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五萬元

「你對目前的情形有什麼看法?」她繼續道:「你是不是真的認為我女婿出事了?」她的語音低沉而冷硬。
「不,」他說:「我很抱歉,在這方面我無法給妳任何希望。如果造訪妳丈夫的人就是我想的那個人,那麼,他只是一個職業賭馬徒,他人不壞,偶爾因為有人欠債不還而會發怒。我很肯定,你知道,如果他現在出現,他會幫妳的忙的。我恐怕我們得把他剔除在可能的……不過,罷了,肯丁太太,」凡斯很快的繼續,「妳能告訴我另外一個造訪妳丈夫的人嗎?」
他用力的點頭。
當他離去後,凡斯懇切的上前幾步,走向那婦人。
肯丁很快的看了凡斯一眼,又低下頭。
「噢,是的,毫無疑問。就如你說,缺乏精力。而且,對周圍的人有抗拒心,尤其是對他姊夫。不管怎麼說,是個不討人喜的角色,馬克漢。」
她一拐一拐的跟我們一起慢慢的走向門邊,她兒子站起來,緊緊的扶著她的一邊手臂,向我們投來譴責的一瞥。
馬克漢嗤之以鼻。
「我就猜到是這個數字,」他喃喃道:「非常謝謝你,肯丁先生。我們目前不會再打擾你了,另外只有一個問題,肯丁太太的母親——費洛維太太是否仍住在紫屋?」
「在我們離開之前,先生,」凡斯說道:「我們希望與你到小房間去談談。有一兩點地方,我想你能幫助我們……你介意嗎?」
「沒有——一點都沒有!」這人向他保證。「她完全依賴凱柏給她——當然,是我給凱柏的錢中的一部分。我常覺得,他對她不好,剝奪了許多她該有的東西,而他自己拿來揮霍浪費。」他皴起眉頭。「可是,我卻不能做什麼。我嘗試著規勸過他,可是毫無用處。」
「我不得不,」肯丁辯解道:「那數目幾乎會要傾家蕩產,有一大筆財產是我們所謂的『凍結資產』。與我手頭能調現的錢差得太遠了,而且,就算我同意他的要求,我還得把事情與費里商量。我很清楚的知道,費里不會通過的。你知道,他在道義上及法律上都有責任。」
「我很樂意幫任何的忙,」他說:「不過,依我看,我恐怕不能告訴你任何你們已經知道的以外的事了。」
七月二十日,星期三,中午十二點四十五分
「為什麼呢?母親。」法姆.費洛維微笑的問道:「妳知道得很清楚,他讓我們每個人,包括姊姊在內,都受不了。以我來看,這件事可使大家都得到解脫。」最後的幾個字幾乎低聲到聽不見。
「你弟弟有沒有找費里談過這件事?」
「他有沒有說他要錢的目的是什麼?」凡斯問。
「那你弟弟在星期一有沒有提到錢的事?」
凡斯歎了口氣,似乎對這對母子的談話毫無興趣。
「還有曼德玲。我絕對不會原諒自己,如……我還是說,情況實在可怕。」
「他是我見過最沒用又傲氣十足的年輕人。他好像總是在生病,而且從沒賺過一分錢。他跟他母親,住在這裡,用肯丁家族的錢,毫不覺得不自在。」這人的態度變得憤慨。
和*圖*書「這,當然,我們會看,」凡斯喃喃的說道。他走到彎型的小凸窗前,面向外站著,雙手指在外衣的口袋中。「首先,我們想要知道,你與你弟弟之間的財務是怎麼安排的。據我了解,在你父親死後,所有的家產都留給你來處置,凱柏.肯丁的錢,全憑你來給。」
「不要心懷報復,兒子,」婦人聲調突然轉變得柔和。年輕人又回到他的郵票上。
「可能不行,凡斯先生,」她回答道:「我很抱歉,我只是瞥了他一眼。不過,我記得他比第一個人矮很多,而且很黑。我的印象中他穿著十分考究。我記得當時我想他不像他同伴看起來那麼危險。不過,我很肯定,即使是只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我當時的印象是他們不是那種受歡迎或值得信賴的人。而且,我承認,我頗為凱柏擔心,他們……噢,我希望我能告訴你更多的事,但是,我不能。」
