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飛天豔賊

他將參加沙哇奴爵士古堡大廈「慈善舞會」的經過和發生竊案的詳情敘述了一遍,他說:「這個女竊犯年輕貌美,技術超群,身上又攜帶有兇器,像是『鐵簷派』一黨的,我們對檀島的地頭不熟,所以特別來向老前輩請教!」
刁探長神色一怔,駱駝話中有話,必是有用意的。
這樣監視著又有什麼用處?駱駝絕不會那樣的傻,將那串鑽石項鍊藏在身上的。
「他們每個人的國籍都不同,除了到聯合國去告你以外,還有什麼好道路?」
他心中想,這神秘的女郎,絕非一般普通的竊賊,瞧她的行動,甚像「蜘蛛賊」,這是江湖上「飛賊」的一種,以拜蜘蛛為祖師爺,有飛簷走壁之能,但是這種竊賊和扒手又是兩類的,這個女郎扒竊的技術又極其高明,瞧她偷竊石油大王布魯克荷包中的鑽石項鍊,項鍊到手,飾盒歸還荷包之中,布魯克竟連一點形跡也沒有發覺,以致出了這樣大的洋相。
駱駝在江湖上也是大有名氣的人物,何仁壽躬身迎在門前,讓進客廳,分賓主坐下。當然,駱駝的突然拜訪絕非是江湖上一般的禮貌拜訪,必然是有事故的,何仁壽肚子裡有數,吩咐獻茶敬煙之後,即將下人摒退。
駱駝考慮再三,猜想可能「案中有案」,也說不定會有一票大買賣可做。
駱駝將沙發椅底下的手槍拾了出來,把玩了一番,它是美製小型點四五口徑的勃朗靈手槍,真槍實彈,它的槍匣內裝著七發子彈,已經上了紅膛。
「保管在什麼地方?」
查大媽打聽出何仁壽老先生的住處,和駱駝登門拜訪,這位老前輩是白髮蒼蒼,銀髯飄飄,道貌岸然,不論一年四季,永遠是一身長袍馬褂,十足是一位華籍紳士,誰會知道他是靠「三隻手」起家的人呢?
「大哥!『陰魂不散案』過後,我們曾約法三章,你到夏威夷養病,我到日本渡假,查大媽赴泰國去看老朋友,夏落紅到美國去看未婚妻,吳策老至巴西去養老,彭虎到加拿大去觀光,大家分開,避諱一段時間,也算作『冬眠』!應該是有六個月的時間好混的,幹嘛你又忽然地緊急召喚?莫非又有新的好財路嗎?」被駱駝急召,剛抵達夏威夷不久的孫阿七說。
「那麼我們對分,將它交還給我,馬上就可以出手!」
他指著駱駝的鼻子就說:「騙子,你剛才和查大媽去拜會何仁壽幹嘛?有什麼作用嗎?」
也許那稱為「葛樂麗」的女郎,也同樣住在那間酒店之內。
「駱駝,快開門,否則我們要破門而入了!」是刁探長在外敲門,他拉大了嗓子嚷著說。
但是每逢到了過年過節,那些徒子徒孫就會自動孝敬老前輩一番,所以何仁壽老先生也是不愁吃不愁穿的,而且兒女成群,連孫子也上了大學了。
這時,旅館的侍役來請駱駝簽收一封電報,那是夏落紅由美國拍來的。
刁探長已經衝進了門,他的身後還有幾個如狼似虎的大漢。
何仁壽忙雙手抱拳,說:「官方逼得緊,這兩天凡是有過案底的『扒』字號的弟兄全被請進了牢裡猛挨修理,不到破案不會休止呢!」
駱駝用手輕撞了查大媽一下,擠眼說:「我早說過,耗子自動送上門了!」
正在這時,駱駝的身後被抵著一支冰凍的東西,那是短槍。
駱駝剛回返酒店,刁探長就追蹤而至了。
查大媽和彭虎正要跨進房裡,駱駝伸手將他們擋住,教他們退出房去,邊說:「房間很可能被竊聽了,刁探長想研究我們談話的內容呢!先找出竊聽器!」
駱駝和查大媽卻拜會一位叫做何仁壽的老先生,他是「扒手幫的祖師爺」,輩分比查大媽還高得多,「收山」將近有二十年了,但是他卻是檀島的「扒手黨」和治安當局的中間橋樑,這是「扒手黨」的幫規,不論在任何地區,如果有所斬獲,按照規矩三天之內絕不售贓,等候有人來「盤底」,有時候「罩子不亮」扒錯了「自己人」,也許是官方有關係的人物,就得原封奉還。
他忙又去找駱駝問話。「你召這三個人到檀香山來幹什麼?」
駱駝拍電報的消息很快的就傳到刁探長的耳朵裡,他的爪牙還抄了電報的副本呈給刁探長過目。
孫阿七也說:「飛賊黨在檀島我也有幾個弟兄,假如和葛樂麗是有關連的話,也不難查出!」
「媽的!騙子,你擺噱頭?」
孫阿七說:「在駱大哥的想像之中,也許是有新的案子可以大幹一番,但是假如事實並不如此,豈不教夏落紅白跑一趟麼?倒不如讓我們先把底子摸好!」
駱駝一聳肩,說:「你這人別看塊頭那樣大,真是連一點腦筋也沒有呢,試想在我的前後左右全被警探監視著,我豈會將一串價值十幾萬美金的鑽石項鍊攜帶在身上?」
「你敢胡鬧,我們可以告你,而且告你的地方,還是到聯合國去呢!」
「天上掉下來的肥鴨子,不吞有罪!」駱駝樂不可支地說。
刁探長走後,駱駝閉門,獨坐沉思,腦袋裡智慧的發條打開了。
「也許是私人雇用的呢,豈不同樣的要發薪水麼?」查大媽說。
葛樂麗大為焦急,渾身開始哆嗦,哽著嗓子說:「把項鍊還給我!……」
駱駝擬了覆電,交侍役拍急電出去,催促夏落紅快些啟程。
駱駝含笑,說:「沒什麼,交換情報!」
假如將這兩個人找來,不難查出葛樂麗的身分!
