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有極大的信心,你那些贓物絕運不出這間孤兒院去,最後的勝利是屬於我的!」
「姓孫的,若是別人說這話,或還可以,你是已經看不到勝負了,船將出海,我要把你一槍兩個洞送到水底裡去餵王八!」
武不屈故意派出人去逗那個駕船者,說是要雇他的船往薩芝,因為有急事,願出雙倍的價錢。
武不屈本來已獲得全面大捷,沒想到在反手之間,又慘敗得幾乎翻不了身。
「駱駝先生,有要事磋商,請示住址,或致電話××號,以便詳談!」
反正已經有朱麗莎和郝專員兩夥人注意著「華泰輪船公司」和佛光孤兒院,武不屈仍潛伏著,暗中注意夏落紅動靜的每一細節,冀圖能尋出內中蹊蹺。
郝專員便很不客氣地:「你應該自認其咎!向組織自承過失,請求處分,你把同志們害慘了,知道嗎?」
「不行!」朱麗莎有了怒意。
朱麗莎狼狽不已,在惱羞成怒的情況之下,她打開了手提包,欲摸手槍對付夏落紅。夏落紅立刻喝止,說:「別逞你的這種威風,要知道佛光孤兒院的四週全有泰國治安當局的警探包圍著,你害了自己不打緊,假如把汪玲玲也害了,那就真造孽啦!」果然朱麗莎就不敢再掏槍了,她唯有催促著汪玲玲及早雕開薩芝,返回曼谷去。
夏落和汪玲玲乘原船回曼谷,汪玲玲被蒙在鼓裡,連朱麗莎和郝專員也被耍弄了。相反的,他們的注意力全被佛光孤兒院吸引住了,致使魏中炎和馮恭寶闖了大禍。
武不屈的肚子裡有數,這必然是那躍水逃脫的孫阿七所使用的詭計。孫阿七希望把船留住了好挽回大局。
郝專員也自知此行是失敗了,恨不得馬上離開泰國,以免落至敵人的手中。
還是郝專員出了主意,教姚逢春在報上刊登啟事廣告。
夏落紅說:「不管你對我的想法是如何的,反正我是為你好,臨別之前,希望你珍重了!」
可是汪玲玲卻管不了這麼許多了,她沒將朱麗莎的怒視當做了一回事。
汪玲玲被鎖在房間之內,每日以淚洗面。
朱麗莎心中明白,黎媽媽是指那些古物而言,但是朱麗莎又豈能放棄呢?
經過報案之後,負責偵辦的治安人員都很賣力,他們對黎媽媽所供的一切均完全採信,同時請黎媽媽填了失物清單。
這時武不屈等人正以賄賂的手段向海關籠絡,計劃以調包方式換出那批古玩。
朱麗莎被黎媽媽羞辱得滿臉通紅,話也說不出來了。
朱麗莎便叱斥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夏落紅不過是個騙子……」
駱駝在香港因陶瓷器公司而牽出來的麻煩,使得全部計劃功虧一簣,他知道這些藏在「佛光孤兒院」的國寶一定也會被牽出來的,因之,他命令夏落紅和孫阿七趕來馳援。
這是人類的天性使然,任何青年男女到了懂得戀愛真諦的年齡,是任何恐懼與惡勢力都鎮壓不住的。
武不屈稱為「亞熱帶之蠍」,東南亞所有的國家的重要市埠,武不屈可以說是沒有不熟悉的,但是經孫阿七這麼的一說,可卻有點糊塗了。
眼看著孫阿七已經成為「甕中之鱉」插翼難飛了,但是又被他從容逃去。難怪武不屈大為惱火。
「華壽號」緩緩而行,速度甚慢,孫阿七跳落水後,竟連一點影跡也沒有了,假如說,他是中了槍滅了頂的話,至少水面上應漂浮起些許的血跡,但是連什麼也沒有。難道說孫阿七幹「飛賊」的,連水性也這麼的好麼?
夏落紅反唇相譏,說:「你們中共的把戲,也應該宣告結束了,黑魯雪夫向美國屈服,撤退佈置在古巴的飛彈就是一項最好的證明!」
武不屈很不服氣,說:「這是我的詭計,原是要分散駱駝的力量,而且進行得也非常的順利,那些失掉了贓物眼看著也全奪回來了,就只差這麼的一著,結果反勝為敗了,想不到駱駝手底下的孫阿七和夏落紅的手段也這樣厲害……」
「媽的,豈不便宜這小子了?」武不屈咬牙切齒說。
孫阿七正徬徨間,倏地背後已經有人向他說話了。「哈,你大概就是略具名氣的孫阿七了,不想到這次會落在武某人的手裡吧?」
以後,武不屈便走進了船艙,檢查孫阿七搬運上船的那些木箱。
於是官方作了決定,將「華壽號」船上所有的古物全交由黎媽媽領回。
黎媽媽送客,朱麗莎走出孤兒院的佛堂,這時候,夏落紅和汪玲玲正坐落在涼亭底下聊著天。
朱麗莎催促著汪玲玲從速離開佛光孤兒院。
到這時候為止,郝專員始才知道「亞熱帶之蠍」早已經抵達了曼谷。
武不屈的黨羽嚴密跟蹤。發現該遊船接觸了一個民用碼頭的倉庫,碼頭上早已鵠候了一批苦力,在孫阿七的指揮下,七手八腳登船,由船上起出大大小小的許多箱子。武不屈聞報,由於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敢貿然動手,不過他可以斷定那些大小不一的箱子必是香江古玩商店的失物了。
可是當他們的那條船還未及向碼頭靠攏之際,海關碼頭上的人員連衝鋒槍機關砲全搬出來了,對準了「華壽號」如臨大敵。
如此,所有的工作人員皆大歡喜,工作也特別賣力。
汪玲玲憤然說:「難道說,你利用我還不夠嗎?」
朱麗莎要攔阻,黎媽媽卻起立向她搖手,說:「天賜良緣,不要造成罪過!」
但當海關人員登上船,船上被劫持著的船長和大副卻大喊救命起來。
「被這小子逃了,不知道他又會耍出什麼花樣呢?」武不屈矜持著說。
