,突然響起了「哈哈」一笑。
凌蒼蒼嘆了一口氣,道:「三位神君,你們將蔡夫人的遭遇,向各位英雄說一說,我想……去休息片刻。」
雷翔風心中大驚,連忙一張口,將咬在口中的樹枝,吐了出去。
容老兒呆了一呆,失聲道:「有這等事?」
黑衣神君嘆了一口氣,道:「凌姑娘,其中道理,我也難以說得上來,但是我問你,雷翔風乃是你所痛恨的人,何以蔡夫人要你將他帶出少林寺,這樣為難之事,你也答應了?」
凌蒼蒼強忍心中悲痛,道:「各位不可去。」
翼神君道:「天山老邪走了,我們可要去追他?」
他每一句話,都重複地講上兩遍,那實是顯得他的心中,亂到了極點!凌蒼蒼忙道:「前輩,你可知道其中的緣由麼?」
凌蒼蒼想起剛才的處境,更是心驚肉跳,直到黑衣神君問她,她才講得出話來!
剛才,天山老邪的情形,分明是他已在凌蒼蒼的話中,明白一切了。
凌蒼蒼還未及反對,黑衣神君手揚處,已有一個白髮老者越眾而出。那白髮老者生得五短身材,慈眉善目,看來十分和藹可親,凌蒼蒼本來是不要人陪她前去的,但一見到那白髮老者滿面笑容,在垂手聽命,便也不好再拒絕了。
凌蒼蒼一見三人也齊皆流淚,她更是哭之不已。
凌蒼蒼忙問道:「黑衣神君在東海枯葉島上,有什麼不好,為什麼要拋井離鄉,到這三星湖來?」
兩人一面長嘯,一面也是淚如泉湧!
天山老邪等四人,面色本來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再一聽得凌蒼蒼那樣說法,全身一震,面上更是青黃不定!要知道,武林高手,盡皆知道,少林寺中,高手之多,臥虎藏龍,每每有外人絕不知道的能人在內。
她實是不忍再將蔡夫人的遭遇敘述一遍,以免引起心中的傷心之故。黑衣神君道:「好,我命人送你去。」
凌蒼蒼道:「蔡夫人,她……她……她……」
凌蒼蒼此言一出,四人盡皆呆了。
黑衣神君疾掠而出,到了大樹之旁,一伸手,將斷腸刃取了下來,身子又疾退而出,到了凌蒼蒼的身邊,足尖一點,將凌蒼蒼的穴道解開。
只聽得他發出了一下淒厲之極的長晡聲,嘯聲搖曳,迅速地向遠處,傳了開去。四人雖然還可以聽到他的嘛聲,但是卻早已看不到他的人了!
天山老邪也立即問道:「蔡夫人在少林寺?她在少林寺做甚?」
走出了不多遠,便聽得身後,響起了一片號啕痛哭之聲來。凌蒼蒼知道,那一定是黑衣神君已經向眾人道出了蔡夫人中毒一事。
凌蒼蒼一面哭,一面點頭,好不容易才迸出了一句話來,道:「你們說得……不錯。」
雷翔風只覺得,自己不但口唇腫,連面頰也在發起腫來!
https://www.hetubook•com.com蒼蒼尚未回答,翼神君已叫道:「老邪,不必多問了,下毒的乃是雷翔風,我們找他去!」
只不過此際,雷翔風惡狠狠攻了過來,三人面上,卻是絕無懼色,他們也不躲避,只是相視而笑!
然而,雷翔風又知道,此際強敵在側,斷腸刃對自己的作用更大!他也當真了得,覷定了樹枝的來勢,雙足連踢,首先將下面的兩根樹枝踢飛。
這股辛辣的味道,來得如此強烈,如此突然,那當然是從他所咬中的樹枝上來的了。而發出那樹枝的人,自然早已料到,當樹枝向自己面門飛來之際,自己會以口去將之咬住的,所以才在樹枝上,塗上了什麼毒藥!
凌蒼蒼忙道:「不妨事的,老丈不要見怪。」
白骨神君的「屍蛆末」,乃是天下七大奇毒之一,虧黑衣神君還說不算什麼!他汗如雨下,道:「拿解藥來,拿解藥來!」
翼神君道:「他是鬼教教主,蔡夫人當年,曾是一幫之主,武林中曾有他們兩人,可能聯婚之說,這已是數十年前之事了,由此亦可知他們兩人,相知之深,其中有許多曲折,自然不是我們所知的了。」
他自然知道,只要一沾到那「屍蛆末」,便自沾到的地方腫起,兩個時辰之內,全身腫得如同浮屍一樣,痛癢難忍,還要受上許多時候的折磨才死!他呆了片刻,向後一步退出,手一揮,手中的斷腸刃「刷」地飛出,飛向一株大樹,全沒人那大樹的樹幹之中!
因為看天山老邪的情形,像是已經知道其中的原委一樣,所以凌蒼蒼才有此一問的。
雷翔風一聽,面色不禁青黃不定!
白骨神君怪叫一聲,道:「找雷翔風這小子去,我該死……該死!為什麼竟將解藥給了他?」他一面叫,一面捶胸頓足,也痛哭了起來。
翼神君笑嘻嘻地道:「解藥?雷大俠,你手中這件兵刃,似乎是從凌姑娘手中奪過來的,請雷大俠抬抬手,還了給她。」
白骨神君本是慣用毒藥的行家,要不然他的「屍姐末」也不會被列為天下七大毒藥之一了,他一聽,嘴唇哆嗦,道:「血……紅……毒癢?」
由於他口唇奇腫,講的話聽不清楚,他心中又急,所發出的聲音,聽來簡直如同狼嗥一樣!
