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阿倫撓撓頭,嘟囔著:「……有總比沒有強。」
一旁的小女警頂著一張紅艷艷的臉跑遠了。
「對,經核實這位小姐確實是畫的原作者,你買畫的時候都不看買賣證書?」阿倫走過去幫安潯把畫包好,「一會兒做個筆錄,把你知道的所有賣畫人的信息都告訴我們。」
等警察都走後,她淚眼婆娑的拿出手機發了條微博:畫是贓物,據說是被小偷偷出來的,警察帶著原作者和畫中人來店裡把畫沒收了,原作者是個年輕的女孩,看印章應該是叫安潯,畫中帥哥來時戴了黑色口罩,全程幾乎沒說話,最後,終於知道那幅畫的名字——《絲雨》。
在安潯工作室最後一條微博的下方,被多人點贊后的熱門評論:這應該是一場雙贏的炒作。那個畫模成功出道,只用了兩個契機就紅得發紫,堪比一線。而安潯,在國內的知名度又高了一個層次,作品價格也隨之上漲。
聽到她說沒賣安潯就放了大半的心,她對老闆娘輕輕一笑:「這畫,少了五百萬都不能賣。」
司羽懶得理他,剛掛了電話,結果又有別人打來詢問,他終是不耐的關了機。
「港劇看多了?叫什麼阿sir。」阿倫看她一眼,對她亮了亮證件,「而且我們也不是稅務局的,查什麼偷稅漏稅。」
安潯滿意地走了。
司羽摸摸安潯的頭以示安慰,然後對阿倫說:「阿倫,這小偷可能是附近的人。」
徒留傷心落淚的老闆娘,錢沒賺到還賠了四千塊。
「對。」安潯說著側頭瞥了眼司羽,似乎在埋怨他把人家小姑娘迷得都無法專心工作了。
「畫室的那個就是……」她www.hetubook.com.com偷瞄一眼司羽, 臉紅紅的,「就是他的那幅嗎?」
阿倫帶了幾個人正在大門口給別墅裝監視器,他說小偷要是再來,拍他個無所遁形。
安潯對失而復得的《絲雨》寶貝得不行,回去路上全程抱著。
而且不排除這次的失竊和第一次別墅失竊是同一人所為。
安潯壓根不理他,而是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條微博留言。
他向她伸手,示意她過去。
阿倫本來還挺生氣,但當意識到家常菜變成了高級餐廳的高檔食物后立刻樂了,心裏盤算著如果把梅子母子倆都叫來會不會顯得他臉皮太厚了。
想著那天也是這樣,他前一晚幾乎沒睡,好不容易有些困意時她突然出現在眼前,輕輕對他笑。
老闆娘還配了一張偷|拍的照片,照片中左右兩側能看到警察的影子,但最中間兩人還是比較顯眼的,他們背對著鏡頭正向門外走去。男人個子高挑,看去只余滿眼長腿,女人長裙黑髮,仙氣十足。
畫得好,模特也好。
不遠處沙灘上小孩子的嬉鬧聲伴著若有若無的海浪聲傳來,大門突然吱嘎一聲,她才慢慢找回些思緒,下意識和司羽分開來。
他將拖把放到一邊,心想,為什麼她讓往東他就不敢往西呢?明明安潯也沒多厲害,在司羽面前像個小綿羊似的。
畫廊很快找到, 就在書畫市場街口的第一家。
「啊?」老闆娘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見安潯神情並不像開玩笑,立刻心下大喜,聲音都顫抖了,「你說真的?」
聽到門口的動靜, 她頭也不抬地說:「如果想買那小帥哥和-圖-書的畫, 先去關注我的微博,轉發艾特三個好友……」
當然這些司羽和安潯都沒有再去看。
小女警看了實物之後臉慢慢變得紅彤彤的,她見別人看自己,有點不好意思地嘟囔道:「這畫像有魔力似的。」
回程路上,安潯回了幾個電話,竇苗那兒要說明一下,家裡安非也氣吼吼的打電話來問畫作者是不是安潯,為什麼還作者不詳,他感到很生氣。
「真的。」安潯笑的溫和無害,「你把畫拿出來我看看。」
他拿了院牆上掛的籃子跨到她的手臂上,瞧了瞧她的模樣,笑道:「還挺搭,跟我去摘菜吧,小村姑。」
他們身後跟了一男一女,女孩穿著一條漂亮的海藍色長裙,美得不像樣子,她身邊的男人戴著口罩,個子很高,有著一雙幽黑幽黑的眼睛,讓人忍不住的多看兩眼,莫名生出一些熟悉感。
司羽的電話也沒少接,大川越洋電話打了十多分鐘,他亂吼亂叫的說愛上了司羽,又崇拜起安潯,後悔自己當初沒要個簽名,還傻笑著說原來在汀南那會兒他們成宿成宿的待在畫室是真的在畫畫,最後悄悄問司羽都脫|光了難道沒幹點什麼?
