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巧遇

「楊媽,那個劉麻子,是不是以前來家裡幫你做了幾天的那個廚子?」陶階只是聽楊媽嘮叨了一句,馬上留了意。
路承周雖然向劉立峰提起,要發展鄧澤華。
路承周相信,鄧澤華有一顆愛國之心。
之前鄧澤華下班后,最大的樂趣,就是去華北青年協會。
下午,馬玉珍帶回了情報,晚上下班后,路承周才收到田南晨的回復。
一直以來,他對路承周都是很感激的。
鄧澤華雖然辦了加入憲兵分隊的手續,但野崎未必會相信他。
只是,劉麻子只在家裡做了幾天就消失,以後再也沒見到人。
以前路承周上午在轄區巡視,經過二十五號路時,只是跟鄧澤華順便聊幾句。
「如果只是為了這樣活著,好像也沒什麼用?」鄧澤華覺得,自己正在掉入一個泥潭,身體正慢慢往下沉,無法自拔。
這讓鄧澤華很失望,他心裏非常希望,路承周是自己真正想找的人,那該多好啊。
看到那https://m.hetubook.com.com麼多人食不果腹、衣不遮體,她能住在牛津別墅5號,每天吃得飽,住得好,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
韓福山和賈明,像兩條毒蛇一樣,隨時盯著鄧澤華。
其實也不算什麼菜市場,每天清晨,一些菜農會挑著自己種的菜,到巷子里擺攤,慢慢就形成了一個小市場。
可是,有些事情,光有想法是不行的。
現在,路承周又這麼勸自己,他到底是什麼想法呢?
「我們處在這樣的世道,能活著已經很不錯了。」路承周緩緩地說。
陳樹公離開后,陶階搬進了牛津別墅5號,他留用了楊媽。
然而,從路承周的話語中,他並沒有聽出任何自己想聽到的意思。
關明鵬的案子和嚴樹勛的案子,雖然沒有抓到兇手,但都可以確定,是軍統所為。
早上陶階在家裡一邊喝著牛奶,一邊看著報紙時,楊媽突然告訴他,早上去買菜時,看到了以前和圖書的劉麻子。
「是的。老爺,你說奇怪不奇怪,我明明看到是他,想跟他打個招呼,他卻匆匆忙忙走了,還坐著膠皮。現在的廚子,也能坐得起膠皮了么?」楊媽只是順嘴說了一句劉麻子,陶階既然問起,她自然不會隱瞞。
「你的想法,怎麼還沒拐過彎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路承周再次叮囑著說。
「不管裏面的人怎麼樣,那些書你總喜歡看吧?」路承周問。
很多話,他是不能告訴鄧澤華的。
說起來也很巧,劉軒之前在牛津別墅5號,替傭人楊媽幫過工。
「我跟你說過的話,你又忘記啦?看書也好,去義慶里5號也罷,都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路承周意味深長地說。
陶階很是焦急,又一點辦法也沒有。
如果不是路承周,他到現在還只是一個甲等巡捕。
「你在哪看到他的呢?」陶階放下報紙,端起牛奶,抿了一口,問。
鄧澤華的狀態,讓路承周有m.hetubook•com.com些擔心。
望著路承周的車子遠去,鄧澤華站在寒風中,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巡座,你也在裏面,是不是也是想留得青山在?」鄧澤華問。
但是,只要鄧澤華能挺過來,通過憲兵分隊的考驗,他會通過地下黨,發展鄧澤華。
看看那些令人熱血沸騰的書籍,聽紀鳴皋說一些抗日的故事,他覺得整個人非常充實。
陳樹公是球組一號,當時這個劉麻子也很可疑。
「老爺喜歡吃牛肉,我聽說吉慶里那邊的牛肉新鮮又便宜。」楊媽說。
然而,路承周的真正身份,讓他非常吃驚。
「義慶里5號那邊,你每天還去么?」路承周今天到二十五號路后,依然找到了鄧澤華。
他不希望看到鄧澤華沉淪,對這個正被日本蹂躪的國家來說,任何一分抗日的力量,都分外寶貴。
要知道,隨著日本人佔領海沽,租界湧入了很多難民。
不管鄧澤華有何誤會,他都不會跟他說起自己身份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事。
陶階曾經懷疑,這個劉麻子是軍統的人。
他原本以為,路承周保護自己,讓自己先活下來,是想給自己指一條明路。
如果鄧澤華能通過考驗,路承周相信,他會是一個很優秀的助手。
只要找到了軍統,等於破了這兩起案子。
「我是不想看著你白白送命。」路承周正色地說。
鄧澤華既沒受過專業訓練,也不知道情報行業的兇險,現在告訴他,反而有可能害了他。
「昨天沒去了。」鄧澤華輕聲說。
陶階搬進牛津別墅5號后,繼續留用她,這讓楊媽很感激。
「可是……」鄧澤華遲疑著說。
正當陶階一籌莫展時,突然有了重大進展。
是想讓自己慢慢習慣日本特務這個身份?還是為了要給自己安排一條出路?
然而,得知紀鳴皋很有可能是日本特務后,他非常寒心。
但鄧澤華在沒有通過憲兵分隊的考驗前,他是不會向鄧澤華說起的。
向田南晨的彙報中,路承周也提出了自己的hetubook•com•com想法。
陶階將嚴成放回去后,調查嚴樹勛被殺案,又陷入僵局。
「可是,看了那些書又如何呢?」鄧澤華又問。
路承周還是日本特務,只是不想看到自己丟命,憐憫自己罷了。
「還是要去的,要保持常態。」路承周叮囑著說。
第二天一早,路承周再次給田南晨送去了情報,這次他主要談的是鄧澤華。
但他進了憲兵分隊后,路承周每次到二十五號路,都會特意跟鄧澤華聊一會。
「你怎麼到那裡去買菜了?」陶階奇怪地問,牛津別墅5號附近,就有一個小的菜市場。
雖然他沒有確定,華北青年協會就是憲兵分隊的下屬機構,但他憑自己的分析,已經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就在吉慶里的菜市場。」楊媽說。
距離川崎弘給他的破案日期,已經越來越近了,然而,他還沒有掌握軍統的真正線索。
「可是,我能做什麼呢?」鄧澤華現在很迷茫,雖然自己活了下來,但他感覺,身子被抽空了,就像一具行屍走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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