凌蒼蒼還未曾講出來,天山老邪已然身子搖晃,向後退出了好幾步,直到手扶住了一株樹,才停了下來,面色慘白,一言不發。
凌蒼蒼道:「蔡夫人和天弘大師兩人,只怕是相識的,他們見面之後,蔡夫人並不像是見到了仇人,她面上的神情,十分難以形容……」
白骨神君本就是邪派之中,一流高手,這時一發急,聲音難聽之極,蔑得凌蒼蒼不由自主,後退了三步,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翼神君和白骨神君兩人道:「不錯。」
一到眼前,不等人發問,他已然道:「你們速回三星湖去,等我消息。」白骨神君口快,總算搶到了一句話,道:「老邪,你到何處去?」
凌蒼蒼話一講完,更是立即放聲大哭起來。
三人不再說什麼,擁著凌蒼蒼,便向前馳去。
容老兒緩緩地搖了搖頭,道:「這我也不很詳盡,我已問過他幾次,他總是長嘆一聲,並不回答。」
她穿過了一叢修竹,便有兩個丫頭,迎了上來。
黑衣神君笑道:「毒麼?也不是什麼特別東西,乃是白骨神君的『屍蛆末』而已。」
黑衣神君、白骨神君、翼神君三人,雖然是武林之中一等一的高手,但是雷翔風有斷腸刃在手,他們三人,卻絕不hetubook.com•com會是對手的。
白骨神君搖了搖頭,道:「追是追不上的了,不如回三星湖去等他吧。」黑衣神君道:「說得是,我們且回三星湖去再說,凌姑娘,蔡夫人可有將三星湖中的事情,和你作過交待?」
他身子陡地升高了兩尺,照理來說,那三根樹枝,便再也射他不中了。可是,那三根樹枝的去勢,卻也是奇妙到了極點!
凌蒼蒼道:「是,我……和她分手之際,她面上已全是紅色斑點了!」
那白髮老者道:「凌姑娘若不要老漢相陪,老漢便告退。」
凌蒼蒼一躍而起,黑衣神君將斷腸刃交到了她的手中。
那容老兒面上的神色,卻也不是悲傷,他的眼中,也沒有淚痕,他只是怔怔地站著出神。凌蒼蒼叫了他兩聲,他也像是未曾聽到。
因為這簡直是情理所沒有的怪事!
只見前面,竟站著三個人之多!
黑衣神君的話一出,凌蒼蒼不禁嚇得面上變色,雙手亂搖,道:「黑衣神君,這話可不是能亂說的!」
三人一齊向雷翔風行了一禮,道:「雷大俠,我們暗算閣下,十分不該,尚祈原諒。」
凌蒼蒼想了一想,心忖那水軒中的東西,蔡夫人是遺給自己一個人的,當然最好不要給其他人雩到,沒有人來打擾自己,也是好的。
在這五天中,少林寺中的巨變,發展下去,結果如何,她並不知道。但是卻有一點,她是可以肯定的。
黑衣神君等三人,全向凌蒼蒼望來。
但是身歷其境的凌蒼蒼,卻仍然莫名其妙!
凌蒼蒼接著講下去,講到自己為少林僧人所擄,到了少林寺中的種種經過,這才道:「雷翔風帶她去見的,只怕是……」她下面的話,還未出口,天山老邪已然叫道:「天弘大師!」
這時,不但凌蒼蒼發問,連黑衣神君等三人,也忍不住發問,四人異口同聲,道:「你這樣說法,又是什麼意思?」
那便是,事態演變下去,蔡夫人不論是勝了那三個老僧也好,是敗在那三個老僧手中也好,她既已中了血紅毒瘴,而且奇毒也已經發到了面上,那麼,這上下,她一定已毒發身死了!
當她講到這裡的時候,天山老邪陡地叫道:「那麼,雷翔風帶蔡夫人去見的,究竟是什麼人?」
天山老邪卻像是中了邪一樣,並不回答凌蒼蒼的問題,突然一呆,雙眼發直,伸手「啪」地在自己的額上,擊了一下,道:「如此說來,雷翔風,哈哈,雷翔風……他……哈哈,他和天弘大師的關係,的確是太不尋常了!」雷翔風和少林方丈,有著不尋常的關係,這件事,武林中一直在傳說著,天山老邪這時,忽然叫了出來,那分明是他已經知道了兩人之間,所謂「不尋常的關係」,究竟是什麼了。
天山老邪道:「那麼!你離開她時,她在少林寺做麼?」
凌蒼蒼道:「不錯,那是我親眼所見的事。」
凌蒼蒼知道,那麼多人聚集在三星湖中,自然各有各的原因的。要不然,像黑衣神君那樣的高人,在枯葉島自立島主,地位何等尊崇,怎肯來三星湖受蔡夫人的指揮?
白骨神君伸手人懷,取出了一顆錯丸來,道:「雷大俠,這是解藥,但是服下之後,已腫之處,也要三日之後,方能消退。」
凌蒼蒼不再理他,轉身向內,走了進去。
凌蒼蒼心頭,又湧上了一陣難過來,她抬頭一看,已到了蔡夫人住的院落門前,她不願意再提一遍令她傷心的事情,所以,她急步向前走了幾步,已到了門前,才道:「多謝老丈相送,老丈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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