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跟他說話的時候,他都有在聽。」約拿說。
「好,我了解了。」約拿說:「我聽說你是最厲害的,不過……我也只能尊重你的決定。」
四下頓時一陣靜默。
「他是唯一的目擊者。」約拿再次說道:「有人殺死了他父親、母親和妹妹,而這個人現在幾乎肯定正要去找他姊姊。」
「十四。」艾瑞克說。
「怎麼可能?你本身曾經是很有名的催眠師,聽說是最傑出的。」
「班雅明還好嗎?他都多大了,十五歲了吧?」
走向電梯途中,艾瑞克輕巧地脫下白色外套。此時大廳已經有一些人m•hetubook.com.com,大門開了,天色也略微亮了些。駛離停車場時,他拿起隨身攜帶的小木盒,外盒上彩繪著一隻鸚鵡和一個面帶微笑的南洋土著,十分華麗。他一面盯著路一面彈開盒蓋,拿出三片藥錠,很快地吞下。今天早上他需要再多睡幾個小時,然後才叫醒班雅明替他打針。
「我要回家了。」艾瑞克輕聲說:「給病患注射desmopressin,順便考慮試試壓力室。」
「他一定要有意識才能接受催眠。」她微微嘟起嘴說道。
和*圖*書
「那麼催眠呢?」約拿幾乎是馬上反問。
「約瑟,」他又輕輕喊一聲。「我叫艾瑞克.瑪利亞.巴克,我是醫生,現在要替你做檢查。你願意的話,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就點點頭。」
艾瑞克在半小時後離開恢復室時,丹妮耶拉和警探都以企盼的目光望著他。艾瑞克搖搖頭。
艾瑞克.瑪利亞.巴克回到病患處,站在床前端詳那張蒼白、毀損的臉,淺促的呼吸,僵硬灰白的雙唇。艾瑞克喊了男孩的名字,只見他臉上似乎掠過一抹痛苦。
艾瑞克反駁道:「他肯定聽m.hetubook.com.com得到我說話。」
「可是依妳的判斷,如果對病患沒有危險呢?」約拿問道。
「真正負責病患的人其實是我。」丹妮耶拉提高嗓音說:「我不太贊成讓他接受催眠。」
「很抱歉。」艾瑞克說著,透過門上的玻璃窗注視病患,然後轉身對丹妮耶拉說:「有給他desmopressin(迷你寧)嗎?」
男孩完全靜止不動,上腹隨著短促呼吸往內凹。艾瑞克相信男孩明白他的話,但意識程度忽然驟降。聯繫中斷了。
「我發過誓絕對不再做催眠。」艾瑞克說。
丹妮耶拉脹紅了臉,盯著地板,https://m.hetubook.com.com心中暗自竊笑。
十二月八日星期二,清晨
「我不這麼認為。」約拿說:「而且這次狀況緊急。」
「不行。」艾瑞克低聲自語。
「沒有,我想再等一等。」她回答道。
「這我們知道。」丹妮耶拉頂他一句。
約拿費力地從椅子上起身,說道:「如果你能推薦另一位催眠師,我將感激不盡。」
「我沒辦法。」艾瑞克說。
「我是個冒牌貨。」艾瑞克說。
「我不這麼認為。」她喃喃地說。
「我怕併發血栓栓塞。」
「這項爭議我一直都有在留意,但我不同意這種顧慮;和_圖_書我就常常給我兒子注射。」艾瑞克說。
「我們可以救他姊姊一命。」約拿接著又說。
「那個我一竅不通。」艾瑞克回答。
艾瑞克這才發覺這位警探打一開始就認為催眠是可行的捷徑。約拿.李納請他到醫院來,純粹是想說服他為病患催眠,而不是因為他擅長治療急性休克與創傷。
艾瑞克舉起手制止兩人的爭論。「問他話很重要,我們明白,但真的不可能。總不能把他搖醒,告訴他說全家人都死了吧。」
「我們甚至不知道病患會不會恢復意識。」丹妮耶拉回答。
「為什麼?」
「催眠行不通嗎?」
「但我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