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別讓他逃了!」那為首者叫嚷。
金葆大一直是東張西望的,倒是盧少槎一點也不含糊,好像有了左輪泰在他們的身旁就一切都有了保障似的。
女郎說:「我們送魏迎趙,每天來買醉的客人,張三李四全有,誰去記得那麼多?我們在這裏討生活,為的是賺幾個錢,餘外事情我一概不管的!」
以金葆大和盧少槎兩人突然被人圍毆的事件研判,「金剛」確有其人,而且在檳榔城的地頭上還頗有點勢力!
於是左輪泰便向菸攤趕了過去。
「我從小沒有唸書。不識字的!」仙蒂拉好像有意這樣說的呢。
盧少槎的門道好像滿多的,對檳榔城也頗熟悉,他給金葆大領路,不久就來到一所公寓,那情形和蛤埠的「旦丁公寓」差不多的,一些行家,多稱它為花柳公寓。
金葆大看苗頭不對,打算開溜,但對方的人多,已經有人截住了他的去路。
「你在打聽金剛嗎?」其中一人,衝到盧少槎的跟前,揪著他的衣領說。
這時候,那夥歹徒,如狼似虎的,抱頭的抱頭,抽腿的抽腿,七拉八扯,將金葆大推翻在地。有人將他的嘴巴堵上,強拉進狹巷裏去了。
由蛤埠往檳榔城的直達車每日共有四班,左輪泰選擇了正午十二點鐘開行的一班。
金葆大儘量一口氣,把話題說清楚,為避免挨揍。
「我怕吃生活……」
盧少槎解釋說:「我和金鼠已義結金蘭,分不開了!」
金葆大被推倒地上,當他爬起身時,只見盧少槎帶著幾個武裝警察,展開腳步向這可怕的巷子趕了過來。
十二時正,左輪泰和金葆大直接登上列車的餐車,嗨,盧少槎已比他倆先到了一步。
盧少槎認為喚做「仙蒂拉」這名字的非常普遍而又俗氣,不容易會有結果,因之他倆又實行打聽「歐陽珊」和「金剛」,但同樣的沒有結果。
「啊,聽說他是由蛤埠來的,經常來來去去的呢!」女郎很天真地,對著那幅圖畫笑個不已。
他說:「我們在一條僻靜的巷口間就被人堵住了,他們在事前好像就有佈置,不由分說就是一頓好揍!倒看不出,騾仔的個子小,打鬥倒是有一手的,三兩個人不是他的對手,他腳底擦油,跑得快,逃脫了還馬上找來警察,要不然,我恐怕難逃活命了呢……」
「我是一個失業者,流浪漢,後來淪為撿破爛的,在C城『河南區』綽號金鼠,名字叫做金葆大,很多人都知道我,不相信,你們可以查得出,左輪泰因為要尋訪金剛其人,所以僱用我,什麼理由,他沒有說……」
左輪泰正說話間,再回頭時,那持照片簿子的螞蝗已經溜掉了,瞧他的情形,好像聽見金剛的名字,就驚惶不已,大概是不願意沾惹是非呢。
「這個人經常在這裏活動嗎?」左輪泰再問。
那夥人見盧少槎動了手,立時陣腳大亂,他們爭先恐後地衝上前,仗著人多欺人少,完全是一派流氓作風。
他採用相同的方式,先招仙蒂拉陪酒,然後取出手帕和菸盒給她過目。
她的姿色頗過得去,身材小巧玲瓏,她故作憨態,一扠腰向左輪泰說:「你找我嗎?」
「那我們何不上『檳榔遊樂場』去,那兒五花八門什麼把戲全有!」盧少槎建議說。
「媽的,動武了……」
那人怒目圓睜,狠聲說:「你在我們的面前耍滑頭,就是自討苦吃呢!」他一招手,向左右吩咐說:「搜他的身!」
「交什麼樣的朋友?你們是幹什麼的?想惹麻煩麼?何不亮個照子?大家有話好說?」
盧少槎比金葆大鎮靜得多,這或因為金葆大搞換箱黨的把戲還是新改行的,對作奸犯科而言,資格還不夠老到。所以進入「衙門」,看見警察,就渾身的不自在。
金葆大說:「這個人揍得我最兇,我怎會看差呢?」
左輪泰一聽,恐防盧少槎會吃虧,忙說:「你為什麼不去幫忙呢?」
左輪泰便按照金葆大所指的方向,朝黑巷方面過去,但黑巷內已不見人影,盧少槎不知道追到什麼地方去了。
左輪泰很冷靜地細聽著,一面注意盧少槎的神色,對這個人的身分始終是一個謎。
「警察到了!大家散夥。」那為首者忽地一聲令下,那批歹徒立時慌慌張張的,作鳥獸散。
「哼,你再刁嘴,繼續揍你,揍到你坦白為止!」
左輪泰納悶不已,「仙蒂拉」越多,使他的工作進行得更感困難。
金葆大將經過詳情說完,好像猶有餘悸,嚥著氣,吶吶地說:「看這種情形,我們留在檳榔城可太不安全了!」
「金剛在地頭上有名有姓,而且又具有點惡勢力,照說,要找尋這樣的一個人,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的,為什麼會到處碰壁呢?」左輪泰自覺也有點難堪。他想起了「黑貓酒吧」的那個仙蒂拉曾說過,「在碧瑤酒店夜總會」裏演唱的,還有一名叫仙蒂拉的南洋歌星。也說不定能有所發現呢。
左輪泰掏出了那方刺繡有「仙蒂拉」字樣的手帕,交給侍者說:「我拾著一方手帕,麻煩你交還給仙蒂拉小姐吧!」
「左輪泰?左輪泰是什麼人?」另一個人問。
盧少槎兩手一攤,嘆息說:「他媽的,被他跑掉了!」
「我們無非是想替泰哥把事情探聽個水落石出罷了……」
「我不吸煙的,但是你這隻菸盒吸引了我!」她說。
那公寓內住著的,大部分是各種職業不同的婦女,也差不多都是亂七八糟的……。
金葆大和盧少槎急速回返「仙樂酒店」。
左輪泰對案情已有了把握!
