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報掮客買賣

駱駝說:「一二十元的賭注太小了,這樣,我們以五十元一盤為基數,假如在你的主人回來時,我們是一比一和局,你輸我五十元!」
「也說不定是偽鈔?」金煥聲自作聰明說。
羅斯拉矢夫大恐,說:「怎樣調換法?」
克麗斯汀一聽說要她拿出三千元來下賭注,不禁有點猶疑。
杜雲生便帶奧堪波羅斯拉矢夫上樓,進入沙哇奴爵士個人的起居室。
毛引弟知道,古玲玉是一個天真、心地純良的女孩兒,只是她的性格,卻不適合做一名「蜘蛛賊」,毛引弟是不願毀滅這可愛的女孩兒,才呈報上級,許可她早日「出山」的,以便隨時帶在身邊。
他真的要向他的主子報告了,他撥了電話向沙哇奴爵士請示。
沙哇奴爵士心慌意亂,又打了一記滑桿,扣四分,他氣忿地扔下球桿,投降了這一局。
孫阿七在此空檔時間內溜進了密道,那密道是漫長的,走了一節道路之後,要落石級向下走,那便是古堡大廈的地窖了。
「二十萬……」
在這同時,古玲玉在威基基海灘,和夏落紅纏得難分難捨。
克麗斯汀一直認為駱駝是個奇人,而且給她的好處不少,所以,她在看見駱駝時,雀躍得幾乎和駱駝擁抱。
「王八蛋,真是窩囊!我們並不一定要你死的!」杜雲生在旁咒罵了起來,說:「以後儘少和我們的農場接觸,但隨時有什麼動靜都需要報告,並接受命令!」
黑齊齊哈爾不斷地點頭。
「你找誰?」羅斯拉矢夫不樂地問。
「汽車的牌號可曾看見?」
「何止蔬菜和牛肉……喂!你是誰?」
埋伏在黑巷裡向他暗襲的人是誰?這未免太過於膽大妄為了!奪走的公事包內有著五萬元現鈔——是駱駝協助破案的獎金呢!
「那我豈不成了臨時的錢莊?」奧堪波羅斯拉矢夫大為懊惱,說:「我得要去向主子報告……」
駱駝向克麗斯汀說:「今天假如我贏了,三千元賭注完全是你的,你敢代替我下賭注嗎?」
不久,刁探長便挾著公事包,悄然向奔舟街走進去了。
「當然,這件事情你作不了主意的,你尚得向你的主子請示吧!這樣,我是做掮客的,介紹一筆買賣只需抽佣金若干,成交與否,還得看買主與賣主的討價和還價,我需聲明一點的,就是我知道文件現在在什麼地方;在什麼人的手裡;他現在正等候著買主出價錢!」
「情報掮客,你不懂麼?就是專門介紹買賣情報的!」
「好像是一部雪佛蘭汽車,汽車內早坐有人在等候著,三個歹徒進入汽車之後便逃掉了,我開了三槍,一槍擊中了後玻璃窗,兩槍擊在後行李廂,不難很快就可以查出……」黑齊齊哈爾說。
沙哇奴爵士便拉開了辦事桌的抽屜,取出一隻像指頭大的藥瓶,交給了奧堪波羅斯拉矢夫說:「假如事情到了無可收拾的程度,只需要一粒藥丸,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對方是一個古怪的聲音,先是陰森森地起了一陣嗤嗤的怪笑。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已有吃不消之感,說:「爵士,何不直接找毛引弟夫人接洽呢?我對這種事情完全不內行!」
子夜一時正,果然的,奧堪波羅斯拉矢夫的辦公室內的電話鈴響了。
孫阿七有了把握,便再次的去扳第二個樞紐,他有意要進那扇門去。
他想打電話召車,毛引弟卻制止他說:「你別胡塗,想露出行跡麼?像你這樣的外行,也不知道你的幕後人怎麼會信任你的?」
夏落紅的「德行」,正如他義父所說的,平時很有理智,對各方面的技術及作為也是近乎「爐火純青」了,但是一旦遇上女色,就是昏頭轉向的,幾乎連自己姓什麼都會忘記了。
杜雲生說:「我也是這樣想,事情或許馬上搞到我們這裡來了,我們應該有應付的準備,假如是敲詐的話,我們逆來順受,了解敵情之後,再將他們消滅!」
「現在,我命你立刻將獎金五萬元攜來奔舟街交換我這項情報,限三十分鐘內到達,逾時不候,再見!」他說著,「咔嗒」一聲,將電話掛斷了。
伸手不見五指,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會有誰去摸電燈的開關是裝在哪兒呢?
