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281章 有孕

案子雖然不大,但在朝堂之上給人揪出來,就由不得皇上不嚴加處理了。
想欺負她不懂行?那可是絕對不行的張大姑娘可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了,在去邊關途中,聽謝素馨說起什麼恩科之事,她關心小豹子,著實好生打聽了一回。
什麼?張蜻蜓氣得筷子一拍,吃不下了。肯定又是小謝夫人和潘雲祺乾的好事。
張蜻蜓奮不顧身地就想撲過去,卻怎麼也挪不動步子,在她急得都快哭了的時候,突然,給人抱進了一個溫暖而又熟悉的懷抱。
於是,掌管馬匹的章致知就成了這隻替罪羊。之所以選定他,自然也是因為他和潘家的親家關係,而且他這官職又不是什麼要害部分,他自身也沒什麼太強硬的背景,要動起來也容易得多。
語音未落,她卻覺得好一陣頭暈嘔心,扶著床柱乾嘔起來。
她一骨碌地爬起來,噼里啪啦地吩咐著,「快打水來我洗漱,把蕭老夫人請來,再去通知紀誠或是阿黎,準備馬車,我要出門,對了,綠枝歇好了沒?算了,讓她在家歇著,看你或是琴姐準備準備,一會兒跟我出去。」
太子那邊的人,在皇上不發話之前,當然死揪著此事不放,把太僕寺八百年前的老賬都翻查出來。甚至還追查出當年沈大海他爹犯了小小的過失,被章致知掩蓋,後來把女兒送給他作妾的事情。於是乎,章致知的問題就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蕭老夫人嘆了口氣,「尤其是雪硯家裡的人把他給告了。說他逼|奸婢女,差點把人逼死云云,著實麻煩。」
「少奶奶,您醒了!」彩霞領著琴姐進來,先給張蜻蜓撫背漱口,待她緩過勁兒來,才笑著向她報喜,「少奶奶,恭喜恭喜,您這是有身孕了。」
啥?張蜻蜓愕然了,「公公不是說跟二殿下一起回來的么?他怎麼又回不來了?」
自從潘雲祺中了舉,小謝夫人每日是鼻孔衝天,恨不能橫著走路了。
此刻見到剛從邊關回來,形容難免消瘦,顯得有些憔悴的張蜻蜓就是一頓冷嘲熱諷,「喲,雲豹媳婦,你真回來了?怎麼也不見你到長輩面前來行個禮?雲豹雖是個小小的馬前小卒,但這些該講的禮節還是要講的。尤其你兄弟現在中了舉,可不再是那白衣布丁了。年後,他還要到殿前由陛下親試,若是讓人知道,咱們家裡有人這麼不遵禮法,就算是體恤你長途勞頓,免不了也要指責他這做小叔的沒有盡到提醒之責。你說,是也不是啊?」
「雖說你家那些齷齪事是讓人挺難堪的,但怎麼說,畢竟也是你嫡親的爹娘不是?做女兒的,好歹也得去求求神明保佑,盡個孝心才是,再趕著看能不能上大牢見上最後一面。當然,你現在已經算是我們潘府的人了,女子嫁人從夫,行事自然要以夫家為重。出了門,可別告訴人家你姓章。我們潘府,可丟不起這人!和-圖-書
況且大伙兒明著查章府,暗地裡還是忌憚著潘茂廣的,不敢把髒水往他媳婦身上潑。這一頭的事就全部揭過不提了。
小謝夫人森冷的目光在她身上不緊不慢地打著圈,「你才回來,可能還沒聽說吧。貴府,就是你母親家老子貪污受賄,已經給抄了家,拿下大牢了,還有你的母親和兄長,據說也俱是心腸惡毒之人。虐待庶子,逼|奸奴婢,嘖嘖嘖,那缺德事可不知幹了多少。你呀,能在那府里長到這麼大,也真算是不容易了!」
於是章致知便在貪污之餘又給安了治家不嚴的罪名,而林夫人更是成了嫉妒與邪惡的化身,那誥命也給剝奪了,但一家子到底怎麼處置卻沒有定論。
等章致知回來時,林夫人便說這個丫頭其實早就不是完璧,跟許多家丁有染,另一方面她又拿了榴喜的爺爺奶奶來威脅她,逼她承認。
待她再醒過來時,已然過去了一夜,冬日清晨的陽光斜斜地趴在窗子上,卻給緊閉的窗欞擋著,只在銀紅的窗紗上耀出一團明亮的暖光。
卻聽蕭老夫人贊道:「這丫頭倒是個知恩圖報的,在官府要來拿她去作證的時候,就十分的不肯去,說自己沒什麼可告的,著實省了好些事。」
從前流連青樓,還漫撒千金買了張假畫等等事情都給翻了出來,如果私底下說,只是博人一笑。可是放在檯面上,就是足以毀了名譽的大事了。
龐清彥在邊關失利,相當於丟了皇家的臉,就算皇上不讓他回來受罰,但總得有個人背黑鍋的是不?