「揍他!」
左輪泰笑了起來,說:「我只能說你們是自己找挨揍的,在旅社裏待不住,大白天就外出去尋樂,憑你們的招搖,總不免要惹麻煩的!」
金葆大和盧少槎一問三不知,盡量裝糊塗。連什麼也不肯說,是為避免節外生枝也。
女郎又搖頭說:「這裏的酒吧女郎有四五百人之多,我怎會知道誰是誰呢?有些經常在這裏買香菸的,我也不知道她們的名字……」
蛤埠和檳榔城的距離並不遠,車行兩個多小時,就和*圖*書
已到站,他們一行三人離開了火車站,走上大馬路。左輪泰就雇了出租汽車吩咐司機直駕往丹街。這一次他沒有拒絕盧少槎上車,有意看他的目的究竟何在呢。
左輪泰冷眼注意著那個侍者,只見他趕向櫃檯,和那個酒保鬼鬼祟祟的,竊竊私語了一番。
左輪泰忽地靈機一動,他心中想:假如一個人犯有寡人有疾的毛病,像這樣漂亮的賣香菸女郎,必然是獵艷最好的對象。
左輪泰向金葆大和盧少槎兩人吩咐說:「你倆只管吃喝玩樂,但不許招搖,就算發生了天大的事情,都由我來處理!」
「你說的是以耍左輪槍成名的那個左輪泰?」
這就不對了;黛娜說譚四君是住在檳榔城的,而這女郎又說他是住在蛤埠的,難道說,這個人居無定所,經常往來在這兩個市埠之間,那麼,他的身分就更顯得神秘了。
「到這裏來的客人差不多都是酒吧去玩的!」
「何必傷感情?」盧少槎一縮身,向後退了幾步。
也或許是因為這幾個客人的情形特別,他們在事前就提高警覺防範。
金葆大連忙說:「白天和我們在此地打架的人發現了,騾仔正去追……」
「我們酒店裏有規定,歌星不坐客人檯子的,除非是唱歌小姐自己有交情或是願意的!」
「那裏逃?」盧少槎一點也不含糊,搶上前就追。
其中有一些風塵女人,和盧少槎是舊相識,證明盧少槎在過去也經常在檳榔城這些的地區活動的。
但當他倆離開最後的一間花柳公寓時,做夢也想不到已經被人跟蹤了。
「反正他經常在這裏買香菸,是我的老顧客……」
「怎麼回事?」左輪泰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盧少槎也追進黑巷子,已經人影不見啦。
女郎說:「現在在『碧瑤酒店夜總會』演唱的就叫做仙蒂拉,在南洋還是頗紅的歌星呢!」
檳榔城是禁娼的,酒吧及一些與酒色有關的娛樂場所到了晚間開始才開放,除非是上舞廳去跳茶舞。
金葆大說:「不過這個人相當的可怕呢!」
「我還未來得及提醒,騾仔已經追趕過去了!」金鼠回答說。
侍者笑了笑,回答說:「檳榔城的治安情形良好,用不著僱用保鏢,同時,警署的反黑小組很嚴厲,相隔一段時間,就會掃蕩地痞流氓一次,所以,在這裏吃酒玩樂最安全,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的!」
螞蝗即搭訕說:「這位先生是內行人,不如讓我帶路,保證你們滿意就是了!」
女郎笑了起來,說:「用『仙蒂拉』為藝名的,大有人在,並不光只是我一個人呀!」
「抓到了沒有?」金葆大急切地問。
但是金葆大已經被兩個人揪住了,開始要搜他的身,當有人上前向盧少槎動手時,盧少槎忽地先發制人,他的動作如閃電似的,好像有著豐富的打鬥經驗。
「唉,我有預感,一定還會生事情!」金鼠惶恐地說。
左輪泰迅速摸出一疊鈔票,在那人的面前一揚,說:「瞧!假如回答我的話,這就是你的了!」
無論如何,那兩個「仙蒂拉」之中,其中有一個是有嫌疑的!
