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博思聳聳肩。
「那麼讓我安心吧，」她說。
「妮兒，妳和警察住在一起，妳知道沒什麼線索的時候，我們會靠動機辦案。我最近一直在思考動機這回事。」一名女學生打開一扇門進到走廊裡，對妮兒短暫地微笑後離開，他短暫地閉上嘴。妮兒看著她離開，雷博思覺得她似乎想和那女學生交換一下身分。
她吸吸鼻子，擦乾眼淚。
雷博思一隻手指放在嘴唇上，「這裡是圖書館，記得嗎？」
雷博思轉向佩弦絲．艾金斯醫師，對她微笑，伸手拉她的手，「妳怎麼這麼久？」他問。
「妳真的希望布萊恩離開警界？」
「去死吧。」
「只是我一直在想這個襲擊背後的動機。起先有太多可能，後來範圍愈縮愈小，只剩下妳才會有的動機。」
「妳告訴我妳為他害怕，因為他m•hetubook.coｍ•cｏｍ很害怕，妳也為他害怕。他的害怕是因為他在調查的事可能可以抓到大葛．卡菲提。如果這案子有別人分擔的話不是比較好嗎？也就是我，所以妳把我拖下水。」
「妳記得，」他說，「那天晚上，在醫院，布萊恩受傷的那個晚上，妳說你們吵架，他跑到傷心咖啡店去？」
「真不敢相信你敢對我這麼說。」她的眼眶滿是淚水，每次眨眼時就流出更多。她用大拇指和食指在鼻子下擦一擦，用力吸進去。「你想怎麼樣？」她終於問。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說得出這種話。」
「會是愛爾蘭人隊很好的對手。」
「跟平常一樣，」她說，「工作。」
「我不要你他媽的手帕！」
「他們踢得好嗎？」她問。
「我要把手帕借妳，」雷博思www.hetubook.com.com說。
雷博思再點點頭。
他聳聳肩，「我還是願意借妳手帕。」
雷博思點點頭。
雷博思不理會她，「當然，最簡單的動機是你們倆已經吵了很久，關於到底要不要生小孩這件事，還有他工作過量，沒有給妳足夠的關心。」
「我？」
「我一直打電話給妳。」
她稍微側著頭，「怎麼了嗎？」
一個穿著Burberry風衣的女生在他身邊坐下來。
「布萊恩告訴我你已經結案了，他很擔心的那個案子。」
可是她已經走開了，抬頭挺胸，肩膀有點誇張的擺動著。他看著她回到座位，同事看出有什麼不對勁，手放在她肩膀上安慰她。雷博思看著走道兩旁架上的書，沒什麼特別的會讓他想停住腳www.ｈｅtubook.ｃｏｍ•com步。
她點點頭，「沒錯，我們那天晚上碰面喝一杯、聊一聊，結果吵架，我看不出——」
她更靠近一點，「告訴我，我不只是你那本小黑書裡的一個電話號碼而已……」
「妮兒。」
「哈囉，約翰。」
他還有最後一場安排好的會面，但他並不期待。他從聖藍納分局走到喬治廣場的大學圖書館，漫不經心的警衛看了他的證件一眼，對著櫃臺點點頭。在那裡，妮兒．史戴波頓看來是個高大、寬肩的女人，她正從穿著厚粗呢外套的學生手裡接過書本。妮兒看到他，表情很驚訝。先是高興的驚訝，不過當她處理書籍時，雷博思發現她的心思並不全放在手邊的工作上。她終於朝他走過來。
「這樣是有多厲害？」她問。
他坐在梅德斯公園的板凳上，身後就是圖書館昂然聳立的htｔps://wｗw.hｅｔｕboｏk.coｍ•coｍ建築。他的手插在口袋裡，看著倉促組隊的足球賽。八個對七個，他們過來問他願不願意加入，湊個人數。
「我不確定，」雷博思說。「妳想告訴我嗎？」
「正好提醒我，」他說。
「我不懂。」
「要怎麼做？」
但雷博思舉起手，閉上眼睛，請求對方保持安靜。「然後，」他說，「還有克拉克警佐，眾所皆知他們相處得很好，也許是嫉妒？嫉妒一向是很好的動機。」
「我們可以談一下嗎？」
（全書完）
「等等——」
她問了其他助理，有五分鐘可以休息。他們走到排滿書本的走道上。
「你他媽的以為自己很聰明。」
雷博思聽起來沒有不友善，「妳自己告訴我那天晚上吵架，妳知道他要去哪裡——老地方。所以，何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等在他的車子附近，等他出來後往他腦袋瓜上揍一拳？簡單又容易的復仇。」雷博思停下來，「這樣有幾個動機了？我已經數不清了，不過已經很足夠了，不是嗎？」
「妮兒，」他低聲說，「我不要妳說什麼，我不想知道。我只是要妳知道，好嗎？」
「什麼？」
「是他告訴你的嗎？」
「真是好消息，謝謝你的幫忙。」
「你們也太誇張了吧，」他搖搖頭。充當球門的是橘白相間的交通用三角錐、一堆外套、一堆檔案夾和書本，以及一支插在地上的樹枝。雷博思不必要的頻頻看著手錶，球場上沒有人太在意上半場所花的時間，雖然分屬兩隊，但其中兩個球員看起來像兄弟。那天早上，麥可帶著他們父親和吉米伯伯的照片離開了公寓。
「動機？」她說，靠在牆上，但雷博思看不出她是否鎮定。
「什麼風把你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