「我恐怕,先生,」馬克漢插嘴,他的態度冷峻而不容選擇,「我們必須堅持你回答問題。」
婦人拾起她的手杖,不顧凡斯的反對,掙扎的站起來。
凡斯沒抬頭的點了點頭。
「任何有關財產的重要事情,我自然是跟費里先生商量。他是我父親指定的遺產共同執行人,當然,不重要的事就沒有必要這麼做;不過,在分配錢財上,我並沒有完全的自由,而是共同責任;就如我說過,費里先生,可以這麼說,在法律上,可全權處理。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在這件事上,我們從沒有過相反的意見——費里對整個情形完全了解,也很合理。我覺得這樣的安排很理想。」
「毋寧說是糟透了。不過,我有個愚見,」凡斯繼續道:「你根本不會接到付贖金的通知……還有,對了,肯丁先生,你沒有提到你弟弟最後一次見你時,要求的錢的數目。告訴我,他要多少錢才能解決他想像中的麻煩?」
當凡斯再次向他說話時,帶著懷疑。
法姆.費洛維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搖搖頭。
「妳能不能想出任何理由,」凡斯問道:「為什麼有人要綁架凱柏.肯丁?」
凡斯略微欠了欠身的謝謝她。
「這是不錯的。不過,理論上來講,費里是財產的監管人。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只在維持這個房子,而且我給他的錢遠比我認為他該花的錢要多。」
婦人乾笑了一聲。
「有,他找過,」另一人回答道:「每次,不管我拒絕了他任何事,他就立刻去找費里。事實上,費里比我同情凱柏。可是,凱柏這次的要求太過份了,所以費里跟我一樣,一口拒絕。而且——雖然我並不希望這麼說——我認為凱柏誇大了他的需要。費里也有同樣的感覺,他第二天早上打電話告訴我,他對凱柏十分生氣。他也跟我說,法律上,他對這件事也幫不上忙,就算他私人願意,法律上也沒有辦法通融。」
肯丁突然抬起頭來,以一種他們談話以來從未表現出的銳利眼神看著凡斯。同時,他似乎極不自在,在回答問題之前,不安的來回踱步。
「我聽到凱柏回來——他https://m.hetubook.com•com大聲關大門把我吵醒了。」她不悅的說道:「不過這沒有什麼新鮮。不管怎麼樣,我又繼續睡了,一直到今天早晨,吃過早餐,曼德玲跟凱楊.肯丁先生才告訴我。」
「如果你接到有關贖金的進一步指示時,你有什麼打算——也就是說你對這事有什麼感覺?」
「做為一個兄長,」他緩緩的說:「我能怎麼辦?我想我只有想辦法去弄錢來付贖金。我不能讓凱柏被人殺害……情況實在可怕。」
「噢,知道,」此人告訴他。「曼德玲跟我在今早都向他們提了,我們覺得沒有必要對這件事保密。」
「他很會亂花錢——而且嗜賭,」肯丁語帶警戒,而且不太情願的說。「他不斷的跟我要錢還賭債。我已經替他還了不少,但必須有個限度。他總是到處惹麻煩。他又酗酒。他一直都是個討厭的問題——尤其是還要考慮到他太太曼德玲。」
「你集郵?」凡斯打量著年輕人問道。
「肯丁太太有她自己的錢嗎?」凡斯突然問道。