「黃毛丫頭,別看我衣冠楚楚,燕尾大禮服,進出是國會議員、水仙花后相伴,翻開了底牌比陳年的老茅廁還臭!你瞎了眼把我當做土老瘟生,我出來混已經夠『呼風喚雨移山倒海』時,恐怕你還未進母胎的卵巢呢,憑你這支槍嚇我不動的!」
「是否將它拆掉?」彭虎附耳向駱駝說。
「首先,hetubook.com.com我認定那稱為葛樂麗的女郎,是她的假名字,她的身分,是綜合了飛賊和扒手黨兩條線,所以我才請你和查大媽趕至此地來,我們要先研究這個女郎的來龍去脈,找出她的來路,一切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一定財外有財!」
何仁壽說:「但是贓物總可以追得到,免給警方太難堪了!」
駱駝大喜,忙將紙片展開,差不多全是帳單,有洗衣店的,旅館帳單……
「葛樂麗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已經找她好幾天了!」駱駝笑咪|咪地說。
「憑你的判斷,除了這十幾萬美金的肥水之外,我們還會有什麼可撈的呢?」孫阿七問。
葛樂麗舉起手中的一張紙片,說:「這是你放在衣袋裡的,交給旅館的存款收據,上面有旅館的名字,『棕櫚樹酒店』,不是很容易就找出來麼?」
駱駝笑了笑說:「你的技術很高,但不是玩槍的人,用兇器對你無益,不如放下吧!」
只見那女郎一個縱身,跨窗而出,她雖穿著窄身的中式旗袍,但叉子開得很高,她的那雙腿真是美極了!擰腰之間,已竄出了露台之外,腳底下穿著的是高跟皮鞋,但她的俐落和矯捷是甚少見的,一蹬一縱的,由防火梯上去,瞬眼間已不見人影,她是越高樓的平台逃掉了。
刁探長楞楞無言,他只是知道這幾個傢伙有案底就是了,但是絕不在檀島,也不在美國。
「我們且走著瞧!」刁探長無可奈何,怏怏地走出駱駝的房間。
駱駝說:「你錯了,不冒險的人生,會有什麼趣味?不若回家鄉去種老米,總不至於會餓肚子的,有了智慧而不去運用的人,才是窩囊廢呢,絞一點腦汁,對腎脾肝胃血壓都會有好處,要不然,脹死了反而不划算!」
「太少!」
駱駝的兩眼一翻,黑少白多的眼睛,「條件嗎?」他岸然坐下,一掏荷包,女郎即嚇了一跳。
駱駝笑著說:「我本來就沒打算離境,也根本不想自由活動嘛!」
「假如你稍為打聽當可了解,騙子的祖宗爺爺,綽號『情報販子』、『陰魂不散』,走遍天下未逢過對手,吃人不吐骨頭,吃人不漏渣滓的!全世界的間諜看見我也要像灰孫子般的爬著走路!」
何仁壽老先生並不「坐地分贓」,所以他是行得正的,反而給治安當局幫了不少的忙。
「別故意把話題岔開!快告訴我,鑽石項鍊藏在什麼地方?」那大漢又說。
查大媽會意,只含笑不語。
駱駝又說:「旅館的周圍內外,密佈了警探,別以為他們是來保護我的,他們是來擒拿鑽石項鍊的竊賊的,我的底牌不好,又遇上那眼珠子長錯了地方的刁探長,這小子盯牢了我,一口咬定案子是我幹的,他們守在門外,隨時都要找我的麻煩,小姐,你這麼一來,豈不是自投羅網了?」
「我非得討回鑽石項鍊不可……」
忽而,門外有人敲門,女郎大為驚慌,說:「是什麼人?」
房間內的各物都經過了移動,證明是被搜查過了,但非常技巧地儘量將各物置回原處,只有做警探的才有這樣的技巧。
女郎渾身顫慄,手上持著一枝槍,等於是廢物一樣,她恨不得要求饒了。
「我也是口直心快!」
「旅館裡衣櫥的鑰匙,那傢伙真的拿走了!」駱駝說:「他拿走了沒關係,但是我的衣櫥可打不開了!」
「不,那串鑽石項鍊據說價值十萬多……」
查大媽即說:「這樣我便無能為力了!」
那大漢威脅他們兩人進入了黑巷之後,攤大了手掌,向駱駝說:「鑽石項鍊在什麼地方?告訴我!快!」