那人的外型,生就「獐頭鼠目」的,一看而知是個邪道人物,他很意外的和盧少槎及金葆大遭遇上,霎時間形色慌張,話也不說,掉頭展開腳步就飛跑。
「說!是什麼人派你來的,為什麼你們要打聽金剛?」那人提高了嗓子,再次叱喝說。
螞蝗正猶豫不決之間,忽地金葆大一把抓住了盧少槎的胳膊,指著一個行人,壓低嗓子,說:
但有一點左輪泰是可以確定的,這個人的形跡可疑,很值得注意。
「泰哥,怎麼就走了?」金鼠大驚小怪地問。
「你們這裏可有一個人叫做金剛的?」
左輪泰是要找「莎樂美酒吧」,檳榔城是濱海的一個商埠,市面很大。酒吧區在靠海岸的一角。
金葆大看傻了眼,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瞧盧少槎骨瘦如柴的,平時也是個酒色之徒,但打起架來,這大夥的人好像還不是他的對手呢。
金葆大叫苦連天,狼狽爬起床,順便將盧少槎喚醒。
金葆大跌在地上哭爹喚娘的,嚷得如屠宰場內將吃刀子的豬。
凡是逛酒吧區的人,有著幾分酒氣就比較像樣一點。
金葆大和盧少槎欣然而去。
他在考慮,金葆大和盧少槎之被人「收拾」,問題是出在「死魚眼」譚四君的身上,也或是很單純的只為打聽金剛其人而起的。
金葆大說:「別顧慮錢的問題,左輪泰有一筆錢交給我,是為找尋『濕眼佬』所用的!」
大漢連忙搖頭,說:「我不認識什麼人叫做金剛!」
盧少槎立時衝上前,朝著那人叱喝,說:「喂!站著,我們找了你半天了呢!」
「剛發現時,為什麼不告訴我?這樣追拿,搞得不對會吃虧的!」左輪泰向金葆大責備說。
「你倒是檳榔通呢!」左輪泰笑著說。
「有一個女人名叫歐陽珊的呢?」
盧少槎聳了聳肩膊,露出尷尬的笑臉說:「實在說,我也搞不清楚呢!」
那些揍人的行兇者之中,有沒有金剛其人?他們在事前先有了佈置,那麼佈置的時間是何時開始的?
「左輪泰現在在什麼地方?」對方皺著眉宇,呆了好半晌又提出另外的問題。
「丹街附近就有著一家『五羊飯店』,做的粵菜很道地,又接近酒吧區……」盧少槎說。
左輪泰揮手,將她們驅走,酒瓶子空了,左輪泰便招呼侍者過來,可是卻有一個妙齡女郎姍姍地來到左輪泰的身畔。
盧少槎說:「光看照片,個個如花似玉,等到真人見面時,不嚇煞你才怪!」
盧少槎大驚失色,吶吶說:「你們是幹什麼的?……」
左輪泰瞪他一眼,但盧少槎並不在意,他繼續說:
左輪泰乾脆取了水杯,將金葆大照頭淋醒。邊說:「是該搭火車的時間了!」
左輪泰抬頭,說:「妳是仙蒂拉嗎?」
於是,警官辦了手續,登記了他們的姓名、年齡、籍貫和地址,將他倆釋放,並加以警告說:「以後不得再在檳榔城滋事!」
女hetubook.com•com郎皺起了眉宇,細辨了半晌,說:「『生日快樂』四個字是認識的!在上面的一行,我只認識一個陽子,因為這附近有著一間『太陽酒店』,下面的一行,我認識一個金字,那是美金的金,黃金的金……」
左輪泰付過帳後,向女郎笑著說:「謝謝妳的招待,雖然妳說不認識字,但是我在妳的跟前學了不少,至少妳懂得比什麼人都多呢!」
「三個,連剛才跑掉的一個,連左輪泰,總共三個人!」
他們離開了「黑貓酒吧」之後,沿著酒吧區的馬路走,是時已經到了夜市全面開放的時間了,狎遊客逐漸的多了起來,一些酒吧螞蝗已開始活躍,他們做拉皮條生意。手執一冊照片簿子,逢人就將它攤了開來。
不過左輪泰對自己的性格非常了解,他經常多疑敏感,所以也常因而敗事的。
左輪泰再次警告說:「騾仔,假如你再跟蹤我們,我可要對不起啦!」
有著幾個身分不明的漢子,鬼祟地跟蹤在他倆的背後,當來到一處較為僻靜的地點時,他倆的去路就被堵住了,四方八面有人圍了上來。
金葆大徵求盧少槎的意思,盧少槎問金葆大的荷包裏有多少錢?
