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棠梨下屬的一個村。

他吃了幾口菜后，放下了筷子，細緻的擦了擦嘴，喝了口水，接著才一臉微笑的開口。

2009年1月5日下午，方年在虹橋機場告別關秋荷，帶著一個小行李箱過安檢登機回湘楚。

十數分鐘后，方年終於登上了輪船。

經過一番奔波，方年在湘楚省城汽車南站趕上了汽車。

「……」

方年回答道：「理科，哲學。」

關秋荷也看得明白，甚至一開始就猜到了這場景，所以才會特地去化妝。

這時的王洪海很知進退，連忙道。

方年其實可以有盤外的辦法上復旦。

「……」

「除此之外，一部分學校有推薦名額，參加我校的體驗營，擇優保送。」

這種真相，往往很扎心。

「……」

不小心想起了『老王』，憋不回去后迅速改口喊叔。

「通過者必須要在報考的第一志願第一專業填入對應的專業方向，否則我校原則上不予錄取……」

保送這條路基本宣告堵死。

再之後，就沒再說過，先天不具備當工具人的條件。

不過得說一句，請王洪海吃飯還真不是毫無收穫。

一張小圓桌旁坐著組合有點奇怪的三個人。

裝修考究的飯店裡。

方年沒好再說一句，『明天上午去招生辦其實來得及。』

所以說，有時候曾經喜歡過的女孩子忽然約你吃飯，可能不是想起了你的好。

次日上午，關秋荷帶著方年去豫園逛了逛。

「哦，是嗎？」王洪海一愣。

而且去走自主招生的路子很麻煩，文史哲學類需要一篇三千字的文章，這東西又不是寫小說，其實還蠻難的……

「方同學，不用這麼客氣，叫我王哥就行，我也就是痴長你幾歲。」

關秋荷的敷衍，方年看得很清楚，和*圖*書他也不知道這兩人之前發生過什麼，無意探尋。

而不是方年這個忽然冒頭的人。

雙手套在一起，直接當手套用了。

「王師兄，今天謝謝你，下次有機會再見。」

語氣很柔和。

沒有那手多餘的準備，那就沒有吧，誰還沒有個一往無前沖沖沖的時候……

……說完了正事。

「秋荷，我聽你的朋友說，你在畢業分配工作的時候就離開了申城，去了一個偏遠的鄉鎮？」

王洪海也說了些算是有建設性的意見。

妝容精緻成熟看起來起碼有二十七八的女人。

王洪海還很年輕，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可能進入工作也沒幾年，所以說話也沒打官腔。

他剛才純粹是看戲，禿嚕快了。

王洪海列舉了一些招生計劃。

如朱建斌一開始就說過的話，讀書是棠梨這種小地方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

保送基本沒戲，自主招生的話，用處不大。

打扮斯文的年輕男人。

「那我送送你們。」

王洪海夾了筷子菜。

「方同學是申城本地的嗎？」

關秋荷矜持的搖頭：「不了，晚上喝酒胃不太舒服。」

「……」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顛簸。

按照常理來說，飯桌上應該是推杯換盞，你好我好大家好。

「像文史哲學的……」

王洪海驚了：「嚴格的說，哲學是個文科類專業，不過我校還是招收理科生的，但名額不多。」

更何況還是關秋荷這樣化妝后，年齡都要差一輪的老女人……

聞言，方年帶著困惑問：「其實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花點時間直接去復旦招生辦問也是一樣的吧。」

