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第三章 戰

莫遠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很是誠懇地說道:「荊大人對我的照顧,我永記於心,只是……」
但他心底的譏笑尚未來得及顯露在臉上,龍嬰光影就已經穿透他的佛光,細小的爪子里揮出一道光刃,悄無聲息地迎面襲來!
更何況,他對雍夫人並不反感,甚至還有一種天然的,想要親近的慾望!
反倒是屠三,他一臉陰沉地看著那位城門監,就像是看著一位屬下犯錯的將軍一樣,半晌,才忽然冷哼一聲,轉身大步往城內走去。
「夫人身份何等尊貴,豈有在城外等著的道理?」金崢冷冰冰地把話給頂了回來,臉上分明寫著「鄙夷」二字。
當然,法令是死的,人是活的,也有那些闊綽戶會提前派人告知,並且給城守大人使些銀財,讓侍從們帶著兵器出入城門重地,倒也可以。
他聽見衛卒的問話,大拇指往後一翹,冷聲道:「瞎了你的狗眼,不知道這是誰的車了?這車連雍皇宮都可以直來直去,你一個小小的天南城,就能把我家宮主攔住啦?」
然而這時,荊楚卻拍著莫遠的肩膀問道:「你我相識這麼多年來,對你的幫助不算少吧?」
「禿驢,可還記得小爺?」莫遠背著手,神情傲然地看著對面的法正神僧。
「轟!」又是一聲巨響,莫遠手中的光刀被佛光頂飛,轉而他的手裡卻又多了一道金黃色的光芒,正當法正詫異於他究竟暗藏著什麼法寶時,金光猛漲,騰躍脫離莫遠的掌心,在半空中化為一條金色龍嬰,咆哮著向法正神僧襲來。
「我也沒想到,經常逼我給他買酒喝的守墓人,竟然是武國烈虎兵團的統領荊楚,荊大人!」莫遠笑了笑,熟門熟路地走到那片茅草叢旁,從泥土下面挖出兩壇梅花酒,遞到守墓人荊楚面前一壇,問道:「還能喝酒嗎?」
莫遠的心不由得顫抖起來,他甚至不敢與雍夫人對視,生怕自己迷失了本心,會直接就答應下來。不知道是何原因,他害怕讓這位尊貴的雍夫人失望,更害怕這種失望是源於自己,他搓著手,極力讓自己保持理智。
「罷了,罷了,讓小畜生多活一段時間罷了,等我心經大成后,再來找他算賬!」法正神僧想到這裏,再不願與之糾纏下去,沒有絲毫的猶豫,一臉決然地就向遠處逃去。
屠三此時已經平靜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地鬆了抓著莫遠衣領的手,但聽到他這話,立即就又氣不打一處出了:「嗐,別提了,這都怪我娘,生啥不好,生了個雙胞胎,結果他常常冒用我的名號出去幹壞事,完了還要讓我來替他擦屁股,等這次逮到他,我非得剝了他的皮不可!」
好在城門監見這邊異動,心存疑惑的他過來了,正好看到這一幕,袖筒子一揮,很是老練地把珍珠收了起來,然後板著臉道:「人來人往的,堵在官道上攔著別人的去路了,快點入城,別在這裏站著!」
只是雖然沒吃過豬肉,總還是在養豬場里待過的,所以言語上並無問題,但行動上卻有些錯差,眾目睽睽,直愣愣地就把價值千金的珍珠送過去了,竟然把那衛卒的臉憋得通www•hetubook.com.com紅,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臉的為難。
與莫遠錯身而過的時候,隱約可以聽見他嘴裏嘀咕道:狗日的,武國就是這麼敗的!
此話一下子提醒了兩名衛卒,這彩車能進出雍皇宮又怎麼了?那是在外國,又不是能自由進出武皇宮,你在我們天南城囂張什麼?
那名終於鬆了口氣的衛卒,這一刻看著自己的長官,真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暗想:自己剛才怎麼就沒想到這麼好的藉口呢?雖然官道上現在很少人行,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阻礙通行的情況,但這麼一說,豈不是面子、裡子都有了?