左輪泰正在喃喃詛罵著,剛好金葆大和盧少槎兩人狼狽不堪地回來了。
左輪泰說:「但是假如你大白天裏就飲醉酒的話,晚上就不能辦事了!」
來到丹街,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小型的香菸商店,鮮紅的招牌上寫著「彩記香菸店」,店中坐著一個紅衣少女,嬌媚如芙蓉初開,嫣紅欲滴……
那一夥人已不像原先的那樣兇狠了,他們有點狼狽不堪的,形勢完全大亂。
左輪泰心中想,假如辦案的話找這類的都市垃圾是最合適不過的,他們在地頭上熟,眼光銳利,經常在這地區出進的客人,他們沒有不熟悉的。
侍者恭敬回答,說:「紅小姐不會這樣早就上班的,可否讓其他的小姐先來陪兩杯?」
左輪泰經過一番的考慮,說:「假如在風花雪月的場所裏,可以順便打聽一個叫做歐陽珊的女人,另外有一個叫做金剛,也或是綽號叫做金剛的人!若是有了發現,不得擅自搞什麼名堂,立刻向我報告!」
金葆大的雙腕被反擰著,有人自背後叉著他的脖子。他根本連頭也抬不起來,半跪在地上,一點也動彈不得。
女郎搖了搖頭。
「嗨,保鏢麼?一個也沒有!」
左輪泰說:「另外還有一個女人!當然是歡場的女人,她的藝名是『仙蒂拉』,你們也不妨順便打聽!」
左輪泰又摸出那隻精緻的菸匣。故意揭開,遞到女郎的跟前,請她吸菸。
是時,剛好是酒吧全面開放,吧女郎們開始上班淘金的時候到了,有好些的狎遊人先在街巷間打轉,以獵艷的方式,先行發現目標,然後再跟蹤進入酒吧去。
「看你的情形,你主要的目的,是找手帕的失主,而不是要找我來的!」仙蒂拉嬌嗔說。
金葆大和盧少槎兩人卻被帶返警署裏去,由警官查長問短的。為什麼這些歹徒會尋他倆的麻煩?禍起的原因是什麼?歹徒們是誰?其中可有認識的……?
「在白天進酒吧去,沒有妞兒陪的,同樣的乏味。」盧少槎說。
左輪泰便教他倆將經過的情形詳細說出來。
金葆大卻說:「我現在精神飽滿,一點也不感覺疲倦,所以根本不需要休息!」
左輪泰頗感到失望,自覺在「黑貓酒吧」待下去沒有什麼意思,立時招呼侍者算帳。
「有沒有一個女人的名字叫做歐陽珊?」
「有一個經常在酒吧裏活動的客人姓譚,他的綽號叫做『死魚眼』,妳可見過?」
「你們總共幾個人?」
金葆大卻打聽「仙蒂拉」其人,在那間公寓裏,可巧就住著有兩個藝名喚做「仙蒂拉」吧女郎,一個是在「黑貓酒吧」混的,另一個是在「藍天堂酒吧」的,還是個混血兒。
「我也搞不清楚呢……」金葆大結結巴巴地話猶未完,「嚓嚓」,就吃了兩記耳光。
「可以風騷的地方多的是,我們幹嗎的一定要逛酒吧呢?」他吶吶說。
假如說,那個「濕眼佬」譚四君,經常是在這地區活動的話,美色當前,他怎會錯過呢?
左輪泰說:「我終歸要找到一個仙蒂拉的!」
左輪泰便自衣袋中摸出一方繡花手帕,在仙蒂拉的眼前一揚,那手帕上,繡著SANDRA的英文字樣。
「沒有!」侍者毫不思索地回答。
侍者搔頭皮,說:「也或是你們另外惹了麻煩,要不然像這樣的事情在此地區是很少發生的!」他說完,很禮貌地一鞠躬就溜開了。
左輪泰說:「抓人應該有計劃的抓,亂追一通,到最後自己會吃虧的!」
「金鼠!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盧少槎一聲怪叫,掌腳並用,又打倒了一人,衝出重圍,向巷口間溜出去,快如逸兔。
女郎側著頭,眨著晶瑩的大眼,思索了半晌,搖首說:「沒聽說過這個人呢!」
「有一個酒吧女郎叫做仙蒂拉的,妳可知道?」
仙蒂拉感到奇怪,反問:「送東西給我麼?」
「何必說瞎話?我以前也開過酒吧!沒有保鏢怎麼行呢?」
那為首者,臉貌兇惡,齜牙咧嘴地,朝著金葆大說:「你假如想活的話,好好回答我們的問題,假如還耍貧嘴的話,那就別怪我們心黑手辣了!」
左輪泰先掏出錢,要了三匣帶鐵盒子的高級香菸,分出兩包向金葆大和盧少槎拋了過去,他拆開了剩下的一包,抽出一支,塞在唇邊,女郎即很快的劃著了火柴替他將菸點上。
走進了酒吧區,金葆大是戰戰兢兢的,他擔心著故事重演,萬一再有人向他們圍毆時,他該是主要的對象之一,苦頭吃定,再想脫身時就難了。
左輪泰的目的是要找尋「死魚眼」譚四君,「金剛」是其中線索之一,可以尋著「金剛」,自就可以找出譚四君了!