「詭計!什麼詭計?」查禮周不解。
夏落紅每讀過一信之後,便如癡如醉惶惶不可終日,他是一個有良知而又感情豐富的青年人,聰明又過人一等,只可惜入錯了行,假如說,他去做一個學者、詩人、畫家、工程師,或是做律師、政客……都可能會有很好的成就,只可惜他跟隨駱駝做了騙子。
「瞧你那副喪魂落魄的形狀,真好像經不起一點風浪,不可以冷靜一點麼?」
只聽得對方說:「你的現鈔準備好了麼?要知道販賣情報是不收支票的!」
杜雲生便加以警告說:「拉矢夫!別以為你可以脫離關係,你既然參與這件事情,就脫不了身,案子若被破獲的話,你起碼是無期徒刑,在監獄裡老死終生!」
駱駝可謂是異想天開的,輾轉曲折,七拉八扯的,他竟然懷疑到珍珠港海軍招待所的軍事機密文件會和這間羅宋餐廳有密切的關係。
孫阿七靜了好半晌,然後始才摸出手電筒向四下裡一照射,嗨,他媽的!好龐大一個地下室,它下面擺了許許多多的機器,有電報機、接收機、雷達掃射機、電子計算機、和一些難以了解的,不知是些什麼名目的機器。
毛引弟讓古玲玉留在威基基海灣上,和駱駝讓夏落紅留在威基基海灣上是有著同樣的道理,他們雙方面都認為可以牽制對方。
駱駝故意做出輕浮之狀,在克麗斯汀的耳旁輕聲說:「我的女秘書已經替我下了注,不過我贏了沙哇奴爵士的錢,我還是送給你的!」
「這不可能是開玩笑的,對方連毛引弟夫人和古玲玉全知道!」沙哇奴爵士說。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的送貨汽車,如一般的送貨人一樣,停放在大廈後門。
毛引弟夫人是以經過嚴格訓練的老特務的姿態,展開了檀市的詳細地圖鋪在辦公桌上,向她的爪牙指著奔舟街說:「這地方並沒有多少街巷,我們很容易的就能將敵人消滅!」
「毛引弟夫人,現在我們尚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在此時間之內,希望你立刻進行佈置,否則,我們雙方都是死路一條!」
沙哇奴爵士在克麗斯汀的面前,為了表現他的不在乎,立刻打開皮夾子取出三千元現鈔,扔在桌上,說:「這是我的賭注!」
「王八蛋,你別賴皮!」駱駝咒罵說。
夏落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個是遠在天邊,一個是近在眼前,夏落紅沒什麼好怪的,唯有怨他的義父,將他由老遠的美國拐到夏威夷來。
查大媽早就對夏落紅擔心了,不因為別的,只因為夏落紅的未婚妻于芄遠在美國念書。
只見刁探長下了車,向他的隨員說:「若在我發緊急號令時,一定不要給任何人逃掉了,一定要追截,甚至於用汽車去撞他!」
「我上次幫助你,找回石油大王布魯克先生的鑽石項鍊的五萬元獎金還沒有領呢,獎金是否仍可以領到?」
孫阿七停放了一輛汽車,守在檀市和沙哇奴爵士農場的必經之地。
羅斯拉矢夫便打開藥瓶,傾出了五粒藥丸,交到毛引弟的手中,再說:「我們若再有失敗的時候,就吞此丸同歸於盡!」
「哼!莫非駱駝真的將鑽石項鍊還給警局?」毛引弟恍然大悟說:「這是他應獲得的獎金?這老王八蛋竟然出賣我https://m.hetubook.com.com們了!」
「沙哇奴爵士已是敗兵之將,沒什麼好賭的!」駱駝說。
「我們任何的一個人被捕,就會將你供出來,因為,是你邀請我們來的,到了緊要關頭又不給我們經濟上的支援,豈非要看我們坐以待斃?到最後,我們唯有破釜沉舟了……」
他的心腹是一名夏威夷土人,名叫黑齊齊哈爾。
「沒有……」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拭著汗,話猶未完即頓了口,旋吶吶說:「在電話剛開始時,對方曾提到『瑪娜瑪餐廳』和『沙哇奴』農場的交易……」
「我準備好了,打算要購買你介紹的情報文件,首先希望能知道個價錢!」奧堪波羅斯拉矢夫很鎮靜地說。
在這時間之內,由於球賽緊張賭注又大,所有大廈裡的傭工全來作壁上觀,使整間的古堡大廈,又成為真空狀態。
毛引弟急忙揮掌「拍」的一聲打在他的手上,一面叱斥說:「你打算留下指紋麼?這十成是詭計!」
刁探長在黑巷裡走著,忽地見幾條大漢自暗處竄出來,其中一人猝不防自背後將刁探長抱住,另外的一個人便奪去他腋下的公事包……。
沙哇奴爵士又說:「那情報掮客再有電話來時,可以接受他的條件,設法和他接觸,毛引弟方面多的是行動人員,通知她們要設法將他擒獲!」
招呼打完之後,駱駝向沙哇奴爵士說:「不管你的家法是怎樣的嚴明,但是你的傭僕可全是賴皮貨呢!賭球輸了一半,你一回來便溜走了!」
「將它帶出國去用,他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查禮周說。
這時候,查大媽和彭虎正在餐廳內喝咖啡,那間經理室,雖然是和餐廳相隔開了,但是它有半截的牆是玻璃透明的,室內的情形可以一目了然,幾乎連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接電話的表情,他們全看得一清二楚。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說:「二十萬現鈔早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在什麼地方會面談交易呢?」
「這也痛快,但是問題只是在你出不出得起價錢?」對方陰陽怪氣地說。
他立刻就撥了查號台:「請問699933是什麼地方?」
「情報掮客」是什麼人?電話由什麼地方打來?介紹買賣那件失竊的軍事機密文件究竟是真是假?這時候該到哪兒去找這個人?一切的問題,羅斯拉矢夫完全無法解決。
「石油大王布魯克先生慈善舞會之鑽石項鍊竊案業經破獲,現已物歸原主,盼告密者在三天之內至警署領取獎金,逾期作廢!」
羅斯拉矢夫甚為焦急,即向毛引弟拍胸保證說:「一切後果問題,由我負完全責任!」
「事情已漸告明朗,問題是要看孫阿七看守的地點是否正確了?」彭虎說。
羅斯拉矢夫沉著了氣,說:「別扯到題外去了,我只和你談交易!」
「BOSS,我們上哪兒去?」他問。
於是賭球開始,由駱駝開始打第一桿,他還是以老方式,打了一記「落地開花」,滿桌球亂滾。
刁探長撫摸身上被毆傷了的地方,心中在想,這地方是駱駝約他來的,剛走進巷子就遭遇這樣的暗襲,這可能是駱駝幹的事麼?會是他故意佈置的圈套麼?