不過,駱駝相信,以何仁壽在江湖上的資格和地位而言,他是不可能會出賣朋友的,否則,情報傳至刁探長處,這個糊塗探長又會找更多的麻煩了。
「少?」刁探長又跳腳,說:「一串鑽石項鍊不過價值十萬元,獎金出十分之二還不夠麼?」
「什麼案底?」駱駝正色問。
女郎頗為鎮靜,持著槍,對準了駱駝的腦袋,說:「既然你是老前輩,恕我有眼無珠,鑽石項鍊對我關係重大,請你還給我……」
「絕對不是這個原因的!」駱駝堅決地說:「石油大王布魯克先生是檀島的貴賓,又在社會名流的盛大舞會之中,你露這一手,沒考慮到後果麼?這不是普通竊盜案子,假如你肯將真相言明,我會將鑽石項鍊無條件奉還;否則恕我卻之不恭,受之有愧,我就收下了,誰叫你自己要投進我的荷包呢?」
「很簡單!」駱駝笑嘻嘻地答:「我是看在那份獎金的份上!刁探長能怎樣下手去破這件案子,我的路線也相同!」
刁探長一聽,幾乎昏倒,高興了半天原來駱駝是這樣的破案。
刁探長嚥了口氣:「你剛才說可以幫助我破案的!」
「把他們打發走……」
駱駝提出警告說:「你以後假如敢用手指頭指我,再當面喊我一聲『騙子』的話呢,我準咬掉你的手指頭!」
駱駝飛腳一踢,將地上的手槍,踢進沙發椅底下去了。
「不!我們尋尋他們的開心!」駱駝說。
「事情進展得如何了?」彭虎問道。
「嗨!這巷口間兩個鬼頭鬼腦的傢伙在幹什麼?是否刁探長的鷹爪?」駱駝故意指手劃腳地向查大媽說。
但是刁探長仍不肯干休,發現了大騙子駱駝出現在慈善舞會裡是他在這全案裡唯一的線索,他豈肯放過他。他仍命手下人留著監視著駱駝,不論任何行動和任何人接觸都得記錄。
駱駝非常得意,捧腹哈哈大笑。
駱駝說:「你瞧!這裡有薪水兩個字,既借薪水就當然是有組織的!」
晚餐之後,駱駝和孫阿七查大媽商量妥當,大家分道揚鑣去拜會檀島hetubook.com.com各幫派的老前輩。
「她不是普通的竊賊!」駱駝心中說。
駱駝搖了搖手,說:「不找出人的話,恐怕距離破案的時間尚長遠呢!」
「小姐,在沙哇奴爵士的古堡大廈裡,已是警探重重,在我回到這間酒店之先,還被刁探長的爪牙搜身一次呢,假如說,鑽石項鍊在我身上,早被他們搜出來了,那是不可能的事;你長得眉清目秀,姿色撩人,身段又是那麼苗條,婷婷玉立,卿本佳人,奈何作賊?但是做賊要有做賊的頭腦!我的話已經完全說明了,你的腦袋究竟是怎麼想的?」
他伸手將電燈撳亮了,嗨,一點沒估計錯,在燈光下可以看到一個人靠牆邊的衣櫥屹立著,還是個女的,年輕、漂亮、婷婷玉立。
女郎在一回首間,駱駝就是一掌,「拍」的一聲,將葛樂麗手中的短槍擊落地上。她在倉惶間,弓身想去撿拾落在地板上的那支短槍時,駱駝已抬腳將那支槍踏住了。
刁探長向左右一擠眼,那些幹探立刻就動了手,浴室、衣櫥、床底下,一一檢查過。
「現在旅館職員十有八九是刁探長的爪牙化裝的,這種小手法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他們在枉費心機呢!」駱駝說著,啟開了房門進內,眼睛向房間內略一掃射,肚子裡便有數了。
駱駝一聲嗤笑,說:「丟那星!吃公事飯,拿公家的薪水,你的職務好像就是盯牢了我一個人似的,我這『陰魂不散』的綽號,應該完全奉送閣下了!」
「小心隔牆有耳,這裡前後左右都佈滿了警探,正是監視著我們的!」駱駝說。
駱駝故意戲謔說:「假如刁探長個人掏腰包,增加一萬元,合計三萬,事情就接近了!」
駱駝聳肩吃吃笑了起來,說:「葛樂麗小姐,我知道你必不姓葛,也不叫樂麗,你可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嗎?」