一個徐娘半老的吧女郎格格笑了一陣,回答說:「凡是走進酒吧的客人,差不多看見女人都會眼濕流淚水的!」
「左輪泰?」對m.hetubook.com.com方怔了一怔。
「泰哥,我知道有一間酒店,環境幽雅,招待也周到,什麼名堂全有……」盧少槎為了奉承,又提出了意見說。
左輪泰燃著菸捲,雙眉緊鎖,他很冷靜地儘情在運用他的智慧。
「你是第一次到這裏來吧?」她問。
「你們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打聽金剛?」那人再問。
但是盧少槎一點也不含糊,他兩手一分,用手掌叉住一個人的咽喉,兜著肚子一拳,那人躬下,他正好揪住他的頭髮,向衝上來的人群撞去,阻擋他們的銳勢,跟著一劈掌,又另一個人栽了跟頭……
是在那些花柳公寓由金葆大和盧少槎找兩個「仙蒂拉」打交道開始的?也或是由另外的地方開始的?
「左輪泰派你來打聽金剛,目的何在?」那為首者再問。
「放狗屁,你再跟著來,可就要挨揍啦!」左輪泰說。
金葆大和盧少槎就急著要外出去找尋快樂去了。
左輪泰三個人光臨,立刻有侍者上前招呼,他們佔了一個寬大的廂座,左輪泰點了酒,他要原裝整瓶的,吩咐侍者價錢照算。
金葆大不便將箱屍案的內幕說出,因為這關係了他的身分和他的罪行,便說:「管他有什麼目的呢?反正我們是及時行樂,有鈔票留著不花,社會上的貨幣就不流通了!」
盧少槎到處亂拍門,有吃了閉門羹的,也有歡迎他們進內的。
入夜之後,所有風花雪月的娛樂場所全都開市了。那該是他們進行工作的時間到了。
也奇怪的是盧少槎曾追趕捉拿金剛的一個手下人,他經逃逸之後,並無採取報復行動。
「快追呀!」
金葆大喘著氣,說:「我說搞不清楚的是為什麼要打聽金剛其人,是左輪泰派我倆來的……」
盧少槎好像非常熱心,逢人就打聽「濕眼佬」其人,殊不知道譚四君在檳榔城的綽號已不叫「濕眼佬」了,大家習慣稱他做「死魚眼」,左輪泰在「彩記香菸店」得到這個秘密,他沒吐露讓金葆大和盧少槎知道,恐怕他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們挨揍了!」他報告說。
左輪泰一想,這樣就沒有差錯了,譚四君在蛤埠的綽號是「濕眼佬」,在檳榔城的綽號叫做「死魚眼」,反正他的眼睛有毛病,也就是他的特徵。
左輪泰見這人的形色有異,便故意說:「我打聽一個叫做『金剛』的人,也或是在那一間酒吧做保鏢的?你可以告訴我麼?」
於是,他們攔了一輛路過的計程車,由盧少槎領路,到了一條鬧中取靜的馬路。那是一間稱為「仙樂」的酒店,規模不弱,佈置也頗為雅致,餐廳、酒吧全有。
仙蒂拉在旁插嘴說:「這位泰先生是要找一條手帕的主人呢!」
於是,他們一行又轉道赴「碧瑤酒店夜總會」去。
金葆大說:「這點泰哥可就搞錯了,我一定要有了幾分酒意,辦起事時才有勁呢!」
金葆大還是疑惑不已,吃過了一次苦頭,踏著草繩會當蛇的,不由得他不戰戰兢兢。
「左輪泰就只有這麼的一個人!」金葆大說。
盧少槎納悶說:「左輪泰不斷地要找尋『濕眼佬』究竟有何企圖呢?」
「他的出身是個扒手,綽號『騾仔』,名叫盧少槎,也是左輪泰僱用的!」金葆大吶吶地說。
金葆大因為吃過一次苦頭,心情是忐忑不安的,疑神疑鬼地,每遇著有人向他多看兩眼,他也會心驚膽戰的。
再看金葆大和盧少槎倆人,也是坐立不安的,這就是說明了身分和場所不合,什麼人玩什麼鳥,武大郎玩夜貓子。他們倆人不能像在下流場所裏的那樣放肆了。
「我不認識這個人!」螞蝗說完,連忙關上照片簿子就打算溜走。
看看已經是該吃晚飯的時候到了,這兩個傢伙還未有回到酒店裏來。
他倆走了有一兩間公寓,等於是走馬看花,金葆大已感到乏味,他說:「我們找個地方喝酒去!」
入夜後,左輪泰和金鼠騾仔三人已是酒意闌珊,他們踏著酒步,搖搖晃晃地走進了酒吧區。
金葆大便將經過情形,由他們訪問幾間花柳公寓說起,找到有兩個藝名相同的「仙蒂拉」,查問金剛其人,在後因為想飲酒,盧少槎建議到「檳榔遊樂場」去。
他倆東張西望了一番,順著黑巷向前找尋,沒過多久,只見盧少槎滿額大汗,氣呼呼地跑回來了。
「啊!這個人來無影蹤,除了有女人能留得住他以外,誰也找不到他呢!」
「唉,有泰哥在,足以威鎮群雄,還怕個屁!」盧少槎安慰金葆大說。
這個人也可說是膽大包天了,竟然單槍匹馬的敢獨自亂闖,這和他做扒手被抓時的情形完全兩樣!
