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原來你是個好孩子啊?

有時候我會在很多街道上繞好多個圈,為了驗明真相。可是每次都沒有收穫。
這個事其實也不算個事,可是至少說明了我其實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洒脫。
她說:「聽說你前段時間跟人玩私奔,結果半路上被人給甩了。你可別告訴我又是人家勾引的你,你說你怎麼總是被人甩的命啊?你該去廟裡燒柱香,求你少被勾引幾次,少被甩幾次。」
「這是我們公司的副總,東方槿!」我真後悔沒早讓談談認識宋楠楠,她只知道有宋楠楠這個人,還不清楚宋楠楠到底是誰。現在她還在那裡耀武揚威地給我吹牛,這一桌子的人,誰都比她談談認識我的時間長。
末沫的臉由綠變紅又由紅變綠,仇恨一樣地看著我,走了過去。
「沒有那回事!」我不承認。
我和她都知道這點小火星誰能給我。
末沫在我眼裡是我瞧不上的,她不配做我的對手,她在乎的東西也不是我在乎的,我一點也沒有興趣跟她走著瞧,我寧願自己走開。
為此,李孝全不得不容忍我更多的罪行。
宋楠楠一直就是個不會陰陽怪氣的人,至於笑裡藏刀對她來說就更是高難度了,所以她在說這話的時候是咬牙切齒著說的,那表情很難說是在嘲笑我,不明內情的會以為我們倆關係很好,她正恨鐵不成鋼地在教訓我。
「因為我剛說完總裁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一直講了29分鐘,等到他掛了電話的時候,他對我說,又不是什麼大事,不至於發這麼大火,你覺得她這個助理不錯的話那就不換好了。」
李孝全有沒有家室關我什麼事呢?
我看著邵君,幽幽地說:「你是不是還住那個宿舍?是不是還睡的那張床?是不是還鋪的那個被單?我想來想去,不合適,你把那被單還我吧!不然以後我就一直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影子了。還有,我了解楠楠,她喜歡溫柔型的男生,你以後注意點。」
他們走了之後我倒了一杯酒對談談說:「我對不起你!」
「就這樣?」我不甘心地問。
幸虧是李孝全,如果換了別人,我想,我早就被開除了。
「什麼約會?有多重要?比去佔便宜還重要?」
從那天以後,李孝全就像發了瘋似的對我好,我說的對我好不僅僅指給我買東西,事實上後來他就很少拿金錢來賄賂我的感情了,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跟我一起去吃大排檔,或者去哪個小巷子里的名不見經傳的小店裡吃飯,還有就是在夜晚那些一邊防著城管一邊賣小玩意地攤上買各種各樣的小東西,有的送給我了,有的他自己留下了。
李孝全還是時不時地就說幾個腦筋急轉彎,他總是出其不意地就來那麼一句,可惜,他大腦里的腦筋急轉彎庫實在是太老了,從來沒有難到過我。
李孝全從車上將那些袋子拎下來,對我說:「你要是不要,我就扔在這路邊了,誰撿去就是誰的。」
邵君的臉通紅通紅的,就快要埋到桌子下面去了,依然不說話。
其實我確實很忙,最近因為失戀和修復失戀這兩件事大大地減少了我去談談那個小廣告公司的次數和時間,談談也沒有過多抱怨,她知道我心裏不舒服。
我話說完連一秒的空檔也沒有,李孝全問:「哪家?」
我這才想起來,我這次原來是回家辦爺爺和外婆的喪事去了。
同事只是對我說了兩個字,他說,節哀吧!
我挑出來的一雙鞋子是透明的水晶一樣的鞋面,純凈的鞋底和鞋跟,就像童話里的水晶鞋。剛才在商場試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我希望https://m.hetubook.com•com有一天有個人來接我,他可以不是王子,但是我一定要是那個他心裏最合適的灰姑娘,獨一無二,不可取代。
這樣一來,公司里的流言更加生猛了,大家一致認定是我和李孝全的奸|情被發現了,公司為了低調處理給李孝全留點面子,不能對我下手太狠太張揚,就先從李孝全身邊調離,日後一旦發現了我某些錯誤,會立刻被開除的。
因為堅強,所以我不靠譜。
接著我不得不裝作一副很悲情的樣子在公司里穿行了近一周。
邵君一直沉默不語。
請注意,不是李孝全買給我的,是我在路邊撿的!