駱駝和查大媽告辭,退出了何公館,他們此一行等於是白跑了,非但毫無收穫,反而洩漏了可能知道鑽石項鍊下落的底子。
女郎含笑,毫不羞澀地就伸出了手掌,說:「請把代為保管的東西還給我吧!」
刁探長又說:「案子的發生,關係了扒手幫,你和扒手幫的老祖宗有了接觸,斷然脫離不了關係……」
查大媽說:「說不定是刁探長派出來的……」
駱駝甚表驚詫,說:「呵!我就猜想你一定會施手腳的!」他說著,就急忙將皮夾子打開了,收穫並不壞,裡面有好些美鈔零錢,還有護照和名片,名字是「金煥聲」。
駱駝皺著鼻子,露出大齙牙,聳肩嘻嘻一笑,說:「你搞錯了,我的習慣比你更惡劣,凡是進了荷包的東西,想教它重新掏出去,真比登天還要難了!」
回想起來真有點汗毛林立呢,當時那女郎以槍相向,駱駝還以玩笑的態度應付之,假如那女郎真的扣了扳機,活到這把年紀到檀島來養病而吃蓮子羹,可就不划算了。
駱駝說:「你明天就會接到法院的傳票,我控告你恐嚇、妨礙自由、擾民。你會官司纏身,吃不完兜著走!」
刁探長大為氣哽,說:「哼,別嚇唬我,你們的護照,一定都是偽造的!」
「布魯克先生還沒有取出來之前,鑽石項鍊就已經失竊了!」刁探長說。
駱駝開始將案情的來龍去脈向查大媽和孫阿七詳述了一遍。
「嘿,有這樣的熱鬧,豈能不通知我?想把我甩開嗎?」彭虎笑哈哈地說:「難道說,不會碰上打架麼?」
「為什麼要到聯合國?」
刁探長說:「我是口直心快呀!」
「既然稱我為老前輩,還用槍口相向麼?」
「這樣說,我倒有興趣了!」孫阿七說:「就算是被檀島的警探監視著,也值得!」
「這案子豈不太簡單了!鑽石項鍊是誰保管著的?」
查大媽在曼谷,拜會她的同輩姐妹,開「佛光孤兒院」的那位慈善家。
駱駝決意一下,立刻擬了三份電報,交給帳房立刻發出去。
刁探長便向他的部下揮手,命他們停止搜索,並退出房外去。
駱駝笑嘻嘻說:「可惜你不是刁探長,又奈何呢?」
查大媽嗤笑說:「這年頭,孩子大了,是應該自立有主見了!」
查大媽是扒手黨的「九隻手祖奶奶」,輩分之高可說在圈中沒剩下幾個人了,孫阿七在「飛賊」的幫會中也是爺叔輩,只要亮出輩分,小輩沒有不低頭的。
駱駝捧腹,聳肩吃吃而笑:「我們也在找尋呢!」
「你別逼我殺人!」
「哼,我看你們一個也不是好東西,假如我是刁探長的話,先將你們逮捕,一點也不會錯的!」那警探怒氣沖沖地說。
「唔,夏落紅那小子已姍姍來遲,還先行把消息傳遞給你,好哇,現在我們是人馬齊全,可以玩出一點苗頭了!」駱駝笑嘻嘻地說。
夏落紅到美國去了,特別去看他那位在耶魯大學念書的未婚妻于芄小姐。
「剛才你給那傢伙的一根什麼鑰匙?」查大媽問。
「試想,價值十幾萬美金的一條鑽石項鍊,我豈會隨隨便便的就告訴你?」駱駝還在挑他的心火。
駱駝點頭,讚揚說:「你不愧為高等的扒手,還是美妙的偵探!」
這時候,已經有幹探注意到那扇開著的窗戶,外面有防火梯,但是那女郎早已鴻飛渺渺逃掉啦。
「當然,只要案破了,我會給他們好處的!」
駱駝說:「那還用說嗎?刁探長那陰魂不散的冤鬼又來了!」
駱駝更是有把握了,道貌岸然,說:「不!你完全搞錯了,對這區區十多萬元我並不感興趣,我要的是事實真相!」
那大漢立刻一把將鑰匙奪過去了,問:「什麼地方的鑰匙?」
「不!我是問你將它藏在什麼地方了?」大漢也擔心駱駝的身後有警探跟蹤著和_圖_書,所以他也得及早將問題解決。
駱駝念完電報,「呸」了一聲:「王八蛋,這小子和未婚妻玩昏頭了,老子有召喚,還要先談路道呀?」
查大媽不以為然,說:「你不能憑一張條子就下此斷語!」
刁探長一看,駱駝要召查大媽、孫阿七、夏落紅三個人到檀香山來,熟知駱駝底細的他,嚇得連魂都沒了。
「你問我,我問誰?」