於是,他們出了「仙樂酒店」,驅車來到丹街「五羊飯店」,點了酒菜,一頓豐盛的大嚼。
「有泰哥在此,你還怕什麼呢?」
金葆大和盧少槎俱說:「也許這是一場誤會,我們不要追究了!」
左輪泰說:「我有事情需要找他幫忙!」
在後,他和金葆大、盧少槎合在一起,說:「現在我們到酒吧去活動為時尚早,不如先找間旅社休息一下,據我猜想,我們可能要在檳榔城停留一段較長的時間!」左輪泰說時,他的眼睛一直注意著香菸店內的那個態度惡劣的大漢,這時,那傢伙正在打電話呢。
「這一套把戲我懂得的!」盧少槎自豪地道:「我想一定會教泰哥滿意的!」
左輪泰斥罵說:「憑你們兩個人的那份德行,隨便走到那兒都是應該挨揍的!」
金葆大想逃走,但他卻掙扎不開,剎時間吃了大苦頭,曾經吃了盧少槎的虧的,將所有的冤氣出到了他的身上,立時一陣拳腳|交加。
左輪泰心中暗想,他們剛轉身不久,這個人就急著打電話,看他的神色很有點緊張。好像要向誰報告什麼事情似的。莫非是打草驚蛇了?無意中摸對了地方,已引起了對方有關係的人注意,假如是這樣的話就很糟糕呢!
「哼,左輪泰鼎鼎大名,你們假如連左輪泰三個字都沒聽說過,就白在外面混了!」金葆大故意提高了嗓子說。
「到什麼地和-圖-書方都行,只要有酒!」金葆大說。
是時,左輪泰正在飲午後酒,他的心情略顯煩躁不安,金葆大和盧少槎兩人自離開「仙樂酒店」之後,好像是音訊全無。
桌上地上是杯盤狼藉,大概他倆竟夜飲至天亮始才上床,是時仍宿酒未醒呢。
看情形,他們又是在白浪費時間了。
一些老逛酒吧的水兵,資格老到,酒吧間不容易賺到他們的錢,他們自己的屁股口袋裏裝著有一隻酒瓶,縱然逛酒吧,也純是吃豆腐去的!
不久,盧少槎領路已來到「黑貓酒吧」的門前,這間酒吧的規模不小,是好幾層樓的建築物,有著電動的招牌廣告燈,一隻彈「吉他」的黑貓用燈光閃動出幾個不同的動作。
金葆大和盧少槎兩人唯唯諾諾,點頭如搗蒜。
左輪泰說:「我不遠千里而來,為的是給妳送還一樣東西!」
「我們是生活在這個環境裏!」仙蒂拉聳肩笑著說。
左輪泰首先推門入內,因為時間尚早,一間寬敞大得可供作舞池用的客廳,四面圍繞著火車卡座,還是空空的。
左輪泰納悶不已。據多方的情形證實金剛是個有地頭勢力的人物,尤其是在此酒吧地區之中,不可能說,一連好幾個吧女郎對他都一無所悉。
「我想請仙蒂拉小姐過來,坐我們的檯子!」
左輪泰說:「我比較喜歡國貨,所以,我們先到『黑貓酒吧』去!」
「我們要找尋一個人,他的綽號叫做『濕眼佬』,經常看見女人都會濕眼流淚水的!」
他要找尋的是「黑貓酒吧」和「藍天堂酒吧」的兩個「仙蒂拉」,據盧少槎說,「黑貓酒吧」的那個「仙蒂拉」比較年輕貌美,「藍天堂酒吧」的那個「仙蒂拉」是個混血兒,線條比較好。
這兩個人正好一搭一擋,有了名目,便向各種的風花雪月場所去胡混,這好像是出公差似的,一切的開支還都可以回來向左輪泰報帳。
左輪泰卻改變了話題,說:「你們這間『黑貓酒吧』有多少個保鏢?」
「聽說你們這裏有一位『仙蒂拉』小姐,艷名遠播,今晚上我就是找她坐檯子來的!」左輪泰說。
以後,他們就到了「藍天堂酒吧」,左輪泰仍還是要找那個藝名「仙蒂拉」的混血吧女郎。
她們是懼怕金剛,擔心惹禍上身還是真的?提到金剛,就立刻迴避,或是溜走!