司羽無辜的笑,見警察都在認真檢查著別墅一時也不需要他們, 他走到安潯面前,輕聲說:「去換長裙好不好?」
阿倫見那兩個人坐在椅子上沒有理自己,自顧自地走去後院,邊走邊說,「那啥,我自己拿了啊。」
長生伯種的蒜苗、大蔥都被人拔走了,還有豆角和青椒,摘的一個都不剩,只留一根蔫兒了的黃瓜。
因為來的突然,沒有準備夏天的衣服, 她隨意穿了件T恤和薄https://m.hetubook•com•com牛仔褲,看著很舒服的打扮,聽到他的要求,安潯歪頭詢問:「這樣不好看嗎?」
當然他們現在最主要的是先去畫廊,看看那個發微博的老闆娘是否知情,她那裡最容易探查到嫌犯的信息。
老闆娘哈哈一笑,絲毫不見尷尬:「那您幾位是要……買畫?」
安潯拿著空空的籃子站在司羽身旁,有點生氣:「他……連我家小菜地都不放過?」
老闆娘一聽,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掃黃?那畫可什麼都沒露。」
幾位工作人員里裡外外的扯線,調角度,試驗,一直到傍晚才弄完,阿倫結了賬送走那幾人後樂呵呵地跑到拖地的安潯身邊:「不請我吃飯嗎?」
「就是還沒賣,是嗎?」安潯走過去,問道。
「沒呢。」老闆娘看了看眼前這漂亮的小姑娘,「你想要?你能出多少錢?現在少了五萬我可不賣。」
似乎風都靜止了,樹葉的嘩嘩聲也遠去,只能感覺到他,他微顫的睫毛,平緩的氣息,輕柔的親吻。
安潯嗔怪地看他一眼,誰知他又加了一句:「什麼都不|穿會讓我意亂情迷。」
後來警察把畫廊附近的監控都調了出來準備回去連夜看,安潯對他們道了謝,和司羽相攜離開。
老闆娘完全不能接受最後竟是這個結果,哭喪著臉不願意配合,還一直戀戀不捨的看著那幅畫,直到看到安潯和那個戴口罩的男人把畫拿上車她才猛然發現,那不就是畫中人,那雙眼睛絕對不會錯。
後來,三人只能外出解決吃飯問題。
阿倫正拖著客廳的地,卻聽到安潯在後面敲了敲玻璃示意他出去。
安潯和司羽商量著一起打掃別墅https://m.hetubook.com.com,他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椅子擦乾淨,然後坐到上面,長腿搭在旁邊的石台上,像以前一樣的姿勢,看向拿著笤帚掃落葉的安潯。
感覺畫中人在向她求愛,當然,后一句話她沒敢說。
安潯向老闆娘要了塊布將畫蓋上后,隨即拿出了自己的印章和這幅畫留存的照片,她將東西放到桌子上,道:「我是這幅畫的原作者,這畫我並未出售,而是被人偷了,你拿放大鏡看一下,右下角有我的印和簽名,還有這幅畫的名字。」
他笑, 湊近她低聲說:「好看, 但是你穿長裙會把我迷倒。」
結果,留言再次爆了,一部分人甩百科鏈接嘲笑老闆娘一賣畫的竟然不知道新晉油畫大師安潯;一部分人跪求老闆娘放正面照;一部分人越挫越勇的繼續挖男主信息。
「昨天你髮網上的那個畫在哪?」阿倫問。
庭院椰子樹下的椅子還在,落滿了灰塵和枯葉。
「喂,你不幹活嗎?」安潯不滿他竟然悠閑坐在椅子上看她獨自勞動。
「司羽要出道?」阿倫嘖嘖兩聲,「我要有那身價,買飛機遊艇泡美妞,誰去娛樂圈混啊。」
司羽正在院子里澆那些花草樹木,她過去對他撒嬌:「想吃你做的菜了。」
老闆娘當時就懵了:「你說我買的是贓物?」
就是畫上的男人性感了點,誘人了點,總覺得他在溫柔的看你,滿滿的深情,與他對視一眼就會心跳加速,完全捨不得移開眼。
安潯特別自然地將拖把遞給他:「把地拖了。」
安潯放下笤帚,走過去便被他撈進懷裡。庭院安安靜靜的,只有風的聲音,不知道從哪飛來一片葉子飄蕩著落到安潯海藍色的裙子上,點hetubook.com.com綴著裙上花紋。
因為懷疑的理由也算合理,所以這條評論被頂到了最上方。
誰知這頓飯終究是沒吃上。
阿倫說小偷應該是個慣犯,因為別墅的門鎖都沒有被破壞, 似乎掌握了開鎖技能, 他們會從附近的開鎖公司查起。
有警察在老闆娘也不怕什麼,應著就跑到后廳把畫搬了出來,安潯看了看畫框,覺得裝裱得還真不錯。
阿倫推開大門走了進來:「安潯,我來借梯子?」
可能因為天氣太熱,這個時間店裡並沒有人, 老闆娘約莫三十來歲, 他們去的時候她正喜滋滋地坐在電腦後面看留言。
後面的話她沒說下去,因為她發現,來的並不是什麼買家,而是幾個戴大檐帽的警察。
阿倫看著她傲嬌的樣子,使勁搖頭:「不需要,這幫人不懂藝術,也不了解司羽。」
司羽卻有些心不在焉,只想著,又回來汀南了,這個認識她的地方。
幾個男警察看到赤|裸的男人倒是沒覺得多不好意思,只是輕輕咳了兩聲瞄了瞄站在旁邊一直不說話的司羽。
「你覺得小偷還會來嗎?」安潯挑眉問他。
安潯對阿倫說她還要報案,丟的東西除了畫還有菜。
安潯看到阿倫舉著梯子從面前走了出去,外面傳來響動,道:「我去看看阿倫借梯子幹什麼用。」
經常和顧客打交道的老闆娘早練就了八面玲瓏心,她笑著走出去,「幾位阿sir,我這裏的畫都是正規渠道來的,而且絕對沒有偷稅漏稅。」
「啊?我是客人啊!」
安潯瞥他一眼,也不在乎他找不重點,只說:「我們用得著炒作嗎?」
「還是個十分會過日子的人。」阿倫也覺得這有點過分了,欺負安潯家沒人啊!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