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沒有最陰險只有更陰險

劉靜腦袋一懵,把編排好的理由像倒豆子一樣一口氣蹦出來,「是這樣的我本來是在那邊做服務生好好的但是因為我倒了酒在顧客腦袋上所以經理開除了我我又沒地方去正好看見空校的招生就想著來試試沒想到就被選中了每個女生都有個空姐夢我做夢都想當空姐這是我的理想真的你相信我!」
「別走啊,別走啊,這才剛開始呢!」童小瞳委屈兮兮地喊,「幹嘛啊,哪裡不對?」
周圍頓時笑成一團,只有兩個人沒笑,一個是滿臉掩飾不住厭惡的趙柯,一個是低著頭眉頭緊鎖的劉靜。
事實上劉靜十分的沮喪,這種沮喪感讓她連自己怎麼領的制服,怎麼到的形體訓練室都混混沌沌,她覺得自己整個人臉上就貼著兩個大字:騙子。這讓從小就誠實認真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的劉靜無比的羞愧,低著頭站在隊伍的最後一排把自己縮成晒乾的一團黃花菜。
這次劉靜終於想到童家老爺子那一臉的篤定,他說你放心我閨女肯定會相信的。這姑娘會保護到什麼程度啊,以為這世界上全是夜不閉戶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的新社會好公民?看著晴天和童小瞳熱烈的討論如何搞個慶祝儀式,她的思維和受到的教育已經受到了最嚴峻的挑戰——一隻醜小鴨來到白天鵝的族群?還是穿著木桶圈凱蒂走進城堡遇見了無憂無慮的公主?
「我有戰友在日本東京歌舞伎廳那條街收保護費,你放心,過去也有個照應!」
這聲音好似驚雷,在天台上炸開,劉靜一下子蹦起來捂住他的嘴驚慌地左顧右看。
多麼偉大的友情才能讓這兩個人包容一個時時刻刻都想弄死的人呢?
「空乘學校是你想來就來想走的就的嗎?給我站回去,否則就出去繞著教學樓跑十圈!」毛春花點了點太陽穴的位置,一臉嚴肅,「動動腦子吧孩子,你以為什麼叫全封閉,進來了就別想出去。」
童小瞳一下子就看見了劉靜,忙把她拖進來關門,「快進來,一起跳舞啊。」
能住進這個宿舍里的人都是童老爺子私下安排的,劉靜,童小瞳,晴天,還有一個就是大明星趙柯。劉靜看著除了自己另外的三個鋪位上都堆滿了護膚品化妝品和衣服亂得像個雜貨鋪子。
唐悅狐疑地看著他,「老大,為什麼用這種看待階級敵人的眼神看我?」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晴天和童小瞳面面相覷。
「啊?」劉靜捂住嘴,想象了一下剛才的畫面,頭頂又有冒蒸汽的趨勢,「我又不是……」
當天晚上劉靜火速去公共澡堂里洗了個澡的功夫,進門的剎那她差點摸大腿套上的短刀。屋內掛滿了閃爍的彩燈,動感的爵士樂從重低音炮里流出來, 小瞳身上那身性感的空姐制服怎麼看都是剛發的新制服被她改造過的。好好的宿舍成了個迷你的包廂,剛認識的女生們在音樂聲中貼著熱舞。
劉靜猛點頭,「您慢慢想,沒關係的。」
晴天捂住臉,有航航這種朋友簡直就是她人生的敗筆。
童小瞳把腿伸出來,「我腿特長!」
彭大海一下子捂住他的嘴,唐悅怒目而視。
劉靜忙站在原地,無措地看著他。
出門時,她又說:「所以你要吸引你老大的教訓,你是有任務在身hetubook.com•com的,別搞些不負責任的師生戀。」
航航走到她面前,充滿敵意地瞪了一眼劉靜,「小瞳,我不同意她加入!」
唐悅用筷子夾住他戳過來的手指,淡定地說:「不知道是誰前幾天在咖啡廳外偷|拍露台上女人的裙底!」
劉靜說:「我不會啊。」
「很簡單的,扭屁股總會吧?」童小瞳上下審視了一下劉靜規規矩矩的及膝長裙,雖然全身透出一股子鄰家小乖妹的氣息,但是這也太不適合派對的裝束了。不過這點小事可難不住她天才小設計師,童小瞳打了個響指,走到自己鋪位前取出一把剪刀,不由分說地扯住劉靜的裙子沿著膝蓋上二十公分的距離剪成超短裙。劉靜叫著「你幹嘛」,童小瞳賊笑「我賠你條新的」,接著扯住劉靜的領子開始剪,直接剪成斜肩。