「哼,也說不定全撲了個空,偷雞不著蝕把米呢!」查大媽說。
駱駝笑呵呵地說:「找他們來幫助你破案哇!搞了好幾天,你不是無法破案嗎?」
「朋友,識相一點,向巷子裡走!」背後追上來的是一名大漢,用短槍逼在駱駝的身背後加以威脅。
駱駝說:「好的,我們立刻分頭進行!」
但是他們的進行並不順利,所有在檀島的「老扒手」之中有點地位的,對「葛樂麗」這個女郎連一點影跡也沒有。
刁探長惱怒不已,說:「你剛才在房間內和什麼人說話?」
那自稱為葛樂麗的女郎,有點不自在,可是她又不敢將手槍收起。「老前輩有什麼條件只管說!」
「國會議員克勞福先生的私人保險箱,我暫存在他那兒呢!」駱駝說。
那旅館的名字是「威基基大酒店」,那個姓金的大漢必定住在那酒店內的。
女郎大為著急,忙說:「老前輩,鑽石項鍊價值十多萬呢;你提三成,如何?」
駱駝再說:「那些照片可仍在這裡?我和那女郎接觸過,或許可以指認出來!」
有十萬美金作底子,儘可以大花特花了。
刁探長大喜,說:「提供線索,一定感激不盡!」
「你們大可以想想看,誰和我是最好的搭檔?」彭虎說。
「看!警探已經是十面包圍,窗戶上已經爬進人來了!」駱駝揚手向窗戶外一指。
房門已經打開,那陰魂不散的刁探長,手中持著鑰匙,推門而入。
駱駝提出警告說:「丟那星,我告訴你,這幾個人全都不大好惹,你想修理他們,事先得考慮考慮,他們都是自由國家的公民!查大媽有法國護照,算是法國人;孫阿七是香港出生的,有香港出生紙,又入了英國籍,算是英國人;夏落紅不用說了,是美籍華僑……」
「唉……」女郎急得六神無主,真恨不得跪下哀求。
晚餐後,孫阿七繼續「採線」,駱駝和查大媽同樣的再去拜會扒手幫。
「孩子都長得不錯,最近美國有位電子業大王打算捐贈美金十萬元,給孩子們作教育基金,現在他們的營養和住宿的地方全改善了!」查大媽說著。
女郎情急不已,說:「老前輩,所得之款項,全是你的,但是在未出手之前,項鍊請交給我,我要派用場……」
這簡直好像開玩笑似的呢!駱駝也自覺好笑,以他混跡江湖的一生,扒手幫之中技術最高的莫過於「九隻手祖師奶奶查大媽」;飛賊之中技術最高的莫過於孫阿七,這幾個人都被他收伏網羅在門下了,但是今天駱駝竟遭遇到「九隻手」與「飛賊」的中間至為棘手人物,而又是這麼個年輕漂亮的女郎。
「現在不逃,再沒有時間了!」駱駝向女郎提醒。
「在布魯克先生的荷包裡。」
女郎便用手槍逼至駱駝的眼前,再次以懇切的口吻說:「鑽石項鍊給我,我必言而有信,所得的十幾萬元款項全部送給你,甚至項鍊不在你的身上,你將它藏在什麼地方?只要告訴我,我也絕不食言!」
何仁壽撚著銀髯,搖頭擺腦地說:「這種事情還沒有發生過呢,假如真是目中無人地貿然就去犯案,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駱駝說:「我一向料事如神,十拿九穩的!」
當然,這傢伙的名字叫做金煥聲是沒有問題了,他和那個自稱為葛樂麗的女人是同夥的,也沒有問題了。
他倆有說有笑的走回旅館去,在旅館的大門口間,查大媽笑嘻嘻地自衣袋中摸出一隻皮夾子舉在駱駝的面前,說:「這點東西,對你恐怕有點幫助吧!」
駱駝的房間在七樓的末端,有前後窗,空氣甚為清新,駱駝選擇了這麼的一間房,也不過是臨時暫住的,他的目的是要到威基基海灘去,那地方對他的身體才有益處,這是醫生的囑咐,駱駝用手指鉤著房門鑰匙的鍊子,不住地甩圈圈,待他趨至房門前,可怔下了眼色。
「快告訴我,鑽石項鍊在什麼地方?」那傢伙情急了,手槍逼在駱駝的腦袋上說:「我要開槍了!」
駱駝偷偷向查大媽說:「也許有耗子自動上門了!」