我自然是不願意換領導的,尤其是跟李孝全已經完全的沒大沒小習慣了,忽然換了一個一本正經的頭頭,我還真不適應。再說,如果真的像公司里傳說的那樣的話,我看也沒有換的必要了,我直接辭職走人還更光彩。
我覺得我自己已經到了堅強的不像話的地步了。
他說:「我一共就說了三句話。第一句,出去。第二句,如果東方槿換崗我就走人。第三局,你看著辦。」
我拿著筷子追著李孝全,一路追到馬路上,這才發現身後飯店的夥計正在追我,一邊追一邊喊:「小姐,還沒付錢……」
而唯一會在意的,也許只有李孝全,只有他會這樣發火,因為我要辭職的事這樣發火。
我沒有騙李孝全,談談最近生意不景氣,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大單子,而且是她自己談來的,特別興奮,說她談談終於也是個能做事的人了,從今往後她就脫離了花瓶這一職業了!但是到了末了要簽合同了,她心虛了,叫我一定要給她撐腰。
公司里的流言蜚語開始瘋長。有好幾次我在公司里與末沫打個照面,她狠狠地對我哼了一聲,那架勢,大有狹路相逢的意味。
「看看吧,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但是她被她媽媽拉住了,給她使了個眼色,說她不懂事。
這個晚上,我真的沒想要鬧事,更沒想要對他們說什麼難聽的話,我只想著好好幫談談做成這筆生意。
我忽然叫了李孝全一聲哥哥,用的韓語。李孝全一愣,然後真誠地笑了。
李孝全剛進總裁的辦公室我就看見末沫也進去了,不一會兒只聽見李孝全大吼一聲:「出去!」接著末沫就從總裁辦公室出來了。
我頭也不回,大大方方地說:「你儘管扔好了!」
畢業已經近半年了。
我本來還想說走錯了,轉身出去,可是談談上來就給我扣了個副總的帽子。我只好硬著頭皮戴了,然後走進來,笑呵呵地說:「人生何處不相逢,這不是阿姨和宋楠楠嗎?」
李孝全見我獃獃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說:「因為你們要放年假了!」
李孝全一出來那個模樣我就明白了,事情解決了。
我當時真是懵了,瞧瞧圍著桌子坐的都是誰吧!
談談的表情頓時變得很難看,不用我說,她明白了。
可是說不靠譜又似乎不是那麼回事,我和談談真正是萍水相逢,如今卻推心置腹地互相安慰。
「就三句話為什麼用了半小時?」
一看宋楠楠媽媽的表情就知道對於我和她女兒還有她女兒身邊這個准女婿之間的糾葛多少是知道一點的,我也不想管她知道的是什麼版本的了,我只想著今天怎麼才能給談談挽回局面。
在對我一通亂語之後,李孝全衝進了總裁的辦公室。
末沫綠著一張臉就走到了我面前,拇指一豎,說:「你能耐!咱們走著瞧!」
談談接過酒一飲而盡,hetubook.com.com放下酒杯的時候拍了拍的我肩,說:「是我對不起你啊!」
「我的崗位不用換了?」我又確定地問了一下。
又被耍了!
李孝全立刻又拿我的走神說事,「你最近非常的不在狀態,以前的機靈勁全沒了,怎麼回來之後魂魄都沒有全部帶回來嗎?我看不完全是家裡的事這麼簡單。」
我不懂為什麼談談就認定我是個會撒潑的人,事實上她從來沒看過我撒潑,在我的記憶里,我好像也沒有撒過潑,我後來真正的撒潑是對著樂扣撒潑的,不過那是快過年的時候的事了。
下班后,我避開了李孝全的目光,一個人走在因為冷風顯得蕭瑟的小街上,抱著臂膀,忽然覺得真他大爺的委屈!
我知道第一句出去是說的末沫,可是後面就簡單的兩句?
所以我只是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笑著說:「你還是自己走吧,我沒你那麼好看的屁股。」
「原來……」
反正他李孝全也用不著,別人撿了不如我自己撿了。
看看,這就是曾經讓我心跳加速的男生,我那時候是多麼痴迷於他的羞澀,而如今,他的羞澀在我眼裡已經狗屁不是了。
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對誰解釋,可是開始有人在我耳邊放出風聲,說李孝全據傳是有家室的人,那意思就是叫我小心一點,不要弄到最後不但被人家玩了還落得了個壞名聲。
如果是那樣的話,是不是我也只能這樣?
