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瑪把自己用浴巾裹起來,又去找那封信。芮瑪很肯定,那封信一定是在一九八二年前寫的,而康絲坦斯提到的賓恩一定是在說芮瑪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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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人生。」賓恩說,「我就是想要這樣的生活。」
這是連先生見縫插針的方式。那天早上,我在船上第一次搞清楚事情接下來的走向。為了釐清父親的死,連先生會讓我們分崩離析。他會毀了整個永生營。而我就和*圖*書
是請他來幹這種事的人。
空氣中都是海藻的臭味。水是綠的。空啤酒罐飄在水上。父親曾說,如果將一個罐子投入科諾地山的礦井、你不會聽到它摔到洞底的聲音,但是一、兩天後,罐子會出現在湖上。
在我停下手邊的動作前,我嚇了一跳。我們不能當著外人的面講到錢。我覺得連先生沒發現。他沒說話。
芮瑪哭了好久好久,然後去沖澡。她站在熱水柱下,用聞起來有檸檬味道的洗髮精和-圖-書洗頭。接著關上水,伸手拿浴巾時,她突然僵住了。她想到昨晚最後讀到的康絲坦斯的來信。那封信上提到《均等命運》。康絲坦斯說《均等命運》那時才剛出版,此外還提到賓恩。賓恩過去常說什麼?這裡沒搞頭了。得繼續前進。
我從水桶裡撿出一隻蠟蟲,用魚鉤穿過去,然後浸入湖水裡,用手指揉洗蟲的內臟。太陽才剛升上來。
我們在南灘找到一個地方、賓恩熄了火。一群綠頭鴨發出微弱且不開心m•hetubook•com•com的噪音。水花拍上舷緣。遠處傳來收音機的聲音。我因為這麼早起床而感到頭痛。
芮瑪記不得《均等命運》是在哪一年出版的,但她知道是在一九八二年之前,因為這年出版了《冰霜城》。這兩本書之間至少還有三本書出版,這段期間足夠讓麥斯威爾在某本書中把某人送進冤獄等死,又恰恰好在下一本書的緊要關頭發現自己冤枉了好人。
《冰霜城》,頁一六一~一六二https://www•hetubook•com•com
「他拿走了我們賺的每一塊錢。」賓恩說。
「如果你深愛的妻子告訴你,她發現一個可以長生不死的方法。而她想要長生不死。你能拒絕她嗎?」賓恩問。船搖搖晃晃。收音機播放著,遠處又傳來又尖又細的聲音。連先生還是一語不發。
「話說你時間挺多的,可惜的是,你不能自由掌握。」連先生以愉悅的口吻說,並將魚竿甩出去。我聽見魚桿發出的聲音。「看來以賽亞弟兄很嚴格。」
以賽亞弟兄吩咐賓恩帶我和連先和_圖_書
生去釣大翻車魚。至少,這能讓連先生離開拖車停車場一陣子,也確保我不是單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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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恩坐在船尾馬達那邊.我坐在船頭,連先生在中間。有幾艘船已經出發了。賓恩喜歡列出能夠永恆不變的事物:觀光客和蟑螂.卻分不出一時蜂擁而至的觀光客和夏季一般旅客的差別,因為對他來說.他們都是蟑螂。
我想,賓恩知道自已說的太多了。「我是不會拒絕女人的任何要求啦。」他如此調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