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奏·龍脈之血
第七百八十八章 笑話

可白恆依舊微笑著。
「好說好說。」
可那一雙眼瞳之中空空蕩蕩。
她問。
白恆自己就是這麼乾的。
「這個笑話講完了,好不好笑?」
就連謀反都干不好。
那一瞬間,無窮盡的鍊金矩陣伴隨著白恆的動作,將女皇自王座之上貫穿。
「還不明白嗎?這麼多年以來,你被天災驅使著,認為我是你最大的敵人。可囚禁你的不是我,是你擁有的這一切……」
「對,我有。」
在那以神聖之釜為形態所浮現的大源中,有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浮現,冰冷的殺意從其中浮現。
她已經不再需要什麼東西封印自己的天賦了。
漩渦。
不是如同伐木一般的砍倒,而是每一根枝條每一片葉子,每一寸樹榦都已經失去了生機。哪怕還能夠依照慣性維持著身體的完整,但可以預見,再過幾天就會變成一團爛肉。
可是卻除了一個頭銜之外,什麼傳承都沒有獲得,甚至連一個頭銜都保不住。
對於雲樓慶舒的慘烈下場,白恆自始至終都冷眼旁觀,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蠢到去伸出援手。
只是漠然地下達了最後的評價。
他根本就不懂:自己的女兒究竟有多寶貴!
真正的,像人類那樣的活著!
雲樓慶舒的笑容僵硬了。
那一瞬間,擺脫了龍脈之血的壓制之後,假以母親的面目和姿態,白汐終於得以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大事報復。
「太一」和「招盪」這樣千年一遇和前所未有的天賦能夠出現一個,就已經是邀天之倖,更何況同時出現在了一個孩子身上。
鮮血噴涌而出。
不是使用和溝通以太的樂師,也不是什麼溝通人類和以太之間的樞紐和橋樑——而是同時具有著人類和以太的雙重特性,擁有以太,真正能夠融入以太的人!
與龍脈之子相比,一切樂師都不過是劣等的量產貨而已。
白恆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隨手拉開了衣襟,展示著自己枯瘦身體:「不止如此,你看,這個心臟,是我四弟的,肝臟是我表叔的,後來換成了三弟的,還有這裏,你看……要從這裏切開,插|進去一根管子,然後將肺部切開……幸虧家裡還有維生艙能裝屍體,光是七拼八湊,就用了一年半。止疼葯吃多了之後,都已經不起效了。後來,我終於成為了龍脈認可的公爵,但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什麼根基。充其量,只能算個『半成品』吧?」
白恆撲哧一聲笑起來:「可惜,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稱孤道寡都不會。」
哪怕近在咫尺,也難以觸及。
沒有人知道,當白恆從赫爾墨斯口中得知白汐的存在時,內心是多麼的狂怒和惋惜,恨不得把雲樓慶舒這個混賬碎屍萬段!
先是驚愕,然後是茫然,最後是難以遏制地狂怒,臉色鐵青,咬牙切齒。
那已經不是傷痕了,而是不知道多少次切開,又縫合之後,完全變成了碎片。
他點頭,認真地說道:
——倘若工具會背叛自己的話,那就讓工具變www.hetubook.com.com成自己,融合為一!
自出生之前就被分割為二的潮月和白汐,在此融合為一,形成了帶著一絲陌生的面容,可看上卻如此地熟悉。
話音未落,轟鳴的巨響戛然而止。
換句話說,他死定了。
半路謀反,殺死了父親,逼走了兄長,這值得唾棄,但這不是白恆看不起他的地方。
「十五年前,皇帝將你變成震旦的機器,一個只為使命而活的傀儡。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在想辦法,讓你變回原本的樣子。可惜,以我的微薄才能,終究難以和天災匹敵……幸好,只要有心,總有辦法。」
最終,通過內部混血,創造出真正的「龍脈之子」!