駱駝說:「你怎知道我住在這間旅館?又比我先一步進入這所房間,令人佩服之至!」
他立刻自荷包裡摸出一把鑰匙,說:「放心吧,項鍊總在的,我還用鑰匙鎖著呢!」
駱駝與查大媽回到旅館的正廳裡,就看見正當中的長沙發椅上楞頭楞腦地坐著一個高頭大馬的大漢,瓜皮帽,八叉鬍子,雙手抱臂,一副道貌岸然的形狀。
「啊,問題不簡單呢,居然還有薪水可借,豈不是有組織的麼?這樣該不是一兩個人的事情,究竟他們有多少人?」
查大媽說:「檀島扒手黨的老前輩我認識,任何一個人要做案子,先得通過他的那一關,假如說,葛樂麗是他的人,事情就很好解決了!」
駱駝感到困惑,因為這事件好像與「扒手黨」是無關的了,他便道過打擾,有意和查大媽告辭了。
何仁壽說:「刁探長當它是寶貝,給我看過之後就立刻取走了!」
在「飛賊幫」中,孫阿七認識幾個收了山的老前輩,他們隱居檀島等於養老,根本不再做案了。
「案底在什麼地方?」
「我坦白告訴你,假如鑽石項鍊沒有下落,休想自由活動,也休想離境了!」
「這才像是在說人話!」
但駱駝摸出的是煙斗,啣在口中,劃火柴燃著了,悠然吸hetubook•com.com著。
由巷口間進來的,果真就是刁探長的手下季坤虎,他發現巷子內立著的駱駝和查大媽,即說:「你們鬼鬼祟祟的在這裡幹嗎?」
駱駝在江湖上是爺叔輩了,肚子裡有了數,他並不在乎,用鑰匙開了門,推門進內,復轉身將房門反鎖,邊說:「是哪一位朋友,未經許可,擅自進我的房間,不必躲了,自己走出來吧!我駱某人交結天下朋友,歡迎任何朋友進門的!」
「啊,是嗎?」駱駝故意裝瘋扮傻,說:「夏威夷是世外桃源,太平洋中央的美人窩,我駱某年紀雖大,外貌不揚,似是豔福不淺,抵達檀島之後,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自動送上門!那黑髮少女是誰?可否請探長介紹一番?做個現成的媒人?」他反問。
「貴客光臨,有失遠迎,抱歉兼失禮!」駱駝故意說。
「什麼?」女郎臉色一沉。「你想獨吞麼?……」
「媽的,丟那星真不夠江湖!我到檀島來養病,霉頭是被你觸到家了,你記著我一句話:『這件案子你八輩子也破不了』,除非你求我幫忙!」
駱駝敲去了煙斗內的灰燼,搖頭幌腦地說:「要想破案還不容易麼?一語即可道破!」
他倆徐徐步向酒店回去,卻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地跟蹤著。
查大媽已經尋出了竊聽器所在處,那是藏在電話旁的花瓶裡,花瓶內插的全是塑膠花,麥克風只有一枚銅板般的大小,電線裝得非常技巧,由花瓶底下透出去,貼電話座機的電線盤出室外去。
是時,在巷口間的人已趨向巷子裡來了,那大漢也實在膽怯,奪得鑰匙就向後巷跑了。
刁探長說:「你的這幾個寶貝都是有案底的,他們不踏進檀島則已,一踏上檀島我必扣留他們。」
「看在十幾萬美金的價值份上,我可以很有把握的告訴你,你不會扣扳機的!」
「呸!我的年薪才有多少……?」
駱駝將那隻皮夾子全翻開了,裡面還有一張借條,上面寫著:「玆借到本月份薪水十元正!凌荊條。」
「不!小姐,槍在你的手中,應該由你把他們打發走!」駱駝說。
「我的看法,會不會是新入行?或是新開碼頭到檀島來?還沒有到老前輩這裡『拜碼頭』報到?」
「太少!」駱駝說。
像刁探長這類的人物,是經常在何仁壽老先生的府上走動的,假如夠得上條件,一經「盤底」,贓物原封奉還;搭不夠的,出賞金將贓物收還;再不然,就是告訴你贓物已經到什麼當鋪或舊貨攤了,被害人可以自動去將它贖回來。
那張護照註明了是由越南來的,這傢伙還到過日本,可見得,是個活躍的人物,他卻是英國籍,豈不怪哉?
