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有。」
我問,「你在那邊的調查有進度嗎?」
「開槍射傷他,之後又幫他急救?聽起來應該是平民之間的意外事故。」
「他們有提到另外兩名女性死者嗎?」
「沒問題,需要我幫忙嗎?」
「不好意思,我以為是伊莉莎白.戴弗洛找我。」
孟羅問,「死的是誰?」
「我不能說,長官下了封口令,我的口風必須比魚屁股還緊。」
「就在圍牆邊?」
「現在只是閒聊。兩個同軍階的軍官打打屁,問問題的遊戲結束了。」
「有人提到動機可能和科索沃的黑錢有關嗎?」
我沒答腔,一片靜默,只有平靜的呼吸聲。孟羅說,「聽著,李奇,我說了可能也沒什麼意義,因為你會認為我當然要這麼說,畢竟我們都知道我奉命來這裡就是幫人擦屁股,但我不是這種人,向來不是。」
不回答。
「之前還和圖書有兩個人被海扁,他們信誓旦旦說對方一定是阿兵哥。」
「是的,」他說。「A連五天前出國,我命令其他人都待在宿舍,否則就坐在餐廳或軍官俱樂部。這裡的憲兵非常優秀,他們不但盯緊所有人,還能互相監視。我保證今天早上沒有人離開軍營,可以說打從我來之後就沒有。」
「和這件案子有關聯嗎?」
「是我的秘密武器。成天坐著,不能看書,不能看電視,什麼也不能做。遲早會有人因為太無聊而說溜嘴,每次都奏效。折斷手臂逼供的時期已經過去,我學到時間是我的好朋友。」
我們都沉默了一秒,我問,「還有什麼事情是你確知的?」
「叫我唐肯,好嗎?」
「那就玩簡短版,三個問題,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另外兩個人也在那裡被海扁,那兒就像封鎖區。」
m.hetubook.com.com再說一次,」我說。「這件事非常重要,你確定今天早上沒有一個人離開軍營?昨晚呢?會不會有人接到當地、班寧,甚至白宮的秘密指令?我很認真問你,不要想唬弄我。」
「沒有,什麼女性死者?」
「我們來玩二十個問題。」
弗洛借我用她辦公室的電話,現在還沒進入民主政治,時機未到,但是已經有進展她找到孟羅留下的號碼,幫我撥號,告訴接電話的人說伊莉莎白.戴弗洛警長要找唐肯.孟羅少校,然後把話筒遞給我,起身離開,把椅子和辦公室留給我。
「真的?」
「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們都已經進退兩難了,這件案子很大條,兇手不是在你軍營裡就是在我外面這邊,我們遲早都得互相幫忙,不如現在就建立默契。」
「點二三三的雷明登,軍用品店。」
「我非hetubook.com.com常確定,」孟羅說。「我以亡母的墳墓擔保。你知道,我知道如何處理這種事情,至少要信我這一點。」
「不關你的事,孟羅。」
「不了,謝謝,我還是想叫你孟羅。」
「太荒謬了,不可能,我很篤定。」
「還沒確認身分,應該是老百姓。」
「你有B連行動的文件紀錄嗎?今年六月和去年十一月?」
我坐在辦公桌前,耳中一片靜默,椅背傳來她留下的餘溫。我等著,聽著靜默的嘶嘶聲。軍中的電話不會放保留音樂,一九九七年的時候不會。一分鐘後傳來塑膠的喀喀聲,話筒從桌上被拿起,有個聲音說,「戴弗洛警長?我是孟羅少校,妳好嗎?」
「去年,當地人,同樣的犯案模式,都是被割斷喉嚨。」
聲音聽起來僵硬、冷淡,非常有才幹,卻隱含著一絲欣喜。不過我猜任何人接到伊莉莎白,和_圖_書戴弗洛的電話都會很開心。
「不要為難我,好嗎?」
「可惜找你的不是她,」我說。「我是李奇,現在用警長的電話打給你。我在三九六連,目前暫調一一〇特調組,我們同軍階。」
「嘉柏有沒有告訴你,他要派人到鎮上臥底?」
「凱罕營地裡所有人。」孟羅說。
「從我至今查到的事情看來,我們的人沒殺任何女人。這個月沒有,十一月沒有,六月也沒有,目前看來,就是這樣。」
「沒有,但是我猜他會,就是你,對不對?奉命調查當地警方的偵辦進度?既然你用警長的電話打給我,顯然很順利。而且你一定很開心,這裡的人都說她是大美女,雖然他們也說她是蕾絲邊,你對這些說法有任何高見嗎?」
「他們有告訴你車子的事情嗎?」
「我還希望你頭腦沒那麼簡單,軍用彈和繃帶又怎麼說?」
我問,「你的秘密m.hetubook.com.com武器通常多久會奏效?」
我說,「孟羅嗎?」
「還是不要。」
沉默。「好吧,老天爺,就問三題。」
「所以呢?」
孟羅說,「傑克.李奇?我當然知道你,有何貴幹?」
「真的?你可以擔保凱罕多少人?我說的可是他們今天早上的行蹤。」
「天啊,沒有,沒人告訴我。」
「不是凱罕的士兵。」
「有。」
「這就是你的標準作業流程嗎?」
「這已經是第四題了。」
「這裡沒有B連的行動紀錄,他們是執行特別任務,所有資料都歸檔送到布拉格堡。就算只是要看檔案櫃外側,都得出動到最有力的傳票。」
「這裡出了大事,今天早上有個人中槍喪命,就在你們西北邊的圍牆附近。兇手不明,但使用的可能是軍用子彈,而且歹徒還試圖用配給的包紮繃帶壓住傷口。」
他說,「通常比這次快。」
「好吧。」
「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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