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醫院臺階的角落，望著這一切，感覺好久沒這麼愉快過了。

「得想個辦法離開這個小島，」泰迪說。「抬起屁股滾回家去。」

恰克點點頭。「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講。」

「嗯，我盡力而為。」

他醒來時，陽光照著室內。

「那就太遺憾啦。」

「好美的早晨。」他說。

「有什麼點子嗎？」

「我們猜過典獄長那本書是什麼嗎？」

「很有趣的觀點。」

他接過香菸放進嘴裡，身子往前湊上火焰，嗅著吉波打火機散發的汽油味，然後打火機關上。和圖書

「的確是美極了。我想暴風雨把夏天的悶熱給吹跑了。」

他走進園區，經過幾個休假的雜役，他們正在擲球玩，他們向他揮揮手說，「早安。」他也揮手回應道了早安。

他離開房間，走下階梯，進入園區，在有頂走道上遇到了瑪麗諾護士，她給了他一個微笑，說：「早安。」

他聽到渡輪靠近碼頭時所發出的船笛聲，然後看到考利和典獄長在醫院前方的草坪中央講話，他們朝他點頭致意，他也點頭回應。

「沒有。可能這個謎會跟著我和_圖_書們進墳墓了。」

「才不哩，」恰克頭往後歪，在陽光下略略瞇起眼睛，然後朝泰迪露出微笑。「這上頭我們太聰明啦。」

「今天上午覺得如何？」

「也許這麼想吧，這世上有些事情我們就是不會知道。」

他坐起身，朝鐵欄杆望去，但沒有鐵欄杆。只有一扇窗，比原來應有的位置低，然後他才明白是因為自己的位置比較高，他人在那個與畢比和崔共用的房間內，他正睡在雙層床上層。

「你告訴我啊，老大。」

他注意到考利和典獄長注視著和-圖-書他們。

泰迪說，「不曉得，恰克。你想他們識破我們了嗎？」

他對著恰克微笑。他們兩人坐在早晨的陽光下，悠閒自在，感覺上似乎世間一切都很美好。

「來。」

他又抽了一口煙，留意到菸草的味道有多甜。勁道也比較濃厚，在喉嚨後頭繚繞。

房裡是空的。他跳下床，打開櫥子，看到他的衣服在裡面，洗好了送回來，他換上了。他走向窗戶，一隻腳放在窗臺上繫鞋帶，望向窗外的和_圖_書園區，看到數目大約相當的病患和雜役和警衛，有的在醫院前方圈子轉，有的在繼續打掃，還有的在照顧噴泉周圍殘存的玫瑰叢。

他靠在欄杆上，望著天空的顏色有如嬰兒藍的眼睛，聞著空氣中從六月起就消逝的新鮮氣味。

「好好享受這一天吧，」瑪麗諾護士說，他望著她沿走道向前走，愉悅地欣賞她搖擺的臀部，心想這或許是個健康的徵兆。

泰迪點點頭，往後靠著階梯。他可以等恰克一下，甚至可以等好幾下。他望著恰克舉起一隻手，同時搖搖頭；他看到考利會和*圖*書意地點點頭，然後考利跟典獄長說了幾句，他們穿過草坪朝泰迪走來，身後跟著四個雜役，其中一個雜役拿著一個白色包裹，是某種布料，那個雜役打開捲著的包裹時，泰迪覺得自己可能看到了裡頭有某種金屬在陽光下一閃。

「所以我們下一步行動是什麼？」他說。

「一切都好得很。」

「很好。你呢？」他把煙吸進肺裡。

「是啊，」泰迪說。「的確如此，不是嗎？」

恰克說，「等我一下。」

他繫鞋帶時留意自己的手，很穩。他的視線清晰一如童年，他的頭腦也清楚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