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4 半路殺出個次品小三

「你簡直就是神經病,Rubbish。」鵝黃的鬱金香尖叫,眼神兇狠,手高高地揚起,清脆悅耳地扇了我一耳光。
他伸手順了順我的發,指尖稍稍用力,順勢捏了捏我的臉,笑道:「我當然在這裏了,要不,怎麼可以看到如此有喜感的你?」
難堪?現在難堪的人是我啊,林鳳眠!
「寶珠,你的姿勢很有風韻。」他用腳微划,眉眼裡都是促狹。
我走得歪歪扭扭,整個舞池在我眼裡扭曲迴旋。
她的尖叫聲劃破整個餐廳,驚得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他沒有想到我如此直率,一下子愣住,好半天一本正經道:「寶珠,要不我們打個波,讓你的鳳眠也吃個醋?」他張開雙臂,熱情洋溢地看我。
我幾乎淚奔,好大一條火腿腸,我難道要都吃光它?
我嗤笑:「喝紅酒也會醉?」
我抬頭,看見中年老帥哥遠遠地指來,表情憤怒,林鳳眠看向我一臉的疲憊和無力,眼睛里有著濃濃的失落。
林鳳眠的眼漸漸地慌亂起來,不安代替了他眼中的怒火。
「不礙事,我請寶珠,你去請花清晨。」橫來伸出只手臂,許品鑫笑容溫暖,輕輕扶住了我的手,朝我做了個古怪的鬼臉,我一下子被他逗樂,順勢靠了過去。
他微微一曬,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那有什麼關係?跟你我都無關。」
我幽幽嘆氣,心裏既酸又澀,他們在一起,很是般配,王子要找的始終是公主。
我掙開林鳳眠的手,咆哮:「我是個女人,老娘是女的!」見鬼的男人,從今往後我再也不|穿這西裝。我踉蹌了一下,腳踝那裡又隱隱居痛。
猥瑣?詭異?我的嘴角抽搐,面部痙攣。
「程寶珠,你這樣會喝醉。」
他用眼睛鄙夷我,眼眸永遠流光溢彩,風情萬種地嗔道:「你以為我是你,過生日,讓人家服務小姐在廣播里大叫,祝程寶珠小朋友生日快樂!」
「林鳳眠,你沒有告訴我,有這麼多女人。」
「我要穿什麼?」我緊張,將他的袖子搖了又搖。
我轉身,身後面杵著的居然是許品鑫。
我默默地看向許品鑫,看他笑得淚水橫飛,然後,默默走到他的跟前,將盤裡的所有火腿一起倒進了他的盤中,對著他咧嘴傻樂。
「程寶珠,你要幹什麼?」許品鑫拉住我的胳膊,我一把掙開他,向舞池踉蹌而行。
鳳眠不答話,頗為為難地看我,我滿心失落,感覺自己像是被隔離在了另外一個世界。
林鳳眠的眼黝黑黝黑,帶著些不明的情緒,沉默許久,才朝著許品鑫微微頷首,淡淡一笑:「那好,我去邀花清晨。」
不僅僅是腳踝疼……其實更痛的是在心底!
得了,連笑容也上繳給了愛情,程寶珠啊程寶珠,你真是個為愛奉獻一切的女人。
「鳳眠,給你。」我笑眯眯地踱過去,遞過去個盤,盤裡是臨時取的些糕點。
居然在兒童節這一天!
「寶珠……」許品鑫扶起我,「腳踝又疼了?」
這個世界里容不下我的平凡。
林鳳眠的臉上露出微微的愧疚,想要伸手扶我。
https://m•hetubook.com•com不起,這樣寒酸的我讓你難堪。
「程寶珠,你要上這麼多火腿腸做什麼?」許品鑫端個盤子,在我後面笑得直打跌。
我心裏微澀,越過許品鑫的肩膀看去,看著他如王子般將手伸了出去,站著的少女微微一笑,無比高雅地放下手裡的酒杯,一個旋身緩緩站起,鵝黃色的晚禮服像朵盛開的鬱金香。
我嘆了口氣,我非常後悔聽他的話。在場的女人,哪個不是衣裙翩飛,巧笑倩兮?偏偏我就是一身緊身黑西裝,生得又比一般女人修長,頭髮雖然長了不少,配著我這張雌雄莫辨的臉,根本就看不出我是個女人。我委屈得瞪林鳳眠,腹誹一萬遍,我又不是拉拉,為什麼要穿得如此中性?