刁探長大為氣結:「哼,我遲早要收拾你的!」說完,怒氣沖沖地就走了。
刁探長氣惱不已,說:「你別再耍噱頭了,對你沒有好處,我隨時都可以收拾你的!」
「旅館應該負責!」查大媽說。
「嗯!」駱駝一聲咳嗽,吐了口痰,說:「我瞧你不是普通的竊賊,進慈善舞會去露這一手,必定另有原因,可否將真相言明?」
駱駝知道,不敷衍一番是不行了,萬一這小子真的昏了頭,扣了扳機,活到這把年紀,為一串項鍊喪命,實在不上算。
女郎如在夢中驚醒,她放棄撿拾手槍,說:「老前輩,我不會輕放過你的……」
「是由石油大王布魯克先生保管著的。」
「嗨!有旅館帳單就行了!」駱駝高興極了,拍著查大媽的肩膊說:「祖奶奶,你真行!」
「一定要這樣才有趣呢,我們等於是在保護之中!」駱駝朝著房間走,首先他先看門把,那上面所塗的擦銅油又有花花的指印,「媽的,又有人偷開我的房門了!」
駱駝說:「你在慈善舞會幹的好事,結果獲嫌疑最重的是我,幾乎連我的底牌也被人翻出來啦,要知道刁探長並不是和我親近,他是監視我,把我當做疑犯呢!現在旅館外包圍了大批的警探,誰和我接觸誰都會倒楣,你自投羅網,休想逃掉了!」
「誰看見了沒有?」
駱駝說:「刁探長辦案也是狗屎,何老前輩就算在照片認出了人,在道義的立場上,也不會給刁探長指出來呀!」
「在什麼地方?是誰偷的?」
駱駝便下了斷言,說:「葛樂麗是個奇女子,她很可能是另一路人物呢!」
駱駝知道葛樂麗必不是她的真名字,她這時候來的目的,無非是討還那串鑽石項鍊。
孫阿七並不以為然,說:「媽的,剛下飛機,警探就已經圍上來了,晦氣迎頭,胃口倒足,還有什麼買賣好幹的?」
駱駝說:「要找鑽石項鍊麼?」
他在門鍵的銅把手上磨了擦銅油,遠看是油亮亮的,若有人用手接觸過,必會留下指紋,若是扭著它旋轉開門的話,指紋的痕跡該會是圓的。
女郎看情形不對,這形狀古怪的土老兒在槍口之下,竟然耍出了老江湖的一套,必然不是好來路,便吶吶說:「你是什麼人?」
葛樂麗忽然拔出手槍,指住了駱駝的胸脯,說:「快把項鍊交出來,否則不客氣!」
是時,房門上有開鎖的聲音,大概是刁探長將酒店的侍役招來,命他用鑰匙開門。
「鑽石項鍊在什麼地方?」他再問。
駱駝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就說明原委,是打聽一個自稱「葛樂麗」的女郎而來。
駱駝冷嗤說:「我是教授的身分,乃心理學教授也,為研究犯罪心理而訪問,有何不可?丟那星是探長地位,代表官方的,和扒手幫的『老祖宗』稱兄道弟的,宣揚出去恐怕更不好聽呢!」
「老前輩請說條件,任何條件我都接受!」女郎又說。
「誰通知你來的?」駱駝問。
這個女郎的技術不平凡,江湖上說:「要財不要命,要命不要財。」假如財命都要的話,那就萬殺不赦。所以「飛賊」和「扒手」原就是兩碼子功夫的,而這神秘https://www.hetubook.com.com女郎不但能兩者俱備,竟又身懷兇器,軟硬兼施,膽識過人,倒也真是怪事了。
駱駝以手向房間內環著一指,說:「房間只有這樣大,我一個人在這裡能和誰說話?無非是自言自語罷了!」
那大漢忙又回首一看,果真有人影出現,是否刁探長手底下的人?不得而知,但是既有人出現了,事情就麻煩啦。
「你已經三次搜查我了,應先承擔擾民之罪!我不控告你,你已經該到菩薩廟去燒香了!」
「別跟我烏七八糟!我是葛樂麗派來的,知道全盤詳情!」那大漢揚著槍說。
「加拿大樣樣都好,就是天氣較為冷一點。」彭虎回答說:「泰國的那間佛光孤兒院如何了?我真想念那些孩子呢!」
「駱駝,你戲弄我會後悔不迭的!」刁探長懊惱地說:「我一定不饒你!」
「你已經知道竊賊是誰麼?」
「你老哥就當是做好事,放那些小弟兄一馬吧!」
「一個是扒手,一個是飛賊……」
「為什麼選擇這樣好的地方呢?」彭虎不由自主地,左顧右盼了一番。
「可是做扒手需要雇什麼人呢?你沒考慮到這一點麼?」駱駝說著,搔了搔頭皮,說:「只可惜沒有他們住的地方!」
唏,房間內竟連一點反應也沒有,毫無聲息呢!駱駝尚以為自己估計錯誤,也許是有人偷入他的房間之後,早已離去了,也許是旅館裡的侍役收拾打掃。
「雜種!」
何仁壽說:「慢著,老哥既然和那自稱為『葛樂麗』的女郎接觸過,必然會知道那串鑽石項鍊的下落了,您可否相告?我一定按照規矩辦理!」
駱駝分別拍三封電報召他們到檀島來,幹這票好買賣,反正他已經有一串價值十幾萬美金的鑽石項鍊在掌握之中。
孫阿七也曾去拜訪兩位「飛賊幫」收山的老前輩,但是同樣的是一無所獲,誰也搞不清楚那自稱為「葛樂麗」的女賊究竟是什麼來路?