就在剛才,就在我還沒推門的時刻,這包廂裡頭還是談笑風生的,我這麼一進門,全場立刻鴉雀無聲。
當然,我也很欣喜,我是個俗人,我一直夢想有一天有個男人能為我一擲千金,不,一擲千萬金,而且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我還一直夢想著整天躺在美食和美衣堆里,有個王子為我準備一切,唯獨不讓我操勞。可是,我還是個要命的俗人,我希望為我一擲千金的男人和王子都是我所愛的,隨便抓個冤大頭來為我花錢,這種事接受了日後要遭報應的。
這個時候我看著李孝全,忽然有想要擁抱他的衝動,我也是頭一次覺得我這麼幸運,竟然會遇見這樣可愛的領導。
我已經是馬不停蹄了,可是還是遲到了。
我在心裏對自己說,跟宋楠楠告別吧!以後她生老病死吃喝拉撒,大事小事,全都與我東方槿無關了。
宋楠楠的媽媽真是好修養,一直按兵不動。不過這種狀況,她確實也動不了什麼兵。此時她看到已經是這樣針鋒相對的狀況,就對談談說以後再談,然後帶著宋楠楠和邵君出去了。
「是不是東方槿?」宋楠楠忽然說的這句話把我嚇住了,我趕緊掛了電話。
但是接著我並沒有走,我又撥了一個人的電話號碼,那個人是宋楠楠。
瞧瞧吧,這才是姐妹!
不知道是不是末沫在總裁耳邊吹了什麼枕邊風,公司忽然要把我調到另外一個總經理身邊做助理。
年齡最大的是宋楠楠的媽媽,應該就是談談的客戶了,宋楠楠的媽媽身邊坐的是宋楠楠,應該是帶著女兒出來見見世面,鍛煉鍛煉。最邪門的是,坐在宋楠楠另外一邊的竟然是邵君。他們家就差宋楠楠的爸爸沒來了,要是來了,都湊夠全家宴了。
我完全無辜地看著李孝全,卻見他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了。
我很無奈,我想八成韓國男人確實是有這樣的毛病的,或者是韓國的偶像劇讓他們逐漸長成了這樣一個毛病,那就是女主一不開心了,一覺得自卑了,男主一想要表達對女主的關心了,或者一想要展現一下男子氣概了,就奔赴和_圖_書商場,用金錢打造一個脫胎換骨的女主,然後一起點燃愛的火花。
竟然通了!竟然是通的!
李孝全一頭霧水,「你大爺的以後,你大爺的以後……我大爺是誰?我大爺的以後又是誰?」
到如今,我最大的變化就是再也不去想要努力讓青春荒唐點的那回事了。我現在就期待著好好工作,多多漲工資,然後夠花之外還能攢點,再過個幾年,給自己買個單身公寓,自在自由平安地活著。
我一高興,說晚上請李孝全吃飯。
談談說,不要以為經歷了一點挫折就以為自己歷盡滄桑了,不要才頹廢了這麼幾天就以為自己萬念俱灰了。她還說,我現在的狀態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狀態,誰給我一點小火星,我立馬就死灰復燃。
「東方槿!你怎麼能這麼無恥!」宋楠楠抑制不住地衝著我大叫。
宋楠楠一定在高度關注著我,不然像這麼機密的事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搖搖頭,心裏恨的憋不過氣來,也不管生意了,也不管談談了,只管趕緊叫自己暢快。
半小時就叫李孝全解決了這個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看來總裁也不是太糊塗的人,女人的枕邊話只是聽聽,在原則上還是要維護公司利益的。
只是我們誰也不說。
可是他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聯繫過我?
我糾正談談,我說她錯了,我只是福淺,我的命,硬的很。
我忽然想起來李孝全用韓語罵人的那些話,我聽著也是一頭霧水,於是我微笑著對李孝全說:「你大爺的,這是個形容詞,意思是說,你這個好孩子。以後是用在後面那句話上的時間狀語。」
談談說,有人跟蹤是有可能的,馬上過年了,很多手頭緊的特定人群會出來覓食為了好好過個年。
李孝全用一口純正的普通話對我說:「你這孩子也未免太霸道了,對著我都敢吼老娘正忙!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拿你怎麼著嗎?」
這個問題一蹦出來,我就在承子念接聽電話前掛了電話。
我舉著筷子對著李孝全的頭就是一下,說:「你大爺的以後不許開這樣的玩笑!」
我沒有對宋楠楠下手,即使如此,我還是對她下不了手。
回來的那個晚上的醉酒對我來說,基本沒什麼影響,第二天我就精神抖擻地去上班了。當我面帶微笑地站在李孝全面前的時候,看見他一張帶著悲傷的和安慰的神情的臉還一陣莫名,再看看公司上下個個一見到我馬上由喜轉悲的表情,我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個同事,大家這都是怎麼了。
這真的就是緣分?
