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雷娜翻白眼朝了天花板瞪了一下。「她問題可多了。領養查理的夫妻是好人，對他非常好。他養父大概八年前去世，養母則在去世前，給了查理他嬰兒時期的照片，還把他原來的姓名告訴他。跟你說，沒有人像他這麼興奮的。我猜他在妄想生母那邊會有一大筆錢。老天，他可失望了。他生母已經死了，生母的丈夫又不想理他。他還是和妹妹蘿嬪見了面，從此以後他妹妹就把他當玩具一樣玩弄。」

「如果有人付他錢，他會做嗎？」

「那你知道他們吃飯的確切日期嗎？」

「就是勞動節週末的那個星期六。我還記得因為那天是查理的生日，我打了電話想請他吃晚飯。他告訴我蘿嬪要帶他去派茲吃。」

他們就坐在客廳裡，雷娜從嘴中吹出一口煙。「你看這地方，」她的手隨意一揮。「這和*圖*書麼髒亂，真讓我起雞皮疙瘩。我和查理住一起時就是這個樣子。我都跟他說把內褲和襪子收到衣物籃裡花不了多少時間，不行，他就是會把東西丟地上。誰來撿它們呢？我總是說，『查理，吃完點心就順便把盤子、玻璃杯、刀子那些什麼的，沖一下水嘛，然後放到洗碗機裡。』他從不做。查理都把東西放在離他坐得最近的桌上或地毯上。還有他很喜歡抱怨。我告訴你，他會是抱怨比賽的冠軍得主。我跟你打賭，如果讓他贏了樂透，他反而會因為想到贏錢前一個星期還在辛苦賺那一丁點錢而氣到發瘋呢。最後我就受不了，一年前我們分手。」

「蘿嬪．卡本特告訴我們，她有三個月沒連絡查理了。」

雷娜．珊提妮，已故查理．黑區的前妻，答應安傑羅．歐帝茲探員在hetubook.com.com十一點到查理位於曼罕的家會談。她是個瘦小的女性，大約四十五歲，一頭不太自然的火紅頭髮，看起來真的很替前夫之死感到難過。「我不相信有人會射殺他。沒有道理。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又沒傷害過人。」

「木雕在我們這邊，」歐帝茲告訴她。「不幸的是這些東西成了呈堂供據，得一直扣留著。」

雷那的眼神突然閃爍了一下。「如果你已經問完的話，我得走了。查理把這個地方留給我，你也知道。雖然不值什麼錢，又有高額的貸款壓力。今天早上我約你在這裡見面，因為我想來這裡拿些查理的木雕放入他的棺材一起下葬，但是都沒看到了。」

「小麗兒之家？當然，每個人都聽說了。」

「給她點時間吧。無論如何，她還是帶查理去紐約吃過幾次飯。這讓查理覺得和圖書自己很特別。其實是她不想讓這裡的人知道查理是她哥哥，還因為她有個有錢男朋友，不想被人看到她和這個哥哥在一起。對了，查理告訴她有時候會待在屋主不在的房子裡。我是說，因為查理幫人照顧房子，有房屋鑰匙又知道保全密碼，所以可以自由進出。蘿嬪居然就要求他，讓她和男朋友在約會時可以使用那些房子。你能想像嗎？」

「誰說沒有！查理，你可以載我入城嗎？查理，可以開我車去維修嗎？」

「珊提妮小姐，你有沒有聽說過老磨街房子上週遭人破壞的事？」

「那麼她最近怎麼有辦法和他在紐約五十六街上的派茲飯店一起晚餐呢？」

「不太常。我們把共有的房子賣了，儲蓄的錢也分了。我拿家具，他拿走車，偶爾他會打電話給我，一起為過去的時光喝杯咖啡。我猜，他很少跟女人約會。」

m.hetubook.com.com「你開什麼玩笑，」雷娜很吃驚地說。「查理才不會這麼做，沒有理由啊。」

「她有付錢給他嗎？」

「你們離婚後還有常見面嗎？」

「沒有，但是她會讓他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你見過她吧，我想。她就是那種會讓男人盯著看，看了會喜歡的女人。」雷娜直視著歐帝茲說，「你長得還挺帥的嘛，她對你拋媚眼了嗎？」

「我替查理感到難過，不是為了我自己，」她解釋。「我不能假裝我們之間沒事。十年前我們結了婚，先前我已經結過一次婚，但是婚姻破裂。那傢伙是個酒鬼，查理和我之間本來可以幸福的。我是個服務生，薪水不錯，我愛我的工作。」

「他和同母異父的妹妹，蘿嬪．卡本特，親近嗎？」

「我們有理由相信查理就是犯下破壞罪行的人。」

「沒有，」探員老實回答。

歐帝茲靠在查理的沙和*圖*書發椅邊，很同情地聽她述說了這麼久。現在他決定該是提問題的時候了。

「誰會叫他做這麼瘋狂的事啊？」雷娜．珊提妮將手上的菸屁股捻熄在菸灰缸裡，另外又從她面前桌上開著的菸盒裡抽出一支菸。「想一想，我唯一知道會叫查理做這麼無聊的事，就只有蘿嬪了。」

這時，雷娜的表情柔和了些。「你知道，他的手藝很好。那些他雕刻的作品非常漂亮。我以前都跟他說，他應該賣這些來做點小生意，當然他才不會聽呢。他只想偶爾刻一下，玩票性質。老天爺，願他安息。希望他會喜歡天堂。」她臉上閃現了一絲笑容，然後又消逝。「萬一聖彼德還叫他當那裡的首席工匠，會不會太好笑了點？」

歐帝茲聽了很緊張，坐直了身軀，但是在這時候，他又不想警告雷娜得注意自己說出的話，趕緊又放鬆姿態。「那以後他們就常常見面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