如果對面的女孩知道此刻自己心裏在想什麼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從天台上推下去。
「還不快把我拉起來,痛死了!」唐悅伸出手,「……看什麼看,要不是你動手我能摔倒?!」
午飯時,某個清潔工端著餐盤走到唐悅面前坐下來,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退出!」
劉靜被他的氣勢喝住了,慌忙搖頭。
她叉腰,怒氣沖沖,「反正我不同意,有她沒我!」
「任務一旦開始除非在任務中死亡否則絕不言退!」
「好了好了,這個我知道了,我以後盡量不會突然靠近你,那麼……」唐悅靠在天台上抱著胳膊,一副討債鬼的臉,「現在我們該討論一下,你用暴力手段拿走我的初吻的問題。」
這倆人你來我往跟說相聲似的,劉靜在原地站了半晌,突然聽童小瞳問,「對了,你不做服務生了啊,怎麼也來上空校了啊?」
劉靜忙搖頭,「沒有沒有,你放心。」
唐悅左右張望了一眼,低聲說:「我偷看了她的檔案,毛春花,三十六歲,婚姻狀況是未婚。而且我從側面跟門口的保安大爺和調度班的女老師打聽了,交友狀況是正在相親,目前無交往對象。」
唐悅挺可愛地笑了笑,做了個拉鏈的手勢。
「好!」劉靜正陷入又一場的自怨自艾中。
毛春花看她窘迫的模樣,點點頭,「嗯,那就讓小唐助教在課外好好的給你補習下如何學會笑……對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唐悅,是你們形體課和衛生急救課程的老師。」
劉靜立刻傻了,「你相信?」
真是死鴨子嘴硬,每次提到這個話題就開始轉移話題,情商低的男人真是可憐。雖然這歌里唱的好,哪有那麼多非君不嫁,哪有那麼多天荒地老,沒有什麼可以永垂不朽。那是因為寫這些詞的人都沒遇見過,沒見過並不證明不存在。
女生宿舍是四人間,劉靜領了制服和被褥連午飯也沒吃,就坐在宿舍里思考怎麼跟小瞳撒謊。以前在特種部隊她學會了如何作戰如何最快的殺死一個人,可是卻沒學過如何撒謊。
「對不起!」劉靜掙扎一下,突然發現對方的手正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頓時一陣熱氣蒸到頭頂,狠狠地在他肚子上來了一肘子,「……流氓!」
她身後的晴天立刻就崩潰了,「童小瞳你夠了啊,我吐了你吃進去嗎?」
「那就是茄子hetubook.com.com!」
「報告春毛花老師,他生來就欠揍,所以挨揍是他的特長,麻煩您沒事多揍他,我代表他全家感謝您的大力調|教我。」
「是老大,不是老爸。他是個工作狂。以前他不在這個單位,傳說他從一線退下來就是因為他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無法再利用別人的感情完成任務了,他愛上個女人。」
在今天以前唐悅以為這世界上最不要臉最不擇手段的就是自家老大彭大海同學。此時此刻他對毛春花大姐的陰險歹毒甘拜下風,這樣的女人若跟老大破鏡重圓的話,說不定他的工作之路會更加的坎坷。
唐悅好像稍稍不生氣了一些,仍舊臭著臉,「等我想到了,我會通知你的。」
死了,完蛋了,劉靜想。
「什麼鬼鬼祟祟?!宿舍都熄燈了我來巡視你說鬼鬼祟祟,我還沒問你大晚上自己在天台上幹嘛呢!」唐悅兇巴巴地指著她的鼻子,「還敢用這種眼神看我,不服氣么?」
晴天關掉音樂,打開燈,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只有耳朵還有樂曲殘留的轟響。
這期男女學員一共有二十五名,毛春花審視著面前這些或激動興奮或心不在焉的臉,像新兵教練一樣從他們面前走過去。
