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肯定自己之前有所遺漏,還好他想到了是什麼——問題就出在那裡。擄走小孩很容易。那個臨時保母只記得從她背後襲上來的人,身上有一股汗臭味。
盧卡斯氣得身體發冷,不知不覺使勁將操縱桿往後一拉,迫使機頭升高到幾乎和地面垂直。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後,他的怒火更旺,卻很快地設法恢復水平飛行。但是他的動作慢了一步,飛機失速了。他的心跳加快,把機頭壓下去,回復到正常的空速,避免失速。接下來,那個笨娘們可能會帶著孩子去麥當勞吃漢堡,他想得要抓狂。
這番話讓她閉上了嘴巴。第二天早上,盧卡斯看著電視節目,親眼見到觀眾對斑衣吹笛人那通電話的反應時,心裡一邊想著,事情就是要交給老大去處理。全世界的人都和*圖*書會想要寄錢幫忙把這兩個孩子贖回去。
「我們心知肚明,他會在明天早上八點到九點這個時段的《今天》節目中提出贖金的要求。」
盧卡斯越來越神經質,週六和週日晚上他都順路到管理員的小屋逗留。他可一點都不想待在那對雙胞胎身旁,所以他算好時間在九點鐘抵達,以為這個時候她們應該入睡了。
這點給她說對了,盧卡斯心裡想著,露齒而笑,笑容片刻即逝,這時他飛臨紐瓦克機場的上空。克林每次脫掉衣服,安姬就應該把它塞進她那台洗衣機裡去洗。
他決定自己有的是時間去飛一趟。他開車到丹百瑞機場,他是丹百瑞機場飛行倶樂部的會員。他在機場租了一架單引擎的螺旋槳飛機,飛上去兜了一圈。他最喜歡https://m.hetubook.com.com沿著康乃狄克州的海岸線往北飛到羅德島,然後飛到大西洋上去兜一會兒。飛行在兩千呎的高空上,讓他覺得自己擁有全然的掌控權,這種感覺正是他目前所亟需的。
「你叫她們錄音了沒?」盧卡斯厲聲道。
一直到下週二的早上以前,盧卡斯都沒有安排任何的工作。所以到了兩點鐘,他決定他才不要坐困在公寓裡面乾著急。斑衣吹笛人已經告訴他,務必要收看哥倫比亞廣播網的晚間新聞,到了那個時候他還會和家屬聯繫一次。
「斑衣吹笛人會通知我們何時何地釋放肉票,」盧卡斯提醒她,吞下心中那股叫她見鬼去的欲望。
這是週六晚上的事了。到了週日晚上,事情明擺著,安姬變得越來越沒有耐心了。「天殺
hetubook.com.com的烘乾機壞掉了,想也知道我們不能打電話叫人來修。你想『哈瑞』會曉得嗎?」她大聲說完這些話,從洗衣機裡拿出兩套一模一樣的長袖T恤和工作褲,披在鐵絲做的衣架上。「你說只要幾天而已。這種日子你要我維持多久?都已經三天了。」
就是這個!她洗的衣服。兩套一模一樣的T恤和工作褲。她去哪裡弄來的?小孩被他們擄來的時候,身上穿著睡衣。那個腦袋空空如也的笨女人跑去買了兩套三歲小孩穿的衣服嗎?
這天天氣涼颼颼的,只有一絲絲的微風,東邊有幾抹雲:適合飛行的好天氣。盧卡斯坐在駕駛艙裡設法放鬆心情,享受身在空中的自由,但是揮之不去的卻是一股惴揣不安的感覺,一直折磨著他。
洗衣機。
幾個鐘頭後,和*圖*書
聽遍了每一家電視台的時事評論者針對這起綁票案的討論,他才想到,但是所有的風險都由我們承擔。孩子是我們抓來的,由我們負責藏匿。等他們籌到了錢,出面去取錢的也是我們。我曉得誰是老大,但是沒有辦法證明我和他之間的關係。萬一我們被逮到,供出他才是背後的主謀,他大可說我是瘋子。
這是你做的第一件聰明事,盧卡斯一邊想著一邊將錄音帶放進口袋裡。他和老大已經事先安排好,由他開車到七號公路的克蘭西酒吧,在十點半抵達那裡。他依照吩咐,把那輛禮車停在擁擠的停車場,門不上鎖,錄音帶放就在座位上,進去喝杯啤酒。等他回到車上,那捲錄音帶已經不見了。
盧卡斯原本並不打算將斑衣吹笛人的計畫告知安姬和克林,不過他覺得有必要安撫她一下m.hetubook•com•com。
週六晚上他努力叫自己放寬心,相信克林的吹噓,安姬對孩子是多麼有一套。「她們倆吃得飽飽的,安姬和她們玩遊戲,整個下午她都押著孩子們睡午覺,她是真的很喜歡她們。她一直想要小孩。不過我跟你講,看著她們倆真是令人覺得毛骨悚然。她們兩個就好像一個人的兩面。」
她買來的。這點他可以肯定。外面某個店員很快就會開始綜合已知的事實做出推論。
「我們怎麼知道他部會被嚇到後就此消失,留下我們跟她們兩個困在一起?」
「噢,當然錄了。我們叫她們兩個都說:『媽咪,我愛妳。爹地,我愛你。』聽起來效果真的很不錯。然後其中一個開始叫:『我們想要回家。』安姬對她感到很火大。她舉起手來作勢要打,結果兩個都哭了起來。我們把這一切也錄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