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湊巧吧!因為太痛苦剛好手指碰到那裡,就留在那地上。」
千賀子將門關上後,過了兩、三分鐘英子又來了。
「總之,我們喝到這桶冰塊用完為止吧!你可以陪我吧?」幸三郎說。
「暴風雪好大喔!」幸三郎大聲地說。
「是嗎?但是如果這間屋子倒了,躲在這附近的兇手又被壓在底下的話,那就真是大快人心了啊!哈哈哈!」
「我最怕這種夜晚,我沒辦法。」
幸三郎笑了一下。
「問題就在這裡。如果說,要從住在這個館裡的人當中找出兇手的話,即使再困難,但最後還是一定可以找得到吧!但即使從這個屋子裡找出某個人,他卻似乎沒有殺人動機,因為這裡所有的人都沒有殺人動機。這種難題是我們最感到頭痛的。我已經請櫻田門去調查,我堅信一定會查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殺人動機。」
「這下面就是收納櫃,裡面放了棉被,是兩人份喔,你知道嗎?」
「上田死的時候,那種奇怪的姿勢又是為什麼?」
「是嗎?」濱本幸三郎似乎有點難過地說,好像在想,這麼一來,就沒辦法聊音樂方面的話題了。
「是啊!」牛越隔著門回答。鋼琴曲仍在播送,屋外的風聲幾乎與音樂是相同的音量。
圖6「我是二十年的選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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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風,這座斜塔不會被吹倒嗎?」
「我也希望如此呢。對了,牛越先生,你做刑警已經很久了吧?」
「而且屍體還是跳舞的姿勢。」
「哈哈哈哈,應該不會吧!」
然後,他坐在沙發上喝了口路易十三,以低沉得異樣的聲音說道:「冰塊已經融化了呢。我來放點音樂吧,因為這個夜晚充滿了肅殺之氣呢。不過這裡只能放錄音帶。」
「這個嘛,如果那和上田先生的案子有關的話,殺人犯就一定是得了某種精神方面的疾病,兇手在犯下殺人等各種罪行時,常常會祈願,而且是常人難以理解的各類咒術。這種例子多到不勝枚舉,例如有一個闖空門的小偷,他要去犯案時一定會先穿上女性絲|襪才出門,那對他來說是一種趨吉避凶的象徵。他說,只要穿著女人的絲|襪出門,就一定可以萬無一失。嗯,我覺得那些木棒應該也是屬於這樣的東西。」
「哈哈哈,沒問題、沒問題。」
「好像沒有耶,日下和戶飼也在看他們打撞球。」
「是嗎?我知道了,現在大廳裡還有誰?」
「是嗎?」
「本來是想要做成比薩斜塔的,原本只打算將塔做成斜的,比薩斜塔是傾斜五度十二分二十秒左右,這個塔大約也是傾斜成相同的角度。」
「不、不,我……」牛越用力地搖搖手,「我對音樂完全外行,唱起歌來五音不全,即使聽到貝多芬的曲子,也分辨不出來。」
「大家沒有要回房的樣子嗎?」
「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務必留下。」
「你看!
www.hetubook.com.com這是子母床呢!就像抽屜一樣。」
「嗯,但是如果兇手站在這雪地裡,應該早就已經凍僵了吧!」
「我是無所謂,但這裡不是沒有床嗎?我只看到一張而已。」
「這個啊,喝醉了也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喔。對了,牛越先生對於兇手有什麼頭緒嗎?」
接著,幸三郎將窗邊的沙發靠墊移開。
「我還是第一次來到這麼奇特的建築物呢!請你帶路吧,我想要長長見識……」
「是嗎?那從這裡眺望出去的風景一定很美吧……」
「上田左腰旁邊的地上,用鮮血畫的那個圓形記號又是什麼?」
「這個屋子裡還有這附近,應該沒有住著這種人吧?山下村裡的人也沒人看過這號人物,所以這果然還是……」
「這房子真是詭異啊,但是很氣派,房間很棒呢!」(圖6)
「那應該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吧。他殺致死的屍體通常因為痛苦,都會擺出各種奇奇怪怪的姿勢。」
「你是說相倉小姐在作夢是吧?但真的是這樣嗎?那個叫聲,還有雪地上沒有足跡……嗯,這個案子會這麼單純嗎?兇手的動機找到了嗎?」
「兇手為什麼要把我的人偶拿出去丟在雪地上,而且還把它分屍亂扔呢?」
「如果可以的話,能把那座橋收起來嗎?如果這位刑警先生要在這裡睡的話。因為大廳那裡好冷喔。」
門打開後,幸三郎提著裝滿冰塊的冰桶出現了。他坐在床上,將冰塊放入牛越的玻璃杯裡。
「你果然會這樣問!嗯,如果說有頭緒好像也可以說有……這個嘛,如果是要說和_圖_書有什麼結論的話,是還沒有。因為這個案子太離奇了,被害人被殺了三十分鐘後才發出叫聲,我可是從沒聽過。」