「華壽號」的船長和大副,有著豐富的「吃海洋飯」生活的經驗,只要海關人員接獲密報,「檢查的大爺」登上了船,那絕非是一個小時或兩個小時可以解決問題的了!他倆被注射了毒針,武不屈曾聲明過以一個小時為限。若不替他們注射解藥劑的話,藥性發作,即會回天乏術。
過了不久,那幾乎是難以使人置信的事情,「華壽號」竟然啟航了。
孫阿七很覺難過,說:「但是現在『華壽號』已經被海關扣留了,海關人員,又不識貨,就將它置在岸畔碼頭之上,這等於是一塊肥羊肉,武不屈他們一定窺覷著呢,隨時都會動手……」
在這期間之中,黎媽媽也極盡她的社會關係大肆活動。幾乎凡是在曼谷地方有名譽、有地位的華僑都幫忙黎媽媽說話。
駱駝的那艘白鵝毛號自從加入了「華泰輪船公司」之後,改裝易名為「華壽號」。現在,它又改變了另一種形狀,乍看之下,絕不會教人想到它就是「華壽號」改裝的。同時,該船新漆過油漆,那船頭上「華壽號」的三個字也縮小得幾乎教人難以辨認。
「媽的!駱駝呀駱駝,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也會有這麼的一天麼?倒栽在我的手裡了吧?哈,哈,哈!」武不屈非常自豪,高興得手舞足蹈的,同時,傳令出去,吩咐給每一個參加行動工作的人員,每人賞給獎金「人民幣」一百元!折合當地的銀幣賞給。
本來黎媽媽是拒絕駱駝「藏贓」的要求的,但經駱駝聲明了這和-圖-書次非為財而騙,乃是為義而騙,為針對中共的盜賣國寶而作正義的鬥爭,為保全國寶不流失海外。黎媽媽始才願意給駱駝一臂之力。
夏落紅冷笑說:「汪玲玲,別聽她的,你現在是在泰國,泰國是自由國家,一切講究民主自由,沒有任何人能壓迫你,你應從速覺悟自救!」
黎媽媽吃吃而笑:「郝專員他們已經試過一次了,你們不用再試了,否則是吃力不討好的!」
漁船上的弟兄領命,將船上的通信器材和「華壽號」接通了,始才駛船離去。
姚逢春是生意人,對統戰技術是一竅不通。他拍了回電給武不屈:
武不屈那艘古式的中國漁船,原是一艘「黑船」,是購買牌照偷渡入口的,隨時隨地都可能出毛病。
當夏落紅和汪玲玲暢遊薩芝回返曼谷登岸之後,那條遊船仍停泊在碼頭之上。
商量再三,孫阿七的意思,是要打電報向駱駝請示。
為了加速破案,那批傢伙便挨了「修理」,一個個的鼻青臉腫,被打得像孫子似的……在這同時,武不屈為了營救這批人,找著了統戰站曼谷地下站的負責人和郝專員等人商量對策。
可是有了線索,一切的事情都比較好辦,至少他們有了名單,能找到照片的,便分發照片實行通緝,沒有照片的便召集了一批漫畫家繪圖,實行繪形緝拿。
檢查汪玲玲的房間內,有部份的行李不見了,窗戶敞開著,她的睡衣睡鞋扔下了,顯然是穿好了衣裳爬窗戶逃走的。
武不屈心中有點納悶。孫阿七是大騙子駱駝手底下的能人之一,在行動上來說,駱駝少掉了一個孫阿七,等於缺掉了一條胳臂。
那是朱麗莎和汪玲玲小姐,她們在此時此地又再度光臨佛光孤兒院,其用心和圖謀是可想而知的。
現在最著重的問題,是如何把那些寶物從海關手中奪回來。
可是在私底下裡,黎媽媽卻催促著夏落紅和孫阿七要及早設法將那些「禍患」取走。孫阿七似也感到束手無策,他已經極盡他的智慧,滿以為已周詳地將古物運送到「華壽號」的船上,做夢也不想到會有這種演變。
於是海關的主事人員和治安機關取得連絡,請黎媽媽親至「華壽號」去指認失物。當然,「佛光孤兒院」所失竊的古物一件也沒有少,有些好事的遊客曾參觀過佛光孤兒院的文物室的,他們自動出來幫忙黎媽媽予以證明。
「你們也別太惡劣了……」孫阿七一個「鯉魚打挺」倒翻了兩個筋斗,落在船舷之畔,再一縱身,「撲通」落水去了。
夏落紅說:「其實我並沒有利用你呢,我只希望救你出苦海呢!比方說,我告訴你這些古物留在佛光孤兒院裡,等於就是說明了,佛光孤兒院和我們的關係,你們想動這個腦筋就是自討苦吃了!幸而採取行動的是郝正他們,代替朱麗莎出醜了!這些古物留在佛光孤兒院,是絕對安全的,它已經鬧出了新聞,引起泰國整個社會的注意,沒有誰能再把它竊走,那除非是用武力?」
「哈!武不屈,別忘記了這地方是泰國,乃民主自由國家,由不得你們中共胡來,殺人放火的玩藝,已經不是你們所能做的了!」
「舉手接受檢查!」持槍械的海關人員蜂湧登了船,一面喝令著。
武不屈吩咐他的爪牙說:「一定要等到華壽號駛離了泰國才可以把他們釋放,若在必要時,一律滅口……」
當然,向海關告密的是孫阿七,他是為保存那一船的寶物而出此下策,讓那些寶物扣留在海關的手中,總比落在武不屈等人的手中要好得多。
這時候黎媽媽當然不敢再把贗品展出,她得把由「華壽號」起出的贓物公開於遊人之前。她原是個睜眼瞎子,「眼睛是雪亮」的,據她的判斷,在那些擁擠的遊客之中,混跡著有武不屈和朱麗莎他們的黨羽,也有著泰國治安當局的便衣。
武不屈雖然僥倖逃脫,但也感到焦頭爛額,他費了一番心機,原是把握穩操勝券了的,不料竟在瞬刻之間,又「反勝為敗」連累他的黨羽全進入囹圄。
武不屈和郝專員等人還算知機,能及時找到秘密的地方隱蔽起來,否則真個會「吃不完兜著走」,他們也等於是被困在泰國了。郝專員不免對武不屈埋怨不迭,指責他不該貪功,將同志全都幾乎出賣了!