立即把章府之中有的沒的事情說了一大堆,甚至還說了不少張蜻蜓從商之事。只是幸虧他們早有準備,那些買賣早就轉移到了陸真的名下,有些東西又是暗藏在了潘府之中,讓官府查無可查。
要不,彩霞也不會特意把生育過孩子的琴姐調過來幫忙。
章致知偏就吃她這一套,於是便跟林夫人商議要納妾一事。林夫人表面上允了,還假模假樣地挑日子打首飾等等,暗地裡卻趁章致知出門之機,安排了府上家丁將榴喜給姦汙了。
可是她爹,那個謹小慎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爹,怎麼就會貪污了呢?
她腰身一擰,就拿腔作勢地在主位上坐下來了。
這口氣,張蜻蜓咽不下去。聽蕭老夫人分說明白了,她讓彩霞去把安西等一眾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們叫來。
「可是少奶奶,您……」
小謝夫人給窘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只能強打底氣勉強道:「雲祺既然能中舉人,一定能中進士。」
章致知是被拿下大獄了,罪名也是因為貪污受賄,卻沒有小謝夫人說得那麼嚴重,弄到要非要殺頭的地步不可。
再說娘家,可是一個女子身後永久的依靠。若是娘家出了事,女子在婆家的地位也就會跟著一落千丈了。張蜻蜓再糊塗,也不至於想www.hetubook.com.com到要自己的娘家垮台的地步。
睡夢之中,張蜻蜓並不安寧,一時夢到父親扛著枷鎖血淋淋地站在跟前,一時又夢到林夫人給人鞭苔毒打叫救命。再一時,竟是章清瑩幾個小姐弟在那兒哭喊,「三姐,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尤其是章泰安那小胖子,嚎的聲音比誰都大。
「雪硯?」張蜻蜓驚了,「她不是在我這兒么?她什麼時候跑出去告狀了?」
老爹年紀大了,這官兒做不做的,張蜻蜓也無所謂,可是若是章泰寧給毀了仕途,只怕他那麼個心高氣傲的,會活活慪死的吧?若是家中沒了長子撐門戶,那幾個弟妹怎麼辦?
只是遇到張蜻蜓之後,她才漸漸地活得像個人樣兒了。即便是碧落把她的冤屈抖了出來,她也不肯多說一字。反倒向官府的人舉證,說碧落是因為當不成姨娘,心存嫉恨才故意中傷主子。只是官府那些人把碧落弄出來,也是後頭有人指使,榴喜這樁事辦不成了,卻不能把碧落所說的其他事一併勾銷。
一提起大嫂,相當於捏住張蜻蜓的脈門了,三口兩口把飯吃了,心情也平靜些許,「您說,把話全都說明白吧。我倒要聽聽,他們究竟還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不知道為什麼,張蜻蜓的心真的就安定了下來。她緊緊地依偎在那人的懷裡,似是飄泊的小船終於找著港灣,慌亂的心一下子就踏實了。
首當其衝的就是章泰寧,他本來今年也中了舉,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卻一下子就給拿下了大牢。年輕的公子哥嘛,總有些作風不檢點的時候。
雪硯若是不去作證,她爹娘一個誣陷的罪名,就會被活活打死。雪硯這丫頭把家裡人看得很重,所以到底還是選擇去了。
所以很快,就有太子那邊的人揪住一點小小的把柄,狀告章致知貪污受賄,供給前方戰馬不利,造成了大軍的潰敗難行。
這裏說起來,林夫人還真得感謝張蜻蜓,要不是她出嫁之時,訛走了不少值錢東西,弄得家裡著實沒什麼富餘,那章府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查的,六部官員,各衙門各部,只要是給皇上當差的,哪個不狐假虎威?哪裡又沒有幾兩油水可撈?通常只要不太過分,皇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白了,罪名要定要什麼地方,完全是看皇上想查到什麼地步。
蕭老夫人認為,「她們這些女眷不會受到太重的刑罰,只要章老爺無事,她們就都平安了。刑部里,還有謝家老爺在照應著,吃不了大虧。只是現在,潘老爺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那碧落就只能扯出些章府之中的舊事,比如林夫人如何心狠手辣,逼死了沈姨娘,又長期虐待庶子庶女,還有這些主子們如何打罵奴僕婢女,這其中還牽扯出了榴喜的過往。
張蜻蜓只覺眼前一陣陣的天旋地轉,而和圖書小謝夫人還在那兒火上澆油。
可錢財並沒有大問題了,太子那邊的人還不肯放過。光查章致知一個還不夠,所有章家人都得接受調查。