「嗯,那應該只是純粹的障眼法吧。看起來好像別有用心,其實只是故意要混淆我們,應該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吧!」
「英子,怎麼了?」
「日下、戶飼、嘉彥和巡查先生在打撞球,另外還有早川夫婦和梶原。」
「我去拿冰塊。」他這麼說完,就拿起冰桶,將通往隔壁廚房的門打開。
「我在古典音樂裡面最喜歡鋼琴曲,像歌劇、交響樂那種誇張的東西,我反而不喜歡,牛越先生有在聽音樂嗎?你喜歡哪一類的東西呢?」
「那我要去跟尾崎說一聲,他可能還沒有鎖門在等我,我去去就回。」
幸三郎將通往廚房的門打開,並點亮了燈。
「喔!這裡窗戶好多喔!一整圈都是呢!」
牛越不自覺地看了看牆上的鐘,這時是十點四十四分。
「像你這樣經驗豐富的刑警,聽說對兇手會有強烈的第六感,這次的事件有任何人讓你有第六感嗎?」
「相倉小姐已經回房了嗎?」
「應該是吧!真想拿杯白蘭地去給他喝呢。這就是路易十三嗎?我只聽過傳說,這算是我第一次看到、第一次喝到呢!哎呀,味道真好。」
不久之後,早川千賀子撢著頭髮上的雪出現了。幸三郎請她去告訴住在十五號房的尾崎,牛越今天要住在這裡,順便問了一下大廳的情形。千賀子回答大家都還在。幸三郎則告訴她,再過三十分鐘後就可回房休息了。
「不用了啦,對面有廚房嗎?」
「我知道了,那妳也m.hetubook•com.com快回房休息。」幸三郎送走了英子後,將門關上。
「那庭院裡豎立的日下所說的那些木棒呢?」
床頭櫃上放了一台桌上型音響。
「非常漂亮呢!現在外面很黑什麼都看不見,不過到了早上可以看見一望無際的大海。對了,如果可以的話,你今天晚上要不要住在這裡呢?早上的景色最美了,如果你睡在這裡的話,就不會錯過對吧?好不好呢?我等一下也想一邊跟你喝,一邊慢慢跟你說說心事,我感到有點不安呢!明明已經來到了這種邊疆地帶,還是無法不得罪人。如果兇手就躲在這附近的話,那麼我很可能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要是刑警先生能陪我一起睡的話,就可以替我壯壯膽了。」
「殺了人之後,在半空中飛來飛去,然後去偷看女孩子的房間……對了,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嗯……」牛越不懂幸三郎這句話的意思,但如果再三盤問,又會顯得自己很矬。
「這最適合我這怪老頭打發時間了。我自己常常想,為什麼我要做這種蠢事,想著想著,一天就過去了,很令人吃驚吧?」
「那邊那間主屋也沒問題嗎?」
「她早就走了。」
「唔,那麼窺探相倉小姐房間的那個臉部有燒燙傷的男子是?」
「也不能算是廚房,只有流理台、電冰箱、瓦斯爐這些東西,您要看嗎?」
幸三郎將手伸進床底下,拖出了一樣東西——原來是一張床。
牛越可以感覺到幸三郎在隔壁房間開冰箱,他拿著玻璃杯,看著與隔壁房間相隔的那扇門,門沒有被關好,從縫隙間他可以隱約看到幸三郎在房內穿梭的身影。
hetubook.com.com「這個房間的四周共有九扇窗戶一扇門,廚房則占有其中的四扇窗戶呢!」
「好的,只要在我能回答的範圍內,我就回答你。」
「我來倒些喝的。也做一點下酒菜好了,請你等一下。」
「不,你看這個,這裡,在這下面……」
「不,叫個人去吧!只要按下這個按鈕的話,大廳和早川夫婦房間的那兩個鈴就會響,千賀子會過來,到時再拜託她就好了,你看她馬上就會來喔!」
「呵呵……」
「哈哈哈,這又讓人大吃一驚。真是很貼心的設計呢!」
「這首曲子是我女兒最討厭的……」
牛越覺得,流洩而出的鋼琴曲旋律確實好像在哪裡聽過,但是卻想不起來。他心想,如果連他都知道的話,這一定是首名曲。他很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問幸三郎這首曲子的曲名。最後他心想: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以免影響今後的辦案。
「很遺憾沒有,但我覺得兇手應該是出乎我意料的人……對了,我在這裡睡好嗎?」
然後,他們兩人坐在沙發上,喝著路易十三。屋外的風聲好像越來越大,就連拿在手上的玻璃杯裡的冰塊碰撞玻璃聲都幾乎聽不見了。
就在這句話剛說完時,牆上的復古時鐘敲了十一下。
「真的很令人吃驚,不,應該是說一連串的吃驚,這間圓形房間的地板也是傾斜的吧?」
「謝謝。」牛越說完後,看了看幸三郎的表情,「怎麼了?好像沒精神呢!」
「我想要去睡了,因為我好睏。」
「是啊。說到兇手,好像還是個行蹤成謎、臉頰有斑痕疙瘩、留著鬍子、皮膚黝黑的夢遊者。這簡直就像是鬼片,根本輪不到警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