哈,那是了,一點也沒錯,箱子內全是香江古玩商店所丟失的東西,自是起挖自古人墳墓的「寶物」,拓展海外經濟的「財源」。
孫阿七忙問夏落紅有了什麼良策?
黎媽媽十分擔心,她「洗手歸山」多年。以慈善家的身分出現,過著平靜的生活,除了侍佛就是看孩子,仿如世外之人,那間孤兒院的天地雖小,但由於環境優美,仿如世外桃源,這時捲進了駱駝竊案的漩渦,可是雞犬不寧的了。
原來是有人告密,「華壽號」船上有人私運毒品。這原是無關重要的事情,只要船上搜不出毒品,「華壽號」即會立刻放行。
因之,警探們對這幫傢伙,不嚴加以「修理」是不行的!再加上有些沒頭腦的主管,「過官癱,發官威」,一紙命令,限一個月!老天爺,破案需拿證據,沒證據算破哪一門子的案?
他的手下仍被治安當局扣壓著。那些唾手可得的寶物又重新公開展覽在佛光孤兒院之中。
武不屈得到回報後,甚覺可疑,便派出了專人,對那條船實行有效的跟蹤。
自這次事件以後,汪玲玲在格蘭酒店等於是被軟禁了,朱麗莎認為她的思想已經動搖,「意識」也不穩定,應將她交還給組織處理!所以加以軟禁。
「包船根本是無所謂的,給你的雇主另介紹一條船好了!」武不屈的從員說。
汪玲玲隨夏落紅走出了廣場,內心矛盾交織,眼眶有點紅潤。
同時,一些船員已被附近的漁民救上船去了,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原來是每日報紙上所刊登的綁票新聞中的「華壽號」船員。
孫阿七揚手一指,指著曼谷公用碼頭上的一座巨型的建築物,說:「那是海關檢疫所!船駛到那兒,必需接受檢查,你們雖然劫持了這條船,但是過不了那一關也是枉然的!」
夏落紅和孫阿七倉促趕到,他們當然是需要將那些國寶迅速搶救離開曼谷。為緩衝計,夏落紅玩弄手段,利用汪玲玲,以遊山玩水為掩飾,孫阿七卻暗地裡作準備工作。把朱麗莎和郝專員全耍弄了。
到這時,那船夫始才驚覺洩漏了秘密,沒有遵守雇主的諾言。泰國是佛教國家,民風淳厚,那船夫很覺不安,以後便什麼話也不肯說了。
立時,武不屈的兩個爪牙,一衝上前要實行綑綁孫阿七了,也剛好他們阻擋了武不屈手中的槍口。
「不管怎樣反正你是逃不了的了!」
朱麗莎看情形不對,對汪玲玲的防範更為緊密。絕對禁止她走出旅館的大門半步。同時,她再警告汪玲玲說:「你和我相處已經有多年了,假如不是為了這個原因,我絕對把你送回管訓重新改造你的思想!懂嗎?現在我希望你能自己覺悟,即速
和圖書悔改!」
在武不屈的那批幹練的爪牙之中,對偽裝的本領自然是沒有問題。
就這場鬥智而言,他們是戰勝的一方面,但是仍然是焦頭爛額的。
「我們不能像中共一樣做法,偷雞摸狗的!而且我們的人力也不夠!」
「華壽號」發動了馬達,解纜離開了碼頭,徐徐地沿河向出海的方向行駛。
不久,只見孫阿七鬼頭鬼腦地在甲板上露了面,他的心中已經知道情形不妙了。很顯然的是事機不密,被歹徒所乘了。
「駱駝的住處不明,無法和他談判,如何是好?」
「外面有一位先生要見你!」
由於航道狹窄,兩條船並航在一起很容易會有互撞的危險。「華壽號」的汽笛大鳴提出警告。
朱麗莎走出了佛堂的大門,即以怒目向汪玲玲瞪視。
對國際共諜組織而言,違抗上級命令的,會受到極嚴厲的處分的。
武專員卻有著另外的想法,那就是「解鈴仍需繫鈴人」!武不屈欲挽救被泰國治安當局逮捕的那批爪牙,他心中猜想,「華泰輪船公司」既然和駱駝有著密切的關係。那麼「華壽號」船上的那夥人的生死問題,也必和駱駝有著莫大的關係。
可是有時警探們不「修理」人,他們實在無法破案,譬如說,竊盜案就是最好的例子。
黎媽媽說:「阿彌陀佛!這些古物,都是國寶,展覽於世人之前,以顯耀我國數千年文化歷史的光輝,假如說,讓它流失海外,落至外人的手裡,實在是罪過罪過!」這時候,有女侍打扮的孤兒進來,向汪玲玲一鞠躬說:
孫阿七自是感到惶悚萬分,這該如何是好?由佛光孤兒院搬出來的「贓物」盡在這條船上,這豈非是前功盡棄了?將如何向駱駝交待呢?