我眼淚汪汪地看他,提議:「要不,我們去吃火鍋?」我酷喜夏天吃火鍋,汗流浹背地對著空調吹著嗖嗖的冷風,簡直從內而外的舒爽。
「程寶珠,你就待在這裏,知道么?」林鳳眠的眼睛飄過餐桌,最終落在個中老年帥哥身上。
「當然。」我抓起一把聖女果塞進嘴裏,許品鑫,如果沒有你,我想我的食慾會更好。
我看見鵝黃的鬱金香將頭一點一點試探性地靠上林鳳眠的肩,鳳眠垂頭淺笑以對,兩人深情凝眸,皆是自然而甜蜜,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美好。我的心微微抽痛,低垂下眼,別過臉去索性不看。
「程寶珠,你喝醉了!」林鳳眠扶住搖搖欲墜的鬱金香,滿臉指責,眼睛里有著薄薄的怒火。
翠絲姐姐說了,明明巨不幸,心理巨扭曲,咱們也要裝作春光明媚,春風和煦,這才叫心理素質良好。
當初我和翠絲姐姐可是穿著超大碼的運動褲去吃自助餐的,三十八元一位,吃到老闆眼淚磅礴啊。
原來一直都是我在愛他,而他,只是愛得很努力。
我驚詫,匆匆收回眼睛,盤中的聖女果因為顫抖,滑落在了桌邊。
她一走開,我就接過鑷子,學著她儀態萬千的樣子取食,紅彤彤的聖女果滑過鑷子,再次掉在了桌下,我氣惱,用腳將它再次踢入流蘇的後面。
我翻白眼,努力地瞪他,索性捲起袖子,蹲了下去,撩開長長的流蘇,將掉落桌下的兩顆聖女果一起摁入嘴裏,齜著牙,嚼得有滋有味。
「鳳眠,我的腳好痛。」鵝黃的鬱金香嬌聲陣陣,打斷了我和鳳眠對視的眼,她看向我的眼睛充滿了鄙夷,「你是個男人哎,怎麼可以想打女人,好噁心。」
我點頭,突然間覺得一切都毫無意義,身心疲憊萬分,我為什麼要這麼努力融入他的世界?為什麼要用自己的自尊去換取這麼卑微的愛情?
我退後一步,大笑,流出不少眼淚。罵得真好,罵得真是一針見血!我蹲下,按住腳踝,那裡抽抽地痛,連著心臟一起,痛得讓我窒息。
他傻眼,舉著盆長長的火腿腸,來往的人都忍不住回頭看他,不少的人甚至還和他打了個招呼。
我在惴惴不安中和林鳳眠手挽手出了門。
我拿起杯紅酒邊喝邊看向舞池之中,和-圖-書握住酒杯的手微微地顫抖。
啊,我忘記了,這小子有某種程度的潔癖。
林鳳眠的眼睛有一瞬的慌亂,放開了鵝黃的鬱金香,伸出只手打算扶我,皺眉嘆息道:「寶珠,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們回去再談這些,好么?」
「我說,鳳眠,我們去肯德基吃套餐。」我興高采烈地建議。
我流汗,端著瓷盤沉默不語,原來是這麼回事。
林鳳眠薄怒,嘴唇抿了抿,終究沒有說些什麼。
林鳳眠斜過眼來看我,一語擊中我的要害:「寶珠,你不要懊惱了,你就是穿了禮服,也會被當做男人,頂多是隆了胸的男人。」
這裏我誰都不認識,卻總有兩三個人走過我的時候向我熟識似的點頭,我也點頭,盡量顯得高深莫測。
浪費糧食,可恥!