凌荊心中想,可能是揍錯人,情報掮客的身上怎麼會有手銬?他再定眼一看,啊,那被毆打的,唇上竟有著一撮小鬚,好像是檀市警局的刁探長。
「好的,我們就此一言為定,我們要找出兩個公證人,各自指定一個人!」
「在檀市西區,你可知道有一條叫做『奔舟街』嗎?」
「噢,我沒有那麼多的錢!」奧堪波羅斯拉矢夫說。
毛引弟夫人目睹當前的情形,吶吶說:「奇怪,怎麼刁探長也來了……莫非是情報掮客那傢伙,故意把他弄來的?」
克麗斯汀為了駱駝所允諾的一句話,賣足力氣,猛拍馬屁,嗲聲叫好為駱駝加油,更惡劣的是沙哇奴爵士一打球,她就開汽水。
沙哇奴爵士說:「我會照顧你一家人的,但是你個人要犧牲!」
「我們在什麼地方交易?」羅斯拉矢夫急問。
「媽的!被我抓住的話,準剝他的皮!剜他的眼!抽他的筋!」
沙哇奴爵士對羅斯拉矢夫還不肯放心,立即派了那華籍管家杜雲生趕至「瑪娜瑪餐廳」,給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技術上的指導。
是時,彈子室內又起了高潮。
「喂,朋友,你貴姓大名?在什麼地方?我們可否會上一面,可否到我的餐廳裡來一趟,我招待你吃大餐……」
杜雲生說:「我們是有買賣往返交易的,也許對方還搞不清楚,仍在試探之中。」
果然是沙哇奴爵士和克麗斯汀小姐騎馬回來了。
沙哇爵士又氣又妒,為了表示大方,便向克麗斯汀小姐說:「你別亂起鬨吧,我假如贏了駱教授的三千元還是贈送給你的!」
沙哇奴爵士說:「不再比賽了麼?」
杜雲生說:「你現在可以去了!」
「可不就是這老王八蛋麼!除他以外,還會是什麼人?」毛引弟咬牙切齒地說。
羅斯拉矢夫仍是那句老話,吶吶的說:「我的經驗不夠啦……」
刁探長走在巷子內只像是一個幽靈的影子,他東張西望地找尋和他約會的朋友。在那條街的中央,有著一條十字橫巷,刁探長趨了進去,這地方也正是駱駝和奧堪波羅斯拉矢夫約會的地方。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跺腳嘆息說:「唉,我是正當的生意人,不習慣做這種事,你們能怪我麼?」
于芄所寫的情書,等於是千里寄相思,有說不盡的纏綿話語,有數不盡的相思……
「不要掛,有什麼話只管說!」刁探長已向旁邊值夜的探員揮手,命他立刻調查對方通話所在。
駱駝說:「這樣我豈不是太吃虧了?」
「那麼算是平手,大家不傷和氣!」那老僕人說。
「王八蛋,你躲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找了你好幾天了呢!」刁探長急促地說。
克麗斯汀大喜,登時媚眼猛向駱駝拋,一面孔死要錢的樣子。
羅斯拉矢夫又喝了一杯酒,仍戰戰兢兢地說:「我畢生之中沒……沒有這種經驗,也許我會替你們把事情搞砸了!」
沙哇奴爵士矜持地說:「毛引弟方面應該有更多的情報,文件到手之後是怎樣失落的?她們曾經和一些什麼樣的人接觸過?消息是怎樣洩漏的?奪回工作進行如何了?」
駱駝首開紀錄,紅球跟著「巧克力」色球落袋,領先了四分,沙哇奴爵士也撞球落袋,一紅一黑,得八分,反領先四分,駱駝不慌不忙藍球落袋得五分,又一分超前。
刁探長卻被那自背後撲上來的彪形大漢拖翻在地,他來不及摸槍就被打了兩拳,眼睛裡直冒金星,手槍剛摸出來,手腕就被那大漢擒住啦。
「這樣說情報掮客和駱教授是一個人了?」查禮周說。
古玲玉實在是太可憐了,自幼無父無母,被收容在孤兒院裡,大陸易手後,被發現她的天資高人一等,所以交給了毛引弟將她訓練為具有「蜘蛛賊」技藝的間諜人才。
毛引弟便悻悻然地說:「我為你擔驚冒死拼命已經有這樣長久的一段時間了,你的幕後究竟是誰,到現在為止,你還不肯讓我們直接發|生|關|系,居心叵測,這無異等於對我不加以信任呢!」
「誰說我要收購軍事機密文件呀?」
「這太殘酷了……」羅斯拉矢夫哭了。
打電話向電話局調查的值夜探員回報,說:「報告刁探長,因為對方的電話掛得太快了,電話局查不出它的電話所在……」
杜雲生是駐檀島的「國際間諜」的監和_圖_書督,負有監督沙哇奴爵士和「解放同路人」的重責,在需要時,他不惜殺死任何一個人滅口。
沙哇奴爵士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之下,只好送客。
電話的鈴一響,他首先將錄音機的開關打開,開始錄音,聽那怪嗓子又要說些什麼。
這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可是在夏落紅的這個年齡,所需要的是很多的,以于芄和古玲玉而言,她們兩人可以說是同一典型的女郎,怯弱、畏羞、溫柔、又自視甚高而且自命堅強的女人。對這種女人,她的「防線」一攻即破,然後,她就是需要愛護和被愛了。
「我的主人是個君子人物,穩操勝券的賭博他是從來不賭的。」查大媽插口說。
毛引弟原是江湖賣藝人,並且是「蜘蛛賊」當代留下的女性弟子「掌門人」。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已滿額大汁,兩眼也發直,他實在搞不清楚對方究竟是什麼來路?是開玩笑的?是反間諜組織?或是真的是「情報掮客」呢?
「其餘的三萬元由我們暫時保管,等到需要用錢時再到你那兒去調換!」
「我只是掮客,提佣金百分之十,就是兩萬元正,不痛也不癢,我還胃口缺缺呢,實在是那傢伙開價太低了!」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愕然,當然,鄺局長是絕對不會做這種「情報掮客」的買賣的!是否對方故意開玩笑?或是有人利用鄺局長辦公室的電話?