武不屈駛來的那艘漁船,仍徐徐地跟在後,當「華壽號」駛離了曼谷市區,接近了荒郊時,漁船又靠攏過來了。武不屈正式用武力接收這條船,他的爪牙大部份上了「華壽號」,將船上的水手全驅上漁船去。只將船長和大副留下,武不屈還需得利用他們做幌子,將「華壽號」駛離泰國。
治安當局,追查「華壽號」失蹤的人員,風聲甚緊,這時候,「華壽號」的船員仍被幽禁在那艘古老的中國式漁船之上,過著悲慘的囚犯生活。
附近的海面上全是漁船,他們的這一場打鬥已經把附近的漁民全驚動了。
於是案情便算是確定了,負責偵辦該案的治安人員認為,那批劫船的歹徒也就是佛光孤兒院竊案的疑犯。兩案併為一案辦理。
武不屈咆哮說:「留這些活口,當然是有我的用意的,我可以利用他們和駱駝展開談判!」
嗨,那竟是鼎鼎大名綽號「亞熱帶之蠍」的武不屈呢!他怎會追蹤到曼谷來了?
「嗯,是了,孫阿七也是詭計多端,他故意留下夏落紅作為引餌,藉以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可是這種雕蟲小技,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我呀!」
「你也未免太得意了,但是到目前為止,我們的勝負仍未決呢!」孫阿七反唇相譏說!
孫阿七似感到苦無對策,這時候又很後悔告了密,把「華壽號」交至海關的手中。孫阿七和夏落紅在曼谷並沒有很多的助手!只有黎媽媽是駱駝的同輩師兄妹,想來想去,也唯有求助這一幫人。
他徐徐地由駕駛室下來,但很快地就已經被一支短槍指嚇住了。
只短短的幾分鐘之間,整條「華壽號」已落在武不屈黨羽控制之下。
那些盜挖自古人墳墓的國寶。經過重重的波折,又回到了「佛光孤兒院」。
武不屈不肯,說:「殺掉華壽號的海員事小,但是我派駐在曼谷的地下勢力也瓦解了!」
朱麗莎想不到黎媽媽竟會來上「開門見山」的一套,忙揖手說:「我們討杯茶吃也好!」於是,她們離開了「文物室」進入黎媽媽的佛堂,分賓主坐下。
夏落紅是駱駝的「衣缽承繼人」,而駱駝一貫的作風,從不放無的之矢。
朱麗莎聽說,立刻臉色大變,說:「又是夏落紅,這小子怎麼又追來了?」
武不屈潛抵曼谷後,首先發現夏落紅的情形不對,在此時此刻兵臨城下,四面楚歌的狀況下,斷無談情說愛之理!
當夏落紅和汪玲玲到了薩芝參觀各地名勝之際,黎媽媽早已派人將那些國寶搬移至夏落紅所乘來的一條遊船之上了。
武不屈、郝專員、馮恭寶、魏中炎全上了畫像,在警署各地的門口懸掛起來,鼓勵民眾告密。
朱麗莎和郝專員都以為夏落紅使的是調虎離山之計,武不屈的看法卻是兩樣,搞騙子玩意,是詭計百出,千變萬化的。
汪玲玲是珠淚漣漣的,她是動了真感情,知道在曼谷的一段旖旎風光快要結束了,而徬徨不已。
然而,駱駝的贓物是藏在什麼地方呢?且看夏落紅耍的是什麼把戲?
武不屈和郝專員的活動觸了礁。事情鬧大了,還有誰敢接受他們的賄賂呢?
假如汪玲玲「投奔自由」,勢必會將共黨的組織和盤供出,那麼格蘭酒店的組織勢必會被破獲,朱麗莎立刻找韓大白商討對策,一則是要應變,二則要找出汪玲玲正確的下落。
黎媽媽是個殘廢了的慈善家,創辦佛光孤兒院也有多年的歷史,平日間也甚得人緣。
事後,黎媽媽向治安當局報了案。
孫阿七回頭一看,向他說話的正是那鼎鼎大名的國際赤色共諜綽號「亞熱帶之蠍」的武不屈。落在他的手裡豈不等於全軍覆沒了?
駕駛遊船的船夫受了重賞沒有洩漏任何消息。
海關碼頭上起了一陣驚擾,本來他們就是接獲密報,「華壽號」走私販毒,有非法出境的企圖!持有武器的人員立時有了警惕,長短槍,衝鋒槍全出了籠。連碼頭砲塔上的機關砲也退下了外衣,機關砲手將碗大的砲口對準了「華壽號」的船頭。
「什麼東西?」
武不屈大笑不已,這是他的空前大捷,得來全不費功夫!
駱駝就是把那些「贓物」全藏在佛光孤兒院裡。
他說:「我的船被人包了,還有三天才滿包期啦!」
武不屈立刻拍了桌子咒罵:「你們連這麼一點苦頭也受不了嗎?臨危不亂,這是我們的原則,難道說,你們都已經沉不住氣了?」
這時候,誰都知道生命要緊,武不屈的那批爪牙,居然集體舉手投降了!
武不屈冷笑道:「你們耍寶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該領教領教我們的厲害的時候到了!」
黎媽媽開出了失物單。
在頭幾天,武不屈的爪牙,由於心理恐怖,看守得十分嚴密,日以繼夜的調配不停,三兩天之後,每一個人都筋疲力盡了,便稍出現了鬆懈。
「這絕非是鬧著玩的事情,一個人在一生之中,玩命也只能玩個一次兩次,這次的闖關也列在你們玩命的『記錄』之中!」
由於佛光孤兒院是個慈善機構,院址設在遊覽勝地,那間歷史文物室又是觀光的名勝之一。經黎媽媽這麼一報案,驚動了新聞界,記者先生們以生花妙筆大肆渲染,竟轟動了整個的曼谷。他們以巨大的篇幅刊登這件奇案,認為這是空前未有的古物竊和圖書案。
武不屈眼看著到手了的俘虜,又被他逃去了,很有點不甘心,衝至船邊,朝著孫阿七落水的地方,砰,砰,砰……一連打了好幾槍。
武不屈是精明人,一看情形不對,知道久留著沒有益處。好在他只是乘客的身分,外表又極平庸,不被海關人員重視。一溜煙,越甲板跨欄桿,上碼頭上去了。
夏落紅卻不斷地鼓著「如簧之舌」,告訴汪玲玲自由無價!
