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帶她們落座，親切對他們說：「掃碼點酒飲。」
「清吧，而且是禁煙的。」于寒雪說。
隗辛獃獃地坐在座位上，身體隨著汽車搖晃的節奏也在搖晃，晃晃悠悠地像躺在搖籃里，越晃蕩她越想睡覺……
「那裡科技比較落後，沒有人工智慧。那個世界沒有你，只有這點不好。」隗辛說。
「好可愛！店裡不讓吸煙，是因為這裏養了貓嗎？」于寒雪愛不釋手地摸了兩把，然後認出了這位穿紅裙子的女人，「你是薔薇樂隊的薩克斯手！」
「怎麼了，難道我又做手術了嗎？這次的手術成功嗎？」她冷靜地問。
雖然氣溫高，但是隗辛感覺到了充滿生命力的人氣。
說話間，調酒師端著托盤走了過來，裏面深棕色的酒液微微搖晃，他彬彬有禮地說：「喝之前先聞一聞，會聞很芳香馥郁的味道，有可可果、覆盆子、榛子果醬的香味。二位看起來不經常喝酒吧？要慢慢喝，不然會暈。」
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說：「你醒了？」
隗辛拍掉褲子上蹭到的貓毛，「這裏氛圍很舒服，我很喜歡。」
研究生是沒有假期的，隗辛在忙著學習看書。卧床休息的那段日子，她把大學四年人工智慧專業的所有舊書都給過了一遍，研一的課程也沒有落下。
隗辛習慣性地瞥了一眼調酒師的臉，也拿起一杯和*圖*書輕抿了一口。
「為什麼要這樣問呢，隗辛？」它說，「今天是周末，你在哈里曼家的家主房間里躺著，這個房間里只有你一個人，你沒有受傷，也沒有做手術，一切正常。」
夏天的溫度已經很熱了，遠處的馬路熱氣蒸騰，路過的車都微微扭曲。臨近假期，學生們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一起吃放假前的最後一頓飯。
「是啊。」隗辛略微停頓，「那個世界很美好，但只有一樣不是很好。」
「我就在這個世界，就在你的身邊。」亞當說，「對於我來說，我們身處的這個世界已經足夠美好。」
關上車鎖一進入咖啡酒館，隗辛就聞到了微苦的咖啡醇香，除此之外還有一股很淺很悠長的酒味。
昏昏沉沉的夢境遠去了，隗辛睜開了眼睛。
「只喝過果味汽水酒，不過人總是要大胆嘗試的！」于寒雪自信地下了單。
「我挺行的，可以撐過去。」隗辛用手支著腦袋說。
「好哎，謝謝。」于寒雪拿起其中一杯。
「好主意……」調酒師表示認同。
于寒雪又要寫論文，又要照顧隗辛，忙得腳不沾地，如今一朝畢業，可算是能得空歇幾天了。
Red每次化的妝確實很美妝博主，好看確實是好看，就是風格過於前衛了，隗辛不太欣賞得了。Red要是在這個和平的世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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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紅西裝侍者眼睛一亮，「我確實有這種愛好來著，也在網上發過一些化妝小影片……當然我的本職工作還是酒吧店主，偶爾也會玩一下樂隊。」
等待上酒的間隙，店裡餵養的一隻布偶貓喵喵叫著走了過來，圍著隗辛的腿打轉。
「你酒量可以嗎？它酒精度數好像有點高。」隗辛懷疑地問。
「什麼？」
隗辛因為養傷獲得了人生中第一個悠長假期，太閑了、太無聊了！無聊得她都快要發霉了。
隗辛也掏出學生證，紅西裝的侍者檢查學生證的時候，她忍不住盯著他的臉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可她還是不太能確定，於是就盯著他的臉一直瞧。
隗辛和于寒雪在這兒待了一下午，天色漸晚，她們該離開了。
「病養好了想幹什麼？」
隗辛答應了，「那就去吧。」
這個世界的Red應該沒有兼職殺手吧？她忍了忍，沒把這個問題問出來，雖然就算問出來了對方可能也覺得她在開玩笑什麼的……
「身份證沒帶……學生證行嗎？」于寒雪拿著學生證在他面前晃了一眼。
