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特．雪萊進來時，傑夫說，「放下你手邊的工作。有另一個人我要你去從頭到腳徹查一番。」他把筆記本上寫的名字秀給他看。

「聽好，克萊德，我可是報社記者，這是我的獨家新聞，我得來保護我的內容不被人傳出去。」

克萊德的兩肩驟然垂下時，電話的內線燈亮了。「讓他們進來吧，」傑夫說。

「小心點，我可以剁掉你的手腳，」傑夫說。「請幫我叫雪萊進來。」

「那個，你知道的——」克萊德開始要說。

犯罪學第一條告訴我們，殺人犯絕大部分都是為了愛或錢而下手，傑夫想到。

「好吧，謝謝你們兩位，」傑夫說。「克萊德，你知道我對你習慣藐視法律任意妄為的觀感，但是這次我欣賞你的勇氣能帶來這些指紋。珠兒，這會是你的獨家，我答應你了。」

「讓我先說話，」就在克萊德替珠兒打開傑夫辦公室的門時，珠兒對他喃喃低語。

四點鐘，克萊德．爾黎和珠兒．派瑞等候在傑夫．麥克金斯利的辦公室外面。「看和圖書到我們倆在一起，不知道他會不會不高興，」克萊德嘀嘀咕咕。

「或許是吧。」

「希望你給檢察官帶來的是好消息，」她以友善的口吻對克萊德說。「他今天心情很不好喔。」

「珠兒，克萊德，」傑夫對他們打了招呼。「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

安娜人就坐在她的位置上，看得到克萊德臉上的不安，打心底偷笑了起來。每次克萊德打電話給傑夫時，祕書安娜都會戲稱「惠特．厄普」來電了。她知道克萊德喜歡自己胡搞、不管法律的行徑已經讓傑夫很頭痛。從她打字的備忘資料裡，她知道傑夫曾經很認真質疑克萊德在發現查理．黑區的犯罪過程，也擔心如果有需要傳喚的話，這份物證是否能上得了廳堂。

「我認為西莉雅．諾嵐就是麗莎．巴頓，而且多虧了克萊德，你可以替這點和-圖-書做出證實。」

「朋友那裡。」

「珠兒，你也知道，我們可是很少對記者做這種承諾的，但是我知道你會來是怕有其他人被殺。就衝著這點，算我欠你一次。」他轉身對克萊德，「那你為什麼來這裡呢？」

傑夫陷入沉思中，面容呆滯地盯著放在桌上的這些照片。難道這就是他漏想到的部分嗎？

「謝謝。我先坐下了，」珠兒說。「傑夫，你都已經開門見山，我知道你很忙，但是你會很高興能來接見我們的。我要跟你說的事，非常的重要，需要你承諾，絕對不會對媒體披露。我是挖掘這則新聞的媒體，而我會通報你是因為我認為自己有責任來告知。我很擔心又有一條人命受到威脅。」

他們走後，傑夫坐在桌前很長一段時間，端詳著麗莎．巴頓的照片。她就是西莉雅，他想。把那張在馬房裡發現的剪報照片拿來對照指紋，就可以更加確認了。我知道在法庭上我不能用到克萊德保存下來的舊指紋，但至少我知道我的對手是誰了。ｗww.heｔubｏok.cｏm.coｍ希望能在發現另一具屍體前解決掉這件事。

「你說了『請』。心情一定是變好了喔。」

「照片我要保留一份，或者影本也行。還有，我要電腦合成成長照一份，」珠兒堅持。

傑夫聽了身體前傾，雙手在桌上交握。「繼續說。」

雪萊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會是他？」

「我還不能確定是，但是你就盡量指派需要的人手去查。我要知道所有的細節，包括他什麼時候掉乳牙，掉的是哪顆乳牙。」

「傑夫，」珠兒岔了話。「克萊德來是因為西莉雅．諾嵐可能已經殺害兩條人命，她可能現在正拿著槍，追著至少要替她父親意外之死負點責任的人。你看我今天在圖書館裡找到的資料。」

「你把指紋留下，」傑夫又重複一次。「我相信法律有這條規定，少年犯被開釋後他的記錄就必須毀掉，包括指紋在內。」

墨特．雪萊站起身時，傑夫把珠兒給他的新聞報導影印給了他。「請把這些交給安娜。」他又按了內線鍵，「安娜，二十和-圖-書四年前在華盛頓谷騎馬俱樂部裡有一樁命案。不是曼罕警方就是我們檢方這裡應該會有一份調查報告。如果報告還在的話，給我那份完整的檔案資料。你會從墨特給你的文件中找到細節。我還要你打個電話給那家俱樂部，看看能否聯絡上薩哈．威利。」

照片是貼在倉房裡。

珠兒看到傑夫臉上凝重的表情，立刻清楚了兩件事：傑夫．麥克金斯利已經知道這個可能性，卻不高興事情被證實。她拿出從瑪瑟拉．威廉處獲得的照片。「我原本想要把這些照片拿去做電腦的合成照，」她說。「但是我想沒這個必要了。傑夫，你來看看，想一想西莉雅．諾嵐。她長得就像她爸、媽兩人的組合。」

傑夫翻閱著膠片時，珠兒又說：「後來我就去找克萊德談，那一晚麗莎殺死母親又槍傷繼父時，拘留麗莎的人就是克萊德。」

傑夫拿起照片，攤開放在桌上。「你原本想拿到哪裡做電腦年歲的合成照？」他問。

「傑夫，」珠兒先說了，「如果我說得沒錯，西莉雅就是麗莎的和圖書話，她可能會出來復仇。我訪問過二十四年前替她辯護的律師，他告訴我，如果有哪一天她回來轟掉泰德．卡瑞特的腦袋，他也不會覺得太驚訝。還有法院裡一位還沒退休的辦事員也說，她聽人說起麗莎在拘留中心，人還處於驚恐狀態時，常常一說起『薩哈』這個字眼就陷入一陣悲傷哭泣中。看看這幾篇報導或許便能告訴我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狀況。今天下午我打了電話到華盛頓谷騎馬俱樂部要找薩哈談時，他們告訴我他已經出去和西莉雅．諾嵐上騎馬課。」

「只是想當一種紀念品罷了，」克萊德辯駁地說，「而且這樣你就可以很快發覺西莉雅．諾嵐是否就是麗莎．巴頓。」

他轉向內線。「墨特．雪萊人在嗎？」

「在，我看到他人在位置上。克萊德走出來時似乎鬆了一口氣，」安娜說。「看來你還沒有把他的手腳剁掉嘛。」

「我留下了她的指紋，」克萊德．爾黎不諱言地說。「我把記錄帶來了。」

「我想是在州立警察局擔任公職的朋友吧。我來做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