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
我問起匯款事宜，幾句問答之後，我知道我可以打給我的銀行，要求他們把錢匯到全美各地有西聯服務的據點。但我需要銀行的取款密碼，然後提供身分證明或這組密碼給西聯服務據點。別忘了，當時是一九九七年，各種認證程序還很馬虎，我知道五角大廈附近有各家銀行，因為三萬名員工可是相當大的市場。我決定下次去華府，就要把帳戶轉移到其中一家，然後查明銀行電話號碼，設定密碼，以防萬一。
我說，「請幫我轉喬伊．李奇辦公室。」
購物行程到此結束，我不需要二手音響，也不需要汽車零件，因此我穿過珍妮絲．查普曼陳屍的巷弄走回餐館。我在門口就碰到女侍，她說沒有電話打來找我。我愣了一秒，不太有自信，接著拿起話筒，投入零錢，撥到財政部。我在琳西家廚房也曾用黃色舊電話撥過同一個號碼，接電話的女子是同一人。中年，語調優雅。
她點頭，「就在我正要出門吃午餐前。」
「妳可以接受嗎？」
我點頭。「有位中校剛告訴www.hetubook.com.com我，不能讓人想起最近軍營有人涉嫌犯案。」
我向年輕女子道謝，走到下一個目的地，也就是槍械商店。我買了貝瑞塔手槍的彈藥，那盒帕拉貝倫有二十發子彈，還買了備用彈匣，放入十五顆。我檢查子彈是否合用、奏效，果然沒問題。或許多數不檢查新裝備的人沒死，但絕不是每個都活著。我先前開槍打穿那個矮瘦民兵的腦袋，所以現在補上一發，然後把槍放進口袋，把新彈匣和沒用到的四發放進另一個口袋。
等啊等啊等。我出去散步打發時間，繞過警局，從上方走到大街後面那條陳年黃土路。我左側的鐵路寂靜無聲，右方的商店和酒吧全都和*圖*書開張營業，但是沒有一個顧客。每家酒吧都有清潔工人正在打掃，全都是四十歲以上的黑人女性，每個彎腰拖地、提水，旁邊都有緊張的店東監督。老闆們知道某個參議員可能會經過，甚至進去光顧。布萊納酒吧的清潔工作更是超越平日，設備被移開，冰箱被填滿，垃圾被拖走。就連窗戶都有人擦過。
公共電話響了。戴弗洛突然轉身盯著電話，彷彿從沒聽它響過，她可能真的沒聽過。我說，「是找我的。」
我掛斷電話，走到餐廳最裡面的雙人桌。我就坐在那裡等孟羅，在腦海中計算時間。
「二十分鐘前到了，人在軍用里爾噴射機上。」
孟羅也點頭，「我剛剛聽到同樣的說法。對了，那傢伙很氣你，你惹他不爽？」
然後她走過我身邊，逕自步出餐館。
「大概一小時後開始。」
我走過hetubook.com.com去接起電話，是孟羅。「也許你有興趣，我知道交通細節了。你也知道，里德．萊利已經沒有車，因此他借了一部橄欖綠的公務車。到時他會開車載他父親，車上只有他們兩人，調度場收到的資訊是在八點整之前要備妥車子。」
「他會到處散發副本，你要紅了。」他直視我一秒，眼中似乎略帶遺憾，然後走回車上。我翻開黑色本子，開始拜讀。
「八點，」她說。「大家都得拿出最佳表現。」
「放心，」我說，「喬伊是大人了，無論喬治亞州出什麼難題，他都能解決。恐怕連對花生都不過敏。」
我聽到同樣的嘎嘎聲、喀啦聲，和同樣毫無聲響的一分鐘。接著聽到那位我確信穿了格子短裙和白色毛衣的年輕小姐的聲音，「李奇先生的辦公室。」
孟羅在答應的時間前後出現，也就是約莫先前通話ｍ•ｈeｔuｂｏok.cｏｍ•ｃoｍ的一小時又五分鐘後，因為還要算上車程。他停好樣式樸素的車子進來，發現我坐在餐館暗處。他解開上衣口袋釘子，拿出我先前看過的薄薄黑色筆記本。他放在桌上說，「你留著，沒有人會要，國家檔案館也沒留位子放這本簿子。」
「謝了，」我說。「知道他們幾點要回去嗎？」
「妳好像很擔心。」我說。
「很高興知道這個情報，」我再次說。「謝謝，他到了嗎？」
「他們很清楚規則，只要他們守規矩，我不會找麻煩。」
「正合我意。」
「今晚的宵禁是十一點，不是正式命令，而是大家私下提醒，不過就是這個時間。上面的想法是一起喝幾杯啤酒是搏感情，喝太多就尷尬了。因此大家十點半就會開始陸續離開鎮上，參議員的飛機預計午夜十二點起飛。」
「盛大的歡迎活動開始了嗎？」
孟羅同意了，我掛斷電話，走回桌邊。此時戴弗洛已經準備離開，她說，「不好意思，我得回去工作了。事情很多，有三件命案要調查。」
「可以給我你的訊問筆記嗎？」
布萊納酒吧隔著h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m•cｏm一條巷子旁的當鋪則是毫無動靜。秀娜．琳西喪命前都在那裡上班，如今顯然有另一位比較不漂亮的年輕女子取代，她顯然也精通數字。她坐在櫃檯後面的高腳椅上，腦袋後方有個西聯銀行的廣告燈箱。因為我多的是時間，一時興起之下，我便進去了。門被推開時，女子抬頭，那笑容彷彿很高興見到我，也許我是當天第一個顧客。
「有一點。」
「擦屁股的衛生紙越多越好。」
我問，「李奇先生在嗎？」
「所以妳知道今晚的活動。」
「他要寫報告給嘉柏。」
我們用完餐之前幾乎沒什麼交談，接著又點了派和咖啡，當然是甜桃派。我問她，「凱罕的公關部隊有去找妳嗎？」
她立刻認出我的聲音，也許是因為我們兄弟的聲音太像。她說，「不在，我很抱歉，他還沒回來，還在喬治亞州吧，至少我希望他還在那裡。」
「有幾件事想查證。如果參議員有可能連續十分鐘都待在同一個地方，你可以送來餐館給我嗎？」
她問，「請問要查詢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