「我們回去吧，我先把你送到宿舍，然後再走。」于寒雪說，「坐公車回去，你可以枕著我的肩膀睡一會兒。」和圖書
她在研究生宿舍里合上書，接到了于寒雪的消息。
「當然是開玩笑的。」隗辛笑著說。
亞當：「……？」
穿著紅色外套深藍色領結的侍者走過來攔下她們，「客人好，能看一下身份證確認成年了嗎？我們這兒不接待未成年人哦。」
「去過，而且去過很多次，裏面的東西讓我大開眼界。」隗辛假裝深沉地說，「有人做非法交易，有殺手在那兒等著接活兒，還有牛郎跳舞，壯漢打劫，走在裏面要隨時警惕，不然會有人賞你一梭子彈。」
隗辛：「……？」
「只是聽一聽就能感覺到那個世界的美好。」亞當說，「但是你們……以及我們，也在把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不是嗎？」
「沒什麼……總覺得你跟我認識的一個……呃，美妝博主長得有點像。」隗辛嘴唇扭了扭，隨口編出了一個職業。
「我要先玩個爽。」
「他扣你工資沒？咱們一起去勞保局舉報他？」Red小聲說。
于寒雪掃了碼，「我聽說這家的特色酒飲是一款咖啡調酒，忘了叫啥名了……喏，第一個就是，我要點一杯嘗嘗。」
隗辛也下了個單。
她們小酌慢飲，咖啡酒館里飄出了悠揚：「一看見他來就煩，把我當免費勞動力，回回都要我給他調咖啡調酒，嘖，我看他那張臉就長得奸詐又陰險……」
隗辛：「我也是……和圖書
可能是我們不懂欣賞吧，也許讓懂行的人來喝就能喝出來味道了。就像有的人喝茶是在品茶，有的人喝茶是牛飲。」
模模糊糊中，她聽到于寒雪說：「你酒量還不如我呢……」
她行動力超高，掃了個共享單車一路風馳電掣從隔壁的醫科大學騎到隗辛的大學門口，等隗辛也騎上車，她們倆並排在馬路上騎行。
于寒雪喝一口，咂咂嘴，壓低聲音小聲說：「完全沒有聞到有那麼多複合的香味，什麼可可果覆盆子榛子果醬……嘗不出來。」
「是啊，很美好，我來到了一個真實的世界里，認識的很多人都過上了正常的生活，作為普通人平凡地活著，那個世界沒有超凡能力，沒有隻手遮天的財閥，人們各司其職，社會正常運轉……是個非常美好的世界。」隗辛說。
最後她終於支撐不住，不知不覺間靠在於寒雪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聽你的語氣，那應該是一個美好的夢？」亞當說。
隗辛覺得這很合理，就附和說：「身兼數職啊，挺厲害的。」
隗辛想了半天，從記憶中挖掘出了那個清晰的夢境，「我做了一個夢。」
日子一晃而過，從能在床上坐起來，到能拄著拐杖行走，到可以一瘸一拐地走兩步路，再到走路順暢，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學校ｗwｗ•hｅtｕbooｋ.ｃｏm.ｃoｍ
放了暑假，學生開始陸續返鄉，于寒雪也讀完了五年醫科大學順利拿到了畢業證。
紅西裝笑眯眯地說：「怎麼了客人？」
「不是說要玩個爽嗎？市中心新開了一家全天開放的咖啡酒館，還有駐場樂隊呢！那個小姐姐吹薩克斯特別好聽！」
「是吧！沒那麼多吵吵嚷嚷的音樂，裝潢也很復古自然，安安靜靜地坐著，可以坐一下午。」于寒雪說，「話說你以前來過酒吧嗎？」
于寒雪的酒量還挺行的，喝了兩三杯眼神還是很清明，也沒有頭暈想睡，但是隗辛有點遭不住了。換成她第二世界的身體，別說喝幾杯小酒了，就算干一大瓶伏特加也沒有任何感覺，分分鐘就能把那些酒精代謝掉。雖然頭暈，但是隗辛並沒有說胡話，神智還是清醒的，就是有點想睡覺。
「接著吹，說得我都快信了！真有那種地方警察還不得把窩給端了，咱們這兒的公安局可不是吃素的。」于寒雪說。
「是我。」刺薔薇笑了一下，「演奏馬上開始，請稍等片刻。」
這時一位穿著紅裙子的女人走過來一把揪住小貓的后脖頸，對隗辛笑了一下，「這小傢伙又跑出來了，它會自己開籠子，客人們總喜歡喂它東西吃，它太貪吃了，所以得了腸胃炎。」
于寒雪明顯不信隗辛的鬼話，她扶著隗辛走到公車站上了車。
「我不喜歡吵鬧……」隗辛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