莫遠滿臉微笑地看著那黑大漢,道:「屠三,別來無恙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守城的衛卒從來沒有見過這般陣仗,若是權貴出入,自然會有人先行通知,也好讓他們儘早的疏通道路,並沿街派駐哨衛。但單是那些家有餘財,喜歡擺闊的人,雖然也會有侍從跟隨,但依據武國邊疆法令,是不可以攜帶兵器靠近城門所在的。
直到這時,法正神僧才明白,自己剛才是大意了,這條龍嬰本身就是能量形成的光影,與自己的佛元精光都是由天地靈氣所化,自己的佛元精光,自然是傷不到它!
「原來是雙胞胎,不是什麼易容術!」
「喝,當然得喝!」荊楚接過酒罈,拍去上面的泥封,一股濃郁的酒香味撲面而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艱難地抱起酒罈,狠狠地灌了一口,卻不想酒味剛剛入喉,就又吐了出來,連帶著還有一條紫青色的血絲。
一場惡戰過後,墓園所在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被焚毀的林木可燒的都已經燃燒過,只留下縷縷輕煙升起,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煙熏味。
璀璨奪目的赤色光芒如同夜空中的一彎血月,凌空斬下,直取法正神僧的腦袋,像是要把他劈成兩半一樣。
墓園上空,法正神僧臉色鐵青地看著面前這位少年,一雙精亮的眼睛,充滿了仇恨、疑惑以及震驚的神色。
「沒有隻是!」荊楚忽然打斷了莫遠的話頭:「此前種種從此都一筆勾消,你替我保護雍夫人去到南京城,往後你要走要留,都全憑你自己決斷,可以嗎?」
雍夫人也顯得有些意外,不過她更多的是意外之喜,但臉上卻顯得有些為難地說道:「我自然是千百個願意的,只是不知道這位莫少俠是否答應呢?」
若是給莫遠這一拳砸到了,法正也就枉有神僧之名了,只見他冷笑一聲,僧袖一揮,一道刺目的光芒撕破虛空迎向莫遠的拳頭。
「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荊楚勉強咽下了一小口酒,雖然緊接著就吐出烏血來,但臉上卻露出了勝利的微笑,他阻止了莫遠的解釋,搖著頭說道:「我的仇還沒有報,所以你放心,我不會死!」
「荊大人請儘管放心,這些將士們的血,不會白流!」一直在旁邊不說話的雍夫人,此時忽然插嘴道。
荊楚看了眼吐出來的血絲,苦笑著搖了搖頭,用袖子抹了下嘴巴,再次抱起了酒罈……
「荊大人不必為難莫少俠,此去南京雖然m•hetubook•com.com路途遙遠,但也總有一天能夠走到的。更何況我還有一事,必須要繞到天南城,說不定還要在那裡盤桓數日。」雍夫人見莫遠有些猶豫,於是就笑著說道。
一時間,金崢竟然被罵得啞口無言,兩眼直直地瞪著對方,甚至忘記了自己修為已晉魔師境界,只需一出手,就能把對方當作嗡嗡亂叫的蚊子拍飛掉!
剛說到這裏,他眼睛忽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上來一把抓住莫遠的衣領,瞪著眼睛問道:「你是不是看到我了?呸,不對,不是看到我本人了,是看到一個與我一模一樣的打扮,自稱屠三,到處騙吃騙喝的人?」
莫遠大感有趣,心想自己什麼時候看看能不能也轉變一下容貌,別的不說,暗地裡下些黑手,做些不大光彩的事情,這般施為,其實也挺方便的。
墓園一戰,金崢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莫遠說要揍他,真還不是什麼大話,更何況宮主對他還禮遇有加,若是真動起手來,自己能不能打得過他先不說,恐怕就是宮主也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的。
「何止是遇到過不少!」屠三氣呼呼地說道:「那小子從南京城一路騙下來,害得我賠了不少的銀子不說,連屠三這個名號都已經臭遍武國了,我前些日子聽說他在這天南城遇到了麻煩,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所以就來逮他呢!」
「哼,小爺命大,被你推下妖洞又爬了出來,本打算到千葉山去找你,但沒出迷霧森林,就聽說枯榮寺被官兵一把火燒了。小爺還以為再想找你的話就會很困難呢,卻不想你伸直了脖子就等在這裏。法正禿驢,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一步錯則步步錯,莫遠的修為本就比法正神僧要高上一階,所缺乏的不過是臨陣對敵的經驗罷了,如果是由別的修行者站在莫遠的位置上,法正神僧早就在龍嬰與本尊的聯手夾擊下死掉了。而如今法正神僧在龍嬰的攻擊下,只能疲於躲避逃命,卻毫無反抗之力!
