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遠航
第七節

但是顧湘的解釋沒人聽,也沒人相信。孫東平面對謠言也是懶得解釋,知道事情真相的幾個人也不愛說話,弄得這件事越傳越廣,越傳越真。
顧湘的腿好了后,就回學校上課了,但是她一連數日都沒有看到孫東平。
女孩子們帶著好奇和嫉妒心,結伴而來,站在教室門口,大聲問:「你們班顧湘是哪個?」
孫父和妻子分居兩地,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他自己是個粗人,早年不愛讀書,後來常年做生意,唯利是圖,一直被中醫世家出身的妻子瞧不起。好在生了個兒子性格像自己,頭腦像妻子,成績優秀,知書達理,特有貴家子弟的氣質。於是寶貝得不得了,只要兒子不殺人放火,他怎麼寵都不覺得夠。
「四哥以一敵二,好不威風!」
顧湘拘束地站起來,流利地背出了公式。
張其瑞接過來,也沒多看就放進了抽屜里,「謝了。香港怎麼樣?你去了張學和-圖-書友的演唱會了?」
曾敬抱著書啵啵親了兩口,寶貝得和什麼似地,「放心,四哥,這就是我命|根|子,說什麼也不能讓老劉繳了去。」
孫東平輕笑了一聲,「看就看吧。」
孫東平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曾敬拿書拍了拍他,「四哥,玩得怎麼樣?」
嘈雜的教室里立刻靜了下來,聊天的和看書的同學都看了過來。
「孫東平,你的傷怎麼樣了?」
讀了兩頁,曾敬又悄悄湊了過來,壓低嗓音問孫東平:「四哥,小白菜從剛才到現在,都偷偷看了你好幾眼了。」
「四哥為了她打架,你說她會不會自作多情,喜歡上你啊。」
下課後,老師把孫東平叫出來訓話:「你也知道物理是你的弱項,上課還敢睡覺?你看看你,和顧湘談戀愛后,成績立刻後退了。她的成績卻還維持得那麼穩定。你再這樣,我們就要通知你家長了。」
和_圖_書說衝冠一怒為紅顏,可是顧湘雖然模樣算清秀,離紅顏還是有一定距離的。兩人身份也差那麼多,以前也幾乎沒有交集,是兩個圈子裡的人。孫東平什麼樣的女生找不到,怎麼會和顧湘牽扯到一起?
「見到真人了?」曾敬立刻問。
曾敬又說:「小白菜腿好了回來上課,一來就問了你呢。我說你受傷在家,她當時一臉愧疚的。我看了都心疼了。」
孫東平略有點吃驚,但是很快反應了過來。他洋洋得意地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像個偶像明星一樣沖同學們招手,拋著飛吻。和他要好的同學都圍了過去,連張其瑞都十分難得地深深笑了。
「瞧你那德性!」孫東平又從書包里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了張其瑞,「喏,你要的CD機。」
所以一連好幾日,一到下課時間,一班的教室外都會有前來參觀的別班的女生。
劉靜雲多次警告無效,終於怒和*圖*書氣沖沖地走了下來,抱著手站在他們課桌前,杏目圓瞪。
「瞎說什麼呢!」孫東平捲起書敲了敲曾敬的頭,「誰為了小白菜去打架了。我是為了咱們一班的面子。這個班是我罩著的,別的人休想亂動我們班的人!」
兩個男生縮了鎖脖子,埋頭讀課文,沒再說閑話了。
孫東平挑了挑眉毛,「去了。紅場可真大。」
孫東平吃喝玩樂了幾天,終於回了學校。
孫東平看過去,正看到顧湘倉促地轉過頭。她頭埋得低低的,耳朵背都紅了。
一日上物理課,孫東平上課睡覺,被老師點起來回答問題。還沒睡醒的他當然完全回答不上來。老師十分不悅,也不讓他坐下,轉手就點了顧湘來回答。
「看到了,但是沒看清。我爸的秘書給我買的是樓上的票,環境是好,我倒希望是樓下的站席,可以離人近一點。」
顧湘覺得十分無奈。她明明也是受害者,她明明什麼都m.hetubook.com.com沒做,和孫東平更是沒關係,幹嘛要被扯進來?
經此一事,一戰成名的不僅僅是孫東平一人,顧湘也就此名聲大噪。
張其瑞覺得無聊,沒理他。
孫東平從包里掏出一本用報紙包起來的書,丟到他懷裡。曾敬興奮地叫起來。
「四哥,你別謙虛了。我們四哥這麼帥,又這麼英雄無敵,那是個女人都要心動啊。不對,神仙姐姐除外,她是三哥的人,是不是,三哥?」曾敬沖張其瑞擠了擠眼。
班上立刻響起了低低的曖昧的笑聲。
那天恰好又是顧湘做值日。她早早到學校去晨掃,正拿著垃圾要出門去倒,就見孫東平穿著一身新衣大搖大擺地走進教室來。
這熱鬧一直持續到早讀鈴聲響起,學生們才在劉靜雲的督促下回到了座位上。
孫東平嘴上應著知道了,等老師一走,他回到教室,徑直走到顧湘的課桌前。
講台上的劉靜雲往這邊瞪了好幾眼了,幾個男生這才裝和_圖_書模作樣地拿起了課本。
不論孫東平怎麼解釋,在外人眼裡看來,他的確就是為了顧湘才去打架報仇的。男生為了女生打架,還能是什麼原因?
「你,跟我來一下!」
同學們並不是很有愛心,於是顧湘總是被很無辜地指認出來。
「你小子小聲點!」孫東平笑罵道,「回家再看,別在學校里看。當心讓老師抓到,又記我頭上。」
「行啊,四哥!」曾敬羡慕道。
女生們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多半都詫異又輕蔑,「不過如此。」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鼓掌叫好,一下子全班同學都起鬨歡呼起來,像是歡迎凱旋而歸的英雄。
「孫東平,我聽說那兩個人被你揍得都站不起來了。」
孫東平譏笑,「你心疼了,那你就去疼人家呀!」
孫少爺那日打架被老師訓斥了后,生了一肚子氣,恰好孫父要去香港談生意,就把他也帶了去。孫東平借口打架受傷請了幾天假,其實是在香港玩了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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