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需要。」華長青自通道，「一切交給我就對了，我是專家。」
「那恆電努力培養半年，從無到有剛剛熟練的職員，你用這種高於人力市場幾倍的價格挖走，也是司空見慣的么？不是市場暴力行為么？」
方思綺愣在華長青身旁，沖華長青說道：「你不該這麼無禮的跟他說話。」
「之前說過了，舊賬一筆勾銷，就這樣吧。」張逸夫擺手道，「別跟著了，我在做北漠的事情，你們如果想投標的話，最好離我遠點。」
「你的思維是這樣，我的思維就是惡性競爭，溢價挖人。」
如今的博哥，已經搖身一變，不僅西服革履，還配了一副黑框的平光眼鏡，舉手投足間充滿了高知的氣質，這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方思綺現在面對自己像一隻膽小的兔子，張逸夫也說不清楚因為什麼，與之相對應的，華長青則認為自己完全處於被壓制的局面。
「沒事，不用道歉，一切都是正https://m.hetubook.com.com
常的市場行為。」張逸夫倒沒多麼生氣，只搖頭笑道，「真正的華長青，我算見識到了，你們到底給他投了多少錢？」
「笑話。」華長青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我看明白了，他就是個孩子，鬧脾氣了，如果連員工跳槽這種事都無法忍受，那還做什麼事？」
「真的？那我回去了？」
「大家不用這個表情，我之前不是說了么，他最開始就是個做開關插座的個體戶。」博哥無奈道，「關鍵厲害在他閨女，16歲就出來混了，太他媽精了，外加不要命不要臉，愣殺出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你開的薪酬確實太高了，我都看不下去。」
他閨女，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
「怎麼了？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張逸夫搖頭笑道，「比起暗地裡使陰招，這種方法我還能接受，剛剛話說重了是我的問題，你沒義務站在我的這邊。」www.hetubook.com.com
「已經打聽明白了，全打聽明白了。」博哥坦然坐在桌前，搖晃著手中的派克鋼筆道，「先說鑫明吧，背景就是一個地方的電力局，七八年前還是電力局下面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廠子，後來跟私人合資搞了起來，到現在雖然做大了，但股權也一直沒說清楚，電力局不會幹涉鑫明管理就對了。」
「也許天真的是你呢？他比你了解這個國家。」
「這不可能。」華長青一口否定，「回國這段時間，我已經恨透了人緣主義作風，我不希望給哪個個人面子，也不需要別人給我面子，一切依照市場規律走。」
「我就夠狂的了，竟然還有這號。」張逸夫繼續笑道，「也挺好，狂人才能做成大事么，你們加油。」
「完全不是，現在這方面人才市場緊缺，更高的薪酬是理所應當的。」
「呵呵……」方思綺愧然一笑，「他還嘲笑你的想法太過單純……」
「一和*圖*書個叫方大力的老漢。」
「那就……」
……
沒辦法，她只好自己披上大衣追了出去。
華長青隨即望向張逸夫，大笑道：「紅頂商人？？我的天啊！這個時代你還有這種想法？怪不得，怪不得！」
向曉菲實在受不了這個談話，趕緊問道：「說正經的，他們法人是誰？」
「我也沒想到鬧成這樣，這件事真的跟我沒關係。」
「不單純么？」
他說著又覺得自己驚訝過頭了，上前拉過張逸夫小聲道。
「就是沒得聊了？」
「走。」
「所以你還是太傳統了。」華長青擺了擺手，「情況我明白了，咱們確實沒法聊了，是我想太多了。」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再挖恆電的人了，最好給張逸夫打個電話道歉。」
「……」
「嗯，不聊了。」張逸夫連握手的興緻都蕩然無存，就此離去。
「回吧。」
張逸夫沖博哥鄭重點了點頭：「西裝不錯。」
當晚，恆電試驗室，依然是張逸夫、和_圖_書陳延睿、向曉菲和常江的這個組合，所有人都已經搞清楚了華長青的存在，等等……好像多了一個人。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著華兄操心。」張逸夫乾咳一聲，確實，這不是長久之計，但已經很接近目標了，只差最後一步，他轉而說道，「我就是從個人角度問一問，能不能停止挖恆電的人。」
「那又如何，你不覺得這個國家正在變化么，我更了解未來。」華長青淡然笑道，「你放心吧，按照我的安排走就好了，今年年底前會有成果的。」
「這麼說，那我就真走了。」
「我沒別的意思，也不是質疑你的人品，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華長青頗為誠懇地說道，「但這樣是行不通的，你不是那種人，我們只能做一件事。」
張逸夫不反感同業競爭，競爭才有進步，但恆電給那些工程技術人員的薪金已經近乎張逸夫本人的兩倍了，用更高的籌碼去挖，要把這個單純的市場攪成什麼樣子？
「談ｈetｕbooｋ•ｃｏｍ•coｍ得上無禮么？」華長青指著張逸夫的背影道，「他太天真了，得有人教訓他一下。」
「逸夫，我不反感你這個人。」華長青誠懇道，「但你也不要干涉這些事情，職員都是要跳槽的，你思維比較傳統，可能還不理解，這在美國司空見慣。」
「不必，真刀真槍的來，別給我面子。」
「……」方思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她一次次的本能告訴她不要這麼惹張逸夫，但華長青性子烈，目中無人，部里的領導他都不給面子，更何況張逸夫了。
「我代他向你道歉。」方思綺追上了張逸夫一個勁兒地點頭哈腰。
「這不方便透露……」
「我知道我知道，你回去哄哄他吧，他看你出來追我，心裏肯定不好受。」
「啊……還是……」方思綺滿臉糾結，依然跟著張逸夫不願離去。
「至少我沒覺得。」方思綺就此鞠躬道，「那剛才的事抱歉了，我回去再勸勸他。」
「是吧，呵呵，特意去高級店做的。」博哥神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