二則,奧堪波羅斯拉矢夫的身分已經暴露了,被人捉住了狐狸尾巴,若是留著他的話,等於是一枚有火藥引線的炸彈,被任何的一方面燃火點著,都是會爆炸的。
「唉!」對方一聲長嘆,說:「要知道,這是軍事機密,人家研究這秘密,花掉好幾億,你們出二十萬就可以到手,不是太便宜了麼?」
沙哇奴爵士接得電話之後,也感到驚愕,問清楚詳情之後,跳腳不已。「你馬上來一趟!」
他即招毛引弟夫人至餐廳裡來午餐,並查問詳情。
地窖底下,通路甚多,很難搞得清楚什麼道路,橫七豎八的,孫阿七是個精明人,他每走過一條通道的門口時,都用粉筆在牆門上留了一個記號,以作退路。
「王八蛋,你是自討苦吃呢!」那大漢罵著,又當胸給了刁探長兩拳頭。
克麗斯汀小姐說:「駱教授,你要賭球,應和強者賭,像爵士這樣球技高超的人,才是你的對手,贏下人的錢,又有什麼意思呢?」
古玲玉真可憐,在頭一次「出山」就遭遇到這樣不如意的事情,毛引弟為她哀傷而流淚。
「坐著,把經過情形再詳細述說一遍。」爵士吩咐說。
「事前什麼跡象也沒有,電話忽然打來時,我也感到很意外!」羅斯拉矢夫吶吶地說。
已落居下風的老僕人一驚:「主人回來了……」趁機扔下了球桿便跑。
「有沒有人跟蹤?」杜雲生問。
于芄和查大媽的交情甚殷厚,查大媽又自認為是夏落紅的長輩,有監督這小子的責任。
金煥聲指著桌面上的鈔票說:「這筆錢已到手了,我們就有動用它的權利,至於該怎樣去用,我們另作考慮就是了!」
即使是一個技高膽大的人,走進這樣的地窖,也會心驚肉跳!
毛引弟手底下的幾個爪牙是夠糊塗的,毛引弟還不及下決定,那幾個寶貝已經向刁探長動了手,他們誤將刁探長當做情報掮客——和他們約會的人。
對方說:「我的電話是699933,假如你打不通,一點鐘正,我會再給你電話的!」於是,電話便掛斷了,奧堪波羅斯拉矢夫聽得聽筒內回復了嗡嗡之聲。
「不必談什麼交易了,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對方說。
打了好一陣子,忽然,戶外起了一陣急疾的馬蹄聲響。
他先行摸索,要了解那尊盔甲銅人的甲胄內究竟安裝著的是些什麼東西?「間諜機關」的佈置,都非常的可怕,萬一誤觸,警鈴大作,就會誤事,露馬腳了。
「唉,這等於是天上掉下來的鈔票,為什麼說它是詭計?」凌荊忍耐不住而問。
駱駝說:「我是來接克麗斯汀小姐到威基基海灣去的,那兒有慶祝豐收的嘉年華會,熱鬧非凡,我們是觀光旅客,豈能放過這個機會?」
孫阿七是最懂得運用時機的,立刻溜出傭間後門,跨窗戶進入大廳,來至那兩尊盔甲銅人把守著的客廳的大門間。
大陸易手後,當局看中她的技能,將她逮捕,非但不加殺害,而且還派她在「國際間諜訓練所」之中給她一席教官的席位。
「當然是公平合理的,我的售主索價二十萬美金!」
駱駝看過報紙之後,哈哈大笑,說:「刁探長可能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所以出此下策!」
從來沒有聽說過做探長的要親自把獎金送去的,這太窩囊了。
駱駝哈哈大笑,說:「沙哇奴爵士,你已經輸過一次了,難道說,你還要再冒險麼?」
「或許是有人故意開玩笑……」杜雲生說。
於是,電話便掛斷了。
查大媽知道夏落紅經常會犯這種毛病,便故意將于芄由美國寄來的情書直接轉寄到那間豪華的觀光大酒店去。
沙哇奴爵士經不起激將,說:「駱教授,我們以三盤兩勝,賭三千元!」
「瑪娜瑪」餐廳在檀市也算是相當著名的一間羅宋餐廳了,生意並不挺好,但由於它是「吃到飽」的吃法,付一份大餐的錢,可以儘吃管飽,所以也為一些食量大收入卻不高的老饕客所愛戴。
提到這幾個人,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愕然了,吶吶道:「你究竟是耍些什麼把戲?快直說吧!」
他匆匆忙忙的,沒頭沒腦向內便走,通過廚房,先趨至管家的辦公室。
「對方可有提到沙哇奴爵士?」杜雲生又問。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先生,你會有興趣的,因為我介紹給你的是一筆大買賣!非但是你,連你的主人,和毛引弟夫人、古玲玉小姐,他們都會喜歡聽到這個消息!」
尤其是杜雲生,他更需要看那警車內走出的是什麼人?