「我收集美國郵票。」他沉悶的語調毫不熱心,於是凡斯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是多少?」馬克漢斷然問道:「我們必須知道。」
凡斯很禮貌的欠了欠身。
「是的——不錯。」凡斯同意。
「也許妳還記得我,費洛維太太——」他開口道。
凡斯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由沙發邊拖過一張小的直背椅,坐下來,然後對著很明顯憂慮的婦人說話。
「不,不知道。」這人再次的看了凡斯一眼,然後又把目光下望。「等一下——我想其中一個的名字好像是韓尼克。」
「以今天早晨發生的事來看,」凡斯建議道:「也許你弟弟並沒有誇大這筆錢的需要。」肯丁突然變得嚴肅了,他的眼睛不悅的打量著房間。
「我能了解妳當時及現在的感覺,」他以友善的口吻說道:「不過,我不認為這兩個不受歡迎的人物中的任何一人,與妳丈夫的失蹤有關。如果他們真的在計謀任何事,我很懷疑他們會冒著被指認的危險,到他們預計綁架的被害人家裡來。第二個人——那個妳說他矮小、黝黑而整潔的那個人——很可能是賭場的管理人,而妳丈夫欠了他大筆賭債。我很容易了解,他與那個職業賭徒相識,後者靠贏那些一直認為馬匹過去的紀錄是某個特定時候表現的依據的人為生。」
肯丁對這問題似乎有些意外。
「嗯,事實上,」肯丁顯然很勉強的結結巴巴說道:「凱柏要五萬塊錢。聽起來不可思議,是嗎?」他帶點抱歉的口氣。
「今天清晨,你有沒有聽到這房子裡有任何動靜?」凡斯繼續道。「也就是,你有沒有聽到凱柏。肯丁先生回來——或者在三點到六點間,聽到任何響動?」
「嗯,你知道的那類事情。」肯丁再次的在椅中挪動身體和圖書。「輪盤賭、二十一點、彩券、撲克牌——不過,主要的還是賭馬。他欠了幾個職業賭馬徒一些極大數目的債。」
肯丁由椅中站起,低頭看著地下。他似乎是十分困擾。
「我沒聽到任何聲音,」他說:「我在睡覺。」
凡斯搖搖頭,哀傷的笑笑。
「不。不過,我可以給你許多理由為什麼任何人『不』會要綁架他,」她回以冷硬而不屑的一瞥。「他不是個討人喜歡的人,」她繼續說:「也不是個讓人樂於相處的人。從我女兒嫁給他那天起,我就後悔了。不過,」她附加道——在我看來,她並不懷好意——「我也不願意看到這混蛋受到傷害。」
「妳的描述,夫人,」凡斯點頭說道:「跟我心裡想到的一個人的模樣相符;如果是同一個人,那妳印象中的小鬍子是對的——」
在走廊上,凡斯等到門關上。
「好吧,」他歎著氣說:「如果你們堅持要知道。星期一,我弟弟跟我要一大筆錢——事實上,他十分堅持,當我拒絕他時,他變得有點歇斯底里。」
「費洛維太太,這些先生們希望能跟妳談談。」凱楊.肯丁以不太友善的語氣說。(顯然,這個婦人與她所依附生活的人之間,有某種敵意存在。)「我不留下來了,」肯丁又說:「我想我還是去看看曼德玲。」他走到門邊,打開門。「如果你需要我,我就在樓下。」最後這句話是對著凡斯說的。
「是的,就是這類的事,」他強調道。
「我很願意告訴你們任何我知道的事,」他向我們保證。然後又說:「可是,我怕我幫不上太多的忙。」
「前天,」那人很快的回答。「我通常一星期至少見他三次——不是在這裡,就是在城裡我的辦公室——總是有許多小事要處理,而他很自然的在許多地方,依賴我的判斷。事實上,情形已經到了許多甚至是他家用開銷都要我來管。」
「你能不能對賭債的事再說得清楚一點?」凡斯追問。