女郎一點頭,自動在左輪泰的身畔坐下,笑口盈盈地一次又一次地向左輪泰上下打量。她滿心以為是一個大主顧上門了。
「我在打聽一個人!」左輪泰說:「一個綽號叫『濕眼佬』的,名字叫做譚四君!」
這種場所就高級得多了,佈置華麗奢侈,可以說是合乎國際水準呢,他們抵步時,正好名歌星仙蒂拉正在演唱,這位女郎姿色聲藝俱不弱,年紀也輕。
「大家一起動手!」
左輪泰已開始對他的身分有了更大的懷疑。
左輪泰又想,在那酒吧區的「小香菸店」的面貌醜惡的漢子也頗有問題!除了兩個「仙蒂拉」以外,這個人也值得注意的,也說不定由那間「彩記香菸店」開始,他們就被人跟蹤了。
女郎親送他們到大門前,殷殷道別,並說:「有空,歡迎你經常光臨!」
是時,金葆大和盧少槎正在興頭上,他倆各都找到了對象,正談得「入港」呢。
「他經常在這裏出現是上酒吧麼?」左輪泰又問。
那人搖了搖頭,但他不作任何的回答。又問:「你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會受雇於左輪泰?」
「王八、耗子、兔子、賊子,全混到一起了麼?……」
金葆大心中想,這傢伙還滿夠朋友的,脫身之後,還會召警來搭救他呢。
客人並不多,只有一兩張坐位上有著三兩個早到的水兵,一些酒吧女郎有在吧櫃上搔首弄姿的,也有佔著卡座還在化妝的。
左輪泰不得已,掏出在火車上的那幅繪畫,遞到女郎的跟前,女郎一看之下便格格地笑了起來,說:「這個人,我們叫他做『死魚眼』!是個老色迷!看見女人眼睛就發直!」
金葆大雖能免去皮肉受罪之苦,但這場麻煩可也惹來不小,向他倆圍毆的歹徒已作鳥獸散,逃逸無蹤。
左輪泰沒得到結果,只得離開「藍天堂酒吧」,另外再走了好幾家酒家,所得到的情形,完全相同。
「不過你的膽子也太大了,竟有種單槍匹馬捉拿地區上的小流氓,不怕挨揍麼?」左輪泰說。
「我正要找這個人!」
盧少槎沉不住氣,幾杯酒下肚,就提及金剛,向幾個吧女郎詢問:「你們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麼?」
左輪泰見那人的形狀,不大友善,撅了撅他的唇皮便離開了。
簿子上貼有每一間酒吧的吧女郎的照片,她們的芳名、年齡、籍貫全記載得清清楚楚,有合意的客人,他們就立刻「領港」,只索取一點小費。這是檳榔城酒吧區的特色之一。
「今天中午,還是我請客!」他嬉皮笑臉地說。
警官向他倆詢問,也問不出什麼名堂,最後說:「你們要不要追究這件事情呢?」
左輪泰說:「不過由此一來,可以有信心,金剛其人就是在此地區混的,而且在地頭上還略有一點勢力!」
螞蝗即笑了起來,說:「怎的?先生,你認識『死魚眼』麼?好像前兩天還看見他在這裏混……」
女郎再次搖頭。
「剛才跑掉的一個,是幹什麼的?叫什麼名字?」
左輪泰笑著說:「這兒是酒吧區,酒吧有數十間之多,我們何不一一巡視一番?」
「這是不可能的事,妳知道的很多呢,連SANDRA英文字也認識!」
「嗨!」金葆大大吃一驚,說:「萬萬使不得,我相信那幾個人仍在等候著要收拾我們的……」
「不知道!」他毫不思考地回答。
金葆大和盧少槎由警署裏出來時,已是華燈初上,檳榔城雖是個濱海商埠,夜市還是滿熱鬧的,霓虹燈五光十色,光彩奪目,部分的地區,城開不夜,是通宵達旦的,也就是遊人最盛旺之處。
左輪泰照樣要了酒餚餵他們倆人的饞嘴,一面他向侍者招呼。
那紅衣女郎卻是一團和氣的,https://m•hetubook•com.com
看見顧客,首先露出笑臉,她的臉孔如一隻熟透了的蘋果,甚是可愛。
那人穿過人叢,竟逃往黑巷子裏去了。
「還有拜金呢!」左輪泰說:「有一個女人名字叫做歐陽珊,妳可認識?」
以左輪泰的研判,像「濕眼佬」這樣的下流胚子,不可能會在這種高級場所混跡的,整日裏穿著花襯衫戴著太陽眼鏡招搖在花街柳巷裏,在這種場合不會感到興趣的。同時,這個仙蒂拉他不可能勾引得上。所以這「碧瑤酒店夜總會」之行,恐怕是多餘的了。
金葆大的情形卻不一樣,臉頰和嘴鼻全被揍腫了,眼睛也黑了一隻,哭喪著臉孔。
只要這個人在檳榔城是有名有姓的,儘管他有三頭六臂,左輪泰也不含糊,終歸可以把他找出來的!