蒼老的皇帝剖開了她的胸膛,將不散的陰魂植入她的軀殼中。
「不過雲樓慶舒雖然蠢,但至少幫了我一個忙。」
可人類的肉眼卻根本無法觀測它的存在,只憑藉往昔所殘留的痕迹推斷出它的到來。
此刻它的虛影自烈光中浮現,籠罩在潮月和白汐的軀殼之上,顯露出古樸滄桑的痕迹。
倘若完整的話,絕對是龍脈九姓誕生以來,最接近完美的個體!
龐大到令舉世化作微塵,又綺麗到令萬物失色——那貫穿了時間、空間等等微不足道的一切之後,名為「大源」的東西湧現了。
皇帝疲憊地笑了起來:「雲樓慶舒呢?」
向著整個鋼鐵神殿的中心。
「——因為我就連天人都算不上啊。」
引力彷彿扭曲了,無數虹光自以太的海洋中浮現,旋即又在雷鳴之中,匯入了龐大而模糊的漩渦之中。
狂亂的輝光燃燒著,灼燒著所有人的眼眸,也照亮了白恆髮根之上那難以掩飾的一絲斑駁。
白恆隨手一指,「在那兒,還熱著呢。陛下有事兒?」
「看來是你贏了嗎?也罷。」
然而這不過是迴光返照。
他說:
這就是為了避免「被工具所背叛」的前車之鑒,初代的龍脈九姓所創作的方法。
在這火焰中一點一點的稍微灰燼。
東王公的神情一片漠然,沒有絲毫的怒意和陰沉,就像是輕描淡寫地接受了這一點,眼瞳中無數虹光閃過,尋找著破局的辦法。
那一瞬間,大殿的正中央,沉睡的雲樓潮月驟然顫抖了起來。
因為世界在塌陷。
他輕聲說:
染出一片凄紅。
如同自微塵中展開氣吞寰宇的奇迹。
皇帝看著白恆,疲倦地輕笑:「費盡心機,只為了當皇帝?」
這才是白恆最強的武器。
那一瞬間,烈光衝天而起。
表情十足精彩。
「我剛剛說到哪兒了?對了,笑話。」
震旦,國度。
他看不起雲樓慶舒的原因在於,除了野心之外,他什麼都沒有。
可是卻如此的遙遠。
話音未落,鋼鐵摩擦的刺耳尖鳴憑空迸發。
「——我要讓你活。」
而這一切在最接近成功的時候,卻被一個自以為聰明的蠢貨拆成了半成品……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悲鳴聲迸發。
那彷彿是遲來了和-圖-書十五年的悲涼吶喊。
「擇木而棲就算了吧。正所謂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事到如今,別人的樹在下也棲厭了,靠山再大,何如自身?」
「真難過啊,對不對?」
「對,是我。」
卻如此地,洋洋自得。
「——潮月,殺了他。」
更何況,此刻憑藉著大源和龍脈的共鳴,更是前所未有的緊密。
迎著東王公和雲樓慶舒驚愕的神情,白恆的笑容滿心愉快。
刻骨陰森。
——那是神聖之釜的投影。
那龐大繁複到宛如神經系統的矩陣,此刻卻巧妙而精微地自白汐的軀殼中抽離,不帶一絲痛楚。
「是白恆么?」
當潮月蘇醒的時候,白汐的意志自然也會歸還。
白恆一隻手被拷在椅子上,只能勉強地做了個拱手的姿勢,語氣愉悅:「雲樓公這一匹良禽,不會又準備擇木而棲了吧?」
如此的……令人茫然。
哪怕到了這種程度,白恆依舊把土包子這個詞兒掛在嘴邊兒。