凡斯沉默的抽著菸,而另一人則不明就裡的站在那裡看著他。然後,凡斯轉過身,坐進窗邊老式橡木小寫字枱前的旋轉椅中。
「那麼,費洛維太太,妳是不能想出肯丁先生突然失蹤的原因了?或者提供任何對我們有幫助的事了?」
「我希望我能對你們有所幫助,」她突然慈祥的說道:「可是,近來,由於我的殘疾,我已與外面脫節。你知道,走路對我來說是件十分辛苦的事。我怕我是老了。」
肯丁似乎大大的鬆了口氣。
「這麼說,」凡斯有禮貌的回答道:「我想我們還是下樓去吧。」
「這不像韓尼克,」凡斯沉思的說:「韓尼克看起來很兇,可是,我知道,他心很軟。他是個很精明的人,但並不兇殘……還有,肯丁先生,你提到你弟弟與某個女人有關的債務是怎麼回事?珠寶之類的事?」
「說了,」他氣憤的說:「還不是老套——還賭債,跟某個女人不清不楚欠下的債。」
費洛維太太的年紀大約界於六十歲到六十五歲。她塊頭頗大,而且口詞似乎相當鋒利。她的皮膚已頗多皺紋,但頭髮卻仍濃黑。她的外貌有很和圖書明顯的男人樣,雙手大而骨骼畢露,就跟男人的一樣。她神色聰慧而靈敏,面貌寬大而特殊。不過,同時,她眼中又有女性的多愁善感。她給我的印象是一個有堅強意志的女性,天生忠心而富有同情心。
「你知不知道這些職業賭徒的名字?」
「是了,是了。所有事情合在一起好像都對了。你弟弟的情形其實並不特殊——什麼?賭債、酗酒,還有女人要珠寶。你知道嗎?這都是老套。」凡斯的嘴唇現出一抹微笑。「那你拒絕給你弟弟錢了?」
肯丁太太,看起來心煩意亂,而且緊張不安,直直的坐在我們第一次看到她的那張小沙發裡。她的夫兄坐在她旁邊,帶著焦慮安撫的眼神看著她。費里則靠坐在書桌旁的一張安樂椅中,抽著雪茄,竭力的做出一副莊重而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很願意。」他說著走向房門,我們都跟著他上樓。
律師敏捷的站起來。
在一張破舊的桃木小書桌邊坐著一個病瘦的年輕人,長直的黑髮覆蓋著他大凸的前額。他們一看就知道是一對母子。這個蒼白的年輕人,手上拿著一個放大鏡,一頁頁來回的翻看著一本對著光線斜立的郵票本。
「任何妳駕臨的房間,費洛維太太,」他說:「都像是最迷人的沙龍。」不過,他並沒有接受她的邀請坐下來,只是不在意的站著。
凱楊.肯丁跟著我們走進私人休息室,然後把門關上,走到一個大皮沙發前,不安的坐到椅邊上。
「我知道妳告訴過我們,肯丁太太,」他開始道:「妳不能形容幾天前造訪妳丈夫的人的樣子。不過,我希望妳能夠盡可能的大致描述一下他們的樣子。」
「一個十分有意思的老女孩,」他說:「她的心智跟以前一樣年輕、明敏……那個年輕人,法姆,很不快樂。內分泌不平衡,」我們走下樓時,凡斯繼續說道:「需要醫療。我不知道他上次是什麼時候檢查過新陳代謝功能。我想他的指數大概是負三十左右。可能是甲狀腺。不過,很可能,你知道,他需要腎上腺荷爾蒙。」
「這是我兒子法姆。」她用她多骨的手指了指坐在小書桌邊的蒼白年輕人。
那天早晨,當我們進到她房間時,費洛維太太安靜的坐在大凸窗前的籐椅裡。她穿了件舊的黑駝毛衣服,裙褶把她的腳完全蓋住。一條老式的手織毛毯披在她肩上。在她椅邊的地上,橫躺著一根粗重的麻六甲手杖,杖頭有個金手柄。
肯丁不情願的聳了聳肩,然後靠向椅背,兩手指尖相合。
凡斯轉向他母親。
「嗯,我們,也希望能跟他們談談,」凡斯說:「你可以帶我們上去嗎?」
凡斯靠回旋轉椅,視而不見的望向桌上的老雕花圖案。
