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知道他們現在住哪裡嗎?」
「有的,你提到梭騰時,給了我很好的主意。如果你可以告訴我哪裡可以取得婚姻登記的資料,我馬上就可以行動。」
「那將會是一篇不得了的報導,」歐布萊恩興奮地說。「我在法院工作三十年了,看過很多案子,沒有一件像這案子的。」
這很重要,珠兒心想,非常重要,她在本子上記下這個名字:「薩哈」。
我要追溯麗莎以上三代的祖先資料,珠兒心想。我感覺她比較可能是被媽媽這邊的親戚收養,而非爸爸這邊。我要去查所有結過婚的梭騰家人名單,找找看他們之中是否有個三十四歲大的女兒。這條路值得去試試,她想。
珠兒.派瑞星期二近中午時分來到莫里斯郡法院查詢舊檔案資料。原本她認為應該是在浪費時間,麗莎.巴頓的撫養案早就結案,麗莎在少年法庭的刑事也結束密封。這些她都知道,只是想打著《雷覺星報》的名號,企圖以大眾有「知的權利」來要要看資料。
「要啊,我正準備要去小吃部,那裡的食物還不錯和_圖_書吃喔。」
三十年啦,珠兒心想。這代表案子在審理時她人也在場。她發現到時間已經十二點。「對了,你要不要吃個飯,艾倫?」她問。
我的報導就有賴麗莎.巴頓的追蹤線索,珠兒付錢時心裡做了這麼個總結。我還要去找出電腦合成影像,看看她今日會長什麼模樣。然後我要去查誰是薩哈,還有,為什麼麗莎只能悲鳴出這個名字,其他就都說不出口。
「沒錯,但是我的朋友可不這麼說,她有個朋友就在拘留所幫忙,她直接聽這位朋友說過麗莎偶爾會冒出『薩哈』這個名字,然後就頻頻搖頭,全身發抖。你知道什麼叫悲鳴嗎?」
「我想住在道一帶的居民,只要看到她的臉還是會認出她,」珠兒說。「我猜來認養的應該不是這裡的居民。」
歐布萊恩太太扳開一塊圓麵包,塗了上奶油。「我每次都說用餐不要配麵包,但是配著吃實在很可口,不是嗎?那些所謂的食物專家寫的什麼減肥餐,想法變來變去的就像天氣一樣的快,對吧?我小時候每天都吃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
顆蛋。我媽認為這是給我一天好的開始。才不呢,這些食物專家突然改變大家想法,說蛋裡面有膽固醇,吃太多會讓你得心臟病。現在吃蛋的風氣好像又回來了。他們又說有套新的飲食法可以讓你活到一百歲,但就是不要吃麵和麵包。但是又有些人說我們需要碳水化合物,要多吃一些。要我們多吃魚時,又說魚裡多含汞,孕婦不要吃。這樣下去我們身體哪知道該吃些什麼。」
「別想了,」櫃檯的人一本正經的告訴她,「少年犯罪及撫養案不適用於那項條款。」
「這就對了,我是愛爾蘭人,我記得祖母曾經用過它。不管了,我朋友說,她偷聽到心理分析師把麗莎的情緒症狀以這個字眼來表示。」
「我也沒說出什麼其他同事無法講出來的大事,」歐布萊恩太太不好意思地說。
「我很了解,」珠兒贊同,「真的太感謝你了,艾倫,你幫了我很大的忙。」
「她受到心理分析師的檢驗,」歐布萊恩又說。「如果他們確認麗莎對自己和對別人沒有危和*圖*書
險時,就可以把她送到少年收容中心。但是他們卻沒這麼做。她被人一直拘禁在看守所。有人透露她那時非常的沮喪,甚至遭到幾個月的監視,就怕她會想不開自殺。」
「很難啦。不管是誰來認養,都會認為要讓麗莎能正常過日子的話,就是得與過去劃分清楚。法院也同意他們的觀點。」
「我知道,為死者悲悼而哀唱,」珠兒說。「這字眼常會在愛爾蘭故事中聽到。」
「在做心理諮商。還有社工常忙安排她上些課程。然後麗莎就受到無罪開釋,送到少年家庭養護所,你應該知道那裡是做什麼的吧,就是幫忙找合適的寄養家庭。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安置她,就把她先送到少年收容中心。我說這種槍殺了兩人,還害死其中一人的小孩,應該沒有人願意跟她同住一個屋簷下吧。接下來就有親戚出面,說要認養她。」
「她在母親去世後受到為期六個月的審判,」珠兒說。「這段期間拘留所內又有什麼動靜?」
艾倫望向桌前的珠兒,希望她能對兒子的幽默做出點回應,笑一笑。對方卻沒和圖書
有任何表情,於是她落寞地繼續說:「總之,她射殺母親和繼父的晚上,人被帶到了地方警局。當然就是指曼罕那裡。他們對她做了拍照以及指紋登記。她可是酷到不行。也沒問問她媽媽或繼父的狀況。我打包票,絕對沒有人告訴她媽媽已經死了。然後她就被帶到少年拘留所,接受州立心理專家的測試。」
十五分鐘過後,歐布萊恩太太邊吃著她的鱈魚沙拉,邊開心地分享她在麗莎.巴頓拘禁期間所蒐集到的情報。「你可以想像到我們對她有多麼好奇,」她說。「我兒子那時也是十幾歲,你也知道孩子青少年時的德行,如果我對他吼叫,他就會說:『喂,老媽,當心你會落到像奧黛麗.巴頓的下場。』」
「我想寫篇麗莎.巴頓的內幕報導,」珠兒坦承。「本來想在這裡找點資料,卻踢到了鐵板。」
珠兒雖然打心底同意她這番話,卻也想把話題導正回去。「從我聽到的諸多說法,麗莎在拘留期間前幾個月都沒說上半句話。」
「就我所知,他們也不是什麼近親。奧黛麗和威爾.巴頓都是獨生子女。https://www.hetubook.com.com真是老天作弄,奧黛麗的祖先可是在內戰前就定居在這裡,麗莎娘家的姓氏是梭騰,在莫里斯郡的文獻中就能不斷地發現到,只是她家族已經在這一帶凋零。天知道帶她離開的親戚有多麼不親了。你想的跟我想的都一樣,我也替麗莎的事感到難過,話說回來,你看過那部電影《壞種子》嗎,就是在講沒有良心孩子的故事。不知道是我誤解了她,還是她也這麼殺害了自己母親?」
艾倫.歐布里恩喝上最後一口冰茶,然後看看自己的手錶。「紐澤西政府在呼喚我了,」她表示。「能跟你說話真是一件愉快的事,珠兒。你說你正在寫這方面的報導,最好還是不要把我的名字放進去,你知道我的意思啦。我們不應該把這裡的消息洩漏出去才對。」
就在她準備離開法院時,一位祖母級自稱是艾倫.歐布萊恩的女士,把她在門口喚住。「你是珠兒.派瑞吧。我要跟你說,我好喜歡你在《雷覺星報》上寫的系列專題『內幕報導』。你是不是很快又要寫一篇了呢?」
「那麼,除非你有其他的安排,我可以跟你一起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