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過幾段,繼續往下讀。
「我不記得完整地址,不過地點在南邊郊區。維斯伯亞(Vasberga)或密索坎森(Midsommarkransen)那一帶。」
「我寫的那幾本。這裡有嗎?」
一來到托克的辦公室,瑟巴斯欽直接走向書架。他一眼就認出棕色書脊上的黃色字體,立刻抽出第一冊。書名是《笑裡藏刀》副標是「連續殺人狂愛德華.海德」。書名概念取自曾與海德共事三年的某人的一句話。在瑟巴斯欽深入研究海德案的那段期間,和他談過的每一個人皆不曾有過片刻懷疑——懷疑海德有任何晦暗不為人知的祕密。這沒啥
和-圖-書好意外的,因為海德就是這麼一個深諳操縱伎倆的高手。非常懂得偽裝、包裝他的本性。絕大多數的人只看到他想讓他們看見的部分。
「知道。等一下。」瑟巴斯欽迅速翻至正確頁數,逐句讀起來。
「沒有。我們把利爾珍斯克根森林的慢跑路線搜了一遍。沒找到。」托克上氣不接下氣。「但我們找到救護車了。兩死、兩重傷。他絕對有分。」
「他怎麼說?」
「你說羅蘭.尤漢森。」
「什麼書?」
對於像海德這種需要秩序與架構的連續殺人狂來說,選擇作案地點是極重要的一環。地理位置並非主要考量依據——比方說離家遠近、交通進出方不方便、可能有哪些逃脫路線等等。這些全比不上地點本身的象徵意義……和圖書
「對,其中一本。」
瑟巴斯欽闔上書。
「有了。」
「瓦妮雅有消息嗎?」瑟巴斯欽回頭問。
「你手邊有我的書嗎?」
「瑟巴斯欽,你說話啊!」
瑟巴斯欽又跳過幾段。
托克說一句、喘一句。瑟巴斯欽沒回答。他一心往前衝,不過他也開始有點喘不過氣了。
托克在門外跟瑟巴斯欽會合,一起進入走廊。
托克的語氣已逼臨爆發點。瑟巴斯欽停下來https://m•hetubook.com•com,他的老同事站在他身邊,憂心忡忡。他當然擔心。雖然瑟巴斯欽能給的答案不多,但托克有資格知道。
「在我辦公室。」
托克走出辦公室去找比利,瑟巴斯欽跟著他。
「幻想的起點應該就在他家。」瑟巴斯欽說。「在他母親過世後,他開始受人虐待的地方。」他對上托克的視線,眼中的期盼與緊張幾乎觸手可及。
「可能。大概是他。」瑟巴斯欽繼續上樓,速度未減。「為什麼要找你的書?他說了什麼?」
「我找比利查出來。」
「第一件命案發生的地方。」托克複誦。「他第一件案子在哪兒犯下的?」
這回,瑟巴斯欽乾和圖書脆不答:如果他還記得,現在哪需要拚老命暴衝?其實他一開始就可以對托克講清楚,但焦慮使他倆無法清楚思考。他繼續往上爬,托克緊跟在後。
如何進入被害者住處只是其次,最重要是取得控制。不管是哪一次犯案,在他進入被害者住處後,考慮的第一件事是何時能下手作案。因此,他選擇被害人住家做為犯案地點最主要的理由是「安全感」。說來矛盾,但一個從來沒去過的地方,通常能讓海德產生安全感;此外,在一個一般人鮮少料到自己會遭受攻擊的地點作案,被害人抵抗或逃脫的可能性也因此降低……。
「他說答案在書裡。海德所在hetubook.com•com的地點。」
「書是你寫的,你不記得?」
瑟巴斯欽加快步伐,一把扯開走廊底的玻璃門,三步併兩步衝上樓梯。搭電梯也許更快,但他停不下來,他需要動。精力猶如機械動力,源源不絕從體內冒出來,托克只能勉強跟上。
「在你書裡?」
假如無法在被害人住處作案,他多半會放棄行動。然而如果非得選一個地方,海德表示,他會試著回想並重建幾個對他而言最具意義的地點;當然,如果能再次造訪更好。有意義的地點,包括幻想的起點,又或者,第一件命案發生的地方,
「你知道在哪一頁?」托克問得焦急。
「他在邁斯塔(Marsta)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