以奧堪波羅斯拉矢夫的「窩囊」情形,實在沒有多大的利用價值,遲早是誤事比成事多。
毛引弟夫人也非常苦惱,案情毫無進展,而且駱教授等的一夥人還失去了下落。毛引弟夫人說:「現在還搞不清楚究竟是否駱教授他們一夥人幹的?好在他還有一個義子被古玲玉纏住了,這條線索丟不得的,我們卻苦只苦在被警方釘牢了,行動大不方便!」
羅斯拉矢夫吶吶說:「我已經請示過了,別說是二十萬元,就算是兩百萬元,我也依你的,我們該在什麼地方會面接洽?」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慰勉她說:「我奉上級的命令,到現在為止,不管任何線索我們都不能放過,若再有差錯時……」他即摸出身上的一隻藥瓶,舉在毛引弟跟前,又說:「這是上級給我的一瓶藥,若我們再有差錯時,各吞一粒,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沙哇奴爵士自夢中驚醒,接電話即大為跳腳咒罵道:「這問題還需要請示我?你自己稍用一點腦筋,就可解決,別說是二十萬,就算是二百萬也要接受!也可以一文錢也不需花,毛引弟多的是人聽你的支配,約好一個地方,教毛引弟的槍手埋伏著,只要對方的人到,連人帶命及交易文件一併給它奪下來……」
「唉!」羅斯拉矢夫一聲長嘆說:「你們一事無成?豈能怪我?」
「為什麼會忽然間冒出這樣的一個人?他好像對我們的情形很清楚呢!」爵士說。
和*圖*書
老僕也找出了公證人,是大廈內的廚子,他也交出一百五十元,說:「我們雙方均不得賴皮!」
他需要很長的時間,「感情」和「理智」又要鬥爭一番。
「沒有輸贏該多麼的沒勁!」駱駝裝出掃興的樣子。
刁探長的脇下挾著公事包,徐步踱向了奔舟街一直進去,在那條街巷之內,可說是夠幽黯的,所有的街燈幾乎都「拋了錨」,有些燈泡是被缺德的小偷破壞的,僅是一些「不夜天」的住戶人家,自窗簾內透出一些微弱的光亮,映在那條像是死沉沉的巷子中。
隔天,刁探長代表了官方,在檀島的各華文報上刊出了一則啟事——
管家是個美籍華人,是個精明強悍的壯年人,名叫杜雲生,他早經主人關照過了,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抵達時,立刻帶見。
這天,「瑪娜瑪餐廳」的辦公室內電話鈴聲響了,奧堪波羅斯拉矢夫匆匆抓起聽筒。
刁探長自從珍珠港海軍招待所內發生的那件「軍事機密文件」失竊案後,等於是賣了身,一天廿四小時,全留在警局指揮偵破工作,最著重的是聽取手下人的報告,如以新聞記者的措詞形容,那更是不眠不休了。
駱駝看了手錶,說:「爵士,我們全都沒有吃飯,我餓了呢!」
「我已經將現鈔準備好了,我們在什麼地方交貨?」羅斯拉矢夫很著急地又說。
羅斯拉矢夫魂飛魄散,幾乎要跪倒在地,他以哀傷的語氣說:「爵士,我一家人有老有少,你可憐可憐我吧……」
電話的鈴聲響了很久,沒有人接聽,很顯然的,鄺局長的私人辦公室內並沒有人,可能鄺局長私人的辦公室的大門也是鎖著的。
餐後,駱駝道謝告辭了。
毛引弟便咒罵說:「唉,糊塗,你們打倒了的是刁探長呀!」
羅斯拉矢夫再問:「你們總共有多少人?」
此時,孫阿七已經自地道遁出來了,全場的人都在注意著這場緊張球賽,只有駱駝注意到孫阿七在門首向他打手勢,表示已經調查出內中的蹊蹺啦。
刁探長受創,痛苦不堪,他幾乎連招架的力量也沒有了,手槍也被踢落到陰溝裡去了。
「那麼二十元!」
「在『奔舟街』的中央,是否有一條橫巷?由橫巷內進,約走過三四十號,我在那兒恭候!」情報掮客說:「記著,我們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大家都不必耍弄狡計,在十五分鐘內會面,要不然,兩敗俱傷,大家一同死亡!」
沙哇奴爵士聽說他有客人在彈子間內打彈子,便匆匆的趨進彈子間裡來了,當他一看,所謂的客人,就是那老騙子駱駝時,大為憤懣,說:「你怎麼又來了?」
它的主人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猶太人,在檀市做買賣已經有十多年的歷史了,遠在檀島還未成為美國的一州時就已經開始。
沙哇奴說:「我們吃完飯再較量吧!」
金煥聲、查禮周、凌荊等幾個人為了表現自己的能耐,都不惜聲明願意以性命相拼。
夏落紅像動了真感情,和與于芄初戀時的情況完全一樣,簡直是神智無知了,所謂只羨鴛鴦不羨仙,好像就是以他這種迷糊的情形而吟詠的。
駱駝便顯了神威,一桿打了十分,便是領先十五分了。
駱駝便要速戰速決了,他突然間好像變成「郎中」了,每一記球都打得十分古怪,而且必擊中入球,剎時間,他已是遙遙領先。
杜雲生始終未與毛引弟夫人及她的手下人碰面,他坐在另一輛汽車之中,盯牢了他們的汽車。
毛引弟大感恐怖,拿起那藥瓶觀看。
另一名是以快槍著名的金煥聲,他扮作癮君子,打量過奔舟街的地形之後,選了一個自認為有利的地點,在牆角抖縮著。
「準備汽車,我們上奔舟街!」刁探長說。
孫阿七是隨身攜帶夜行裝備的,尤其是照明的小型電筒和硫磺火炬用物,但孫阿七不敢隨便運用,萬一地窖內有著沙哇奴的爪牙留藏著,很容易就會穿幫了。
頭一道,孫阿七不去碰它,他大膽地去扳第二道,只聽「嗆」的一聲,在那扇門另端的銅盔甲人來了個大轉身,只見那盔甲人的身背後,現出了一扇洞門,足可供一個人的出入。
他便伸手去扳第三個樞紐。
羅斯拉矢夫說:「你要的是錢,我們要的是文件,大家各得其所,不需要玩什麼狡計!」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的準備工作早已做好,他暗地裡請了電器工人在電話上裝有竊聽器。
駱駝說:「是克麗斯汀小姐不願意比賽了!」
夜靜更深,瑪娜瑪餐廳內,奧堪波羅斯拉矢夫的那間裝上了活動窗簾的辦公室裡,剛到了約定的時間,電話的鈴聲大震。