沉默之中,王座之上的人睜開眼睛,不復剛剛的漠然和冷酷,而是重新流溢著人的色彩。
在那天人為之自傲的純白中,哪怕出現了一丁點黯淡,都如此地礙眼。
好得不得了。
「——他死了。」
他拍著膝蓋,興緻勃勃地說道:「笑話是這樣的,從前啊,有個狼子野心的土包子,自以為生來不凡,不自量力地覬覦著皇帝寶座,然後……」
「傻逼。」
那個垂死的老人眼中閃著狂熱的光:「你便是新的皇帝。」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
如今,通過一片壞血葯,解除了自己對輻射的免疫力之後,轉瞬間,在如此高強度的輻射中,白恆的軀殼就已經「千瘡百孔」。
一瞬間,所有人都產生了彷彿跌落深淵的幻覺。
「怎麼……會?」
話音未落,沙啞地大笑聲響起。
去死吧,傻逼,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你……這個……」
在漫長的夢中,葉青玄睜開了眼瞳。
精微到細胞級的毀滅已經將他浸泡在其中。
可中央核心依舊沉寂。
白恆露出「不好意思」地「羞澀」神情,「我其實是我的母親當年和馬夫私通生下的孩子,生來只有一半天人之血。她為了掩飾這一點,費盡心機。雖然我的父親後來發現自己戴了一頂特別大的綠色鐵盔,但畢竟是家醜嘛,不可外揚,而且好歹還能廢物利用,丟到帝都來送死的替死鬼。畢竟,只要不說出來……誰知道呢?當年所有人都知道白氏的少族長最擅丹青,可我只是為了在皇宮裡方便找到一點顏料來染頭髮而已……辜負了大家的期待,真是抱歉吶。」
絕代的鍊金之術在此重演。
拜此所託,他才能贏得袁氏、長孫氏和柳氏的信任……能夠摧毀龍脈的,唯有他這一個贗品而已。
目睹了這一場算計和陰謀的落幕之後,雲樓慶舒發出難以抑制地笑聲:「真是有趣,真是好笑,真是諷刺!攝政王不愧是百代難有的人傑,竟然能做和*圖*書到這種地步……實在出乎了在下的預料,佩服,佩服!」
其中的藥劑,早就在唾液的融化之下滲入了腸胃,伴隨著血液運行在四肢百骸之中。
它在展開。
「——赫爾墨斯的化人之術,就藏在這裏。」
看到了自大源投影中所浮現的虛影。
他眯起眼睛,看了白恆最後一眼,揮手:
回憶戛然而止,緊接著,在咆哮之中破碎。
在貫穿層層防火牆之後,距離終點只差一步的東王公發出咆哮。
那互為正負、實則一體的雙重天賦,不止是前無古人,甚至白恆可以斷定,也絕對後無來者!
倘若他但凡有一丁點耐心,有一丁點機會去了解天人的傳承,他就不至於落到現在這種程度。
雲樓慶舒微笑著,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撬開了桎梏著左手的鐐銬,自鐵椅上起身,環顧著殿堂的周圍,最後負手而立:
曾經的人類改寫大源時所造就的神器。
可惜,不論多麼慘烈的死法,也無法宣洩這麼多年她心中憤怒的萬一。
白恆幾乎可以想象,倘若真的有所謂的「在天之靈」,那群早就死掉的鬼魂們會有多麼的痛心疾首!