我撐住許品鑫的手,一瘸一拐,不去看林鳳眠,忍住心頭一波又一波的抽痛,走得十分艱難。
我伸出盤子,他切下一片夾進我的瓷盤,眼睛盯著我,見我沒有任何反應,接著又切下一片。
我尷尬,面紅耳赤。
許品鑫扶住桌角,笑得前仰後合,一邊笑一邊伸出只手,將我拖了起來。
撲哧,好大的笑聲。
他溫和一笑,有些悶悶地道:「家裡幫我定了晚宴,稍稍正規了點兒。」
真是好風韻,我呵呵地笑,轉身去尋林鳳眠,看來他們父子間的談話已經結束,只不過中年老帥哥的神態冷得可以結冰。
我學他聳肩,挑眉,大笑道:「許品鑫,你這樣,好風韻。」
好吧,林鳳眠,你的父親雌雄一體,自行繁殖,獨立自主地生下了你,所以你沒有母親,你爸爸就叫聖父!
「程寶珠,你這樣看來真是很蕭瑟。」
我再次窘,打包火鍋底料的不是我,是翠絲姐姐好不好!你說都涮了兩個多小時了,這姐姐居然還不放過那盆底料,非得讓我當眾大叫,服務員同志——打包!
這是經驗之談。
「你吃得下?」許品鑫挑眉問道。
我怒急反笑,向她點頭,贊同道:「賓果,猜對,小姐,我就是神經病,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不要挑釁神經病的么。」順帶我是個患有神經病的垃圾,我舉手,回扇過去。
我冷笑,難道我被別人掌扇就不難堪,還是因為我不夠像女人?環顧四周,滿目都是身著華麗服飾的人們,優雅的舉止,得體的微笑,每一個人似乎都有優良的家世,果然是和我格格不入的地方。
舞會的檔次,讓我越發覺得窘迫不安。
她鄙夷地轉過眼去,姿態優雅地拿起取食的鑷子,嫻熟地夾起一顆小小的聖女果,輕輕放落盤中。
他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我沒有母親。」
算了,我想起上次反穿的V字領晚禮服,沮喪,丟人。
他拍拍我,笑道:「你就穿西裝好了,我覺得很好看。」
他們說的我都不懂。
許品鑫聳肩,攜著我的手和我一起走出舞池。
這樣可以么?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用餐。
神經病!我推開他的手,又灌下一杯紅酒,站起身,又去拿另外的一杯。
我猶猶豫豫:「鳳眠,不需要和-圖-書穿晚禮服?」
他匆匆點頭,示意我自己行動。
我啞然,其實兩片就夠了,不過法語謝謝要怎麼說?
我用腳尖點了點聖女果,剛想彎腰去拾,旁邊飄來一陣淡淡的香氣。我抬頭,不禁怔住,原來雍容和俏皮可以詮釋得如此和諧:眼可以是水波,唇可以是紅菱,便是一頭烏黑的秀髮也能為她增添不少個人的魅力,鵝黃的晚禮服,將她的身形勾勒得前|凸|后|翹。我咽咽口水,暗地裡拍拍自己的屁股,汗顏不已。
我真後悔套個職業裝就過來了。
我摸臉,狐疑地看他。
他們的手握在一起,是那樣的礙眼。
我幾乎淚流滿面,算了算了,不要自尊了。誰讓我的胸是個盆地,長得這麼帥氣,我不做拉拉簡直浪費了。
這樣的我,在他眼裡究竟被看做是男還是女?