「這三個月的培訓期間,希望大家可以好好相處,儘快適應集體生活。」
「這還差不多,你,站好!」
哇,真辣,唐悅痛得擰起眉,「流氓?!是誰撲上來打人的!」
「是!」
幾十雙眼睛「唰」地掃視過來,劉靜一下子懵了,惡夢,這一定是惡夢。不僅是臉部的肌肉連全身她都緊繃得好似要斷掉,結結巴巴的,「……報報報告老師,我我我不會。」
——「當然,歡迎各位男女同學來取走我的初吻。」
彭大海臉上有了訕訕之色,「不過是青春的痕迹,叫嫂子就過分了啊,說不定人家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這些段子她毛春花年輕的時候一個月也能聽三段兒。
說完踹開宿舍門走了,宿舍里只剩下原本的四個人。
毛春花掀了掀眼皮,「你去哪兒啊?」
唐悅抽了個口冷氣,這人臉皮真不是一般的材質。
「哈?」唐悅差點把盤子扣他腦袋上,「你不會要把我派去國外任務吧?」
……
唐悅慢悠悠地伸了個懶腰,摸了摸嘴唇上的傷口,好像她也受傷了,他的初吻真是場災難啊,這真不算一個好的開頭。不過好戲才剛開始,這小野貓兒可不要讓他逮住什麼尾巴才好。
她擺手,「沒有沒有,我是覺得太突然了。」
毛春花上下打量他一眼,不屑的翻白眼,「機會?那個女孩從頭到尾都沒看你一眼,你以為你會有什麼機會?而且你跟她在一起,估計她會成為大部分女學生的公敵。這樣的話,女孩們會團結起來集中攻擊一個人,這樣她們之間的糾紛會少很多,我們也能輕鬆很多。」說完丟下一臉驚詫的唐悅,哼著歌走出辦公室。
「好了好了,你別這麼大聲啊,有話好好說啊。」
她想了想,好像是自己撲上去的,可是這能怪她么。劉靜左顧右望,神經兮兮地說:「誰叫你鬼鬼祟祟站在我身後的?」
「哦。」彭大海說,「這學校食堂真不錯,肉都能吃出茄子味兒!」
無論怎麼想都是隔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萬水千山的畫面充滿違和感。
航航無法講出自己的理由,其他這些她都知道,劉靜也沒得罪她,只是她怎麼看她都不順眼,扮豬吃老虎?她對唐助教是一見鍾情,可是她卻能享受私下授課,是嫉妒,是遷怒,航航當然沒連說。
「很好笑啊?」
情商這個東西絕對是靠在人的生長中慢慢形成的,唐悅不知道是什麼人能養出這麼個寶貝,不過簡直太好玩太好欺負了,讓他全身都充滿了邪惡的虐待欲。她身上穿的這件性感無比的連衣小短裙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應該是他今天穿的那件的迷你改裝版。雖然唐悅承認她這個樣子還是蠻養眼的,但是他還是希望她在其他雄性動物面前包裹得嚴實一點,省得招惹變態。
「我還沒想到要怎麼辦,畢竟這件事對我打擊太大了。」
「為什麼不相信?」晴天很奇怪。
那邊滿意地掛掉電話,劉靜拿著手機頹敗地趴在天台的高檐上。
毛春花放下鏡子,閑閑地擺弄指甲,「要啊,不過你要自己注意些,我可沒答應你老爸保護你的貞操。」
突然童小瞳抓住她的手,面色嚴峻,「……小靜,都怪我。」
童小瞳感動得熱淚盈眶,衝上來抱住面前的倆人,「小靜,你能這麼想真的太好了,我太感動了。雖然航航是個不靠譜的傢伙,我一個月也總有那麼二十八九天想潑點汽油把她點著了,晴天每天也有槍斃她二十個小時的衝動,但是那孩子真的不壞,就是心眼寸了點兒。」
在床上做瑜伽的趙柯看了一眼,嘴角諷刺了笑了一下,又閉上了眼睛。其他人看著也沒讚美的意思,今天集合時她們可都聽見了,這個木獃獃的女孩竟得到了唐助教的私下授課。本來就有夠不爽了,可是又看見她神奇蛻變般的一面,心裏更是各種厭惡不耐煩。不知說了句「煩死了,真掃興」,女孩們默契地離開宿舍。
周圍又是一片鬨笑,唐悅也歪著頭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
唐悅聳肩,依舊笑著,「那你就別給我機會嘛,你不會真要我去調|教那個女孩怎麼笑吧?」
