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保羅
二十二
輕劑量的東莨菪鹼,安妮如是說——就算是吧。說不定那婆娘放的是穿腸毒藥,是她幫岡亞和貝莉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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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打的那種。
保羅苦笑了一下,若是,真有那麼糟嗎?答案很簡單,靠,一點都不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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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很棒。殘樁將永遠消失,再也沒有退潮的時候了,永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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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了。
保羅打了一會兒盹,醒來時整個人向左傾倒,頭低垂如暗巷醉鬼。他坐直身體,腿又扯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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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尿壺,結果連小便都痛。保羅沮喪地發現,他的尿道可能發炎了。他現在好脆弱,對任何東西都他媽的脆弱得要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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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尿壺放到一邊,再度拿起針筒。
有了這念頭,保羅找到左腿脈搏,他這輩子雖然沒幫自己打過針,此時卻打得有模有樣,甚至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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