這天剛下班,李孝全打來電話,說:「我發現了一家很好吃的店,是韓國料理,因為開的地方不對,賠錢,現在要關門了,這兩天在大促銷,一起去佔佔便宜吧!」
最近我總是覺得有人在跟蹤我,這種不安全的感覺讓我很恐慌。
那天天氣不是很好,陰沉沉的不知道是要下雨還是醞釀著一場雪。冬天已經很近了。
倒是我,愣了半天,沒答上話,因為我根本沒想好哪家。
迎著風,我想到了那句歌:「我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那憂傷,我也忘了自己是永遠被鎖上,不管我能夠陪你有多長,至少能讓你幻想與我飛翔……」
我嘿嘿笑著,說:「你可真是慧眼,我這不是失戀了嗎?」
末沫出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是綠的。我一直站在不遠處,時刻關注著這個與我的未來有著密切關係的事件動態。
談談不信我的話我也沒辦法,我只好每天都讓李孝全送我回去。如果打算去談談那裡,也一定要她來接我。
我拍著胸脯說我東方m.hetubook.com.com槿做事什麼時候不靠譜了,放心吧!
可是宋楠楠忽然跟我說話,她開口叫我東方槿的時候我竟然有點不知廉恥地心裏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可是宋楠楠一開口就說我的痛處。
我剛送進嘴裏的菜頓時就沒了味道,我剛剛開始有點喜歡這個很不像個領導的哥哥,他竟然說他要回韓國了。
我從來都沒看見他發那麼大的火,他指著我的鼻子用非常快速的他的母語罵我,我真是慚愧於自己的專業水平,他那些相當具有語言特色的罵人的話我幾乎一句都沒聽懂,我隱隱約約地只聽懂了一句:「有我在,天能塌了?你就這麼膽小?」當然,這是我比較委婉地意會的,實際上他到底是在說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唯一清楚的就是,他真的非常生氣。
為什麼要用公用電話?這說明我頭腦還沒熱到家,我還想著給自己留點顏面留條後路。
總裁難得會在公司的,恰好那天來了。
約莫過去了半小時,李孝全就從總裁辦公室出來了。我真沒想到會這麼快。
不過正式的崗位調動通知還沒有下來,也就是說,一切可能還有迴旋的餘地。
那麼,給了我飛翔的幻想之後,現在是音樂停下來的時候了嗎?現在是你離場的時候了嗎?
李孝全使勁哦了一聲,表示明白了,並且馬上現學現用,對我說:「你大爺的東方槿,以後不許再敲我的頭!」
除了晚上睡覺會因為脖子里的那把吉他壓到我然後疼的醒來然後想到承子念然後有種恍若隔世般的撕心裂肺外,我已經不再想這個人了,真的不再想了,就像他第一次消失的時候不再想他那樣。
只是,我不確定,如果有一天他又出現在我面前,然後含著淚說要帶我去私奔,我是不是還是會跟他去。
李孝全笑完忽然抬頭憂傷地看著我,說:「我要回韓國了。」
談談在本市最豪華的海鮮酒樓定了個包廂,自從我一下班就一直給我打電話叮囑我一定不要遲到,只能我們等人家,不能叫人家等我們。
於是我頭腦一熱,拿起公用電話,撥了承子念的手機。
比如我把泡好的咖啡遞給他時才發現其實是一杯白開水,有時候會將糖和鹽一起放進咖啡里,甚至還出現過李孝全打電話叫我送個文件過去的時候我對著電話就吼:「老娘正忙!」
有錢人就可以這麼跩嗎?