金葆大說:「但是我們是為打聽金剛而被人圍毆的!」
左輪泰咬著菸嘴,帶著酒意,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先欣賞了酒吧區的風光。
「什麼目的,我也搞不清楚,我是受僱而來的!」金葆大已勉強可以抬起頭,朝著那為首者說:「是否閣下你就是金剛?」
他早上可以趁機會睡一個好覺,同時上火車用午餐,可以節省許多時間。
女郎一怔,接過手帕,一看再看,她感到奇怪,說:「你為什麼說這條手帕是我的呢?」
金葆大插嘴說:「你別胡說八道,今天下午,我們路經此地就被地痞流氓揍了一頓,幾乎連命都沒有啦!」
金葆大說:「難道說,泰哥需要我們幫忙你順便打聽一點什麼樣的事情嗎?」
忽地由「彩記香菸店」的內間衝出來一個臉貌兇惡的大漢,他搶起了那幅圖畫細看,並向女郎加以警告說:「妳別污七八糟的亂說話,想惹麻煩麼?」他復又指著左輪泰說:「你們是幹什麼的?企圖打聽什麼事情?」
左輪泰選擇了最上的一層樓靠單邊的房間,向侍者要了咖啡等的飲品。
「我們是受朋友所託!」
左輪泰大失所望,心中暗想,又找錯地方了,只得將手帕重新收起,說:「據妳所知道,有多少人的名字叫做仙蒂拉的?」
這位仙蒂拉,因為是個混血兒,身材比較凸出,但是模樣顯得有點粗蠢。她同樣的是一問三不知,否認那條手帕是屬於她所有。同時,「歐陽珊」和「金剛」其名也是一無所悉。
「左輪泰也到檳榔城來了,現在住在『仙樂酒店』……」
盧少槎在當時因為及時掙脫逃出了重圍,沒來得及辨認他們的臉孔,這時候有點懷疑,說:「你著實沒有看走眼麼?」
「除了挨揍之外,你們還有其他什麼的收穫?」左輪泰問。
左輪泰又說:「這人喜歡穿花色襯衫,常戴黑眼鏡,可能患有眼疾,他的眼睛隨時都會流眼水!」
盧少槎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遲早會碰得著的,他曾揍我一拳,我必敬他一腿!」
左輪泰真好像奈何他不得呢,因他沒有權可以硬把他趕下火車去。金葆大和盧少槎之投機,理由在那裏左輪泰也不知道?
左輪泰再次將菸匣遞到她的跟前,再說:「妳且唸唸看!」
「菸匣內刻有字,妳看見嗎?」
「別讓他怪叫……」
盧少槎說:「也許泰哥是另有用心的,我們且走著瞧!」
女郎還是搖頭。
但是金葆大和盧少槎並非是上舞場去玩樂的客人,他倆愛較低級及現實的場所。
「住在什麼地方?知道嗎?」
盧少槎的情形還好,他只是被抓傷了臉孔,西裝上衣的衣袖接肩處被扯破了。
「上面不是繡著妳的芳名嗎?」
「我們只想和金剛交個朋友!」盧少槎還好像是曾經在外面混過的,開始打交道。
「你膽小如鼠,怪不得人家給你的綽號叫做金鼠了!」盧少槎譏諷說。
當一個「螞蝗」將照片冊子遞到左輪泰的跟前時,左輪泰故意止步,散閑地將照片簿子翻開,仔細欣賞上面貼著的照片。
「不管怎樣,我們先去找到酒店再說!」
「唉,泰哥還幸災樂禍呢,這差事我幹不下去了,讓我回家去!」金葆大哭喪著臉說。
左輪泰說:「你最近可有看見『死魚眼』麼?」
兩人唯唯諾諾,一口的應承了,不久,就有吧女郎過來陪酒了。
「金剛,這名字妳可知道?」左輪泰又問。
金葆大是無所謂的,只要有酒有女人就行!酒色俱全就會自然的開心。
左輪泰看了手錶,說:「現在該是用晚飯的時候到了,我讓你們飲個痛快,飯後,我們去訪問那兩位仙蒂拉!」
侍者搖了搖頭:「金剛是幹什麼的?我從未聽說過這名字!」
他接住了對方的手腕,向懷裏一帶,擰轉了身,向側地裏一帶,剎時間,只見那形狀有如流氓似的傢伙,好像「鯉魚打挺」,也好像是「王八翻身」,「叭」的一聲就躺在地上了,跌得「七葷八素」。
「什麼地方有好的飯館?」左輪泰問。
螞蝗頓時瞪目惶悚,以懷疑的眼光向左輪泰上下打量了一番,吶吶說:「你打聽這個人幹嗎?」
左輪泰又說:「有一個人的名字叫做金剛,你可知道?」
中午十一點多鐘,他推開金葆大的房門,只見床上睡著兩個人。那是金葆大和盧少槎,兩人要好的程度已是到了胝足同眠的程度了。
「左輪泰?這名字好像很熟悉呢,好像在那兒聽見過的!」叉著金鼠脖子的傢伙說。
「騾仔,瞧!這個人不就是在下午的時候揍我們的其中一個人麼?……」
左輪泰說:「到了晚間就是酒吧區的營業時間,他們再狠也不能妨礙他人的營業買賣,同時,這種半風化區,警方管理必嚴,你只管放心好了!」
「管它,我肚子裏的酒蟲已經在唱歌了!」(發酒癮之意)
「那一路的朋友?」
這些「趕早市」上班的吧女郎,等於是跑龍套的,也或是美人遲暮半老徐娘,也或是新出道剛由鄉下進入都市的,還帶著有土腥氣味的……。
左輪泰便向他們叮囑說:「我禁止你們在外招搖!同時絕對避免打草驚蛇!我們要找尋的人的確經常在檳榔城的酒吧區出現是毫無疑問的!假如你們將他嚇走了,那我可不饒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