莫遠心底難免有些失望,轉眼又看見身後一臉木然地看著自己的金崢,他有些苦惱地拍了拍腦袋,道:「這還真有些麻煩,咱們這麼多人拿著兵器進城,人家不懷疑你才怪呢,要不你與夫人說說,咱們分批入城怎麼樣?」
「原來只是條龍嬰!」法正神僧暗中譏笑:「難道這小畜生忘了那痞子黑龍,都被我打得不敢露面嗎?」
這下子輪到莫遠詫異了,難道短短一年的時間,自己不單修為精進,連模樣也都大變了嗎?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得不提醒道:「你難道忘了?那日在大旗鎮上,咱們倆拼酒的事情?」
但若是像眼前這樣,沒有提前告知,甚至看起來都很陌生,就這麼火雜雜地幾十個人,帶著刀劍兵器冒然出現,是絕對不允許的,天南城距離嶺南百夷聚居地不過一百多里,萬一是嶺南百夷派來的先鋒探子,想要冒充商隊,拿下城門,放後面的大部隊進來呢?
衛卒臉色一變,心想果然是大人物,連雍皇宮都可以自由進出,咱們兩人攔著彩車的去路,豈不是找死嗎?
「轟!」一聲巨響過後,一股https://www.hetubook.com.com強大的能量勁氣激蕩開來,墓園上空所在頓時像被火燒著了一樣,熱浪滾滾,天地都為之震動起來,激蕩開來的能量將莫遠和法正神僧遠遠的掀飛出去,兩人剛才戰鬥過的地方,出現了一顆巨大的光球,隨即爆發出比十顆太陽還要熾烈的光芒。
荊楚卻不理會雍夫人的話,只是一個勁地看著莫遠,很是執著。
莫遠沒有想到法正神僧逃走的決心竟然是如此的強烈,本意是用勁氣擋住他的去路,逼他回來與自己繼續戰鬥。但等他發現法正神僧拼著受重傷也要活著逃走,他反應過來要追上去時,法正神僧卻已經消失在虛空當中……
莫遠頓時愣住了,他雖然肯定是要去南京城的,同時也並不排斥與旁邊這位讓他感覺很熟悉的雍夫人一起,但這話他從未與荊楚說過,為什麼荊楚就自作主張地要自己與雍夫人一起去南京呢?
