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點頭。「可是，若我們是團隊，為何每個人的待遇不同？」

「你認為我是好警察嗎？」比利坦率地看著托克一印象中，這是托克第一次見到比利對自己感到懷疑，雖然只有一點點。

托克走向他，一手按在他肩上。「出了什麼事？感覺最近組裡好像有不少……」他思索合適的字眼，「……衝突，主要是你跟瓦妮雅。」

答案昭然若揭。

比利掀開後車廂，拿出防彈背心套上。

「所以瓦妮雅是最棒的警察。」

「因為我們確實各不相同。」托克說，彷彿這是世上最明顯的事實。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們各有專長，也都有不擅長的領域，所以我們彼此互補，相輔相成。」

「如果你不是好警察，你不會站在這裡和我一起工作。」托克回答。

「好。那我站在旁邊看總行吧？」

托克看他，表情疑惑。「我們讓專家打頭陣。」

「我沒這麼說。」

托克在現場繞了繞。仔細觀察周圍茂密的路樹與這幾棟獨立式公寓住宅。溫暖的微風捎來食物香氣，不知名的樂音飄出敞開的窗戶，乘風而來。他聽見有人大笑，一群孩子繞ｈeｔｕboｏｋ.com•ｃｏm著不遠處的沙坑嬉戲追趕、尖聲喊叫。

比利把車停在紅色磚造公寓後方的迴轉區。這幾棟公寓約莫是一九五〇年的建築。拉夫．斯凡森住的那棟矗立在小山坡上，離迴轉區約三百公尺，鄰近繁榮一時的小型購物中心。比利聯絡上緊急應變小組負責人，對方保證他們五分鐘內一定到；接著他再打給烏蘇拉，告訴她他們停車的確切位置。

托克搖頭。最近這幾個禮拜，比利絕對有哪個地方變了；過去他總是十分樂於擔任第二把交椅，運用他在技術情報方面的專長支和_圖_書援托克和瓦妮雅。但現在他竟然想拿槍帶頭衝進公寓？

「是我們的案子沒錯，可是我們不需要為了證明這一點而第一個衝進去。」

「好。但如果今天穿防彈背心想進去在一旁監督的人是瓦妮雅，你也會阻止她嗎？」

他終究沒有回答。

「我想在現場，這是我們的案子。」

比利點頭，卻不打算脫掉防彈背心，看起來活像反抗期的青少年。

「我們照一貫的程序進行。」托克態度堅定、語氣嚴正。「讓他們先壓制嫌犯，然後再由我接手。」

托克請比利安排緊急應變小組支援，方便他們在必要時www.hetubook.com.com直接破門而入；隨後兩人驅車前往目的地。托克想親自坐鎮指揮，做好準備，一取得搜索令隨即展開行動。他們不能再把時間浪費在交通往返與公文往來的程序上。瓦妮雅可以直接到韋斯托普和他們會合；至於瑟巴斯欽，他沒費事打給他。

乘車前往韋斯托普——也就是拉夫．斯凡森住處——的路上。托克取得搜索令。托克與輪值檢察官昆納，哈倫透過電話溝通許久，最後哈倫終於批准托克的申請。雖然特調組掌握了強而有力的間接證據，但問題出在海德——海德被判終生監禁，他證詞的可信度亦大受影響https://m.hetubook.com.com。雖然托克知道哈倫最後還是會批准他的搜索令，但托克還是費盡唇舌努力說服哈倫。以職場前景來看，這絕對是足以影響功過升遷的大案子；話說，在理由稍不充分的情況下搜索民宅，此舉絕對要比完全不採取行動好得多。

「你得把話說出來，好好跟我談才行。我們是團隊，但這陣子我偶爾會覺得好像並非如此。」

托克想都不想、正打算脫口說出「當然」二字的當下，他遲疑了。他這才明白，比利可能是對的。他會用同樣堅定的態度阻止瓦妮雅嗎？可能不會。理由是她比較優秀嗎？大概吧。

比利沒答腔，托克繼續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