「哇哦,小靜你腿又長又細,上了妝簡直超美的!」童小瞳讚歎,「大家快看啊,我發掘了一顆蒙塵的珍珠啊!」
「你懂什麼,我是觀察她有沒有藏武器!」
身後突然傳來鞋底與石灰地面摩擦的細小的聲音,劉靜腦子裡第一個反應是「偷襲」,在她的腦子做出判斷的時候,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做出反應狠狠地抬腿攻擊來者的腿彎。來者「啊」一聲,劉靜聽見這個聲音一滯,揮過去的拳頭停在半途,來人的身體失去平衡撲過來卻在劉靜摔倒的瞬間扯了她一把,只聽「嘭」一聲,他自己做了肉墊。
「對了,你跟春花嫂子怎麼樣了?」
在僻靜無人的天台上給猛哥打電話彙報今天的情況,電話里阿猛問她,「怎麼樣,除了童小姐的事,你本身在學校里還能適應吧?」
毛春花點點頭,「挺偉大啊,我問你了嗎?」
「我不介意的,真的。」劉靜誠懇地說,「不過在航航接受我之前,我絕對不會強行加入的。」最好航航一輩子都不想理她,實際上她壓根不想跟這個什麼女版F4扯上什麼關係,光聽這個名https://m•hetubook.com.com字就讓她有種落荒而逃的衝動了。劉靜回握住晴天的手用力強調,「我一定會等到她接受我的一天!」
現在他開始認真考慮要不要放棄撮合他們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她忙握住那隻手把他拉起來,低著頭,「對不起助教,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有人偷襲,所以身體下意識的做出反應……」劉靜越說越羞愧,把頭埋得低低的,壓根不敢看唐悅的臉,所以錯過了唐助教臉上那貓捉老鼠般玩味的表情自顧自地說著,「下次您千萬不要靠近了,免得被誤傷,實在是對不起……」
彭大海愣了愣,開始笑著給唐悅整理領子,「那還用說,工作上你是我最得力的下屬,工作外我是你老爸,當然是要像愛護祖國的花朵一樣愛護你啊。」
「啊?」
眾人熱烈鼓掌,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小唐老師,衛生急救課程會不會教人工呼吸。」
劉靜覺得大城市裡在父母的羽翼下吃著山珍海味穿著名牌訂製的富貴千金們的腦袋是她絕對不能理解的。
「同學們好,我叫毛春花,你們可以交我毛老師,也可以叫我毛姐。當你們畢業以後,我們成為同事和朋友以後,你們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在你們看來,空姐和空少是光鮮亮麗的職業,可是我要負責的告訴你們,在這個學校你們的幻想會破滅會重建,去重新考慮它的意義。我不管你們來這裏什麼原因什麼目的,是明星也好網路紅人也好富二代也好,這裏的培訓絕對沒有任何搞特殊的機會。」毛春花頓了頓,教鞭「啪」抽在馬憤的臉上,「因為我們學校是實行的全封閉軍事化管理,在學習期間只允許有周末下午半天的出行時間。你們接下來的學習會充滿淚水和痛苦,認為自己吃不消的我建議你們現在就退出。」
唐悅大聲的打斷了她,「……想推卸責任是不是?!這是初吻啊初吻你知不知道?……一輩子只有一次啊!這是我準備獻給我最愛的未來女朋友的,你一個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嗎?!……你個小偷!你個強盜!……」
形體室內頓時一片花痴的尖叫聲。
「不是,我是建議你辭職去做牛郎。」彭大海對著他咬牙切齒,「什麼叫取走你的初吻?你是去工作還是泡妞?你簡直丟了我們反間諜組織全部特工的臉!無恥!下流!淫|盪!要是老子晚生個十年還有你小子的位置?竟然敢搶我的飯碗,你是想穿小鞋怎麼的?」
唐悅怎麼看老大都長了張孤老終生的臉,怎麼百年難遇個死心眼就讓他給碰上了?