刁探長對駱駝實在是無可奈何,他摸出身上的一份報紙,展開在駱駝的跟前,指著官方發佈的一段新聞說:「慈善舞會竊案,官方懸賞美金萬元,石油大王布魯克先生懸賞美金萬元,合計是兩萬元獎金,假如說,你知道鑽石項鍊的下落,只說句話,兩萬獎金便是你的了,我絕不追究!」
「孫阿七,你錯了,十幾萬美金,只是個底子,恐怕還會有百來萬,千來萬的美金,正在等著我們去拿呢!」
駱駝認得,那就是慈善舞會之中自稱葛樂麗的女郎,也就是鑽石項鍊的竊賊,她瞎了眼睛,將那串項鍊塞進騙子祖宗爺爺的衣袋裡去了,豈不歸她倒楣麼?
刁探長被駱駝三言兩語氣跑了。
「鑽石項鍊在什麼地方?」刁探長瞪著眼睛問,擺出了探長的架子。
「你敢罵我?」
「案已經破了!」駱駝正色說。
「嘿,竊賊就是布魯克先生!鑽石項鍊嘛,他根本就沒有帶來!」駱駝說。
「再見!」駱駝說。
「刁探長想不花錢破案,那是太便宜了!」
「這個女郎肯花錢把鑽石項鍊收回來,問題必不簡單,值得玩味呢!」駱駝自言自語說:「究竟是什麼來路呢?嗯,她不會就此干休,一定還會再來!」
「要知道,你在我的槍口之下!……」
「加拿大的風光如何?」查大媽邊向彭虎閒聊。
於是,他們同時進入房間去了,駱駝首先注意天花板上的幾盞電燈,彭虎移動沙發椅,檢查地板,床底下,欲發現電線,查大媽檢查窗戶、裝飾品,所有掩蔽處都不放過。
駱駝說:「擺噱頭的是布魯克先生,他根本沒把鑽石項鍊帶來,出了洋相下不了台啦!」
「你我輩分懸殊,還談什麼對分麼?你未免太狂妄了吧?」駱駝正色說。
畢生在江湖上混,最重要注意的,就是房門,尤其是到了一個陌生環境中,他在臨出門之先,已經在門上做好了暗號。
孫阿七皺著眉頭說:「『情報販子』,『陰魂不散』兩案,已經撈足了,你不會在乎十幾萬美金,為什麼一下子竟這樣焦急呢?」
女郎大為吃驚,駱駝這名字她可能沒聽見過,但是「情報販子」和「陰魂不散」的大名可聞名久矣。
他和查大媽走出了黑巷,可謂有驚無險,那名警探是負責監視他們的行動的,雙手插在口袋裡,一副神氣不可一世的形狀。
駱駝也一抱拳說:「我也正在找尋線索!」
孫阿七在東京,正迷戀著一位芳齡十八的藝妓。
駱駝甚為得意,說:「在你和查大媽尚未到埠之先,已經有一串據說價值十幾萬美金的鑽石項鍊,好像是天上掉下來的肥鴨子,已經落在我的掌握之中了,你們說,這是否值得我們大幹一番?」
「誰給你消息的?」查大媽也問:「想必是夏落紅了!」
何仁壽哈哈大笑,說:「刁探長在案發後的第二天就到這裡來過了,差不多慈善舞會裡所有較為面生一點的男女賓客,他全拍有照片,請我幫同指認,但是那內中並沒有靠三隻手吃飯的人,假如說,查大媽也在舞會中出現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電文是:「義父突然召喚,是有錢財或是美人的路道?落紅。」
葛樂麗小姐含笑說:「我到這裡來的目的,你該知道了?」
駱駝一看,竟是彭虎,他怎麼也到了?
查大媽說:「別忙,還有呢!」她自衣袋摸出一隻彈匣,另外還有一捲紙片。
刁探長便板起了臉孔,說:「我要調查你的紀錄,你和查大媽去見何仁壽老先生,目的何在?」
駱駝怕他們移動沙發椅,因為底下有著無照槍呢,他故意裝作憤怒的形狀,猛然向沙發椅上一坐,翹起兩條二郎腿,摸出煙斗燃火猛吸。
「剛才帳房說,有一個黑髮東方女郎曾到這裡來拜訪你,那女郎是誰?」刁探長問。
「將來,你跪在地上求我也不靈,那時後悔莫及呢!」駱駝又說。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