「華壽號」是被海關扣留了,這件事情是因為有人告密「華壽號」走私毒品,企圖非法出境。但是經過海關的一番搜索,船上並無毒品發現,僅僅逮住了一批身分不明非法懷有槍械的人物,同時「華壽號」的船長和大副還指稱這批人有劫船的企圖。另外他們的船員被架走了下落不明……
這時候,「華壽號」的一些水手們仍被幽禁在那艘漁船之上,官方搜索的風聲很緊。武不屈的那些爪牙恐慌不已,他們連續不斷地向武不屈請示,究竟該如何的將那批人處理,留這些活口,萬一被官方尋著了,他們的麻煩可更難收拾了。
黎媽媽很沉著,不動聲息,將他們一律當做普通客人看待!
黎媽媽曾找夏落紅和孫阿七商量,請他們及早把那些「禍患」移走。可是在這時候他們能會有什麼好的方法?能保存那些寶物就已經是僥倖了。
夏落紅不顧一切,追在她倆的背後,說:「汪玲玲,這可能是你的最後的機會了,你要猛醒回頭,脫離苦海,否則你會遺憾終生的!」
「又何必這樣的窮兇極惡呢?」孫阿七說。
郝專員樂得順手推舟,將一切失敗的責任全往武不屈的身上推,先發制人,向上級打了小報告。
黎媽媽命下人掩上大門,經斟茶遞煙後,黎媽媽拱手說:「二位大駕光臨,用意至為明顯,我是侍佛人,上天有好生之德,以行善為上,不希望沾惹塵世上任何的瑣碎煩惱,所以特地裡請二位到這來,把話說個明白!」
現在唯一的問題,輪船駛出海去之時,需得通過海關和軍方的安全檢查。
問題最大的關鍵,還是在於那位船長和大副的身上。控制這兩名「活口」比什麼都難,在將要通過海關之時,武不屈特別派四名槍手,兩名架住了船長,兩名盯住了大副,並特別提出了警告向他們說:
可是他們一行,進來的時候容易,這時候到處都是「繪形捉拿」,欲想離去,只要露了臉,隨時都有被逮捕的可能。因此,他們一行只有隱伏著,暫時避過了風頭再說。當然,風聲這樣的緊,朱麗莎也不敢冒然地向佛光孤兒院下手,她需要等待有利時機。
佛光孤兒院的黎院長是駱駝同輩的師妹,她畢生行騙紀錄也不在駱駝之下,由於缺德太多,絕了後,心灰意冷下「收了山」辦孤兒院度殘年,唸佛事修來世。
同時,武不屈還先顯示了他的威風,將那位船長和大副招至他的跟前,各賞給耳光兩記,並命手下給他們各注射一針。
世界上任何地區,任何國家的警察,假如說「修理」人是合法的話?誰不會「修理」人呢?
馮恭寶也說:「武專員,現在我們都已經被泰國的治安當局繪形捉拿了!我們該如何逃出泰國?」
官方為了找尋「華壽號」失蹤的船員,搜索正非常的緊密。
好在「華壽號」被海關扣留在海關碼頭之上,那些寶物仍全都留在船上未動。武不屈的目的只是船上的那些東西,手下人的死活可以不顧。問題是如何將那些寶物奪回來。在他的線下的爪牙幾乎大部份被捕,武不屈人勢孤單,只好露面出來向郝專員他們求援了。
夏落紅雖然接連地有電話打到格蘭飯店找汪玲玲說話,不幸得很,汪玲玲的自由已被朱麗莎所限制,連接電話的自由也沒有了。
負責監守這批俘虜的爪牙終日惶悚不安,他們有預感,紙包不住火,遲早會被泰國治安當局偵破。他們一再向武不屈請示,該如何的處理那些「禍根」,要就把他們殺掉滅口,或將他們釋放逃之夭夭。
可是一般的漁船上,大多數都有著土砲和漁槍的,他們一經「華壽號」的船員發出求援的信號,齊齊出動,槍砲齊鳴,有些漁船還故意攔阻在那條逃船的航道上。
黎媽媽雙手合十,說:「佛法無邊,最好是不必研究了!」
泰國的警察立刻展開行動,按地址實行全面搜查,剎時間,共黨佈置在泰國的統戰工作人員,「雞飛狗上屋」,各自逃難,作鳥獸散!
