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點。」我說:「傅科擺是在上個世紀才被發明裝設的,我們應略過不談。」
次晨,我以相當嚴肅的口吻對我的同謀們說道:「兩位,我們不必發明關連,關連本已存在了。一一六四年,當聖伯納發佈在特洛伊開會好將聖堂武士合法化時,負責籌劃各項事宜的人之一是修道院副院長,聖阿爾班。聖阿爾班是第一位英國殉教者,使英國諸島崇信基督教。他住在後來成為培根產業的委魯拉米。他是塞爾特人,且無疑也和聖伯納一樣是督伊德教徒。」
「還不只是如此而已。」我說:「博物館乃是為紀念培根而建的。在法國革命曆第三年第二月的二十五日,大會指定公共事務委員會將培根全集印行。同年的第一月十八日,同一大會已通過法令建造一所容納各種技藝、行業之建築,仿造培根在《新亞特蘭提斯》一書中所描述的所羅門之屋,一個收藏人類所有發明物之處。」
我揮之不去;這與我當年的論文有關。當夜我查了一夜的卡片檔案。
「沒什麼驚人之處。」貝爾勃說。
「略過不談?」貝爾勃說:「你有沒有看過約翰.狄的《單和-圖-書體象形圖》,據說能集合宇宙間所有智慧的護身符?這圖看起來豈不像個擺嗎?」
「顯然是的。」狄歐塔列弗說。
在幾天之內我便獲悉其間的關連了。
雖然他的意志是好的,他的精神和他的預言都是魔鬼的幻象……它們可以騙過許多好奇的人,也可以對吾主上帝的教會造成極大的傷害和醜聞。
貝爾勃的臉幾乎不為人注意地抽動了一下。我想起在雷加多畫展時的對話:卜士托使貝爾勃想到了在他心中認為是將蘿倫莎自他身邊奪走的人。但那不過是剎那間的事。
——〈耶穌會神父寄給伊納修.羅佑拉評論桂倫.卜士托〉,一五四五年,五月十日
「好。聖阿爾班是聖馬丁大教堂的院長,使教堂因而成為聖堂武士的中心。培根透過其產業,與聖阿爾班的督伊德門徒取得了連繫。現在仔細聽:當培根在英國展開他的事業時,法國的桂倫卜士托正要結束他的。」
貝爾勃有反應了。「老天!」
「傅科擺在科技博物www.hetubook.com.com館裡。」貝爾勃說。由狄歐塔列弗的反應來看,我意識到貝爾勃已對他說過傅科擺了。
「現在,卜士托自稱——聽好,聽好——是諾亞長子的直系後代。由於諾亞是塞爾特族的創始人,因此也是督伊德教文化的啟發者,法王便是對世界之王頭銜唯一合法的要求者。沒錯,他談論世界之王——比艾威勒早了三個世紀。我們不談他愛上老太婆喬安娜的事,而將她視為神靈蘇菲亞吧;說不定他並不是什麼都有的,不過他有勢力強大的仇敵;他們罵他是狗,是可憎的惡魔,所有異端的聚集點,一個被一整團魔鬼所附體的人。然而,即使加上與喬安娜的醜聞,宗教裁判所仍不認為他是異端,只是有點瘋狂而已。事實是,教會不敢摧毀這個人,因為他們知道他是一有力團體的發言人。狄歐塔列弗,我要向你指出,卜士托也曾到東方旅行,而且是和以撒.羅瑞同一時代的。隨你下任何結論吧。嗯,在一五六四年,也就是狄寫《Monas Hieroglyphica》的那一年,卜士托撤銷了他的異論,退休到……猜猜https://m.hetubook.com.com看哪裡?聖馬丁教堂的修道院!他在等什麼呢?很明顯的,他是在等一五八四年。」
「我們應該把事件好好串起來。到底在那些圈子裡發生了哪些事情呢?」
「那又怎樣呢?」狄歐塔列弗問。
「絕妙的推測。事實上,在城堡那一晚奕格禮便已對我們建議過了。」
「再聽我說下去。在約會失敗之時,培根才二十三歲。但是在一六二一年,他變成了聖阿爾班子爵。他在這祖業中找到了什麼呢?這是一樁未解的神秘。別忘了也就是在同年,他被控腐化而入獄了一段時候。他發掘到什麼令某人害怕的事物。什麼人呢?這也是當培根領悟到聖馬丁應受到監視之時;他想出了將他的所羅門之屋蓋在那兒的主意;在這個實驗室裡,透過各種實驗,便可能揭發這個秘密了。」
「可是,」狄歐塔列弗問道:「我們又如何找到培根的信奉者與十八和圖書世紀末革命集團的關連呢?」
「卜士托研究希伯萊語,想要證明那是所有語言的共同母語,將兩部猶太神秘經典,《左爾》(Zohar)和《巴爾》(Bahir),加以翻譯,與猶太教秘法家有連繫,提出與德國薔薇十字會集團類似的宇宙和平計畫,試圖勸服法王與蘇丹結盟,到過希臘、敍利亞、小亞細亞,研讀阿拉伯語——簡而言之,他重循克里斯汀.羅生魯的遊歷。因此,他以『羅西伯究』——『散播露水的人』——之名簽署一些著述並不是出於偶然。賈山迪在他的《哲學思潮考》中說『薔薇十字』(Rosencreutz)並非源自『薔薇』(rosa),而是源自露水(ros)。他的一份手稿中談到了一個必須受到防衛的秘密,直到時機成熟。他說:『珍珠不可丟給豬。』你可知道這句引自福音的話還出現在哪裡嗎?在《化學婚禮》的封面頁上。馬丁.梅森神父在抨擊薔薇十字會熱潮時,說他也是和卜士托一樣的料。更有甚者,狄和卜士托似乎曾在一五五〇年會過面,只是當時他們還不知道兩人都是『計畫』的大首領,且按照計畫將在三十和_圖_書年後,也就是一五八四年,晤面。
「共濟會可能是答案嗎?」貝爾勃說。
貝爾勃淡然地對我們說了他所虛構的故事,可是他沒有唸給我們聽,也沒有提到與他個人有關的部份。他讓我們相信是阿布拉非亞幫他寫出故事的。培根是薔薇十字會宣言作者的想法,他已在別處提過。但說培根是聖阿爾班子爵,這一點卻令我震驚。
「好吧。」我說:「就讓我們假定這個關連可以成立吧。可是我們如何自聖阿爾班跳到傅科擺呢?」
「慢著。這位聖阿爾班副院長,是聖馬丁大教堂的院長,而聖馬丁大教堂便是而今科學技藝博物館的所在地!」
「就像馬賽克拼花一樣,全都吻合了。」
我又繼續說:「那麼,我們都同意了?卜士托是法國武士的大首領,等待與英國武士的晤面。但是他卻死於一五八一年,約定時間的前三年。結論:第一,一五八四的災難發生是因為一個聰明人在重要時刻辭世而去,因為卜士托本可想到曆法的混亂的;第二,聖馬丁教堂是聖堂武士安全自在的隱匿處,也是負責第三次會晤者隱身等待之處。聖馬丁大教堂便是信息中的『避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