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二)

可是長久以來,職業的習慣讓他敏感而耐心,另一個聲音在耳畔告訴自己要鎮定下來。
「不是這樣的,你這樣瞄不準。」小山說。
「那漂亮的姑娘,我不認識,不喜歡……」
將軍把他接回家中,低聲問小山:「你想要什麼東西,想要做什麼?」
他說:「佳寧,佳寧……」
「這是為了香蘭?」將軍說。
阿媽見到受傷的他,見到香蘭,並沒有什麼驚訝,讓小山趴在原來的竹席上,然後煮了粗茶淡飯給他們。
可他只是皺了皺眉頭。
她被他柔軟的抱住,她想要推開他,卻發現根本沒有力氣。
雖然是少年的糾紛,但是當事人都有顯赫的背景,又幾乎造成人命,事關重大。小山被警方拘留,第二天,查才將軍親自來看他。
她要脫離出來,被他捏住:「佳寧,佳寧……」
黑色的藤鞭,鞭長三米,由二十七根藤條合成九股,再攢制而成,頂端是蛇頭形狀,蛇嘴處綁著兩磅的加重球,這樣一方面加重了刑罰,另一方面讓行刑手更容易的把持方向。鞭子浸泡在冷水中,越發的柔韌結實,黑的顏色彷彿也加深了,暗暗猙獰。
「……」
然後他又睡了,迷迷糊糊的時候,感到人在車上,在顛簸的山路上行駛。鼻子嗅到熟悉的香氣,抬頭看看,是香蘭,她握著他的手流眼淚:「我們回你家,好不好?小山,去見你的媽媽。」
小山要受藤鞭刑六下。已經是非常輕微的懲罰了。名義上這是少年法庭法官的判決,而實際上,卻是查阮兩家交涉的結果。
和_圖_書小山的頭垂下去,又迅速抬起來,掙扎著向前看。他頸上,臉上的筋脈都迸出來,汗水流下,滴在水泥地面上。
「我明白的。那不是我的女孩。」
不知哪件事情先發生,是他握住她扣著扳機的手指,還是她忽然吻他的唇。
這自以為是的女人。他無奈,手臂舒展,自佳寧身後繞過來把住她的胳膊,頭在她旁邊:「你看,大臂要放鬆,小臂用力,像這樣……」
行刑手助跑三步,強壯的臂膀輪滿至半空,黑藤鞭在風中滑過半圓,準確而兇狠的抽在他的臀部,「叭」的一聲。
「……」
「那男孩還好,可你的懲罰不會簡單。」
她點頭:「我明白。資料傳輸給對方,馬上開爐冶鍊,檢驗真偽,對不對?」
他說「嗯」。
唇舌交纏,不能呼吸,他們野獸一樣的廝打,身上的衣物被撕裂,直至裸裎相對,摔倒在床上。她欺上來,沒有足夠的力氣,就用身體壓住他的身體,手指纏在他精短的頭髮里,吻他,狠狠的咬他,要他疼,要他服從。
受刑當日,周小山被帶到一個寬大的房間,這房間舉架極高,雪白牆壁的最高處大窗敞開,通風很好。正是炎熱的季節,可是行刑室非常涼爽。法官和獄醫坐在窗下觀刑。
下一秒鐘,周小山的唇帶著怒氣,不耐,憤怒和壓抑已久的情感惡狠狠的壓在她的唇上。
「喝點普洱。稍安勿躁。」周小山說。
「從前我是射擊俱樂部的會員。我槍法不錯的。」
他在自己的房間里練習組槍,一挺mwww.hetubook•com•com24美式輕機槍,可拆卸部件15枚,從全部散開到組裝完畢,周小山用時32秒。他抬起裝好的機槍,對正準星,瞄準門上的把手,輕扣扳機。門「吱呀」一聲忽然開了,佳寧出現在門口。
他把槍慢慢放在桌上,看著她。
小山被帶出來,與將軍隔著桌子,面對面坐著。
小山在自己家的竹席上睡著了。
她混亂的看著他,黑的髮絲貼在臉上,目光狂野而迷離,嘴唇紅的彷彿要滴出血來:「怎麼?周小山?你不想要嗎?」
小山說:「恐怕需要再等一等。」
「實話。」
香蘭說:「我幫您炒茶葉吧。」
「小山,你要制服他,根本不用槍。」將軍說。
小小的時候,他用彈弓打鳥,不小心弄死了鄰居的魚鷹,阿媽拿著撣子追著他打,他咯咯笑著跑在山嶺上,可是阿媽出手也那麼敏捷,他的屁股屢屢中招,也疼的,但是心裏覺得有趣好玩,笑得那麼快活。
他看著她:「不能。因為你太不在乎你自己。」
夜裡醒來,覺得臀部受傷的位置上清清涼涼的,回頭一看,阿媽在為他上藥,用小刷子,一層一層,仔細的塗抹。她看見他醒了便說道:「不會留下疤痕,一個夏天就好。」
小山收起電腦說謝謝。
剩下三鞭,行刑手換了方式,不用助跑,而是在原地繞身半圈積蓄力量,每一下間隔兩秒鐘,都精確蠻橫的抽在他的身體上。皮開肉綻。
佳寧笑了一下:「然後呢,你該放我走了。」
他這時笑了一下。
房間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正中央是一個高1.1米,面寬15公分的扁台,包裹著柔軟的皮子。
佳寧看著他把手提電腦拿進來,就知道要做什麼了。
「有子彈嗎?」佳寧過去看。