想到這裏,金崢趕緊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莫公子說笑了,我又怎麼敢不聽您的話呢?不過這馬上天就要黑了,咱們得儘快進城才是。」
法正神僧正急於躲避龍嬰射來的光刃,卻沒能注意到莫遠催來的勁氣,身後爆發出一團妖艷的紅光,整片虛空都被這片紅光籠罩。他悶哼一聲,拼著整個後背都被勁氣撕去皮肉,咬著牙向遠處飛走。
兩名衛卒臉漲得通紅,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旁邊忽然走來一位滿臉橫肉,赤眉焦須的彪形黑大漢,腰裡別著兩把大扳斧,聽到那金崢的話后,黑大漢怒目一瞪,聲若洪鐘般地說道:「狗日的一個雍國狗,也敢到我們武國來撒野?」
黑大漢愣了一下,很是意外地看著莫遠道:「咦?你認得我?」
當然,在屠三面前他可不能直接就把這話說出來,只是婉轉道:「不過他也挺厲害的,竟然裝得一模一樣。」
暮日沉沉,眼看著便要隱入青龍山下了,天南城西門外的官道上,數十名武者打扮的侍從,護衛著一輛彩車和一輛單馬安車,緩緩朝天南城駛來。
屠三搖了搖頭,嘟喃道:「我都兩三年沒去過大旗鎮了,更不曾與人在鎮上拼過酒。」
「好說,好說!」雍夫人呵呵笑道:「只要莫少俠願與我們結伴同行,這一路的花費,自然不勞少俠操心。」
究竟是擔心衝撞了某位貴人的車駕,兩名衛卒老遠的就招呼道:「諸位是哪裡來的?咱們武國邊疆有法令,攜帶兵器超過三人,同時出入城門時,都要提前報備的,諸位可有軍部的文書印信?」
再聯想到這些年來雍、武兩國雖然沒有大的戰爭,但小的爭鬥卻是紛亂不休,每年都有上千人死在邊疆戰線上,兩人更是打從心底對這支來自於雍國的隊伍反感了。
「幫我?」荊楚忽然笑了:「在你眼裡,我難道就墮落到這般田地,需要你一個連屎都沒擦乾凈的小娃娃來幫助我嗎?」
莫遠無法拒絕荊楚的這個要求,正如他剛才所說的那樣,荊楚,以及他所守護的這片墓園,可謂是莫遠在母親死後,唯一能夠感覺心安的一處所在。打從心裏,莫遠已經把荊https://m•hetubook•com.com楚擺到了與諸邪、晏靈兒差不多重要的位置。
以莫遠此時的修為,想要擺脫屠三的糾纏可謂是不費吹灰之力,但他一來不想太惹人注意,二來也看得出眼前這位對自己並無惡意,所以就任由他拉著自己的衣領。
雍夫人一臉殷切地看著莫遠,如果有這位絕世高手願意同行,不說這一路安全有了保障,就是等到了南京,要找那賤人算賬,有他幫助也會容易許多。
莫遠看著他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還要繼續喝,忽然有些後悔自己遞酒給他了,猶豫著說道:「你也應該知道猜到了,我這一年自有一番際遇,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許可以幫助到你。」
法正神僧震驚于莫遠的恢復速度,但他的本能反應卻也並不慢,一聲佛號過後,周身散射出純正的佛元精氣,爆發出來的能量,像是要把莫遠幻化出來的光刀吞噬掉一樣,墓園裡看著這一場激戰的人們,都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熾熱的金光,灼燒著他們的靈魂。
莫遠怔了一下,待要追問,卻見荊楚已經蹣跚著往他那間守墓的茅屋裡走去。
事已至此,莫遠已經打定了主意,當即向荊楚點了點頭,算作答應,轉而又對雍夫人說道:「我也正打算去南京呢,能與夫人同行,是在下的榮幸。只是在下身上沒有半文錢傍身,說不得這一路上,還有許多地方要仰仗夫人了。」
前面說過,在莫遠心底里,他還是把自己當作是武國人的,看見別國人在武國耀武揚威,嘴上就算不說,心裏肯定也不會感覺舒服的。剛才他不動聲色地抹去金崢的勁氣,其實就是對他說過的話施以懲罰。
雖然畏懼於對方近在眼前的尖刀利劍,但躲在黑大漢身後,占幾句嘴上的便宜卻還是敢的。
鬼先生身受重傷,現在還躺在後面那輛安車裡昏迷不醒著呢!如今能夠出面說話的,卻是一位名叫金崢的魔師。
衛卒們你看我,我看你,終於在彩車距離城門還有數十丈時,兩名衛卒被上官派了出來,小跑著迎向彩車。
莫遠眨了眨眼,有些奇怪荊楚的語氣。
見莫遠答應下來,荊楚也暗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現在你或許覺得我此番作為有些強你所難,但等日後,你必然會明白我的苦心的。」
「雍夫人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荊楚看了一眼旁邊的莫遠,一臉意味深長的微笑。
說到這裏,金崢不敢與莫遠對眼,從袖筒里摸出一顆色澤光潔的珍珠,直直地塞到一名衛卒手裡道:「兩位官家拿去喝口熱茶,你看我們並無惡意,還希望通融通融。」
等到法正神僧覺察到不對勁,這條龍嬰絕不是中土世界普通的聖獸時,卻已經晚了,他的臉被光刃擦到,帶出的血珠子濺出數尺遠的距離,半張臉都變得血肉模糊。
莫遠立即坐直了身體,看著周圍那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墳墓,問道:「是為他們報仇嗎?」
不過,金崢也只是很多年沒被人如此罵過了,一時間有些懵了,等他反應過來,終於黑著臉,要出手的時候,躲在後面馬車裡的莫遠忽然出現了,他拉了下金崢的衣袖,不著痕迹地抹去了後者蘊聚于掌和-圖-書心的勁氣。
「小畜生,你竟然還沒死!」法正神僧終於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撫摸著自己此時還火辣辣的拳頭,心底疑慮逾濃:怎麼這小子一年時間不見,卻變得如此厲害了,竟然連我七成功力使出的一拳,都能夠擋得住?