落水逃生的船員有些已高喊了救命,一些漁船上的漁民立刻登岸報了警。
他極力主張向駱駝請示對策。
「裡面全是貴重的東西!」
武不屈本就是「驚弓之鳥」,在預行計劃時,還是蠻沉著的,到這時,也免不了方寸大亂。
汪玲玲是生平第一次戀愛,她簡直已有了「豁出去」的意念,所以對朱麗莎的怒視和叱喝也不在乎了。
朱麗莎欲利用汪玲玲纏住夏落紅,希望可以單獨放開手腳來對付孫阿七,但是偷鵝不著反蝕了一把米。
這天佛光孤兒院來了兩位黎媽媽熟悉的客人,黎媽媽據報之後忙迎了出去。
「華壽號」船上的離奇失蹤案,經過新聞記者的生花妙筆的渲染,已經成為泰國引人注目的頭條新聞了。輿論譁然。對警方有很多的責怪,有著這種種的因素,警方唯有加強「修理」。終於有熬不了苦頭的,嘴巴一軟,便全盤招供了,並且還承認了自己是共黨幹部。同時還把武不屈、郝專員及佈置在泰國的地下組織也和盤托出。
這場鬥智,在表面上,似乎是夏落紅他們獲得了勝利,但是那些寶物他們是煞費了心機,自以為計劃週詳,始才運出了佛光孤兒院的,這時候又重新把它送回至孤兒院裡去,黎媽媽還得繼續將它公開展覽。
有師承「山門」出道的竊賊,第一個條件就是能挨得起「修理」!要寧死不招,不連累「同道」!打殺是另外一回事,要有「打掉門牙和血吞」的能耐。
夏落紅說:「鞭長莫及,遠兵不救近火,武不屈等待著這機會已經不是一天了,所有失竊的贓物完全集中在一條船上,他們會靜候著嗎?不行……」
船上的那些歹徒,群龍無首,不敢輕舉妄動,乖乖地一個個俯首就擒。
夏落紅說:「你由大陸出來不久,大陸上的情形和自由世界上的情形,可以作一個相對的比照!任憑你選擇!是自由世界好?還是回到共區去服勞役好?」
夏落紅邀汪玲玲外出遊山玩水,朱麗莎和汪玲玲心中都有數,夏落紅是必有用心的。
為了救他的那批爪牙,一定要利用「華壽號」的那些船員的性命去威脅駱駝,讓駱駝設法去營救這批人。
朱麗莎大驚失色,喃喃說:「不要是汪玲玲真著了夏落紅的迷,『投奔自由』去了……?」
海關當局,竟不分青紅皂白,實行扣押「華壽號」,武不屈看情形不對,立刻改變自己的身分成為「華壽號」的乘客。查問「華壽號」被扣押的原因?
他的爪牙各分派了執照和服務證去冒充那些船員,自然,這種「魚目混珠」的做法,成敗是一半一半的,一半是靠運氣,一半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靠沉著。
朱麗莎便說:「坦白說,我們倒是來研究研究院長究竟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連郝專員吃了數十年特務飯的,也栽倒在你的手中!」
黎媽媽立刻雙手合十,唸了一聲「南無阿彌陀佛」說:「善哉,善哉,此乃佛門聖地,自由之樂園,要有成人之美,汪玲玲小姐,你和夏先生是天作之合,你只管去見他吧!我們這裡是不講權勢的!」
「香江古玩商店」失竊的古物在佛光孤兒院公開陳列,這似乎是對他們的一種強烈的諷刺,武不屈束手無策。
武不屈不愧為「亞熱帶之蠍」,不論在智謀上及行動工作的經驗上,都比郝專員他們技高一籌。
孫阿七雖然懊惱,但仍極力鎮靜著,露出了笑臉,向武不屈說:「這次算是你贏了,我很奇怪,你竟然能找到了我們這條船的所在!」
那駕船的船夫是個老實人,有這種好買賣上門無法應雇甚覺可惜。他很熱心地願意給武不屈的從員介紹一條好船。
「你真的要走了嗎?或是又有需要利用我的地方?」
一名較為親信的爪牙忙扯著他的胳膊說:「武專員,這條河的兩岸軍警林立,若被他們聽見了槍聲,我們必逃不出去了!」
武不屈的黨羽剎時全亮了傢伙,紛紛懸繩過船而去。「華壽號」的水手都是手無寸鐵的,以為遭遇了海賊,驚惶失措紛紛逃避。
正午時,負責監守者發現孫阿七鬼鬼祟祟地來至岸邊登上了遊船。匆匆忙忙地駛船離岸去了。
朱麗莎大怒,向汪玲玲說:「汪玲玲,你已經犯了叛逆罪,那是該公審處死的,還不快跟我走?」
原來,武不屈是有計劃的,他首先把郝專員支開,讓郝專員疲於奔命,去追蹤朱麗莎,他自己卻另從「華泰輪船公司」下手。較郝專員先一步到了曼谷。
佛光孤兒院鬧了新聞,名氣更大,遊客更盛了。當然武不屈和朱麗莎兩方面仍繼續窺覷著這批寶物的。
夏落紅和汪玲玲遊玩到了薩芝,參觀佛光孤兒院的歷史文物室,在緩衝時間之中,黎媽媽得到孫阿七的協助早把文物室內的國寶全換上了贗品。
武不屈有苦難言,他還得為那些被捕的爪牙們擔憂。當然,要救他們出險,仍還得費上一番手腳。
「朱女士,我可以去和他見面麼?」汪玲玲央求說。
武不屈的那些爪牙們看情形知道是插翅難飛了,唯有拿出最後的法寶,集體鳴槍示威,好教那些阻擋的漁船讓路。但是這一槍聲,卻惹來了泰國水上警察的水師船,水師船上有機關槍和機關砲。先給他們來了兩記下馬威,轟了兩砲。一砲打在船頭上,一砲打折了他們的船桅,而從喊話筒已在招呼他們停航接受檢查。
武不屈的黨羽早給他準備好了一應所需的物品。他化妝成衣衫襤褸的漁民,乘上一艘破漁船,排列在該碼頭的對岸,窺覷著「華壽號」上的動靜。
朱麗莎以譏諷的口吻向夏落紅說:「你的遊戲到此應告個段落了吧!」
「和你來玩過的那位先生!」
朱麗莎的陰謀,是要奪取佛光孤兒院內的那些寶物。她得慎重其事,不能像郝專員他們那樣的弄得焦頭爛額,脫不了身。
他心中想,駱駝派赴到曼谷來的,就只有夏落紅和孫阿七兩人,為什麼孫阿七要走了,卻不見夏落紅的蹤影?莫非,他們要將一條線索分闢為二?
