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正離開肉鋪,朝著角落的麵包店走去。
那我的父母呢?他們靠我奉養啊!
「沒有忘記祂的人家,就是祂的家。」我聽到老先生的聲音這麼說。「祂也住在這裡,因為我們不曾吵過架。」
也許她連我都沒看到。
「上帝的手?」
啊,肉鋪也找不開。
Z的媽媽坐在長凳上,一動不動。
我不想轉身。
「你的確應該被解僱,才不會再產生新的不公平。」
我看著這些灰色高大的房子,說:「如果我們知道上帝住在哪裡,就好了。」
「你在證人席上提到我的名字時,別和_圖_書
又不說出是你把小盒子弄壞的。」
母親吵著,父親罵著,他們總是在吵架。不,祢不住在這裡。這裡祢只是路過,而且祢的來臨並不會帶來歡樂。
但我立即繼續前進。
「說出來,」那個聲音說,「說出來,說弄壞小盒子的是你。幫我這個忙吧,別再折磨我了。」
「父母?」
我在法院前的庭園散步。這是一個陰天,又濕又冷。
我不信上帝的時期已經過去了。今天,我相信祂,但是,我不喜歡祂。我仍然可以看到祂在營地裡一邊和小個子R說話,hetubook.com.com一邊緊盯著Z。祂一定有一雙銳利的、充滿惡意的眼睛——眼神冰冷,非常的冰冷。不,祂不是好人。
「對。不是只有年輕人不再敬神,父母也一樣對上帝視而不見。」
不,這不是他的聲音,這是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這是一家小小的店鋪,由兩個年紀非常大的老人家在經營。等到老人家打開一個菸盒,數好十支菸,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他們一直在互相擋路,但看來彼此非常相愛。老太太找回給我的錢少了,我微笑地提醒她。她嚇得不輕,一直說「上帝保佑m.hetubook.com.com!」我想,上帝如果真的在照顧妳,妳一出生就注定會幸福的。
不行!我若說的話,會因為沒有逮捕小偷而受到懲罰!
我想哭泣。
我望向街道。
她沒有零錢,所以過去對面的肉鋪換錢。
但是這樣我會被解僱,我就無法維生了。
那個聲音又開始說:
和老先生一起,我被留下,我便點上一支菸。
「是啊,」他說,「因為在這個案件中的每個人似乎都有罪,所有的證人、那個中士、老師以及父母。」
在旁邊的小巷裡我找到一家。
小盒子!
法官在傳喚證人www•hetubook•com•com之前,下令休庭。現在是中午,法庭裡逐漸清空,被告被帶走。檢察官和辯護律師互相交換一個我一定會贏你的眼光。
街道上空無一人,突然間我心中一個奇怪的念頭浮上來,再也揮不去:肉鋪的錢找不開,這一定有什麼意義,我想。它的意義是,我必須在這裡等待。
誰在和我說話?
她是個中等身材的女士,我心想。
我聽著。
我屏住呼吸。
呃,我怎麼這麼糊塗!我把菸忘在家裡了!
「我該讓你看看你童年的時候嗎?」
葉片凋零——是啊,又是秋天了。我轉彎後,停下腳步。
祂為hetubook.com•com什麼讓Z的媽媽這麼地坐在這裡?她做了什麼?犯罪的是她的兒子,她能怎麼辦?為什麼讓兒子下地獄的同時,又譴責母親?
這是什麼?
然後,連他也開始聊起這場謀殺審判。這個案件真的是很有意思,因為在其中上帝的手明顯可見。
不,祂不是公正的。
我不自覺地向她打招呼。然而,她沒有回應。
「你的確應該被懲罰!」
我想點一支菸。
他問我,我是否也是參加審判中的一人,因為他店裡的客人,都是法庭那邊來的。
這仍然是老先生的聲音嗎?
也許她的心神在別的地方——
我離開庭園去找賣菸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