「滾你的!」刁探長一揮手,電話的地點已無關重要了,最重要的還是五萬元獎金的問題,該不該替駱駝送去?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我要找他說話呢,不用說,當然你就是了!」對方說。
杜雲生是躲在另一房間內,他早在羅斯拉矢夫的辦公室電話上裝妥了竊聽器。
「我姓駱的,是堂堂的教授,怎會賴皮呢?」
「不必了,羅斯拉矢夫先生,你還是從速向你的主子請示,晚間十二時正,我再和你通電話!」
不過駱駝也要為夏落紅安全著想,他每天都派孫阿七和彭虎化裝成為各種身分不同的人,到該觀光酒店裡去打聽,只要知道夏落紅仍居住在該酒店內,沒有離去就行了。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是駕著他的伙食行的送貨汽車疾馳而去的。
沙哇奴大怒,說:「今天的比賽,你就沒有這樣好的運氣了!」
「情報掮客。」對方說:「你準備好了沒有?」
「駱教授,我們再賭一局!」他悻然說。
在場之客人,查大媽和克麗斯汀小姐全部希望駱駝得勝,沙哇奴爵士手忙腳亂,打了一記「賣拉斯」,倒扣四分,便是輸五分了。
「開什麼玩笑?誰說的?你是誰?」奧堪波羅斯拉矢夫好像是經驗不足的間諜,立刻起了慌亂,連話也說不清爽了,「你是誰?」他一再急問。
「別開玩笑,憑你個人的財力是無論如何也不夠的——你可有和毛引弟夫人商量過?她的人手較多,或許可以多給你幫一些忙的!」
不久,黑齊齊哈爾復由巷子進來,他讓兇手跑掉了。
刁探長忙說:「獎金早已發下,鎖在我的保險箱裡……」
猶太人的吝嗇是出名的,但是奧堪波羅斯拉矢夫的買賣卻做得十分殷實,誰也不會懷疑到他和國際間諜會有什麼牽連。
哈,怪哉,只見那盔甲銅人像兵操似的,一拐一正,重新貼在牆上恢復了原狀。「嗯!這就是了,第一個樞紐,有什麼把戲不得而知,第二個樞紐是『大開門』,第三個樞紐大約是『一開自關』……」
克麗斯汀小姐也向沙哇奴爵士致歉意,說:「我在晚間還另外有事情,恕我失陪了!」
沙哇奴爵士再說:「不管怎樣,我們和毛引弟夫人是要絕對保持距離的!她們的一夥人由你連絡!問清楚詳情,立刻報告,同時,由現在開始,對於餐廳內的客人應該多加注意,你的那間經理室,應該用窗簾掩上,和餐廳的視線絕對隔開!」
有兩名睡地鋪的流https://www•hetubook.com.com浪漢,在那地方各展草蓆,睡在街內橫巷口間。
孫阿七不覺欽佩駱駝的眼光獨到,在這樣防衛森嚴的古堡內,修建有地下室,規模是那樣的宏偉,又有這樣多的電訊設備裝置著,不是「國際間諜組織」,會是什麼呢?
毛引弟夫人和金煥聲等人在旁直發急,瞪著眼睛,等待著下文。
「喂,喂……」刁探長大窘,拉大了嗓子,可是聽筒已恢復嗡嗡之聲了。
可是那奪皮包的傢伙在另一個人的掩護之下,竟逃之夭夭了。
儘管如此,它出名還是出在它的「伙食行」的門市部,生意做得很大,很多的大戶人家和小型的餐館,全都是由它供應各型各類的歐洲食品。
這一來便宜了這對青年男女,他倆如真似假地打得火熱。
「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我立刻請示,然後打電話給你!」
毛引弟大為哀傷,捧著那幾顆藥丸,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呢?」羅斯拉矢夫戰戰兢兢地問。
「喂,別開玩笑!我忙得很吶……」
所以,古玲玉、金煥聲、凌荊、查禮周,都是她的「學生」。
「砰!」槍聲響了,是刁探長的心腹,充扮司機的黑齊齊哈爾發現刁探長在黑巷內受到襲擊,由黑巷追了出來,向兇手射擊。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像是喪魂落魄似地,頻頻拭著汗,他的方寸大亂,已經是毫無主見了。
「沙哇奴農場的蔬菜牛肉你可有購進?」對方又說。
所以,杜雲生在這次的任務之中,又是負有雙重的責任,一是談判成功,以金鈔作餌,引誘情報掮客入彀,奪取軍事機密文件,並消滅敵對分子。
古堡大廈的員工,自然為沙哇奴加油的,可是克麗斯汀也替駱駝加油,這位美豔的金髮女郎,很能領導情緒,經常她的一舉一動會引起哄堂大笑,影響了雙方的心情。
那大漢再要打時,刁探長的腰間卻跌出了一副手銬,這樣苗頭就不對了。
「這老傢伙,我恨不得剝他的皮、吃他的肉……」金煥聲也說。
「歹徒總共有幾個人?坐什麼汽車跑掉的?」刁探長問。
「699933是市警察局長辦公室的電話,你連這個號碼也不知道麼,開什麼玩笑?」查號台的服務生打了官腔,「咔」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一句話,我們兩人先將一百五十元交給公證人,所有的條件大家不得反悔!」駱駝即摸出一百五十元交給查大媽,邊說:「我的公證人就是查大媽!」
「我只要那隻公事包,價錢當然也要公平合理!」羅斯拉矢夫說。
這時候,這位爵士正咬著煙嘴,神色凝重,在室內不斷地來回踱步,已不像他在追求異性時的一副神情了。
這不是間諜機構,還會是些什麼名堂?
「我向上面報告了再說,明天請聽我的回話。」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情緒緊張地就要告辭了。
刁探長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現夏落紅的蹤跡,而追蹤到威基基海灣上來的。
沙哇奴爵士沒得到好的機會,「虛幌一槍」球碰球,沒有得分。
駱駝也自作風流狀,和克麗斯汀擁抱,去香克麗斯汀的臉頰。
駱駝居留在威基基海灣的漁村之中,他不許可任何一個人和夏落紅有較多的接觸,因為,那很容易敗露行藏,尤其是為了應付刁探長等的一夥人。
這筆錢本來就是要送給駱駝的,他何須要用這樣卑鄙的手段呢?
