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地下，火苗舔上煙。
剛才在外面，倪晗晗沒跟她說話，沒有質問，也沒有安慰。倪晗晗什麼都不用多說，宋成彥自會跟著離開。
南檸挑眉一笑，輕拍了下她後腦勺，「沒什麼。」
倪晗晗又說：「然後阿彥就跟我哥打包票，說以後就對我一人好，其實我哥早就看出來了，阿彥一直以來對我都很好。」
如果南檸曾經對她緩和點臉色，她也許早就把見過白陸的事情告訴南檸。
宋成彥嘴裏剛叼起根煙，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嚇了一跳，打火器在手裡跳了跳。
「我……」她像是有口難開。
倪晗晗捂著頭咯咯笑。
提到這個話題，倪晗晗臉紅了。剛才在桌上敬了宋成彥一杯酒，這會才感覺到後勁上來，火燒到喉嚨，熱度蹭地騰上面龐。
南檸曲起手指敲她腦門，「詩人小白兔又上線了是不是？」
宋成彥七月初就要遠赴美國，國內高考分數對他而言也並沒有那麼重要，等分數一出來，他就要走了。
做完這些，張開雙臂沖倪晗晗而去，卻被她一掌擋在身前。
倪晗晗今天的心情不差，沒有失落感，「嗯，你問吧。」
南檸揉了下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腦袋，「那以前他為了氣你做的那些事，你都原諒了？」
Ktv包間里就有衛生間，但裏面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倪晗晗臉皮薄，不好意思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進去。
她不懂，為什麼宋成彥當初招惹了她卻又記不住她的名字，之後還莫名其妙地向她道歉。
「宋成彥。」杭佳雯保持原來的站姿，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就是……」她細聲細語，挽緊了南檸，「高三的時候，他在我家門口親我，被我哥看到了……」
「也不是說什麼原諒不原諒，是人都會犯錯，而且他需要道歉的人也不是我。」倪晗晗笑了下，「他不成熟不懂事的時候，需要有人提醒他那是錯的，是不對的，我願意去當這個人。」
南檸出去后，小間的門打開。
那女生背對她們，倪晗晗還是一眼就認出她是誰，杭佳雯。
南檸側頭看她，又挑正目光，「你跟捲毛什麼時候好上的？是真的好上，不是你幫他寫作業他給你買零食這種還處在互相曖昧的地步。」
「小屁孩，」看著小白兔安然的側臉，南檸心下一動，「hetubook.com.com其實我挺羡慕你的。」
宋成彥故意哎喲哎喲叫起來，旁邊的南檸已經看不下去了，丟了他一個白眼往衛生間走。
路過杭佳雯身邊時，瞥到她發白的臉色。
宋成彥知道她現在是小白兔的朋友，覺得她問自己這話很奇怪。
杭佳雯看著閉合的大門，臉上表情羞憤又失落。
那是在高二的某次晚修后，她在校門口無意看到同班同學歐晨光，在跟一男生說話。
南檸和夏昀負責跟酒店的人打交道，安排酒桌和娛樂包間。葉子和小白兔則負責邀請朋友和同學。
一共有二十來人，費用是由他們四人來出。
「嗯，他的學校已經申請好了，現在也不能再改。反正以後能相處的時間還很長，就算分開幾年我也不怕，」倪晗晗頭枕在南檸肩頭，慢慢往前走，「我會等他，我也相信再跟他見面時，他會張開雙臂擁抱我。」
杭佳雯腦袋微垂，像是不敢回頭瞧他，說話聲輕又微抖，「你是不是，真的要離開了？」