「哼!你讓同志們被捕、吃苦、挨修理!還要誇這種『不前進』的海口,簡直對我是一種諷刺!」郝專員說。
警探臨門,竊賊留下的痕跡非常顯明,而且可以認定那是老行家的傑作。
武不屈暴跳如雷,咒罵說:「真是飯桶,組織怎會派這麼的一個人負責這種重大的任務?我們的政權焉有不敗之理?」
這時候,只見夏落紅在門首向汪玲玲招手,汪玲玲好像三魂喪掉了七魄,不由自主地向夏落紅趨過去了。
所以當海關人員一登上船,那位大副在惶恐之下,突然間一聲怪叫,擰身踢倒了身旁那名負責監守他的槍手,撲身滾落在海關人員的身畔,一面高聲狂喊救命。
武不屈始才悻悻然地將手槍收起。他似乎仍然有點不大甘心,繼續向河水裡注視。
該船的船長是一個三十餘歲的中年男子,比較沉著,因為他們的船並沒有離開港口,斷無遭遇海賊的道理。
朱麗莎還故裝含糊說:「黎院長以為我們到這裡來有著什麼用意呢?」
是夜,薩芝的佛光孤兒院有人翻牆進入院內,直奔歷史文物室。那電動的機關鐵閘門被用木杆子頂得牢牢的。就算機鈕掣開,鐵閘門也降不下來,於是那文物室內的貴重古玩,被搬一空。
汪玲玲有點惶恐,說:「什麼人呢?」
那些木箱子內裝載著有:鰲魚花插、玉如意、夜光珠金佛、玉佛手、金槨磚……
郝專員又向武不屈建議說:「將華壽號的船員留著,也是一種禍患,不如一了百了,把他們悉數幹掉,沉屍海底,做得秘密,治安當局永不會發現!」
夏落紅說:「不管怎樣。我們要儘量設法,不讓寶物流入他們手中!」
她以生氣的語氣說:「你還找我幹嘛?」
黎媽媽格格大笑起來說:「說什麼話?你們豈不也是同樣的騙子嗎?中共特務本來就是騙子!你瞧郝正、武不屈他們那夥人,外表道貌岸然,實際上偷盜、綁票、勒索,什麼樣的醜事全幹!比騙子都不如。朱女士,你曾經在我的佛光孤兒院捐過錢,我們有過這種緣份,所以請聽我的勸告,郝正他們已經試過一次了,弄得吃不完兜著走,所以希望你不要再試了,否則那時候弄得難堪,實在犯不上呢!」
一天晚上,一個船員假裝要小解,請看守者替他解縛,繩索解開,原來有些的海員已掙脫繩子,蜂湧而上,引起了一場打鬥,由船艙裡打到了甲板之上,紛紛躍水逃脫了。
這時候船上又成了綁票勒索的肉票幽禁所,「華壽號」的船員全被囚禁在這條船上。他們為了安全起見,將那些船員的手腳一一綑綁,還堵塞嘴巴。除了吃喝拉撒之外,絕對禁止他們動彈或者說話。但這是夠麻煩的。
可是武不屈指揮著的漁船卻像是海賊船的做法,不顧一切地向「華壽號」靠攏過去。搭上繩鉤,兩條船便拼攏了,「華壽號」的水手不知內裡,叫罵起來。
最奇怪的是,佛光孤兒院的黎媽媽,發現了竊賊光臨,非但沒有設法捉賊,反而幫著他們將古物運出孤兒院的圍牆去。
他們全都成為新聞人物了。而且「華泰輪船公司」還出了賞格找尋。這時候漁民一經發現,大家喜出望外。武不屈的一批爪牙看情形不對,知道不逃走是不成的了,立時啟動了馬達,打算逃離曼谷。
「不要妄動,否則是自討苦吃!」
武不屈手底下那批劫船的歹徒可遭了殃,他們除了犯械劫船的嫌疑之外,又捲進了竊盜「佛光孤兒院」的漩渦。他們犯有雙重的劫案嫌疑,而且大多數人的身上多是懷械的,「華壽號」的船長和大副死裡逃生,他們向治安機關和_圖_書要求,追究那些被綁架失蹤的船員的下落。
挨「修理」的是弱者,他們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憑擺佈,愛怎樣「修理」,就怎樣「修理」。
汪玲玲徬徨著,她面臨了精神上的考驗。
武不屈的衣袋之中,藏著有一副小型的望遠鏡,他不時摸出來窺看,孫阿七在船上指揮著的情形。
孫阿七的行動雖是夠機密的,但他那曉得他早已經被人跟蹤了,在那艘「華壽號」輪船停泊處不遠的地方,是一行漁舟停著,其中有著一艘,像中國古式的帆船漁舟,艦頭上還漆有中文字樣,寫著平安二字。
限時破案就等於是「限時修理」,加速「修理」。
「華壽號」徐徐地駛往北欖港,由北欖港即可以通出海,只要出了公海,他們就可以安全了。
武不屈暗中傳令他的爪牙。每一個人都得鎮靜,應付這一關,海關的檢查人員上了船,搜不出毒品,他們航行出了公海,便又是他們的「天下」了。
武不屈不服,叱斥說:「你別落井下石!告訴你,我武某人的字典之中就沒有過『失敗』二字,最後的勝利必屬於我!」
武不屈像是有恃無恐,又將他的醜話,向那位船長和大副重述了一遍,然後吩咐停船,向海關的碼頭靠攏。
黎媽媽笑口常開,財源滾滾而進,遇有好事的客人,愛盤問失竊的經過,古物失而復得,更顯得是「無價之寶」,更值得欣賞和重視。
武不屈有了這種想法,由於「遠兵不救近火」。駱駝本人並沒有到曼谷來,這傢伙仍留在香港必然是另有著他的圖謀的,武不屈拍了電報給姚逢春,要他去連絡駱駝談判。
黎媽媽口唸阿彌陀佛,趨至朱麗莎和汪玲玲的跟前,說:「我正在恭候二位的光臨,這些老古董,二位早已欣賞過了,何不到我的佛堂聊聊呢!」
武不屈小心翼翼,將箱子一一撬開。
有些比較精明的,還偷偷地將身上的槍械棄去,另外的一些在不久之間即被海關人員搜查出身上懷有無牌手槍。
汪玲玲落著淚說:「這些與我無關,但是我是被你騙了,你騙了我的真情……」
那船長和大副的背後,每人跟著一條槍,寸步不離。被驅上漁船上的水手全被幽禁起來。
這似乎是一個大案子,立刻轟動了曼谷!