白恆嘴裏說著,從頭髮根里拔出了一根鐵絲,麻利地撬開了鎖扣,活動著身體。伴隨著灼熱的幻痛消散,身體彷彿恢複原狀了。
如此展示著自己最醜陋的樣子,可白恆的眼神卻如此地驕傲,咧嘴,笑著,露出了牙齒上的凹槽。
雲樓慶舒終於反應過來了,死死地盯著他:「龍脈加持!龍脈加持是怎麼回事兒!」
雲樓慶舒茫然地看著那一雙眼瞳,窺見其中的刻骨恨意,在火焰中發出哀鳴,倒在地上,艱難地抽搐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四肢在火的焚燒之中炭化,破碎,化作灰燼。
「白恆!!!」
彷彿足以將整個瑰麗世界都囊括在其中。
無數忘卻的記憶自黑暗中翻湧而出,到最後,定格在最後那一個尚存溫度的瞬間。
數百年來,無數樂師夢寐以求的良機降臨。
真正的像是賢「人」一樣,以人才有的憤怒和不甘,嘶吼吶喊:
雲樓慶舒是蠢貨。
「這就開始打算做九五之尊了嗎?」
皇宮之下的鋼鐵神殿。
在劇痛中迸發哀鳴。
可憑藉著自身這微不足道的死亡,他在天平上,將天災的力量所壓倒。
白恆似是驚愕,「你不是一往情深,為了復活自己的愛妻么?」
「這是赫爾墨斯臨終之前送與你的贈禮!」
「嗯,是我。」白恆頷首,走到她面前,彎下腰,端詳著她的面目:「罪臣見過陛下。」
他冷聲道別:
恢複原本的面貌。
此刻潮月和白汐同時作為大源的容器,幾乎相當於重疊在一處。
而被雲樓慶舒刻意培養成傀儡木偶而的潮月,根本無法制衡暴起的白汐。
「話說回來。」
——雲樓磬雪!
被如今的贗品稱作土包子,比原本還要嘲諷十倍以上。
「恭喜你,東王公,你的計劃失敗了。」
雲樓慶舒輕描淡寫地揮手:「恆公若是喜愛https://www.hetubook.com.com美人,以後在下身登大寶之後,給你燒上幾個便是。」
她們甚至被拆分開來之後,其資質依舊可怕到能夠成為大源的容器。
哪怕那意識在那無窮盡的力量之中只能維持一瞬。
白恆搖頭笑了。
從一開始就是。
就好像大夢初醒一樣。
誰都沒有想到,貴為攝政王的白恆,肅穆衣袍之下包裹著的竟然是如此慘烈猙獰的乾癟軀殼。
白恆搖頭感嘆:「這麼久以來,我隨自己心意,倒行逆施,瞎搞亂搞,搞得很多人都好奇:我是不是有什麼不受天人之血束縛的秘密?」
倘若原本的矩陣像是一整套神經系統,那麼此刻現在在神經系統的末端,便有無數的樂理和矩陣流轉。
兩者本來就是一體的。
這是漫長的死亡。
如今他看上去如此鮮活,但那不過是砂礫所堆積而成的假象。潰爛和死亡已經從每一個細胞之中湧現,擴散,無從阻擋。
「看啊,定期吃服用扛排異的針劑,忍受包括尿血和周期性惡化的在內的惡果,種種不便和痛苦……所換來的這一切,卻只要一片『壞血葯』就能完全摧毀。連旁邊某個土包子都不如。」
他竟然還為此沾沾自喜?
「只可惜,陛下和攝政王機關算計,鶴蚌相爭,反而被在下等到了漁翁得利的機會。」
白恆這麼說。
「我不想要皇位啊,陛下,為何到現在你還不懂呢?」他的眼神惋惜,「倘若我想要那一張椅子,你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機會。我只想要你從這個籠子里走出來而已。」
「說說而已,不要當真。」
那是一個遙遠又飄忽的身影。
在雲樓慶舒的命令之下,原本陷入恍惚之中的雲樓潮月自大源的最深處強行蘇醒,眼瞳緩緩睜開。
於是,萬物齊備。
白恆凝視著東王公地面容,笑容嘲弄:「『大源』降臨了,只能幹看著的感覺一定不太好吧?不如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可如今,他看上去卻彷彿容光煥發。
在這短暫的具現結束之後,它便將再度隱沒進以太界的最深處,人類所難以觸及的維度之中……
以潮月和白汐的存在為容器,在「太一」和「招盪」的引導之下,降臨於此。
可雲樓慶舒卻難以像天災那麼非人了。
有什麼東西降臨了。
簡直是,簡直是……暴斂天物!
