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新動向

鄧澤華此時很矛盾,但他頭腦還很清晰。
「巡座,能不能不寫?」鄧澤華苦笑著說,寫這樣的東西,簡直就是一種精神折磨。
再次見到原來那些「志同道合」的好友,鄧澤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噁心。
四十來歲,個子中等,穿著一件棉袍,臉上露出的笑容,顯得憨厚而真誠。
「思想彙報?」鄧澤華驚訝地說。
就算叫不出名字,至少也應該看著面熟。
「不好意思,對不住了。」鄧澤華回過神來,連連道歉。
只要他看過一次的人,下次再看到,馬上就能認出來。
鄧澤華握著這張還留著李輝餘溫的紙條,一時愣在了當場。
紀鳴皋之前,也多次暗示,華北青年協會是一個抗日組織,他們的言論,比共產黨還共產黨。
「我知道,鄧警官心系國家民族,痛恨日本人,我們共產黨,正是專門與小鬼子乾的。」李輝輕聲說。
自己一直想尋找共產黨,難道他們是神仙,知道自己的想法?和*圖*書
「這個嘛,以後你自然便會知道。」李輝沉吟著說。
別人說他是共產黨,難道就是共產黨了?
「發什麼呆呢?」路承周嗔惱著說。
雖然此人長相很普通,或許看過一眼很容易會忘記,但鄧澤華早就練就了一雙毒眼。
因到義慶里5號后,紀鳴皋甚至還舉行一次慶祝會,慶祝他們在與日本人的鬥爭中,取得了勝利。
然而,回到家裡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總是無法入睡。
在他的印象中,好像沒有哪位朋友,要介紹一位姓李的人與自己認識吧?
在義慶里5號,鄧澤華只有看到那些進步書籍,才能暫時忘掉煩惱。
「我的一位朋友。」鄧澤華疑惑地說。
「沒關係,鄧警官有心事?」
「鄧警官天天在這條街上,當然是認得的。」
他們以為,憲兵分隊是顧忌鄧澤華的身份,又沒抓到華北青年協會的把柄,不得不放他們離開。
「我確實沒住在和-圖-書二十五號路,今天來,也是特意來找鄧警官的。」
「你到底是誰?」鄧澤華警惕的望著對方,手已經放到了腰間。
「對不起,你走吧,否則我就要送你到巡捕房了。」鄧澤華搖了搖頭。
「鄙姓李,木子李,是鄧警官一位朋友介紹來的。」李輝微笑著說。
然而,這個人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陶階決定,明天一早,親自去趟吉慶里。
如果最後證實,她看花了眼,豈不成了別人的笑話?
然而,他又只能強裝笑顏。
「你認得我?」鄧澤華詫異地說,他這才仔細看了一眼自己撞到的人。
「共產黨?」鄧澤華低聲驚呼,他環顧四周,沒有發現異常后,才放下心來。
然而,從憲兵分隊出來后,他對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都會很做一次自我甄別。
紀鳴皋對鄧澤華的態度,倒還是一樣。
他很希望李輝是共產黨,但又擔心,這又是一個假共產黨。
「不錯,我要隨時掌握你的www•hetubook.com•com思想動態。你可是情報一室的人,如果真出了事,我怎麼交待?」路承周說。
「你怎麼證明,你是那個呢?」鄧澤華警惕地問。
然而,沒有獲利確切消息前,他不想驚動任何人。
之前,鄧澤華也表現出愛國之心,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海沽城委主動中斷了他的聯繫。
「以後,你每天除了要寫一份情報摘要外,還要想一份思想彙報。」路承周突然說。
「鄧警官是否聽說過共產黨?」李輝突然低聲說。
鄧澤華加入了憲兵分隊,跟紀鳴皋就是自己人。
路承周是真正的日本特務,不管李輝是不是真的共產黨,這件事他都會自己解決。
鄧澤華將手心的紙條,順手放進了口袋,小跑著到了路承周車上。
畢竟楊媽只是一個下人,她的話未必可信。
然而,陶階在吉慶里待了一個上午,眼睛都看花了,也沒有看到劉麻了。
結果呢?
陶階自然不會氣餒,搞情報工作,是急不來的和-圖-書
陶階自擔任情報三室的主任以來,也沒有幹什麼像樣的事情,這次既是他的危機,也是他的機會。
很多事情,需要運氣,但更多的是,需要有耐性。
「沒什麼,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鄧澤華掩飾著說。
關明鵬和嚴樹勛的案子沒破,他肯定要受到日本人的處罰。
李輝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告訴路承周。
鄧澤華正愣神時,突然聽到汽車的鳴笛時,回頭一看,正是路承周的那輛掛著3805車牌的車子。
此次,派李輝正面接觸鄧澤華,也是想爭取鄧澤華。
鄧澤華昨天晚上,去了趟義慶里5號。
劉麻子臉上有幾個麻子,這是很好的特徵,加上楊媽的描述,陶階相信,只要劉麻子出現,自己也能認出來。
陶階深知,這可能是他最後的機會。
「但你應該沒住在二十五號路。」鄧澤華搖了搖頭,他雖然到二十五號路的時間不算長,但天天在街上,這條街的人,基本上都認識。
像黃國平這樣的,m.hetubook.com.com依然不知情。
以前走在街上,他眼觀六路,能隨時注意街上任何事情。
這讓鄧澤華到二十五號路后,總是提不起精神。
這是上級交待的任務,讓他來接觸二十五號路的鄧澤華。
這會不會是日本人的陰謀詭計呢?
然而,今天他撞到人,都沒發現。
原本,這種事情,陶階一般都會交給胡然蔚,或者交給吳偉。
「嘀嘀……嘀嘀。」
鄧澤華的神態很不正常,簡直像丟了魂似的。
陶階聽了楊媽的話,吃完早餐后,也不去憲兵分隊了,換了身衣服,去了趟吉慶里。
「如果你願意與我們接觸,可以來這個地址。對了,你在華北青年協會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了。」李輝拿到一張紙條,塞到了鄧澤華手裡,說完轉身就走了。
如果能抓到軍統的人,順藤摸瓜,說不定能給自己一個驚喜。
他沒有說出「共產黨」這幾個字,在華北青年協會,他倒是經常聽紀鳴皋說起。
既然楊媽是一早看到劉麻子的,或許清早會有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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