不過,屠三的話,卻讓莫遠哭笑不得,他已看出,眼前這位才是真的屠三,大旗鎮上遇到的那個,恐怕就像眼前這位大漢嘴裏所說的那樣,是個舉著幌子,騙吃騙喝的假屠三!
魔教在雍國地位超然,而金崢更是修魔者當中的高手,向來都是橫著走的主,這些年跟在雍夫人身邊,更是只見那些達官貴人曲意逢迎,哪裡有他向人行賄巴結的時候?
其實,她感恩于荊楚,願意幫他報仇固然是個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她看中了莫遠的修為,想把他收為己用。而兩人的談話,又使得她隱約聽出兩人此前有著深厚的感情,若是能把荊楚帶在身邊,就算是莫遠不願意跟隨自己,但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也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莫遠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卻也沒說什麼,只是暗嘆了口氣,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莫遠說罷,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法正神僧面前,上來就是一拳,輕描淡寫地朝對方的腦門子上砸去。
莫遠體內天地丹所蘊含的能量,使他很快就穩住了身形,而後身子一轉,手中憑空出現一把烈焰光刀,破除一切阻礙,穿透兩人之間的能量匯聚,直向法正神僧襲去。
「那你待怎麼樣,難道要打進城去嗎?」莫遠見他語氣不善,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道:「這是在武國的土地上,你乘早把你在雍國養成的囂張氣焰給我滅了,否則夫人不說你,我也會揍你的,別忘了我還是武國人呢!」
莫遠見狀,立即催發出一股勁氣向法正神僧襲去。
「雍夫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報仇之事,我不想假手於人,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把他們殺了!」說到這裏,荊楚頓了一下,看著莫遠道:「不過雍夫人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帶這小傢伙去南京。」
「沒想一年不見,你竟然已經變得如此厲害。」守墓人周身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死亡氣息,先前與法明等人的一場惡戰,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元氣,使得他此時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會說話的屍體一樣,聲音蒼老而虛弱,顯得無比的艱難,再不復當時莫遠帶著智若小和尚逃到這裏時,他出手幫助對付那些追來的蕃僧時的威武之氣。
法正神僧大吃一驚,眼看著光刃傷到他以後,立即就又飛轉回來,再也顧不得臉上的傷痛,飛也似的就往地上落去,堪堪避開了光刃第二次襲擊,但他背上的僧袍,卻整個都被光刃餘輝燒著了。
莫遠點了點頭,苦笑道:「看來你是遇到過不少這樣的事情了。」
「我的仇人,與他們的死無關。」荊楚說到這裏,忽然一臉認真地看著莫遠,一字一頓地說道:「他們的仇,該是由他們當年捨命相護的那個嬰兒去報!」
「不知道荊大人以後做何打算?據我所知,害得你妻離子散的那個人,現在南京城內,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隨我們一起去南京。」雍夫人問道。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