他輕聲說:「敗在我這個連樂師都不是的凡人,連天人都不是的半成品手裡。」
也是雲樓慶舒的姐姐和妻子……
於是,雲樓慶舒的笑容變得陰沉起來。
「不對!」
「因為換了髓啊。」
而此刻,矩陣飄飛在空中,汲取著以太,便開始自行增殖。
前所未有的力量匯聚,世界彷彿在這力量的碾壓之下被鑽出了一個孔洞。
數百年以來,人類為了徹底的掌控以太,為了避免個人的死去而中斷延續,不惜將樂理植入血液之中,代代傳承、維持和延續。
身為一個贗品。
「哎呀?」
缺少了白氏的血脈認證之後,便死板地將一切命令拒之門外。
m.hetubook.com•com自更高層的維度之中,匯聚了一切以太的力量,一切奇迹的源頭,一切力量的起點,萬物萬象的雛形……在這殿堂之中浮現。
「這是……什麼?」
隨手一腳,將快要燒完的雲樓慶舒踢到了一邊,白恆走向了皇帝:「要不是他先跳出來的話,我恐怕都不敢確定,東王公是不是在這裏……我猜祂現在光是為了入侵中央核心,強行奪得控制權,就已經力有不逮了吧?」
或者說,龍脈九姓的傳承,就是為了製造出潮月和白汐這樣的存在,而存在的!
只是一瞬間,摧枯拉朽的力量碾碎了雲樓慶舒的心臟和肺腑,將他點燃,殘忍而刻意地賜予了他最殘忍的死刑。
那龐大的力量以潮月和白汐為容器,降下了物質界,以「太一」與「招盪」這兩個強到近乎犯規的天賦被賦予了性質,最終,也以她們意識之中最完美的姿態顯現。
在她的面前,白恆微笑著,引導著矩陣的增值,就好像已經練習過千百次那樣,嫻熟又仔細:
到最後,那龐大矩陣的末端延伸出千絲萬縷的念線,接入了女帝的每一個神經節之中,令她轉瞬間陷入恍惚。
作為人的生機,已經從最底層被斬斷了。
是東王公。
可是在樂師的感應之中,這千瘡百孔的世界中,彷彿湧現了無盡的輝光。
白恆俯瞰著他的慘狀,眼神憐憫:「你這個蠢貨……從來沒有明白過,自己的女兒究竟有多麼的寶貴。」
「別害怕。」
自己以來,心心念念,想要把持的天人正統,竟然被這麼一個東西拿在手裡!
「從此之後——」
「啊,這個秘密我藏在心裏很多年。」
那是自她們出生的那一瞬間,銘刻在意識最深處的面孔,血和傳承的源頭。
白恆伸手,撫摸著她的白髮,最後,端詳著她茫然的眼瞳。
如此的良才美玉,被他在娘胎之中扼殺、摧毀了,只是因為害怕夭折的風險,為了用一個活著的正統子嗣去換取一個沒有任何用處的頭銜!
是雲樓慶舒。
不論是誰,看到白恆的胸膛,都會倒吸了一口冷氣。
低下頭,看到胸前所湧現的大洞,空空蕩蕩,一絲一縷的火焰在傷口上燃燒著,以血為薪柴,擴散向五臟六腑,一點一點地將它吞沒在其中。
所有人都只能眼看著這良機錯失而過,焦灼痛苦。眼睜睜地看著短暫的時光流過。
此刻在白恆的呼喚之下,纏繞在白汐身上的矩陣啟動了——原本同肌肉、骨骼、內臟和血肉已經生長在一處的矩陣,此刻竟然自行脫落了。
「哈哈哈哈哈!!!!」
白恆微笑著,一寸寸將鍊金矩陣貫入了皇帝的軀殼:「品位痛楚吧,這是生而為人才有的珍貴體驗。如人一樣的悲鳴和咆哮吧。」
如同落葉自枝頭飄落。
他驚愕地回頭。
那一瞬間,無數矩陣在他的手中收束,化為一線,遙遙對準了女帝的心臟。
伴隨著他的話語,自烈光之後,白汐的軀殼之上,有隱約的鍊金矩陣亮起——那是赫爾墨斯所鍛造而成的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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