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偶爾流露的溫柔
第四節

趁著這樣的機會,喬夕顏本想問些直搗要害的問題,比如他的從前,他分手的理由,更或者,為什麼會和她結婚?
好奇地拆開包裹。層層疊疊的,包著個精美的盒子,打開盒子,裏面靜靜地躺著一塊百達翡麗的手錶。男士手錶。
喬夕顏「額」了一聲,趕緊收起了思緒,看著他笑眯眯地說:「你關心我啊?」
喬夕顏由衷地感慨:「真久啊!」
「……」喬夕顏狠狠地擰著徐岩的胳膊,讓他體驗了一把喬夕顏學生時代從一個南方姑娘那學來的獨門絕活「1998」和「1999」。南方方言,表達「擰」這個意思的字音同「9」,所以「1998」就是擰完了再一拔,「1999」就是一擰擰到底……
徐岩大概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也愣了一下,片刻后笑著說:「離婚你就什麼都沒有,不離就都是你的,包括我。」
周末的早上,喬夕顏睡晚了些,九點才起床。她起床在屋裡轉了一圈,徐岩不在。保姆正在做清潔,看她起床向她解釋:「徐先生出去了,說是一會兒和圖書就回,桌上有早點,是徐先生從城南帶回來的。」
喬夕顏撇撇嘴,鄙夷地瞪他一眼,將視線轉到電視節目上說:「看電視唄!我能幹嘛!誰跟你似的日理萬機啊!」
怎麼他什麼都這麼優秀呢?喬夕顏在他面前總有種挫敗的感覺。她想了想,不甘示弱地說:「挺厲害的。不過我也不賴,我大學英語四級過了。」
睡前,徐岩摟著喬夕顏說著話。那天的徐岩大約是真的心情不錯,喬夕顏問他什麼都順利的得到了回答,倒讓喬夕顏有些意外。
「邊吐邊看。」
「十年,本碩七年,博士三年。」
她起身拿過包裹。上下左右看了半天,也怪,這包裹包得很整齊,卻連個字兒都沒有。
可話到了嘴邊,她卻一句都問不出口,轉而問他別的:「為什麼你公司要叫『多特』?」
「有我可愛啊?」喬夕顏強硬地把徐岩的肩膀掰過來,兩人面對面,喬夕顏努力回想著網上看的那些照片,模仿著那些女生裝可愛的樣子,鼓腮幫啊,瞪眼睛啊,撅嘴啊什麼的。hetubook.com.com
男人全部的自尊心,都在那玩意兒上了……
她把手錶和紙條都放回原位包裝好擱在桌上,然後坐在沙發上,表情輕鬆而愜意。
「這就得問你自己了,是不是某方面……太……所以我精力旺盛。」
「嗯。」
徐岩笑,指著電視屏幕上唱唱跳跳的小女生說:「九零后妹子在表演節目。」說完又摸了摸下巴一副色老頭的模樣,「現在九零后都挺可愛的。活潑。」
這男人,為什麼每天都這麼循規蹈矩,他是不是一輩子都沒有衝動和例外的時候?生活如此,感情呢?是不是更不可能了?
喬夕顏被他一句問得啞口無言,反問:「那你知道?」
喬夕顏眨了眨眼,繼續著方才的話題:「你公司值好多錢吧?」
嬌嗔撒嬌懂事善解人意她一樣都學不來,她囂張跋扈不依不饒又討人厭,總不能一點優點都沒有吧?好玩算優點嗎?算吧,好歹,她也有一點能吸引他的優點吧?是吧?
徐岩把玩著喬夕顏長長的頭髮,語調輕柔地回答:「英文不是『D.R』嗎m.hetubook.com.com?就取了個醫生的意思。我本身是學醫的。」
喬夕顏滿肚子亂七八糟的想法,吃粥也覺得沒味。粥吃了一半,保姆清潔也做完了,她走過來提醒喬夕顏:「桌上有個包裹,是早上物業送過來的。」
徐岩也不揭穿,挑挑眉道:「電視上剛在演什麼?」
「學醫讀幾年啊?為什麼不去當大夫要去做生意呢?」
沒有署名,但喬夕顏一瞬間就知道了送這塊手錶的人是誰。她有些恨自己怎麼這麼聰明。如果她更傻一點,一定會過得比較快樂。
——然後,喬夕顏自然是被「試」得慘不忍睹,所以從喬夕顏的經歷我們可以得出結論,質疑一個男人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質疑他那方面不行。
「你老師挺喜歡你吧?」
「……」徐岩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和她腦袋抵腦袋,距離近到呼吸相聞,他用很不正經的口氣說:「你每天都這麼欠收拾怎麼行?」
「上市前和上市后肯定不一樣。上市以後大概能值點錢。」
喬夕顏也笑了,得了便宜還賣乖:「好吧,為了錢我勉為其m.hetubook.com.com難地把你收下吧!」
徐岩的胸口抖了一下,喬夕顏知道他在憋笑。半晌,他像對待小孩一樣摸著她的頭說:「你怎麼這麼好玩兒?」
娟秀有力的小字,整齊的排列,像一顆顆子彈,在她身上打滿了彈孔。
「包裹?」喬夕顏也是一驚,這倒稀奇了。公司的東西都由徐岩的秘書統一接收,難不成是她的?
結果嘛,自然是喬夕顏以實際行動深刻貫徹了「槍杆子底下出政權」這句話,徐岩終於老實了。
徐岩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但喬夕顏可以想象,像徐岩這樣嚴謹認真的人,學什麼恐怕都很招老師喜歡吧!
誰知徐岩看著看著,就一臉菜色地扭過頭去了,可把喬夕顏氣著了,她大力地拽著徐岩質問他:「你敢不看我!」
「是嘛?」徐岩好整以暇地對著她耳畔吹氣,「試試看?」
「第十三塊,沒別的意思,遲到的生日禮物。」
「什麼?」
「給我一個桶,我能看一天!」
喬夕顏點點頭,刷過牙坐在餐桌旁看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蔬菜粥和油條發獃。
「那如果我們離婚,我是www.hetubook.com•com不是能分很多錢?」她也不知道怎麼就問出了這句。大概潛意識裡她還是覺得他們會離婚吧,她問完後有些後悔,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
喬夕顏一聽他這麼說可不樂意了,這什麼意思啊?她作為八零后可不依了。
徐岩用「你吃錯藥了吧」的表情看她,回答:「我只是好奇。」
窗外月光盈盈,映得徐岩側影一波三折,硬朗而英氣。喬夕顏無意識的手就攀上他的肩膀,腦袋在他頸窩裡鑽了鑽。十足親昵的姿態。
喬夕顏感覺心中好像有一陣迭起翻湧的海潮突然就退卻下去。拿起手錶,不負眾望的,她在下面看到了一張紙條。
喬夕顏「啊」了一聲,心想難怪他那麼吹毛求疵生活習慣那麼嚴格,原來是個科班的。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徐岩傾身靠過來,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很隨意地問了一句。
她要等,等到徐岩回來,親手接收這一份——驚喜。
徐岩點點頭:「學生時代我就開始創業了,導師不讓我退學,我又學臨床的,每天又要動手又要顧生意。不過好在還是讀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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