「要多久?給我一個底線,你知道的,我是急性子。」
二人都沒有說話,她打開電腦,迅速的將A材料的配方和冶鍊方法輸入,用英文解釋,每一步都詳盡準確。
她不該吻他,吻了就不該離開。
他渾身的器官在那一瞬間彷彿都不存在了,所有的感覺停留在受刑的一部分肌體上,血液被皮鞭驅散,突然又奔涌回來,痛苦之中叫囂著要從皮肉之間迸射出去。
「小山,這件事情我會記得。」將軍準備走了,起來跟他握手。小山從小自心裏感激將軍就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把他當作小孩子來看待。
「但不是現在,」他眉頭微蹙,淺淺的親吻她倔強的唇,平復情慾,「現在我們的心裏都有雜念。你眼前不是我。我不喜歡這樣。」
「能不能先放秦斌走?反正我留在這裏。」
「我不信。」
「沒有關係。」
「一個月。」
鞭刑結束,法官對獄醫說:「沒見過這樣的孩子……」
小山所有的衣服都被脫下,法官驗明正身,獄醫檢查了他的身上沒有其他傷口,然後用皮具護住下體,讓他俯身90度角趴在房間中央的扁台上,胳膊被綁住固定。這個姿勢,臀部抬高,受刑的部位徹底暴露出來。
「……就是這樣。」
「好,周小山,你做的好。」她認命的點點頭,轉過身去,背向他走了幾步和圖書
小山的臉上一絲的表情都沒有,平靜的看著將軍:「好在他們不知道。」
「水土的問題。那不是我們這裏的茶種。」
小山終於抓住她的手。
「……」
「是。」小山回答。
小山一把把槍奪過來,「啪」的放在桌上,同時一隻手扣住了她的頭和頸子,拉向自己,居高臨下的要把這個女人看了個仔細。
小山要抓住她的手腕,可這個時候,動作因為面對的是她而如此的遲鈍,每每錯過,捕捉不到。
她的腿碰觸他的要害:「身體不撒謊啊。」
她碰了他一下就離開了,仰頭,挑釁的看著他。
他慢慢的說話,彷彿有魔力,按耐下她不由衷的激|情和惱怒。
阿媽把炒鍋讓給她,自己去後院餵雞。
「周小山!」行刑手高喊。
佳寧拿起茶杯,嗅一嗅這清冽甜香的茶:「我早跟你說過,我,不,喜,歡,喝。」她揚手就把茶杯用力扔向對面的鏡子,四分五裂,聲音清脆。
法官搖了鈴鐺。
在強忍的劇痛之中,小山的思想離開了這裏。
緊接著又是兩鞭抽在不同的部位上。
空氣突然凝固住。
司機和隨從把將軍的禮物給她,阿媽說:「用不上這些東西。」
兩個小時之後,輸入完畢,按鍵保存。
阮家動用了力量,周小山不得保釋,好在醒來的阮文昭什麼情況都不說,警方暫且將小山的口述既定為案件的實際情形。
「嗯?」
她把那柄槍拿起來,極重,勉強抬起胳膊,向外瞄準。
「他想要非禮香蘭,我一直尾隨,然後開了槍。」
「沒錯。」
她伸手撫摸他的身m•hetubook•com•com體,漸漸向下,向他已經發硬的器官,那樣靈活又居心叵測。
機槍一側的兩人是環抱的姿態。彼此的呼吸都嗅得到,還有槍口的硝油味,那麼野蠻生猛。
「究竟發生什麼事?」
「你要怎麼做都可以,任何方式,任何體|位,多久也都可以。」他的鼻尖擦過她的鼻尖,那麼近,那麼堅硬,感受著她的喘息,「**做到你滿意,做到你求我放過你。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帶著黑色面具的強壯行刑手從房間的另一面進來,在浸泡著藤鞭的水桶旁邊站定。
對啊,他還是個孩子,16歲,縱使性格堅硬,一身本領,可仍是個孩子,身上有傷的時候,想起母親,又咸又澀的淚水在心裏流淌。
阿媽說:「有鄉親從印度又帶來茶種,我種了三年,種不活。」
「我想要,」他把她拉近,身體嚴絲合縫,臉對著臉,胸膛對著胸膛,腹部對著腹部,貪婪而急切的感受著她的柔軟和溫度,「我當然想要,從我見到你開始。」
他俯身躺在床上,抬頭看將軍,懇求道:「我想回家看看我阿媽。」
他打斷她:「阿媽……」
「沒有。」
他覺得這麼生氣。她在幹什麼?
她身體就範,不能活動,只是定定看著他,靈魂與靈魂在爭鬥。
醫生和法警同時趕到,昏迷的阮文昭被抬出去的同時,小山伸手將槍遞給警察:「我就是用這把槍傷了阮文昭。」
「我可以吻你這裏,」他慢慢的說,伸手放在她的唇上,「這裏,」他撫摸她的**,「還有這裏。」他的手放在她的花心上,讓她的身體一陣陣的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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