「我勸你投奔自由,是為你著想,你離開了組織才能獲得新生!我在泰國的工作已經完畢,需要離去了,這或許是我和你見面的最後機會,我不得不告訴你呢!」
武不屈一聲號令,那艘破漁船,也啟動了馬達,他們搶先攔在去路之前。和「華壽號」的航線並在一起。
是時,武不屈的那條漁船已離開了「華壽號」,很可能他們是企圖用鳩佔鵲巢的做法。乾脆佔領他們的船開出海去。
但是夏落紅說:「義父派我倆到曼谷,他自己留香港,必然是有用心的,我們何必叫他分心呢,反正在目前,所有的寶物留在佛光孤兒院是必然安全的,我們不必騷擾他老人家!」
武不屈和朱麗莎都得考慮,夏落紅為什麼要告訴汪玲玲他即將離開泰國?這內中有著些什麼原因,或是夏落紅又有什麼詭計了?
「那怎麼行?客人還有東西擺在我的船上……」
孫阿七的神色是張皇的,似乎擔心被人窺破了他的秘密。所以他不斷地催促著工人迅速行動。
由於佛光孤兒院的失竊案轟動了曼谷,薩芝地方的遊客更加增多,參觀他們的那間歷史文物室的遊客絡繹不絕。
武不屈早有了預謀,他早將「華壽號」輪船所有的船員的海員執照和服務證扣留在手中。
消息不脛而走,海關人員讀報得悉這件離奇的竊案,他們很奇怪扣留的那條「華壽號」船上所載的貨物與黎媽媽開寫的失物單十分相符。
事情是非常明顯的,駱駝派了手下兩名最有力的臂助趕到曼谷,即說明了駱駝所竊取的「贓物」必是藏在曼谷。要不然,他不需要勞師動眾!
「我們若能安然無事奪得了這條船,已經是夠僥倖的啦!」那名弟兄說。
夏落紅驀地拍著膝蓋說:「唉,我們怎會這樣傻呀?『湯裡來,水裡去』,一句老話嘛!」
朱麗莎再說:「不過,依我的判斷,黎院長不會將那些『贓物』留存在這裡太久,一定要想辦法運離佛光孤兒院吧?」
姚逢春奉命如法泡製,可是竟得不到絲毫的反應,駱駝根本沒理他們的岔。
夏落紅說:「我必須要找你,因為我要向你告別了!」
泰國是自由陣線上的盟國,一切講究民主,中共一切的活動,均被視為非法活動。武不屈和郝專員等人一籌莫展。
郝專員對武不屈派他追蹤朱麗莎,而自己擅自潛至曼谷來作「地下活動」表示不滿。尤其是郝專員一直處在劣勢,武不屈也由聲勢嚇人而降至一敗塗地。
武不屈大為憤懣,說:「媽的,這小子還在滿口的黃腔,不給他一點滋味嘗嘗,他是不知道厲害的,來人哪,把他結結實實地綑起來,懸在船頭之上……」
那時候,夏落紅正表演著由他的義父處學來的絕技,利用年輕經驗不夠的汪玲玲給他做掩護。
幸好武不屈也早已知道情形不對,及時召集了所有的「地下人員」作緊急的應變措施。早給他們有了安排,所以泰國的治安當局只破獲了組織,並沒有抓到人犯。
「閒話少說,我們快到薩芝去!」夏落紅說。
黎媽媽口唸阿彌陀佛,恭迎二位貴客進入佛廳待以上賓之禮。
武不屈聲明說:「這是毒藥針!假如一個小時內不用藥物解除,你倆的生命就到此結束。所以我希望在一個小時之內能順利的通過海關和檢查站,希望你們二位合作!」船長和大副在此壓力之下,還能有什麼反抗的呢?他們唯有唯命是從、唯命是聽。過了不久,「華壽號」已是徐徐地和海關檢查站接近了。海關大樓的探照燈也射在「華壽號」的船面之上。
在這同時,武不屈的黨羽已經有人衝進了船艙的通訊室,將他們的通信器材給拆毀了。
這時候,武不屈的爪牙用槍去攔阻也來不及了,那些海員們的水性都甚好,別說是被他們集體衝了出去,就算被他們逃掉了一個,事情也非敗不可了。
船頭佇立著一穿得破破爛爛襤褸不堪的漢子,由於天氣太熱的關係,他敞開了胸脯,戴著草帽,草帽低壓得幾乎連他的眼睛也給壓住了。架著一副銀絲眼鏡,蓄山羊鬍子,個子削瘦……
一天早上,朱麗莎爬起來,發現汪玲玲的房間內空著,找遍了整個的酒店也沒有找到汪玲玲的影子。
它停泊在一座骯髒又簡陋的碼頭之畔,孫阿七正佇立在船頭,指揮著工人搬運貨物上船,一箱又一箱的,孫阿七還特別關照,請工人們千萬要小心,切勿把箱子打翻了。
朱麗莎說:「只要找到汪玲玲,先行結果她的性命,再作其他道理!」
武不屈手下化裝成為漁夫的一名從員卻趨上前向他的主子報告說:「武專員,別聽他的,這小子在胡說八道,那分明是『英商太古輪船公司』的大廈,那是什麼檢疫所呢?」
武不屈由望遠鏡看去,船上就是不見夏落紅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