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還挺享受地聽著她天花亂墜，直到看見凱特的輕蔑表情，知道她打從心底瞧不起他和他的生活方式。

珊卓拉倒抽一口氣。「喔，我的天哪。」

「您沒事的，康納利先生。鑰匙我給您放在桌上。晚安。」

珊卓拉當著道格．康納利的面，公然和歌手阿威調情，不過在此之前，道格早就對她沒了興趣。他知道，她那個環球小姐第二名的故事根本是憑空編造的。他和-圖-書在網路上查過她的資料了。知道她只在家鄉小鎮——北達科他州的威爾伯——參加過選美，得了第二名。

道格感覺頭底下墊了個枕頭，襯衫最上面那顆釦子被解開，鞋子被脫了來。

「我喜歡到這樣的地方。」珊卓拉說：「因為啊，在這種地方，有可能遇到電影明星之類的。」

她那一頭頭髮到底漂淡過幾次，才能變成現在這種白金色？道格和_圖_書納悶。

即使有門房攙扶著他走過大廳，道格還是費了一番力氣才讓雙腳往同一方向移動。電梯服務生丹尼接下道格從口袋笨手笨腳掏出的鑰匙。十六樓到了，丹尼送他到家門口，開了鎖，開了門，扶他到沙發上。「康納利先生，先在這裡躺一下吧？」他提議。

「我不太舒服。」他嘟噥道。

「當然，康納利先生。您的車在外頭嗎？」

她從椅子上跳起來，和*圖*書奔到餐館另一端，道格．康納利也起身，離開桌位。「小費比照之前。」他說，希望自己沒醉到口齒不清才好。「不過，記得把那一瓶算在那個叫阿威什麼的頭上。」

進退維谷，腹背受敵。這感覺如副歌，餘音繚繞，想關也關不掉。

每次他心裡懸著難題，無法做決策，父親也會給他這種臉色。那感覺就像進退維谷，腹背受敵。不管我灌了多少酒，那感覺就是如影隨形hetubook.com.com，揮之不去。灌下最後一口香檳時，道格心想。

他也知道，被女兒這樣唾棄，是他咎由自取。

「對。」

「晚安，丹尼，謝謝。」還來不及說其他話，他就昏睡過去。

五個小時後，他沒聽見沙發幾呎外那張茶几上的室內電話響個不停，也沒察覺他胸前口袋裡的手機不停嗡嗡叫。

領班拿著一瓶剛開的香檳走過來。「阿ｈttｐs://ｗｗw•heｔuｂoｏｋ•coｍ.ｃom威先生要跟美麗的小姐致意。」他說。

臉色蒼白的漢娜，坐在手術房外的家溺等候室。她將手機放到一旁，雙手交疊擱在大腿上，不讓它們繼續顫抖。「我不打了，」她對傑克說：「就讓他睡到酒醒吧。」

幾分鐘後，道格癱坐在自己的名車裡，閉上眼睛，心裡想著，連我請個司機，凱特也不高興。接下來，他只記得司機伯納德打開他位於東八十二街那幢豪宅的門，對他說：「康納利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