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看他，我開始感到腦中靈光一現。在我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前，我已經站在他椅子後面，手上拿著他的刮鬍刀。

但他太弱了，她說。他爸爸說我是賤人，我媽媽是賤人。他弟弟也這麼說。他想為我們辯護，卻被打回去。他們叫他不要娶我的一個原因是我有小孩。

當我回來這裡時，秀格說，我對你很壞，把你當成佣人，只因為亞伯特娶了你。我並不要他做丈夫，她說。我從未要他做過我丈夫。只因為我們有緣在一起，這是命，我不想抗命。但我們兩人在一起，除了肉體的接觸很好外，什麼也沒有。我不知道亞伯特不跳舞了，幾乎也不笑，什麼也不說，打你，把你妹妹妮蒂的信藏起來。他是誰？

我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心想。什麼也不想。

我們怎麼知道？他說。

可憐的安妮．朱里。秀格說。她從未有過機會。我是這麼壞，這和-圖-書麼野。我去跟她說，我才不管他娶誰，我要跟他幹。她停下來一分鐘，然後她又說。我也這麼做，我們公開的幹，以致於名聲弄得很壞。

突然之間，秀格跟XX先生又好了。他們坐在臺階上，一起去哈波的地方，一起去拿信。

他整天穿著他的大衣，他從未提起這事來。只是跟葛狄、哈波和史溫談笑，學怎麼開車。

秀格拿過剃刀去。她說，這刀看來不利了。她把它合上放入盒子去。

然後我聽到秀格大笑，好像什麼事太好笑了。她對我說，我告訴過你我要找東西來把指甲上的倒刺弄掉，但亞伯特對他的剃刀很在乎。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我問，他知道妮蒂對我來說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人。

我的每個小孩都是在家生的，產婦來，牧師來，不少婦女從教堂來。我痛得很厲害時，我都不知道自己名字了，他們一直在談https://m.hetubook.com.com要悔改。

這正是我想的。

她安靜了一會，然後她說，當我聽到他要娶安妮．朱里的時候我很吃驚。太意外而不感到難過。我真是不相信。何況，亞伯特跟我一樣知道，我們的愛是沒人可比的。我們那種愛是不可能會變的。

我和葛狄儘量表現得像個文明人一樣。但這很難。當我聽到秀格笑時，我真想掐死她，掌摑XX先生的臉。

不會的，我說。XX先生有時壞，不過他沒那麼壞。

星期六早上，秀格把妮蒂的信放我膝上，信上有英國胖女皇的郵票，另外還有郵票上有椰子、花生、橡膠樹，是非洲的。我不知道英國在哪？也不知道非洲在哪？所以我還是不知道妮蒂在哪。他把你的信藏起來了，秀格說。

秀格摟著我，有時跟我說話。

我跟安妮．朱里一塊上學，秀格說。她漂亮，黑得像什麼一和_圖_書樣，皮膚光滑。一雙大大的黑眼睛像月亮，很甜。我自己都喜歡她。我為何要這樣傷害她？我有時讓亞伯特一個星期都不回家，她會來求他給錢，給小孩買日用品。

我也不知道，我心想。我很高興不知道。

我甚至不想說什麼。我一個人處於安靜中。沒有亞伯特，沒有秀格，什麼也沒有。

我覺得手上掉下幾滴水。

她大笑，我是個大傻瓜，不會悔改的。然後她說，我喜歡跟亞伯特——。

秀格說她不知道，但我們會找出來。

但這是他的，我告訴老XX先生。

一整天我像蘇菲亞一樣。自言自語著。我恨不得宰了XX先生。在我腦中，他已經倒地死了。等到晚上，我說不出話來。每次我開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有打嗝的聲音。

我這個星期很痛苦。葛狄和我都很沮喪，他抽煙，我禱告。

她說，哼！他壞透了。

秀格說了又說。

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把信封好，又放回XX先生的口袋。

秀格說，最後一個小孩出來，他們把我趕出去，我去跟我媽媽在曼斐斯的妹妹住。她跟我一樣，我媽說。她喝酒、打架、她愛男人到死。她在一家旅館做事。煮飯給五十個男人吃，跟五十五個幹活。

XX先生回過頭來。放下，他說。女人老是剪這個，剃那個，總是拿著剃刀。

當他說話時，秀格不停地大笑，牙齒露出來，胸脯也像要蹦出來一樣。

我媽媽最痛恨我的一件事是我有多喜歡幹活，她說。我從來不喜歡跟別人的身體接觸，她說。我要親她，她把嘴轉過去。說，別這樣，莉莉，她說。莉莉是秀格的真名。只因為她長得甜，所以大家叫她秀格（英文中糖的意思）。

我爸爸喜歡我吻他和摟他，但她不喜歡我這樣。所以當我遇見亞伯特時，我一投入他懷中便出不來了。感覺很好，她說。你知道我跟他ｗｗw•ｈeｔuｂooｋ•coｍ•cｏm生了三個小孩。儘管他很弱，不過他在這方面很行。

親愛的上帝：

還有跳舞，她說，沒人舞跳得像亞伯特那麼好，當他年輕時。有時我們跳上一小時。跳完後，沒事可做，就找個地方躺下來。很好玩，亞伯特很有趣。他一直讓我笑。他怎麼不再有趣了呢？她問。他怎麼再也沒好好笑過了？他怎麼不跳舞了？她說。天哪！世蘭，我愛的人是怎麼回事？

秀格告訴每個人說我發燒了，她把我送上床。也許是我感冒，她對XX先生說，你最好睡到別處去。她整夜陪我，我沒睡著，我也沒哭，我什麼都沒做。我覺得很冷。不久，我想我要死了。

但他也跟安妮．朱里幹，她說，她什麼也沒有，他甚至也不喜歡她，自她結婚後，她的家人便忘了她。接著哈波和其他孩子一個個生出來。最後她跟那個槍殺她的男人睡覺。亞伯特打她．孩子們拖累她。有時我在想，當她死時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