香檳塔,夢幻的窗帘,潔凈的長條餐桌上鋪著華麗的桌布,菜色鮮艷,品種繁多,就連服務員都彬彬有禮,貴族般地彎腰示意。
許品鑫崩潰,捶桌大笑道:「你不給他提示,他就一直切下去,你一直不給他提示,難怪他會將整條都送了你。」
法國大廚目瞪口呆地看我,見我仍然沒有反應,低下頭去又持續切下五六片,夾入我的盤中。
現代的說法叫彼此交際圈不重疊,古代稱這種情況就叫門不當,戶不對……我低著頭,沮喪地腹誹,心情低落了許多。
他勉強地向我笑,指著中年老帥哥對我道:「寶珠,這是家父。」
他眼睛眯起,用手摩挲下巴,狀似沉思:「晚禮服啊……你穿很有技術難度啊。」一邊伸手比了個V字型。
滿場晃蕩得都是五彩繽紛的女人,香衣美鬢,將整個眼球都塞得滿滿的,我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忍不住心酸。
「程寶珠,這次我記下了。」他咬牙切齒地看我,面部強烈地抽搐。
我傻笑著問他:「那能吃東西么?」
吃自助餐要什麼正式的衣服,我鄙夷地看他,舉起身上的運動衫不屑地說:「吃自助餐要穿得寬鬆,否則你根本吃不過別人。」
不過我不能表現出我的頹喪來。
西服的袖子給我卷到了臂彎,手裡的酒杯被我摔在了地上,玻璃四濺的聲音真是好聽。
不知道又犯了他什麼忌諱,我吐舌,也從衣架上取下西裝,穿了上身。
我端起個小盤,靠了過去。
我沮喪地看他,鬱悶道:「我不知道法國人這麼熱情,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太好?」我再次狐疑地摸臉。
「林鳳眠,你父母都在?」那豈不是見公婆,我緊張得口乾舌燥。
許品鑫擁著我滑入舞池,我的目光卻始終落在林鳳眠的身上。
我畢恭畢敬地說:「林伯父好。」
我咬牙,回他:「我就是在吃醋,有何不可?」
我的心很累很累,是我不夠強大,是我不夠寬容,無法去守護這份滿是忌諱的愛情。
他頓住,啼笑皆非地看我的衣服,無奈道:「寶珠,你要穿著我的運動衫去西蒙吃自助餐?我不奢望你穿晚禮服,但最起碼,正規一點兒,今天去的人會很多。」
他皺眉,更加鄙夷:「難道又要打包火hetubook.com•com鍋底料。」
我走得很慢,邊走邊等,一直到我出了大廳,進了電梯,終於忍不住,淚水磅礴。
我認識他這麼久,他從來都刻意迴避自己的家庭,這些時間以來,我幾乎都忘記他也是個有父有母有親戚的人。
林鳳眠,就算你治療好了你的心理疾病,也不必如此突飛猛進吧。我心裏一酸,低頭吞下一大口紅酒。
那樣的笑容,即便是和我最甜蜜的時候,也不過才出現過寥寥幾次,而今晚,他卻笑了多次。
我苦笑,拍拍他的胳膊說:「許品鑫,我不想跳了,反正我也跳不好。」本來就是啊,因為個子高,以前上大學學跳舞時,我都是走男步。
用林鳳眠的話,這個叫做中等水平的自助餐。
我無言,這麼多,是不是就吃不下別的東西了,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好看,他才切這麼多?
中年老帥哥居然是林鳳眠的父親!我順勢用手捏起幾顆聖女果,邊吃邊思考,看來他對我的印象並不很好,短短十幾分鐘,已經拋來數個冷眼。
我揮了揮手,並不回頭,萬分疲憊地說:「鳳眠,我累了。」
他並沒有追來。
「程寶珠,哎?難道你在吃醋?嘖嘖嘖,這樣子可不好啊,小寶珠。」許品鑫無恥地對我說。
許品鑫順著我的視線看去,笑了笑道:「你何必這麼緊張,他們父子間相處向來如此冷淡。」
他咬牙切齒,伸出食指重重地彈我的額頭。
我捧著肚子,有氣無力地問:「那麼叫個盒飯吧。」
「好。我送你去。」
到了那裡,才知道自己以往的觀念幼稚得離譜。
見我獃獃地看她,端著盤子的少女嘲諷地一笑,眼睛順勢向下溜了溜,我羞愧,用腳尖把掉落的聖女果踢入流蘇之下,順手拿起顆聖女果塞進嘴裏,嘴巴鼓鼓地朝她微笑。
「林鳳眠,原來你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我分神,腳無數次踩上許品鑫的,他也不惱,只是輕輕地抽氣,無奈地抱怨道:「程寶珠,可不可以換隻腳?我的左腳已經疼得麻木了。」
