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挺好的。」衛航很難否認甘敬口中的好，他頓了頓，重新把剛才聽到的話捋了捋，下定決定地說道，「我回去之後就會立即開會商討這件事情。」
一頓午餐，衛航沒有再喝到酒，倒是因為聽了甘敬所說錄製節目而對播出有些期待。
只是，整整一個中午，甘敬在飯桌上聊的都是帶女兒在法國遊玩碰到的趣事，絕口不提剛剛說過的科幻片製作，也絕口不提讓衛航甚為心動的計劃與投資。
衛航愣住：「什、什麼？」
甘敬用一種滿是蠱惑的語氣問道：「衛總，怎麼樣？」
「甘總，這一下子就聊到預算，進度真是太快了。」衛航苦笑道，「我還以為能喝兩杯酒才會聊聊這個。」
衛航沉吟：「這……」
「如果票房表現不錯，老張這邊還不確定，但京城藍光會酌量在1億的基礎上再增加預算。」
再加上，甘敬言語里的內容還和世界頂尖水平挺接氣，要不真對電影特效很熟悉，要不就是已經費了一番功夫提前了解。
甘敬聳聳肩：「因為和-圖-書我知道特效公司還挺缺錢的，不想和你繞著圈說，嗯，輝煌特效現在是盈利狀態么？」
「特效很難的，別看現在的效果比五年、十年前提高很多，但電影對特效的要求也是在提高。」甘敬接過話，「特效公司既要技術更新，也要想法盈利，不太容易兩全。」
「甘總，謝導，張老師，楚總，我先告辭了。」
他喉頭動了動，差點直接一口氣答應下來。
「甘總，就剛才說的你想要的特效效果，嗯，要求還是挺高的。」
衛航搖搖頭：「甘總，今天你們不是組團來數落我的吧。」
「是啊，其實不只國內，世界上頂尖的特效公司都不太賺錢，這是一個上下游的問題。」甘敬拋出來一個事實。
楚慧開了口：「可作為投資方，我要是選擇特效一定會想法壓價。」
所以，輝煌特效一直有些突圍的想法卻遲遲難以行動。
衛航語氣誠懇地說道：「甘總，不論是于公還是站在影迷立場，我都覺得科幻片的拍攝需要再考慮考慮。和_圖_書」
衛航帶著一腔激動和困擾離開了頭一回登門的甘敬家。
「怎麼會，我只是想說，特效公司想盈利想進步只能是從下游力爭到上游，參与影視投資。」甘敬伸出一根手指，「現在有個機會擺在輝煌面前，京城藍光歡迎輝煌特效的投資和加入。」
午餐是專門請了大廚到家裡做的，色香味俱全。
「每部預算都按照我剛才說的來。」
人在下游，身不由己。
「我粗略判斷，要拍這麼一部作品挺有難度，既有技術上的，也有人力上的。」
然後，他們看到甘敬舉起杯子里的紅酒絲毫未動。
衛航稍微控制了下情緒，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笑了一聲：「這個事不是我能決定的，甘總，真不喝杯酒么？」
張中暉插了句嘴：「世界頂尖的不賺錢？」
這一句在平常聽來會有些冒犯，但此時此刻從甘敬嘴裏問出來像是垂詢，隱約有種理所當然的味道。
楚慧開了酒，倒了四杯紅酒遞給在座的人，隨後又倒了杯茶遞給謝江。
「這兩天就會給和*圖*書出意向答覆。」
他走在路上復盤今天這趟拜訪，暈暈乎乎中不太好說甘敬是個什麼樣的性格，就覺得他畫的大餅還真挺香甜的。
衛航替甘敬解答了，仍舊苦笑：「就上個月，美國的PD數影宣布破產，它是美國最著名的特效工作室之一，主打3D動畫，最多的時候有上千個員工……」
衛航心中一凜，感受到了甘敬給的壓力，尤其是藍圖描繪后的壓力。
謝江、張中暉、楚慧、衛航共同舉杯，皆是飲盡。
衛航被甘敬描繪的畫面吸引住了，這樣的五年科幻計劃、這樣的暑期檔、這樣合理的搭配、這樣難得的機會……
衛航搖頭。
「畢竟，我其實也知道國內特效公司的情況，新娛是影視公司前進的標杆嘛。」甘敬接過紅酒，若有所指。
衛航瞬間心動，輝煌特效不是沒有投資電影的機會，可一來本身資金流就很薄弱，二來，新娛等公司有意無意並不願意特效方的位置轉變。
「每年的科幻片大致會放在7月份，那會是一個科幻暑期檔，年輕人、和_圖_書學生、家庭會是主力觀影人群，市場會越培育越大。」
「1億，65%。」
「如果是我來演這部《火星救援》，這個比例可以再高，換成老張的話，可能沒我那麼高，但也會超過65%。」甘敬輕輕掃視，「也就是，輝煌特效如果來做這次特效，大概會有七千萬或更高的預算。」
甘敬舉杯：「來，希望下次一起喝的能是慶功酒。」
甘敬微微點頭，看了眼楚慧，指了指桌上的紅酒：「那就儘快吧，不行的話，我們也要考慮其他特效或者國外的特效公司。」
甘敬熟視無睹地笑道：「1億。」
如果去找其他公司，可能會惡了新娛和康潤，也意味著要把寶押注在二三線資源。
「京城藍光過往的戰績不用多說了，它來提供優質的劇本故事、穩定資金，聯合張中暉工作室提供優質演員，金白唱片負責電影音樂，也接手部分宣發，最後加上輝煌特效的技術水平，這樣來組成科幻片的製作生態圈。」
「實打實的預算資金。」甘敬沒有重說一遍數字的意思，繼續www.hetubook.com.com說道，「特效的預算佔比超過65%。」
衛航沒想到今天這一趟的登門拜訪會在開始聊天時就頗為硬核，兩張分鏡圖詳細的一張展現的挺全面，即便是簡略的一張也把重點對準了關鍵的特效細節。
衛航輕輕吸了一口氣，輝煌特效縱然是國內No.1，但過往的電影製作都只是填充，七千萬的預算將會是最大手筆，畢竟電影市場的預算也就這兩年才節節攀高。
甘敬不理會衛航緩和氣氛的打岔，認真地說道：「只要第一部電影票房順利，不虧本，老張在接下來的五年內就會和京城藍光合作保持每年一部科幻片的節奏。」
「另外，電影市場真是一個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意思到了就行。」甘敬無辜地說道，「我女兒不讓我喝酒，噢，希望下次我們一起喝慶功茶。衛總，請，我們先吃飯，你沒什麼忌口吧？」
衛航一時間拿捏不定，慢了三秒才模糊承認道：「國內特效確實不太賺錢。」
他覺得京城藍光沒有科幻片的製作經歷，一上來就這樣大製作是不是有點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