「你有什麼指教不妨直說,我實在沒空呢!」
「但是,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放下電話立刻到這裡來豈不是就露底了?」沙哇奴爵士有了憂鬱之色。「對方難保不會派人跟蹤他的!」
刁探長不樂,申斥說:「我不是關照過叫你守在汽車內巡邏的嗎?若你駕著車追趕,不就可以知道他們的下落了嗎?」
「他們熄掉了牌號燈,黑黝黝的沒瞧見!」
「王八蛋,你們瞎了眼睛了!」刁探長一面咒罵,一面掙扎,他就要拔出手槍和手銬了。
於是他們雙雙磨拳擦掌,挑選了球桿下場,猜拳是駱駝輸了,由他先開球。駱駝的頭一桿,便是來了一個「炸彈開花」,打得滿桌的各色球亂滾。
「不知道。」羅斯拉矢夫直在抖嗦。
「別胡亂罵人,我是有要事和你磋商,所以打電話給你的!」駱駝說。
孫阿七是藝高膽大,以試探性地伸手進內去撫摸,那裡面有三道樞紐。
「那麼一言為定了!」對方說完,即將電話掛斷了。
駱駝說:「我早考慮過了,我們只有成功不會失敗的!」
毛引弟說:「我、古玲玉、金煥聲、凌荊、查禮周,總共五個人!」
他慢慢地摸索前進忽地來至一間敞廳,這地方甚為寬敞,嗅覺中傳來了機器油的味道,但就是聽不到有人的聲音呢。
查大媽感嘆說:「這樣看,駱駝的判斷並沒有錯,很可能就是這麼回事了!」
羅斯拉矢夫唯唯諾諾,連屁也不敢放,即時又撥電話,請毛引弟和她的槍手們在一時以前到「瑪娜瑪餐廳」集合聽令。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放下聽筒,手忙腳亂地將店務交給了店裡的手下人,即駕車匆匆向沙哇奴爵士農場馳去。
「快告訴我,它在什麼地方?」刁探長幾乎急得連氣也透不過來了。
駱駝是很奇怪的,他不需要領先,也不需要落後,一直保持了「拉鋸戰」,一兩分超前或是一兩分落後,很能控制局面——這是主動的打法。
「不!」毛引弟正色對羅斯拉矢夫說:「這筆錢很顯然是屬於官方的,內中有什麼狡計不得而知,我們若動用它,必會出紕漏!不如這樣,我們交由你保管,調換一些錢來交我們應用!」
克麗斯汀小姐大喜,說:「這樣對我是太好了,可是現在是駱教授領先呢!」
「情報掮客!」那傢伙說完又在大笑。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自感對處理這類問題的智慧不夠,唯有向主子請示。
他經過考慮再三,終還是試探性的撥了699933的號碼。
但查大媽立刻啟開了皮包,說:「她不來我來,我有三千元現鈔,就下此賭注!」
「嘻,你猜猜,我是誰?」對方慢條斯理地說。
「十元多沒勁!」
查大媽很不樂,說:「不管怎樣,我們的失敗和成功,死活全捏在你的手裡,你的一念之差可能就導致全局的傾覆,我們的敗局不打緊,留給後人的卻是笑柄,你應該再三考慮!」
夏落紅最大的弱點就是他的感情無法自制,隨時搖擺不定,他在每次讀過于芄的情書之後,心中老是內疚不已,對于芄深感抱歉。
孫阿七大喜,這不是機關密道還是什麼?但他心中想,在沙哇奴爵士古堡,男女傭工不下好幾十人,不可能每一個人都是「國際間諜」,他欲進入密室時,不可能將此洞門大開,內中必有蹊蹺。
「珍珠港海軍招待所失竊的軍事機密文件,你們不是急著要找尋它麼?我知道它的下落!」
「當然沒有!」奧堪波羅斯拉矢夫答。
毛引弟夫人撿拾起一紮鈔票,細細檢查了一番,說:「鈔票倒是真的,只恐怕所有的鈔票號碼全被抄錄存案了,誰花這些鈔票誰就會倒楣,這是美國人慣用的手法!」
孫阿七不慌不忙,駕車跟隨著,悄悄跟蹤著奧堪波羅斯拉矢夫,看他是否到沙哇奴爵士的農場上去——他的任務便達成了。
「看!這兒還有一張空白的收據!是協助破案的獎金!」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有了新發現,自鈔票堆中找出一張收據,「和-圖-書說不定就是鑽石項鍊案的獎金!」
毛引弟和奧堪波羅斯拉矢夫卻是坐在一輛汽車之中,悄悄地停置在較遠處馬路的一旁,向那街口覬覦著,隨時注意過路的行人。
查禮周正要用他那積滿了油垢的手去撫摸那一束一束花花綠綠的鈔票。
「誰?」他問。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果然如命,「瑪娜瑪餐廳」內他的那間半玻璃牆的辦公室,立刻就裝上活動的窗簾了。
「還說是開價太低麼?」羅斯拉矢夫大驚小怪地說:「二十萬美金?我可以開二十家店……一塊二角伍一客的羅宋大餐,可以管你吃到死都吃不完……」
在這同時,檀市警局華籍探長辦公室的鈴聲響了。
對方說:「怎麼樣,你的主子關照你怎樣做?」
羅斯拉矢夫的情緒非常緊張,立刻抓起聽筒。
「事前有什麼跡象沒有?」沙哇奴爵士見奧堪波羅斯拉矢夫的那副神色,隨時都可能會昏倒,便吩咐杜雲生斟給他一杯酒,藉以壓驚。
駱駝知道夏落紅的毛病,但是在這件案子中,也正需要有一個像夏落紅這樣的人,這條線索是不可以斷的。
駱駝也看出夏落紅是個大器之材,但是這個老頑固認為做騙子也並不壞。做一個了不起的騙子,最著重的,第一是要不下流!做下三爛的騙子就沒意思了——做騙子也需要很多的學識,尤其是急智、應變、了解環境……並且做騙子的宗旨應是鋤強扶弱,行動的方式應深獲人心,要使大多數的人認為他的行騙是對的,而且騙得十分可愛……
於是在奔舟街,還沒有到相約定的時間,毛引弟夫人的三名槍手,早已化裝成各式各樣的人物,在那兒佈置妥當了。
查禮周也發了牢騷說:「我們擔驚冒險拼性命,總不能讓我們挨餓,連麵包都沒得啃吧!」
替他作掩護的金煥聲也趕到了。
「沙哇奴古堡大廈的伙食送去了沒有?」
毛引弟只差的是不懂間諜工作,她雖經過嚴格訓練,但她的頭腦仍是那樣的呆板,遇見了駱駝,算是她倒了八輩子的楣。
「很簡單,這些錢我們分文不能動用!警方憑那些抄錄下的號碼,很快就會找出使用鈔票的人;當然,刁探長會展開全力找尋這些鈔票的!」毛引弟夫人鄭重其事地說:「也正好這兩天我們的手頭上十分的拮据,假如說你在經濟上再不支援我們的話,我們就非得動用這些鈔票不可了!」
不久,他忽地下了決心,打開了保險箱,提出五萬元現款,用手提公事包裝著,並召來一名親信心腹,說:「走!立刻跟我走!」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的精神,好像受了頗大的刺|激,已經有吃不消之感了。「唉,非常簡單的事,為什麼會忽然變得這樣的複雜?」他跺腳說:「這些錢怎麼辦呢?」
毛引弟說:「只要接洽的地點正確,我們是不會失手的!」
毛引弟夫人一行人打開了那只公事包,全傻了眼。乖乖!那全是花花綠綠的,一紮一紮的鈔票!略加點數,那是五萬元之數,偌大的一筆款子,刁探長為什麼在午夜之間很神秘地將它攜進奔舟街的黑巷間呢?