我一口飲盡手中的紅酒,繼續拿起第三杯。這裏的紅酒太酸,順著喉管一直到胃都火燒火燎的酸,這裏的紅酒太苦,苦得我眼睛也要流汗。
我惡狠狠地沖向另外一條桌子,那裡有個戴著高高帽子的法國大廚,正切著薄如蟬翼的火腿腸。
我定定地看他,淚水滿眶,心裏尖銳地痛,如同把鈍鈍的刀劃過四肢,傷口狹長,深可見骨,稍稍一動,鮮血便會汩汩地流出。
我抓頭,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真吵,我看看許品鑫,冷冷地喝酒,喝到第七杯,終於熱血沸騰起來。
我跳起,扯住他的袖子問:「林鳳眠,什麼狀況?」
六月一日,林鳳眠的生日。
中年老帥哥冷笑,又道:「前幾天,鄭默跟我說,你的恐女症已經好轉,和女性肢體上的接觸已經不礙事了。」
他指指我的衣服道:「你要不要換個正式點的服裝,我們去吃自助餐?」
長長的自助餐桌上鋪著乳白色的絲錦桌墊,碎碎的流蘇從半懸空落下,萎萎靡靡,卻又奢華無比。滿桌的食品在和圖書淡橘色的燈光下柔和地暈開,我的眼睛定焦在一盤聖女果上,燈光下,個個鮮紅欲滴,誘人無比。
我從來就是女人,只不過鳳眠讓我著西裝,我便著西裝,即便吞沒了最後一絲曲線,我也隱忍了下來。
他撇嘴,站起身,披上一件米白色的休閑西裝,對我道:「我從來不吃盒飯。」
我一下子窘住,早知道上次我過生日,就不去肯德基了,簡直是年齡歧視。
我在肚子里好笑。
什麼清晨?我詫異地看向林鳳眠,他放下手裡的盤,忐忑地看了看我,反駁道:「我不習慣和女生跳舞。」
我腳底打軟,卻咬牙死撐,酸楚從鼻腔中蔓延開來。
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夾起一顆。然後,儀態萬千地放進盤中。
「寶珠……」林鳳眠的聲音里滿是愧疚。
他不語,面無表情地看我,語氣冷冷道:「程寶珠,你就在這裏喝酒吧,你的鳳眠和別人要跳第二支舞了。」
我心灰意冷地看向許品鑫,澀澀笑道:「品鑫,我突然很想回家,回翠絲那裡。」突然,我想見翠絲,最起碼,我沒有門當戶對的男友,但我有門當戶對的朋友。
他扭頭,看我傻笑,怒道:「以後不許這麼猥瑣地笑,讓人感覺很詭異。」
或許,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我融進這個圈子,到現在,我對他的家世仍然一無所知,不知幸還是不幸。
我一揮手,搖頭道:「我沒有,最起碼我還知道你是林鳳眠,我知道你撇下我去討好別的女人。」我邊說邊掰林鳳眠的手,我討厭他接觸這朵鬱金香,討厭。
我歪過頭,艱難地看去,果然,第二支舞已經開始,鵝黃的鬱金香巧笑倩兮,不知在說什麼,逗得林鳳眠的梨窩一閃一閃。
林鳳眠怒不可遏,一把抓住我的手,壓低聲音憤憤道:「程寶珠,不要在這裏耍酒瘋,我會難堪。」
我只能低下頭,喝手裡的飲料。氣氛一時僵硬而尷尬,好在過了不久,音樂聲起,打斷了彼此間的冷氣壓。
中年老帥哥狀若不經意抬頭,眼睛飄過舞池,問道:「你不請清晨跳舞?」
我白他一眼,回頭遠眺林鳳眠,他還在和中年老帥哥低語,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捏拳,我看得非常擔心。
這下,大廚終於崩潰了,聳聳肩,撇了撇嘴,索性將長長一條火腿腸都放在我小小的瓷盤之中,搖搖頭,無可奈何地收工。
中年老帥哥偏了偏身,哼了一聲,冷冰冰道:「不敢,我跟先生並不熟,伯父不敢當。」
「林鳳眠,我要和你跳舞。」我扒開鵝黃鬱金香的手,順便踩過了她九厘米的高跟鞋。
未來公公在排斥我啊!想到這裏,我端著盤子幽幽地長嘆口氣,胸口像壓了個巨大的石頭,只是一瞬,我便生出了倦怠的感覺,擔心又能怎麼樣,不如隨他去吧,還是繼續進我的食,把煩心的事都丟在一邊。
他們認識的人我都不認識。
我後退一步,看見鵝黃的鬱金香笑得囂張:「你是女人?沒胸沒臀沒有腰,身上還有股汗酸味,女人做成你這樣,真是可笑,如果哪個男人找你,肯定他是個Gay,當你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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