「啊?沒有哦?好沒勁,我還以為這種地方會有小強呢。我最喜歡踩到小強身上,『啪嚓』一下,脆脆的,它就被踩扁了!」童小瞳雙眼放光,「很有趣是不是?」
劉靜只看見一張臉在自己眼前放大,接著臉因為慣性狠狠地磕下去,一瞬間的親密接觸,好似嘴唇磕到了堅硬的東西。身下的人悶哼一聲,劉靜撞得一陣眩暈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是一雙清潤的黑白分明的招子。
「……我沒坐過飛機。」她只坐過武裝直升機,直升機門口也沒空姐啊。
童小瞳左看右看,「啊,怎麼了?怎麼了?宿舍里有蟑螂嗎?」
「你可以去睡覺了!馬上!」
看著馬憤吃癟,以童https://www.hetubook.com.com小瞳為首的霹靂嬌娃三人組笑得花枝亂顫。
「哦……」
一直站著當裝飾品的唐悅終於儀態萬千地走到學員面前,那滿臉的笑意相比毛春花冬天般的冷漠直接上升為春天般的溫暖。
「你是因為我丟掉工作的,可是我一點都不知道,要是你沒來上空校,我一輩子都不知道為什麼你會突然消失……」童小瞳紅了眼圈,使勁抱住劉靜,拍她的背,「小靜,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姐妹了,你,我,晴天還有航航,我們從霹靂嬌娃三人組升級為女版F4!」
吃過飯唐悅回辦公室,看見毛春花正在攬鏡自憐。
他清清嗓子,「毛姐,按照課程表周末是我們班新生的歡迎儀式,我就不需要出席了吧?」
晴天攤開手,無奈的笑,「打翻醋罈子了唄,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又一見鍾情了。」說完轉而拍拍劉靜的肩,「小靜不好意思啦,航航就是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小畜生,等她被拒絕後肯定會回過神來檢討自己的無恥行徑的。」
劉靜神經質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嘴裏碎碎念叨著什麼,連宿舍門突然從外面打開,她驚叫一聲,門外的們嚇得也驚叫一聲。
執行這種保鏢任務和執行反恐任務是完全相反的,她的身體已經習慣對突如其來的入侵做出本能的進攻反應。可是如今目標人物身邊的大部分都是正常的人類,而潛伏著的一兩個破壞者,她一方面要防備他們的暗襲,另一方面還要通過觀察揪出到底是誰。
「是!」劉靜如蒙大赦,轉身往樓梯處跑了。
童小瞳嚴厲指責,「晴天姐姐,你夠了啊,比我噁心多了你。」
「那就學!你見哪個空姐在飛機上對待乘客擺出一副好似殺父仇人般的一張臉的?」
晴天扶住了額頭,啊哦,小瞳你害死小靜了。
謊言就是謊言,重複一百遍也是謊言。
「你……」身下的雄性生物忍著嘴唇的抽痛,委婉地問,「你什麼時候能用我身上下去?」
「保證完成任務!」
「劉靜!」
毛春花在兩個人之間巡視著,而後走到劉靜面前,「笑一個!」
「為什麼?小靜潑憤憤的酒被開除的,她這麼講義氣,我們當然要把她當姐妹!」
所以她絲毫沒注意全班女生的眼睛都盯著站在毛春花老師身後的講師眼光灼灼,好似從一群下山的餓狼。而唐悅卻饒有興趣地看著劉靜低著頭那一臉的倒霉相,不知怎麼回事就覺得心情很好。
多麼偉大的友情才能讓這兩個人包容一個時時刻刻都想弄死的人呢?
「航航發什麼神經?!」童小瞳氣急敗壞。
「……不能,猛哥我覺得我真的不合適……」
劉靜快要瘋了,這簡直快什麼都遮不住了。可童小瞳好似得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興高采烈地給劉靜上妝,而後扯掉她的發繩散開頭髮。
無論對劉靜的身體還是心理這都是一場非常嚴峻的考驗。
「我拍了你拍照時的照片還有你相機里的照片也做好了備份,你保證不利用職務之便給我穿小鞋,下個月把我之前三個月的獎金一起派發了,我就不向總部揭發你。」
馬憤捂著臉,看著這個兇悍的女人,他長這麼大從沒被童小瞳之外的人打過臉。他一下子跳起來,「老子不幹了!你個母夜叉!」
「是毛春花,名字很難記嗎?那你有什麼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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