「你是王八蛋的灰孫子,你的嘴巴裡再帶髒字的話,我就要掛電話了!」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是未經過大戰局的人,神色緊張不已,他忙向毛引弟夫人建議說:「我看苗頭不對,最好馬上把你的手下人撤退吧!……」
晚餐已經擺開,沙哇奴爵士哪還有心緒進餐,他多喝了幾杯酒,由於他心情不愉快,喝的是悶酒,更是迷迷糊糊的了。
凌荊打了個寒噤,掉頭就跑。
又是兩萬元,這位猶太人幾乎要昏倒,他吶吶說:「那麼其餘三萬元呢?」
克麗斯汀拿得支票之後要告辭,最後的一局球便比賽不成啦。
古玲玉天資聰明,體格也是天賦的,雙臂特別有力,很適合做「蜘蛛賊」,毛引弟將她訓練成功後即收她為義女,對她也是極其地愛護。
「刁探長不要賣弄聰明,我是在一所馬路邊的公用電話亭內,你查出也沒什麼用處,我是幫你的忙來的。」駱駝一語道破說:「你不是奉命找尋軍事機密文件的下落嗎?我有情報……」
黑齊齊哈爾大喊冤枉,忙解釋說:「我是發現你在黑巷之中吃了虧,汽車又駛不進巷子裡去,所以棄了車衝進來,特別是為救你的!」
「情報掮客,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
不久,刁探長的專用警車停在奔舟街的大路口邊,毛引弟夫人和奧堪波羅斯拉矢夫都在注意著。
刁探長在他的辦公室內架了帆布床,哪敢安心睡大覺,電話的鈴聲一響,他立即抓起聽筒:「我是刁探長!」他先報身分說道。
「我知道。」
黑齊齊哈爾連打了好幾槍,擊中了後車窗的玻璃,可是沒傷及人,汽車逃掉了。刁探長受了重創,昏頭脹腦地自黑巷地上爬起。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戰戰兢兢、結結巴巴地將詳情敘述了一遍,連毛引弟、古玲玉都提到了。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無奈,只有步行外出,在午夜的馬路間,是很難叫得到計程車的,他的心情頹然,踏在那晨霧迷漫的大馬路上,好像跌入了痛苦的深淵。
孫阿七膽大心細,第一個樞紐絕對不能去碰它,孫阿七在這畢生之中,幹這一號的買賣幹多了,上當也頗多,從來第一個樞紐都不是好玩意。
「你向你的主子報告過嗎?」對方笑嘻嘻地問。
「你不必著急嘛,只要雙方有誠意,我們的交易,是一定會成功的!」
「去向你的主子請示,他會肯出那筆錢的!」對方說。
可是,禍是古玲玉闖出來的,毛引弟還不忍心責怪這可憐的義女。
「喂,什麼掮客呀?我沒空和你胡扯!」羅斯拉矢夫已經有點惱火了。
「嗨!大清早就派車送去了,而且回條已經回來啦……」羅斯拉矢夫有點驚惶,忙問:「喂,你是誰?」
「當時餐廳內可坐著有些什麼樣的客人?」杜雲生很精明地問。
刁探長一聽那聲音,就已經聽出了,即詛咒說:「王八蛋,你除了是那個大騙子之外還會是誰呢?」
「明天我們先送二萬到你的餐廳去作為抵押,換出兩萬元來,我們好作手頭零花。」毛引弟說。
奧堪波羅斯拉矢夫自以為聰明,因為他已經得到對方的電話號碼了,不難查出他的地址。
巡路的警察聞得槍聲過來,看見刁探長立刻行敬禮,刁探長便打發他幫忙到黑巷陰溝裡去找那支失落了的短槍。五萬元公款丟掉了,刁探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無法向上級交代,連氣也不敢吭,心中唯有詛咒駱駝,不知道他究竟是耍弄什麼花樣和狡計?
奪得公事包的,正是查禮周,他奔出了巷子,即跑向毛引弟的汽車停放處,公事包先塞進了車廂,隨著人也鑽進車廂內去。
那老僕搔著頭皮,說:「好的,但是假如在主人回來時,我第一局贏你,第二局我佔上風,你仍得輸我一百五十元!」
「無需要向任何人請示,我自己就可以作主的!」羅斯拉矢夫答。
毛引弟不樂,臉色一板,說:「兩件案子我們都順利得手,只怪半道裡另外殺出人來破壞,使我們功敗垂成,再因處在經濟困境之中,所以無法扳回頹勢!」
孫阿七在窺過地下室之後,出到宅外坐回汽車之中,這時候,他也被召進宅內共同晚餐。
「我是十拿九穩贏你的,這樣,如在七點鐘之前,一對一平手,我算輸你十元!」老僕說。
「那時候客人不多,因為不是用餐時間,大多數是喝飲料的!」
在這段時間內,駱駝和沙哇奴的球賽仍在繼續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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