宋楠楠是最沉不住氣的,站起來就要走。
這一場夢很快就過去了。
「你還是很在乎宋楠楠啊!」談談忽然發著感慨說。
要是換上一般的約會,我直接把左腳鞋跟給拔了,照樣就這麼去了。可是談談吩咐了,不能給她丟臉。於是我特地趕回宿舍換了一雙,然後再趕去赴宴。
那天晚上宋楠楠他們走了,談談點的一桌子的海鮮全塞我們自己肚子里了,吃的我之後接連幾天的拉肚子。談談說我命薄,享不了大福,就吃個海鮮都承受不住。
我覺得談談是對的。
我心裏不服氣地想著,腳下卻已經一溜煙地跑了過去,然後一個不落地抱起那些寶貝上了樓。
雖然我表面上大義凜然的,但是事實上我還是故意地收斂著,盡量避免下班后和李孝全一起走,盡量裝作很忙的樣子不和他一起吃晚飯。
我當時是想跟宋楠楠解釋點什麼的,我不知道要解釋什麼,因為我不知道我錯在哪裡,可是我覺得我們之間有誤會。
我很遺憾地說:「占不成了,我今晚有重要約會!」
「你大爺的東方槿,原來你是個好孩子啊?」李孝全一邊笑一邊指著我說。
這就是我說的那件窩囊事。我www.hetubook•com•com在冷風的街上用公用電話給兩個對來說都很重要的人打電話,不敢開口說自己是誰,甚至不敢接通。
結果我剛出公司就崴了腳,腳是沒事,可是右腳高跟鞋的鞋跟掉了。
可是她說的真的不是時候,如果咱倆還是以前的關係,我可能會呸一聲,然後說趕緊選個日子去燒香。可是現在我還在這件事里沒真正出來,談談從來都不敢在我面前說承子念半個字,更不敢說私奔那件事,宋楠楠竟然在這樣的場面上說。
談談鼻孔里哼了一聲,說:「不然,剛才那情景,你該撒潑了!」
宋楠楠對著電話說了句你好我就呆了,我要說什麼呢?我說我是東方槿?我用公用電話給她打電話?我希望能解除我們之間的誤會?
我一推門的時候,就看見一桌子的人瞬時都寂靜了,全部盯著我看。
雖然時間有點短,但是好歹也有半小時,我之前還想了很多李孝全為了我和總裁面紅耳赤爭論的場面,比如他如何向總裁說明我是個多麼體貼多麼能幹的助手,我是個多麼專業多麼聰明的助手……必要的時候他會用他向末沫那樣大吼的魄力對總裁的淫|威毫不動搖。我就是這樣想的,然而現實就是,我不過是個小羅羅,根本不值得總裁用浪費時間來考慮我的去留,我是去是留都是無所謂的事。
不單單是我,所有人都見識了李孝全大發雷霆的樣子,尤其是他那一聲出去,讓平時那些對他著迷的女人們抱成團的驚呼:「太有男人味了!太帥了!」
後來我真後悔我在李孝全面前說了這話,這話說出去之後,他整個人愣了半天,然後拉著我就進了商場,挨家地讓我試衣服試鞋子試首飾。
「你想換啊?那我回去再跟總裁說說。」李孝全已然心情大好,竟然還拿我開起了玩笑。
「就這樣了。」
李孝全看了我一眼,我就跟著他進了辦公室。
晚上請李孝全吃飯的時候我想從他嘴裏問出來詳細地他和總裁談話的內容,可是李孝全的回答非常簡單。
我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談談的一個重要的業務,請人吃飯呢,說了我必須去!」
我怯怯地將自己準備辭職的想法告訴李孝全的時候,他頭一次在我面前發火了。
李孝全買了一堆的衣服鞋子還有首飾,然後開車將我送到宿舍樓下。我在成堆的東西里挑了半天,最後拿了一雙鞋子上樓了。
我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談談還張口就說了個副總,我心想,這回黃了,我要是你們公司的副總,煮熟的鴨子這回也得展翅高飛了。
但是李孝全也有忍無可忍的時候,他借口請我吃飯,實際上是對我進行思想教育。
因為我自己還做過一件很窩囊的事,這個事我連談談都沒告訴。
我點頭哈腰地道歉,說是一時走神。
我當時真覺得悲哀,我和宋楠楠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七年的友誼,瞬間瓦解,還瓦解的這麼徹底。女生之間的感情就是這麼不靠譜的嗎?
我也笑了,我好像忽然找到了一種向李孝全表示我的感情的方式,我覺得他就像是我的哥哥,心疼我,保護我,給我買好吃的,逗我開心……可是,他對我竟無所企圖。
我剛上樓的時候就聽見了李孝全車子發動的聲音,我停住了腳步。直到車聲消失了,我轉過身來,看見那一堆的袋子果真被李孝全全部扔在了路邊。
我現在更加看不起邵君,在整件事里,邵君只有一次在我面前態度疑似強硬,就是那晚他在我面前牽了宋楠楠的手。而其他時候,邵君一見我,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直不起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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