但這些她也知道,于禮法上是有些不合情理的。但若是沒人說她就睜隻眼閉隻眼企圖矇混過關了,但此刻給張蜻蜓毫不留情地揭穿出來,著實讓人難堪。
見她不答,張蜻蜓還有話說:「媳婦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卻也曾聽說,這要中舉是不容易,但每年中舉的人還是很不少的。真要是所有的舉子全都得讓皇上老人家一個一個地來試,那豈不得把人累壞了?所以媳婦要是沒記錯的話,中了舉人的小叔他還得再考一次,被錄取了才能走到皇上跟前吧?據說,那個叫作進士。婆婆,您說的是嗎?」
「你……」小謝夫人頓時就給她的話慪得臉紅脖子粗。
就連父母兄弟姐妹們的面孔,都漸漸地消失在濃霧裡,好像之前那些可怕的場景只是一個虛幻的夢境。
蕭老夫人微微皺眉,表情略有些嗔意,「沉住氣,那種毛丫頭,也值得你動氣?她們的賣身契可全在你手上,你又沒有虧待她們,日後官司了了,她們這些賣主求榮的東西,仍舊是要落到你手上的。想怎麼處置,不過是你的一句話而已。至於她們身後的人,也不是沒有辦法收拾,你還要聽么?」
定了定神,張蜻蜓才一點點回想起昨日之事。可是一想起小謝夫人臨走時撂下的話,她霍地一下就坐了起來,「快來人!」
於是只得讓他們把人提走了。碧落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就在鄉下不見天日了,這一旦放出來,還能有個好?
「榴喜?」關於她的事,張蜻蜓還當真沒有打聽過。
「那你先消了氣,好好把飯吃了。」蕭老夫人不失時機地勸了一句,「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就是不顧自己,也得替孩子想想。你不在的時候,大少奶奶還時常跟我念叨,擔心你脾氣急,在路上會出什麼事。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只有一雙大手在不住地安撫著她,從她糾結的眉心到緊繃的背心,一下一下。雖然有些粗糙,卻帶著別樣的安心,讓張蜻蜓漸漸安靜下來,沉入安寧的夢鄉……
原來這榴喜從前極是美麗可人,給章致知看上了,但是這丫頭心高氣傲,說除非章致知肯光明正大地納她當姨娘,否則她寧可被打死也不跟主子行那苟且之事。
至於碧落,那就可神奇了。本來在鄉下已經配了人,老老實實幹著農活,居然就有官差找上門去,點名帶了出來。
這些林林總總,雞毛蒜皮的小事堆積多了,也足以壓垮一匹大馬。
什麼?張蜻蜓有些難以置信。她從邊關回來才不過一個多月,可是,一個多月……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張蜻蜓心中猛地一跳,掃了神色凝重的蕭老夫人一眼,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張蜻蜓當然要聽。
和_圖_書人喃喃地不住在她耳邊沉聲低語,「不怕,不怕……」
小謝夫人覺得自己純屬是自討沒趣,怎麼就忘了這殺豬女一張嘴皮子慣是最鋒利不饒人的呢?她還想上門來顯擺,這結果倒好,給人一把從雲端拽落下來,跌了個狗啃泥。不過她還是很快就找回自己的優越感,負氣地道:「雲祺就算是不濟,總比什麼功名都沒有的人強。」
張蜻蜓微一挑眉,冷笑,「去會會我們家的舉人老爺。」
彩霞微嗔了張蜻蜓一眼,但還是出去安排了。蕭老夫人等張蜻蜓洗漱過了,讓丫頭們給她擺上飯菜,一面守著她吃飯,一面跟她一五一十講起章府發生的事情。
彩霞還想攔著,蕭老夫人已經讓小丫頭扶著進來了,「讓她去吧,不讓她去,她更不能安心。」
「昨晚您突然就那麼暈過去了,可把大伙兒嚇壞了。當時就請了大夫來,瞧了您的脈像,說多半是有了。後來周奶娘也說,您從那兒見過姑爺之後,一直癸水未至。大夫說,那多半就是了。不過您這長途勞累,得好生靜心調養著些,可不能再受累了。」
「你說什麼?」張蜻蜓腦子裡頓時嗡的一聲,徹底亂了。
張蜻蜓就見不得這副樣子挑眉冷笑,「婆婆說得是,不過媳婦雖然還沒來得及到您面前見禮,卻是已經見過祖父母和大伯大娘他們了。只是當時沒見婆婆,以為是嫌棄媳婦沒有梳洗,衣衫不整,便先回來梳洗打理,正準備去向您請安的,可巧您就過來了,這實在是媳婦不該啊。不過說起禮數,媳婦尚有一事不明,現在大堂哥為國捐軀,咱家居然還披紅挂彩的,這是哪一家的規矩,媳婦還真是不知,想向婆婆請教一二。」
潘雲勝的棺槨回來,她確實是故意不去的。她是覺得,這畢竟是潘茂盛的孩子,不過是自己的侄子,她幹嘛要這麼積極地跑去?