凱楊.肯丁顯得有些煩躁不安,在椅上移動著身子。他沒有立刻回答。不過,過了一會兒,他頗為冷淡的說:「我希望能不談這個,因為我認為這是我們的私事,我看不出它對我們目前的情況會有什麼幫助。」
「事實是,」另一人繼續道:「凱柏告訴我,這人很兇悍,而且天不怕地不怕,如果他不立刻把債還掉,他怕會遭不測。他說www•hetubook•com.com他已經被威脅過了。」
「我想,這點該由我們決定,」他的語氣十分冷硬。「我們希望你能回答我們的問題。」肯丁再次看了一眼凡斯,然後將目光移向他面前的牆壁。
「真奇怪你會問到這個,」婦人說道:「我正在跟凱楊說到他們,試著回憶他們的樣子。事實上,凡斯先生,我並沒有注意他們,只知道其中一個十分壯大,頸子很粗。而且,我記得,他頭髮灰白;還有,他可能留著修剪過的小鬍子——我事實上記不清楚:很模糊。那個人來過兩次……」
「妳有沒有聽到任何響動?費洛維太太。」
「啊,他是誰?凡斯先生。」婦人急切的傾身向前,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你想你知道是誰幹的這件可怕的事嗎?」
「如果你認為是必須的,當然——」他開始回答。「可是我還是希望能不談。」
「啊!韓尼克,呃?」凡斯凝視著他的香菸。「什麼事那麼緊急會讓他歇斯底里?」
凡斯費力的吸了幾口他的法國菸,吐出一連串的煙圈,裊裊上升到褪了色的安妮女王式的天花板。
法姆.費洛維笨拙的站起身來,不發一語的點了點頭;然後,他又不經心的坐回椅中。
「噢,是的,」他十分不悅的說:「她跟她兒子——肯丁太太的弟弟,仍舊住在三樓前面的套房。不過那婦人已經跛了,只有靠著手杖才能走動。她很少下樓,幾乎已不出門了。」
「那個兒子怎麼樣?」凡斯問。
「你弟弟有點揮霍無度——啊,什麼?」
「不能。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能告訴你們什麼。」費洛維太太啪的一聲閉上嘴。
「你最後一次見到你弟弟是什麼時候?」他一邊忙著抽菸,一邊問道。
「令人非常不愉快而且厭煩的情形——什麼?」凡斯起身,捻熄香菸。「費洛維太太或者她的兒子知道昨晚這裡發生的事情嗎?」
「這個想法真可怕,先生,」他低聲慢慢的說道:「可是,我今早到了這裡,第一個念頭也是這個。這使我覺得十分不安。」
「我看他只是有些瘦弱。」
「一個古怪而不道德的案子。」馬克漢,一半像是對自己評論道。然後,沉默的陷入沉思,並與凡斯一路下樓。當我們走到樓下的走廊時,凡斯立刻走入起居間。
肯丁不停的點頭,似乎是同意這個說法;不過顯然他在整理思緒。最後他說道:
「噢,記得很清楚,凡斯先生。真高興再見到你。請坐到那張靠臂椅中,想像這間陋室就是路薏絲賽斯沙龍。」她的語氣中有著抱歉與明顯壓抑的積怨。
「我實在還不能說什麼,」凡斯回答道:「我們希望,也許妳能幫助我們。」他隨意的介紹了我們,而那婦人親切的與我們一一招呼。
凡斯審視了這人一會兒。
「我一直希望你不會問我這個問題,」他遺憾的說道:「我故意不提,是怕會給你造成一個錯誤的印象。」
凡斯說話時,由椅中站起,轉向費里,後者一直注意傾聽凡斯與肯丁太太短暫的談話。
婦人不確定的搖搖頭。
「你是不是總是一個人獨自決定錢財的事?」凡斯不經意的問道:「還是跟費里先生商量?」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