她走近聽到那個男生問歐晨光要南檸的手機號。
南檸擰開水龍頭沖手，抬頭看到鏡子里，杭佳雯推門進來。
她這語氣不https://m.hetubook.com.com對，依依不捨的。
一想到倪晗晗，宋成彥嘴角克制不住上揚，自個嘟囔著，「也不知道小白兔現在在幹嘛。」
她不想原諒他們，永遠都不想。
為了控場，夏昀和宋成彥都沒怎麼喝酒。
那個男生，就是白陸。
他們定了一家酒店，飲食娛樂一體化。
他說著就要走，身後人突然出聲：「我不想你走，宋成彥，我喜歡你！」
想起那天，倪晗晗也笑了，「慘。」
兩人輕鬆談笑著，一路來到衛生間。距離還有兩三米時，兩人突然僵在原地。
跟夏昀打了一局，南檸就把球杆扔給葉子，陪小白兔一塊去衛生間。
宋成彥餘光放在她抓著自己衣服的手上，不耐煩地嘖一聲。
倪晗晗湊在他嘴邊嗅鼻子，「抽煙了。」
小白兔的哥哥可寶貝這個妹妹了，看到妹妹跟人接吻，而且還是他一貫看不順眼的宋捲毛，小白兔的哥哥不氣壞才怪。
「磨磨唧唧的，」宋成彥把衣角給扯回來，「跟我們家小白兔待久了，在學習她的小嬌羞？」
「這次捲毛離開，也是你們商量好的結果？」南檸問。
看到她，杭佳雯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可最終又什hetubook.com.com麼都沒說，進了小間。
衛生間內。
說完轉身大步離開，還沒拐過彎，瞧見了正面而來的南檸兩人。
她眉眼低垂，口吻輕柔卻又認真。小白兔原來的短髮已經長長，鬆鬆垮垮地扎了個低馬尾，兩撮捲毛留在臉側。
他兩眼登時一亮，又跟做賊似的，夾著煙的手往後一藏，小步踱到垃圾桶前，在倪晗晗看不到的地方掐滅煙，扔了。
宋成彥嘟嘴，趁她不注意親了她一口，又迅速離開，誠實道：「嗯。」
還羡慕她的洒脫。
視線在鏡中交匯，南檸撇開眼，嘴角有意無意勾了抹笑。
酒足飯飽后，南檸葉子幾人去打撞球，隔壁就是KTV包間，裏面一些男生醉醺醺地倒在沙發里嚎歌。
他低頭看杭佳雯臉色，手指夾下煙，眯眼問：「你幹嘛？」
他們就是一群不學無術的人，卻總以『酷、桀驁不羈』這些詞自我讚美。她瞧不上這群人，仗著家裡有錢就恣意浪費。
南檸是真的羡慕小白兔，羡慕她有關心尊重她的家人，有愛護她的朋友，有時刻黏在身邊的宋捲毛。
「小白兔啊，我有件事一直沒問你。」南檸被她挽著胳膊，到了沒幾人的走廊上才開口。
尤其是南
和_圖_書檸，一開始，南檸看她的眼神就不對，那種不屑甚至是嘲諷的眼神，真的很令人……不爽。
「阿彥他以後會努力，我也相信他會努力，變成更好的一個人。」
倪晗晗捏他鼻子，「說好的戒煙呢？」
拔開腿的宋成彥呆了一呆，哦一聲：「喜歡爺的多了去了。」
正好趕上大家給宋成彥辦的踐行宴。
「就戒就戒！讓我再親一口！」
對面，宋成彥剛從男廁出來，一位候在角落的女生迅速擋住他的去路。
出院前在父母的堅持下，南檸又來了次全身檢查，確認沒什麼大問題后就回了家。
「嗯？」倪晗晗不解抬起目光。
「卧槽嚇死爹了！」他往後退一步，邊側頭點煙邊繞開她。
南檸和倪晗晗在拐角處，宋成彥垂著眼，沒瞧見。
明明不比倪晗晗差，可為什麼宋成彥現在就是看不見她？
南檸背倚在洗手台上，等了半分鐘也不見小白兔進來，估摸著她是不會再來這層上廁所了，於是推門出去。
在跟倪晗晗相處的那段時間，她漸漸開始討厭對方，討厭聽到別人將她和倪晗晗放在一起比較。連帶著，對倪晗晗的朋友們也沒有好感。
「然後呢，捲毛被揍得慘不慘？」南檸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