既然查出來有問題,自然是要抄家的,總得清點下你們家有多少說不清的財產吧?
張蜻蜓裝傻充愣,迅速回擊,「婆婆是在說雲豹嗎?那他和小叔當然不能比了。」
雪硯之所以會賣主,有很大一部分是給她貪得無厭的老子娘逼的。按照官府的慣例,一旦要徹查某個官員,總會懸賞部分金銀,讓家下人和百姓們前來檢舉。雪硯的家裡人貪圖這部分的錢財,就到了衙門裡來上告,並說雪硯可以作證。
她頓了一頓,壓低了聲音道:「老爺不回來是對的,有他在邊關一日,皇上就不會真的對章府如何。若是我估摸得不錯,皇上現在應該就等著大少爺回來替章府求情,到時把潘府的獎賞降低些,章府小懲大戒也就完了,只是章老爺這官說不好就做到頭了,就是留下官職,恐怕也得降上幾級,發配邊關。」
她的話,一字一句好像刀子,深深扎進了張蜻蜓的心。最後她還說了些什麼,張蜻蜓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了,她只覺得眼https://www.hetubook.com•com前陡然一黑,整個人就暈厥了過去。
小謝夫人的臉已經徹底黑了,斜睨著張蜻蜓,目光怨毒地勾起一抹冷笑,「也難為媳婦你還這麼有閑心地替雲祺著想了,不過說起要請神佛保佑,似乎你更該比我去才對。」
實際上,章致知這個案子,依著蕭老夫人看來,其實是被潘家連累了。
蕭老夫人這才想起,「你們走得早,不知道後頭的事。聽說西戎臨時又出了點亂子,現在是咱家的大少爺跟二殿下一起回來了,但老爺卻留在邊關鎮守了。」
彩霞有些害怕地看著她透著寒意的眼神,「二奶奶……您,這是要幹什麼?」
就是林夫人從前再對不起她,但章致知沒有啊。自從張蜻蜓到了那個家之後,爹對她還是不錯的。就是有些內部矛盾,他們可以關起門來解決。
再說,她對潘茂盛一家子老跟他們住,受他們供養也是有意見的。現在她盼了這麼多年,她的兒子好不容易風光了一回,怎麼肯為了潘雲勝的喪事就把自己兒子的喜事給掩蓋下來?
「是是是,咱們一家人,哪能不盼著他好呢?不過嘛——」張蜻蜓皮笑肉不笑地問她,「婆婆,我怎麼記得從前公公封侯,我和三弟妹嫁進來的時候,咱家還沒這麼披紅掛綠,敲牆動土的吧?怎麼小叔中了舉,就弄這麼大動靜?莫非,他這區區一個舉子比公公封侯還有體面?」
她口氣中多了幾分惋惜,「只章大少爺還這麼年輕,剛得了功名,若是受此事牽連真給剝奪了,那他這一輩子算是徹底毀了。你母親家再想要出頭,就得等到你那兩個弟弟長大成人。唉,總之一句話,這就得看皇上開不開恩了。」
小謝夫人說的大半是實情,但並不是事情的全部。
本來福伯的小兒子還想攔著,可打點了些金銀之後,那些官差卻私下告訴他,這是上頭有貴人交待了,他們也沒法子。
榴喜的父母早都過世了,就剩下兩個老人,榴喜也是實在無法,才不得不向林夫人低了頭。只是從此就變得放蕩不羈,尤其是爺爺奶奶死了之後更加的意志消沉。
瞅著小謝夫人眼角的得色,張蜻蜓微微挑眉,氣死人不償命地道:「相公在軍中,可是立下大功的。就算是不參加勞什子的科舉,也一樣能做官。倒是小叔辛苦了,埋頭苦讀這麼多年,也才盼到如今這一步。婆婆,您這些時不在神佛面前好好替他燒燒高香,求菩薩保佑他更進一步,怎麼還有空四處閑逛?回頭要是神佛不肯保佑他高中了,這豈不白費了您栽培他這麼多年的一片苦心?」
張蜻蜓怎麼可能靜得下心?想想從前鄉下婦人們有了孩子,就是到臨盆那時還在地里幹活,她這才多點大?她和小豹子還都這麼強,娃娃肯定沒事。
蕭老夫人冷笑,「自然是出了內賊,不止雪硯,連你從前弄到鄉下,那個叫碧落的丫頭,也成了苦主,正在衙門告你們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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