關秋荷翻了個白眼：「想坐船就直說。」

女人的心思本來就不好猜。

比如繳納一筆m.hetubook.com.com可觀的贊助費什麼的。

「王師兄，我這個弟弟想了解復旦的招生政策，主要是保送條件和自主招生規則這些。」

無非就是復旦的分數線640，他高考得考620才能過。

「你在那裡過得好嗎？」

總體來講，是有那麼點溫柔紳士的感覺的。

如關秋荷所言，飯桌上確實是會講一些表面上沒有的途徑。

王洪海連忙飛快的擺手。

還要嘲諷方年：「你們這些小男生啊，年紀輕輕的，就知道要風度不要溫度……」

最後關秋荷還是說了自己為什麼表現這麼冷淡的原因。

「那條件就比較多了。」

方年小聲呼出一口氣：「謝謝王哥。」

「……」

「沒關係沒關係。」

王洪海不大的眼睛費力的睜成最大，臉上布滿疑惑。

「首先保送的話，需要五賽省一，最好是國一，要是有國一的話，對口的專業就很穩當，其次是外國語學校保送，這個湘楚好像沒有。」

不只是方年看得明白。

「一個朋友說王師兄剛好在復旦招生辦工作，我想的是飯桌上可以聊聊一些明面上沒有的其它捷徑。」

關秋荷敷衍道：「我比較喜歡清靜。」

但心情不是太美麗，額外的也不好給『王哥』當助攻。

方年在心裏替這個工具人默哀了幾秒鐘。

滿打滿算，這次申城行總共連48小時都沒有。

「不同的專業有不同的初試，基本上都可以通過電子郵件的形式完成，具體來說……」

接著，王洪海又補充了一句：「哦對了，今年的體驗營10天後開營，明天下午5點截止報名。」

關秋荷則擺出了平常的清冷模樣。

「來外灘吹冷風的感覺怎麼樣？」

接著王洪海又介紹了自主招生：「自主招生m.hetubook.com.com的話，相對來說比較簡單，我校是有不同類別的自主招生計劃。」

接著問：「小方同學，你現在是理科生還是文科生，大學有沒有想好的專業。」

這時店裡的服務員將關秋荷寄存的東西送了過來。

不過要說有什麼體驗的話。

「秋，關師妹……」

話還沒說完，關秋荷飛快的遞了菜單：「王師兄，先點菜吧。」

走出去很遠后，都到了外灘的人潮中，關秋荷才開口解釋。

轉來轉去，方年忽然發現，通過高考的方式最簡單。

兩點，飛機準時起飛。

面帶微笑的清秀少年。

直接沒戲。

比如在申城參加高考，這樣分數線會降低很多，雖然這個大家都能想到，但操作手段還是蠻複雜的。

反觀關秋荷，圍巾套在脖子上，能把耳朵都遮住。

王洪海愣愣的接過後，關秋荷帶著方年離去……

隔三岔五的，大清早會有一班去省城，下午四點多從省城回，具體的運營模式方年其實完全不清楚。

「小方是第一次來申城，他媽媽拖我照顧好他。」

頓了頓，王洪海補充道：「當然，其實還有別的方式……」

關秋荷接過後又說：「這麼晚還麻煩你跑一趟，實在不好意思，不知道王師兄喜歡喝什麼酒，隨便買了兩支。」

「……」

「通過自主招生之後，酌情減分，一般來說會有部分省份只需要過該省一本分數線即可，湘楚的話，應該可以在提檔分數線上減20分。」

「我在你說的那個地圖上連點都找不到的小鄉鎮過得還不錯。」

方年滿臉微笑的回答：「不是，我是湘楚的。」

得。

王洪海推了推眼鏡，一臉斯文地說道。

甚至說，整個桐鳳可能都沒名額，或者頂多一兩個名額。

但，這些都難不倒王https://www.hetubook.com.com洪海。

「現在怎麼打算呢？」關秋荷問。

「……」

一開始他只是碰碰運氣，沒想到剛好趕上。

方年聳聳肩：「基本都與我無關，那就衝刺高考啰。」

那就是，冬天的風，吹得還是很冷的。

……

哲學其實算是個冷門專業，一般人不會上，甚至容易被調劑，這點倒是問題不大。

但方年卻發現，基本與自己無關。

先就不說方年的成績還不能在桐鳳排名第一，就說這麼多的競爭者，誰都會傾向於熟悉的人選。

「初試之後，需要在6月15號的樣子來我校入營複試……」

「理科生選哲學？」

王洪海愣住了，接著連忙道：「這麼快就要走了嗎？好不容易見面，待會一起喝一杯？」

總而言之，關於保送這個分類，說得很細。

在網吧街隨便找了個快餐店，對付一碗湯米粉后，方年回了職工小區……

「……」

「啊，這？！」

好幾次王洪海想說點什麼的時候，都被關秋荷給委婉的打斷了。

又比如一些比較內部，但過程比較折騰的方式。

……

而現在，一些事實很明白的擺在了眼前，其它的機會對棠梨出生的人來說，太難太難。

這個時候就算是非常規手段，也晚了。

他之前只聽說過，當時朱建斌去省城的時候也坐得這班車。

這些計劃就很有針對性，直接劃定了不同的發展方向。

「我去買兩張船票，你等等。」

「看看，都凍成什麼樣了……」

尤其是方年連個圍巾啊，帽子啊，手套啊，都沒有。

六點多，方年終於回到了棠梨。

「就沒想過要回申城發展？」

而是你剛好是個合適的工具人。

方年想了想，一臉老實的回答：「人太多，吹不到風，我只能聽到喊浦江夜遊，馬上就走的。」

htｔｐs://ｗｗｗ.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m.ｃom「嗯，王師兄比我大三屆，曾經追過我……」

這座江南古典園林，始建於明代嘉靖、萬曆年間，佔地三十余畝，綠化布局合理，植物配置得當，層次分明。

關秋荷搖了搖頭，認真的回答：「王師兄你誤會了，我這次來申城是旅遊的，順便路過。」

王洪海也不尷尬，笑呵呵的道：「關師妹這次回申城，是打算留在這裏發展了吧？」

差不多時，關秋荷恰到好處的擦了擦嘴。

這個時候，方年深刻的體會到了不同的環境差距。

這個時候的申城還比不上後世的繁華，好在東方明珠等建築物的燈箱照耀下，黃浦江起碼不算是烏漆嘛黑一片。

氣氛一直不尷不尬的。

反正比夜遊浦江的體驗感好。

「我聽說那個地方在地圖上連個點都沒有……」

等上了菜之後，關秋荷乾脆直接切入正題。

還好方年從未經歷過，因為，他跟別人說喜歡的年紀是在高中。

關秋荷露了冷淡的笑臉：「勞王師兄關心，我過得挺好的。」

棠梨八中是一個貧困縣下屬鄉鎮排名最末的中學，並不具備推薦保送體驗營的資格。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處，但也有小地方的壞處，交通閉塞，信息不暢，很難與主流社會接軌。」

「……差不多就是這樣……」

聞言，王洪海擺了擺手，笑著道：「不用客氣。」

這家飯店的餐點不錯，讓方年胃口大開，不過還是很控制的只吃了個七分飽。

當然可能也是別的原因。

方年懂這些。

「湘楚啊……」

關秋荷揮揮手：「不用這麼客氣，我們要去外灘走走，吹吹冷風。」

方年抓了下頭髮，臉上帶著赧然改了稱呼：「不好意思，王哥。」

關秋荷瞪了眼方年：「不是你著急明天要回棠梨嗎？」

擠在外灘的人潮中，關秋荷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